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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刚泛出一丁点儿的鱼肚白,李临帖便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觉得龙骧卫如此发展下去,迟早要坏事,所以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几个管事的集中起来好好训斥一番,龙骧卫必须要整顿了。
可是李临帖还没洗漱完毕,前院的总管太监便急慌慌地跑进了后宅,脸上的气色明显不对劲,哆嗦着嘴唇禀道:“殿下!好像出事了!”
李临帖刚擦了脸,正从丫鬟手中接过蘸了盐水的柳刷准备刷牙,见状便一脸的不悦说道:“急慌慌的像个什么样子?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府门外满满登登的全是兵!”那名太监稍微镇定了一下说道。
“兵?”李观棋的眉毛一竖,赶紧将嘴中的盐水吐掉,问道,“哪里来的兵?领头的是谁?来孤门口干什么?这些你都问了没有?”
那名太监急急回道:“奴婢刚才都问了,他们只说是左武卫的,奉命来此守护,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左武卫?江北大营的兵?”李临帖脑子里轰的一下变的一片空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的,还没到冷的天气,他竟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完了,肯定是李观棋回来了,他发觉了龙骧卫的事。”
好大一会子,李临帖才慢慢回过神来,冲那名太监说道:“孤要进宫,让他们备轿。”
那名太监答应了一声,掉头出去安排轿子去了。这边李临帖则叫人取过自己的朝服,穿戴齐整之后。才装作一脸坦然的模样出了王府。
坐在轿子之中,李临帖透过轿帘偷偷地向外瞧去,果然见整个齐王府外面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见了他的轿子出来,既不行礼也不阻拦。径自雄赳赳站着目不斜视。
到了勤政殿院外,侍卫和太监见是齐王驾到,照例请安问好,李临帖一直悬着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下,这才叫太监去向李观棋禀报自己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那名太监便又出来笑着说道:“齐王殿下。陛下叫进呢!”
李临帖点了点头,使劲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住不停加速的心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迈步进了勤政殿。见龙书案后果然坐着李观棋,下面则是坐着秦敏中、赵普、东方睿、林白和陆空海。
李临帖忙上前跪了行三跪九叩大礼,说道:“臣弟不晓得御驾已经荣返,没得迎接,请皇兄恕罪。”
李观棋坦然受礼,然后才笑呵呵地说道:“还行!看你这精神头不错,只是眼圈有点儿发黑,想来是觉睡的不好。以后可要注意点儿。”
“谢陛下关心!”李临帖跪在地上回道。
李观棋这才说道:“起来吧!月儿,给齐王搬张凳子!”
待李临帖坐下之后,李观棋继续说道:“朕刚才说关于成立京师大学堂和讲武堂。你们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吧!”
东方睿因为此前刚刚受了训斥,此时急于找回圣眷,闻言连忙说道:“百年大计,树人为本;万代文明,正道乃纲。臣认为此举甚好。臣建议由陛下亲任两所学堂的大祭酒,以后这些人就是天子门生。对陛下将会更加忠心。”
东方睿这话虽然是为了颂圣而说,但是确实挺对李观棋的胃口。因为他所要设立的京师讲武堂就相当于后世的黄埔军校,众所周知,蒋光头就是靠着黄埔军校校长这个头衔才真正混起来的。
所以,尽管东方睿话音刚落,林白便提出了抗议,说皇上是君,学堂祭酒是臣,由皇上担任祭酒岂不是乱了纲常。但是李观棋还是很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朕倒是觉得羽明的提议不错,不过祁平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不叫祭酒,京师大学堂改名叫金陵大学,京师讲武堂改名叫皇家军事学院,朕就是这两个学校的校长。”
秦敏中也对李观棋这个新奇的提法有些疑虑,便开口说道:“皇家军事学院倒罢了,只不过朝廷本就有国子监,为何还要设立金陵大学呢?”
