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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趁机作乱,蛊惑人心,威胁百姓怎么办?”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倘若有人敢蛊惑人心,那就用你手中的剑,杀无赦!”
莫非冷冷的说了一声,众副将齐齐吸了一口气。那些不愿前往霸州城的乡绅富豪,就算是蛊惑人心,那也是大唐的子民。难道面对这些人,也要杀无赦?
见莫非一副决然的神情,这些人知道,莫非此意已决。
“张副将留一下,其他人散去吧。”
那些副将看了一眼张文仲,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云城城墙之下,只有莫非、张文仲和丫丫站在那里。
“不知将军留下末将,是否有话交代?”
“让百姓撤回向霸州城这事,你怎么看?”
张文仲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莫非,没有说话。
“有话直说。”
张文仲拱手道“是。”随后,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道“将军此举,是否表明燕云十六郡,我们守不住。”
莫非看着张文仲笑了笑,看着城门,负手而立道“此次前往霸州城,我还有一事要交代给你。”
“将军请说。”张文仲恭敬道。
“一旦将百姓护送到霸州城,迅速的撤离出霸州城,然后将霸州城到燕云十六郡的原野全部烧毁。”
“什什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 暗流涌动()
莫非看着张文仲道“坚壁清野。”
张文仲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非,咽了一口口水道“将军,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虽然面对五百万秦军我们毫无胜算,可要是坚壁清野,火烧后方补给,我们这不是自掘坟墓嘛?”
莫非看着张文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道“张副将,我问你一个问题?”
张文仲道“将军请说。”
“你觉得陛下和周大将军会派兵援助我们吗?”
张文仲毫不犹豫道“眼燕云十六郡是大唐的天然屏障,当然会派兵援助。”
莫非摇了摇头,向前走去,身后的张文仲和丫丫亦步亦趋跟着。
“张副将似乎忘了燕云十六郡的兵是在哪个将军的麾下。”
张文仲惶恐道“卑职不敢。燕云大军,全部是叶怀武将军麾下的兵。可是叶将军和陛下会不会派兵援助”张文仲正说着,忽然想起叶怀武姓叶,是叶家叶公书的三子,难道陛下要对叶家发难了?张文仲骇然的看着莫非。
莫非之所以敢给张文仲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是因为他在这段时间认真的观察过此人,知道此人颇有谋略,又忠心耿耿,才敢将此事透露一点风声给他。
莫非一边朝府邸走去,一边道“不管陛下会不会派兵援助,坚壁清野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只要没有了霸州城到燕云十六郡的物资,秦军就不得不谨慎行事,否则,大军一旦深处河西境内,后方粮草供应不上。秦军就如泥牛入海,再无回天之力。所以,我们只要断了他们这层念想,燕云在短时间内,就能免受存亡危机。”
在莫非将情况剖析开来,讲解给张文仲后,张文仲就已经懂了。如果皇帝不打算派兵援助,证明燕云十六郡的将士都会被陛下抛弃。而坚壁清野,能为燕云取得大量缓冲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段内,燕云众将士就可以慢慢的思考对策,以谋出路。而时间一旦拖下去,百姓必定心生不满,民声沸腾,陛下也不敢枉顾民意。届时,皇帝陛下的心,也许就会发生动摇。
如果皇帝陛下派兵前来,秦军就不得不撤回黑水河以内,到时候,秦、唐两国的战争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平息。只是这样一来,作为坚壁清野的主导人莫非,将会面对的是百姓的唾骂和皇帝的制裁。
而他这个执行者也将会受到牵连。
张文仲心底纠结着,他知道,此举要是成功,必定名垂千史,但是要是失败,也会遗臭万年。张文仲看了一眼莫非,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底莫名生出一丝踏实。
莫非侧过头来,微笑道“如果你不愿意,尽管说出来。毕竟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就算你现在退缩,我也不会责怪于你。”
张文仲抱拳朗声道“请将军放心,卑职愿意前往。”
莫非转过头去,刚才柔和的语气忽然变得肃杀。“周楚天受命于皇命,很有可能在我们背后放冷箭。明的也许不敢,但暗的防不胜防。明天,那些和齐家交好的乡绅豪吏,如果不走,你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如果他们愿意前往霸州城,那就将他们囚禁起来,秘密带回燕城。若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张文仲脊背上生出一股寒意,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年不过二十。不管是云城一战,还是如今嘱咐他的事,无不透露此人的老辣周到。行事如此滴水不漏,又能心狠手辣,即便是整个燕云十六郡众将中,他也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人。
莫非原本担心齐家的人前去霸州城后,会造谣生事。可这样一来,意味着前去霸州城的人,将不会存在小人作祟。齐家要留,就让他们留在燕城,齐家要走,就让他们变成死人。
等到张文仲回过神来时,莫非和丫丫已经转过街角,身影消失在了长街上。
第二日,燕城大街上,那些百姓全部被张文仲纠集在了一起,百姓中,有不少人对着张文仲骂骂咧咧。但是,这种军队强制性的驱赶,百姓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在心中和嘴上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乖乖的跟随军队出发。
至于那些以齐家为首的乡绅土吏,摆明了不愿意听从军方的安排,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张文仲象征性的派人去叫了一下,见人家爱答不理,冷笑着走了。而那些因为害怕秦军攻城,在此地又没有多少家业的大户,全部跟在唐军身后前去霸州城。
这些大户中,与齐家交好的那些大户,是张文仲重点关注的对象。这些人,基本上出了燕城,就会被张文仲以秘密的方式囚禁起来,然后偷偷的送回燕城看管起来。
这些百姓离城后。燕城顿时变得空旷,街道上也变得凄清不少。
城中总共有三十万士兵,原先都是挤在军营中,训练极为不便,百姓离开后,莫非特意在城中找了几个地方,作为演戏训练的地方。再加上,燕城地界空旷,物资齐全,莫非此举,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优待士兵。
自从那日张文仲护送百姓离开后,莫非除了每日除了固定的时间出去跑步,巡视军营外。其它时间,都在思考如何整合兵力。
古代的军队体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多少有些弊端,这些弊端放在这个时代原本不算什么。可在莫非看来,一定程度上的优化,能使将士们的作战能力大为加强。
而另一方面,他也在忖度秦甫风的下一步计划。秦甫风既然能够成为秦国的王将,必然不是徒有虚名之人,再加上这次古烟客名下的九大弟子,有三位已经派在了战场上。想必,秦军这次已经做了万全之策。
现在的风平浪静,在莫非看来,秦军并不是因为之前那一战之后,开始休养生息。相反的,秦甫风极有可能在计划着其它事情。而这些谋划,也会是将来能对燕云十六郡造成危害的最强一击。。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丫丫尿床()
清晨,燕城。
梆子敲过,长平街陆陆续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年年月月的日子,在这一刻即将不急不缓的踏着节奏开始。憨厚朴实的鞋匠又一次提溜着夜壶清洗,尖酸刻薄的婆娘又一次传出忿忿的咒骂,铁匠又一天抡起了黑不溜秋的锤子,大婶又一天闲坐着道起了家长里短,平凡的世界,平凡的日子,平凡的人平凡的活着。
莫非所在的府邸之中,丫丫睡在一旁,忽然之间,从梦中醒来,看着陷入梦魇的莫非。
莫非略微抻了抻胳膊,发现手中的表早已支离破碎,这次,这次终于要歇息了。呼吸变得有点困难,他努力喘了喘气,额头的血刺腥腥的冲进了鼻腔。西环路终究是堵了,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这里只是破破烂烂的,没有交通灯,斑马线,来往的车,后来,就变了。
耳边很嘈杂,尖叫声,警报声,谩骂声,他突然觉得有些累,对啊,怎么能不累。不知何时起,他就已经很累了。
眼皮愈加的困顿,无边的黑暗涌了过来,侵蚀了大脑。
仿佛混沌中的一束光,亮瞎瞎的刺进了他的眼,五彩斑斓的晃了晃,又归于平静。
“嗯嗯?丫丫姐姐。”莫非颤颤的眼皮睁了开,映入眼睛的是一副陌生的景象,漆红的雕花床,浮雕鸟兽,花卉等饰,床前摆放着一把玫瑰椅,通红的烛台,精巧的香炉,文雅的墨床。
还在那个时代,莫非如是想到。然后闭眼,睁开,闭眼,睁开,他终于放弃了。还是那个时代,莫非忽然喘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古式的房屋,他奋力挪了挪身子,这才发现丫丫还睡在旁边。
“相公做梦了?”