李观棋呵呵一笑说道:“朕所要设立的金陵大学和国子监完全是两码事,国子监是培养官员的地方,金陵大学则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朕打算在金陵大学里面设立系别,暂时先分经学、数学、物理、化学、律法五个系吧,后面再慢慢扩充。”
“术学?那不是江湖术士才学的把戏吗?还有什么物理、化学又是什么东东啊?”在座的各位被李观棋的一个个新名词给彻底搞晕了。
秦敏中眨了眨眼睛,又说道:“这两所学校既然是皇上亲任校长,校舍自然不能简陋,花费必然不菲,现在国库存银不多,是否”
李观棋呵呵一笑,用手指点了点秦敏中说道:“好你个秦公勉,就好跟朕哭穷。这样吧,这两所学校的花费不从你户部出,昨夜查抄龙骧卫,不是抄出了几十万的银子吗?正好派上用场,不够的朕自个儿再掏腰包好不好?”
李临帖本来听着李观棋等人一直在谈论什么学校的事情,还以为没什么事了,听到这儿才知道不是没什么事,而是出大事了,头“嗡”地一声涨得老大,一时没克制住,竟脱口而出:“抄了?”
李观棋带着揶揄的目光瞅了一眼李临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就这么定了,这两所学校的事情要尽快提上日程。齐王对京师比较熟悉,就由你和赵普一道,在京郊紫金山下选择合适的地块,择吉日破土动工,兴建校舍!”
赵普连忙谢恩接旨,其他的几个大臣也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而且又不用动用国库的银子,便也乐于给皇上面子,异口同声的表示赞同。只有李临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李观棋笑呵呵的说道:“三弟,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不乐意接这个差事?”
“啊?啊!”李临帖冷不防吓了一跳,也没听清李观棋问的是什么,只自顾顺着自己脑中所想,急慌慌地说道:“陛下这事办的好,臣弟也早就瞅着龙骧卫不对劲了,确实该抄了它,抄的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是个事儿()
殿中的几个大臣顿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满头细汗的李临帖,不知道他这神怎么会走的这么厉害。
李观棋将齐王的丑态看在眼里,嘿嘿一声冷笑,说道:“敢情你还在惦记着龙骧卫的事情啊!那算了,学校择址的事情想来你也没心思去办了,就不劳你操心了!”
李临帖安能听不出李观棋语气之中的讽刺?一张俏脸顿时涨的通红,急急说道:“皇兄莫要听信谗言。龙骧卫虽然是臣弟建议设立的,可是设立之后的事情,臣弟并没有参与其中啊!”
“谗言?你打量着朕是那种偏听偏信的昏君吗?你是朕的弟弟,朕不会随便相信别人对你的指控,但是参与没参与也不是你说了就算数的!”李观棋一脸寒霜的说道。
“陛下明鉴,臣确实没有参与龙骧卫的任何事物,一直都是李敦、李敬和秦英他们在负责。”李临帖为了撇清自己,开始打算丢军保帅。
李观棋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弟弟”,冷笑着说道:“你们倒真是一丘之貉,这么快便开始狗咬狗了。实话告诉你,李敦、李敬和秦英昨晚便都被擒下了,都没来得及用刑,便都招了”
“招了?”李临帖一个激灵,再也坐不住,身子一软就势趴跪在地下只是叩头,一句话也回不出来。
因为龙骧卫里面谁的身份都很尊贵,而且人数又多,一夜之间,李观棋其实并没有机会知道具体负责的到底是谁。倒是李临帖为了保全自己,先把李敦、李敬和秦英供了出来,李观棋便借机诈了李临帖一句,没想到李临帖果然上当。
李观棋本来还对李临帖存着一丝侥幸,毕竟他也算是自己的“兄弟”。只不过是因为他是龙骧卫的始作俑者,所以才做了一些防范措施,没想到这一试竟真试出了问题:从李临帖的反应来看,这个龙骧卫的目的和自己所想象的并没有多大的出入——它就是一把用来逼宫的利剑。
李观棋缓缓站起身来,神情带着几分落寞的说道:“想想真觉得可笑,朕自登基以来。感念兄弟情分,对诸王一直都是分外优渥,朕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赏诸王双俸,即便诸王平时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御史弹劾到了朕这里。朕也都是留中不发的。
可你偏偏仍不知足,想想太子薨了,你是出了名的贤王爷,朕是出了名的笨王爷,这张龙椅本来是该你来坐的,是不?”