“嗯。”莫非迷茫的望着头顶的房梁,脑海中,却想起当年刚穿越时,莫宅简陋的屋舍,庄重的石兽,杨柳、青瓦、还有那个女人莫夕颜。哎又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以及丫丫经常不能看懂的世事沧桑出现在莫非的脸上。
丫丫看着莫非道“相公最近似乎一直在做梦。”
莫非转头看了一眼丫丫,想了想才缓缓道“你说,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相公说的是战争?”丫丫轻轻的喘着气。
莫非点头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些狼崽子把西荒的势力,搅得乱七八糟,恐怕秦国也不会这么早就发兵攻打唐国。这场战争,说到底是因我而起。”
丫丫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只要没有牵扯到他们的事情,都算不得大事。而且,她白了一眼莫非道“相公心里,恐怕也不会因此有负罪感吧?”
莫非梗了一下,但他不得不承认,丫丫的这句话戳中了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
良久,莫非怔自道“我那天又梦见了长安下雨了,淅淅沥沥的,从高高的城墙,穿过长长宽宽的长平街、永昌街、长安街一直蔓延到整个长安,接连几天,我假设我死了,或者我没回到中州。这样,活着的人安然的活着,吃饭、睡觉、玩乐、享受,他们的天下,他们守着。,可是我死了,姐姐怎么办?在冰棺里睡到死去吗?她是为了保护中州、镇压兽人,才将龙渊剑带下来的,结果呢?这天下,终究欠她一条命。”
一片缄默。
莫非继续道“刚到西荒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看着沙漠,看着看着我就想自杀。隔了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想到的是自杀,后来,我整天想着自杀。我快撑不住了,若只是西荒那几年我可以撑,可是”我由生到死,由死到生,除了西荒十载,还有前世三十五年。
莫非说完后,沉默了。丫丫盯着莫非,面无表情的看着。
随后,莫非转了转身子,忽然全身一僵道“丫丫?”
“嗯?”丫丫莫名其妙的看着莫非。
“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莫非将手摸向被褥里,反复的摸了几下。
“什么不对劲?”
莫非觉得身体潮潮的,怪不舒服的,下雨了?没听见啊!他将手从被窝里抽出,手指一搓,有淡淡的味道。
两人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起来!”
只听一声暴喝,莫非被丫丫一脚踢下床,定睛一看,丫丫已经满脸臊红拉起被褥,将半张脸遮起来。
“噗嗤!哈哈哈,你又尿床了。”莫非笑的有些恶劣,咧着嘴没心没肺的抚着起伏的胸腔,丫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时候最可爱。
“你,你别笑了。”
“咦!你的脸红了。”
丫丫嗔道“哼!”然后扭头不去理会地下的某人。
“别这么小气,我就笑笑而已。喂!喂!别不理我。”莫非拉了拉被褥,丫丫冷哼了一声,一语不发。
“你真的不理我?你可要想好了,那我出去了啊。哎,难为你要自己下床换衣服了。哎,其实我是很想帮你的。哎,可是你不理我。”说罢,起身作势准备离开。
“等等!”
“怎么了?”莫非微眯着眼,心里暗笑。
“你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莫非深表同情的说“其实我也想帮你拿衣服,可是,我很忙啊。”
“你!”
丫丫一时气结,怒着嘴心里闷闷的,越想越气,越想越丢人,她索性一把撩开被子,气到“不拿就不拿。哼!”
此刻,陡然听见“咣咣”声响起,声音急促有力,几欲破门,两人对视一眼,疑惑不已,莫非皱眉对丫丫说“你先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