李临帖的一张脸已吓的煞白煞白的,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浑身颤抖着。结结巴巴说道:“臣、臣臣没有这个心真的,真的”
李观棋根本就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兄良弟悌!朕太想当然了。朕一门心思的维护你们这些兄弟,可你们谁维护过朕?”
说到这儿,李观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双目盯着李临帖,厉斥道:“二月二前夜的那四名杀手,可是你的人?”
李临帖脑子中又是轰的一声。感觉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都集中到了头上,但是关键时刻他还保留着一丝的神智。明白这件事是死活也不能承认的,不然就真的是有死无活了。所以立刻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什么杀手?臣臣不知道不知道陛下说的是什么”
李观棋本来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被掳走之前遇到的杀手就是李临帖派来的,同样只是趁机一诈,见李临帖说不知道,便以为自己是多疑了,而且这一阵子发作,他胸中的火气也得到了释放,不似先前那么激动,便又回到龙书案后坐下。
月儿则趁机递上了一杯茶水,李观棋接过喝了两口,情绪又平静了一些,便语气略缓地说道:“想来你还不算是毫无人性,还懂得害怕,朕”
李观棋正琢磨着如何处置李临帖的当口,肖英已进来禀道:“睿王李焯在外头请见,陛下见不见?”
李观棋的怒火并没有完全平息,便冲肖英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怎么当的总管太监?睿王是武宗皇帝钦赐的‘见君不趋、称臣不名、剑履不解’的,你倒挡起他老人家的驾来了?”
“啊?啊!”肖英没头没脸地挨了一顿,立刻神情一肃,答应了一身,转身去请李焯去了。他还在纳闷:皇上刚登基不久的那会儿,明明是对睿王避而不见过啊!
没一会儿的功夫,须发皆白的李焯便迈步进了殿来,李观棋连忙起身相迎,口中笑道:“您老人家怎么突然过来了?快坐下!”说着话,亲自扶着李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李焯也不客气,落座之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临帖,然后笑着说道:“臣老了。以前都是寅末卯初时分便起,现在都要睡到辰时才能醒过来,夜里也睡的比以前沉多了。刚才有人上门求老夫来向陛下说项,才知道昨夜里江北大营的兵过了江,抓了很多的宗室子弟和勋贵后裔。”
李观棋见李焯开门见山,自己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将昨夜裁撤龙骧卫的事情简要的复述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道:“朕正和他们商议着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呢!”
李焯捋了捋银白的胡须,左右看了看在座的大臣,微微一笑说道:“诸位,是什么意见?”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皇上真能信口开河,刚才啥时候商议这事儿来着?这龙骧卫里面不是李氏宗亲,便是开国功臣的子孙后代,如何处置他们,岂是人臣能够随意妄说的?
所以秦敏中咳嗽了一声说道:“回睿王殿下,我等尚无良策!”
李焯听了呵呵一笑,回头冲李观棋说道:“陛下,不瞒您说,这龙骧卫自从它成立的那天起,老臣便知道了。但是,老臣之所以未予以上奏,是因为老臣根本就没把它当回事。就是现在,老臣仍然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根本就不值得陛下费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 草原来人了()
李焯这一语既出,众人都是一惊:李观棋从昨夜秘密回京便一直都在忙活这件事,深更半夜的又是调兵、又是抓人的,事情闹的那么大,结果在这老头眼里都是小题大做,这老头虽然身份尊贵,可这话说的也太大胆了吧?根本就不给李观棋留面子嘛,甚至连伏在地下的李临帖都情不自禁地偷瞟了李焯一眼。
李观棋却不生气,只是平静地问道:“这是怎么说?”
李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李临帖,笑着说道:“龙骧卫的兵非富即贵,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一只部队的存在,确实挺吓人。可是真要让他们做什么像样的大事,恕老臣无礼,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要作小事,他们又不屑于作。说到底,这帮人是什么事也做不成。
而且,陛下是不世出之明主,御极以来,天下归心,朝野宾服,不是老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