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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见状自是更为信服,又见圆圆对这女道长颇为亲近,当下盛情相邀,“本王与道长一见如故,若道长得闲暇时,不妨多来舍下坐坐。来日本王定为蕃厘观诸位神佛重铸金身。”
卞玉京等的就是这句话,自然立刻应承下来。
吴三桂吃了几口菜,却频得陈圆圆冷眼,只觉浑身不自在,早早便借口有军务告辞离去。
待卞玉京离开吴府的时候天色已暗,那管家将她送出府门极远,这才悄然捧上一封金锭,恭敬道:“仙师,如夫人对您极为敬佩,王爷希望您能多劝劝她……”
卞玉京故意问道:“劝她?劝什么?”
“这,”那管家支吾道,“如夫人对南明念念不忘,故而……您须劝她莫要再与王爷置气。”
卞玉京通过今日察言观色,对陈圆圆的想法已知一二,此时又听这管家一番话,心中终于有了定论。
其后接连几天,玉京道长已成了吴府常客。
直到这一日,扬州城中有清军大肆征粮,又闻“朝廷”大军即将南下,卞玉京暗道不宜再行耽搁,若不能劝动她,说不得就只好自己下手了,只是吴府耳目众多,不知自己能有几成把握。
陈圆圆房中。
卞玉京端起茶碗,眼睛在屋中一应名贵家具、器物上扫过,对陈圆圆微笑道:“依我看,平西王,啊,不,吴将军对你当是极好的,你却为何总是置他于千里之外……”
陈圆圆环视四周,却自嘲般苦笑道:“他待我是好……最好的吃穿用度,最精美的珠宝首饰,丫鬟仆役如云……”她眼中尽是苦楚与恨意,“可他越这么做,我就越恨他!因为这些荣华富贵,都是他认虏为主,出卖了整个华夏换来的!”
她说着竟难忍泪水,用力咬着嘴唇喃喃道:“我从未想过将军会变成这种人……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我、我宁可他当年在山海关战死,我再随他而去……”
卞玉京走到她身旁,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这些,我都懂。”她不禁又想到自己当初差点同陈圆圆一样,做了杨志和的女人,也是泪水涟涟,“这乱世中,红颜命薄如纸,飘零若浮萍,只因是女儿身,竟也报国无门……”
第611章 红颜薄命()
陈圆圆不禁恸哭道:“我真的好恨啊!恨我是个女子!普天下皆言我红颜祸水,将军是因我降虏,是我害得国门破碎,令虏贼肆虐中原!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她指着胸口,直哭得快背过气去。
“不!世人糊涂而已!”卞玉京直视着她的双眼,认真道,“吴三桂他贪慕权势、不忠不孝,而虏贼狼子野心,正趁虚而入。便是没有你,他亦会开关迎贼!
“你只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又何错之有……”
这番话句句直入陈圆圆心底,她大哭过一阵,心中方觉好受了些,苦笑道:“奇怪?玉京姐收了刘管事的金子,怎不劝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呢?”原来她竟已知晓此事。
卞玉京用丝帕为她沾去泪水,微笑道:“傻丫头,我若不应承他,怕是就进不得吴府了。”
她已决计开始谋划心中的大事,此时趁着屋中悲重的气氛,又接道:“圆圆,你可知吴三桂为何要来扬州?”言语间已对国贼换了称呼。
“这我却不知。军伍之事他从未对我提过。”
“那你可听说过大明辅政王殿下?”
“略有耳闻。”陈圆圆点了点头,语气充满崇敬,“据说他率麾下三万精锐,从江西一路打得虏贼丢盔弃甲,前不久连留都都已收复。众人皆传殿下乃关二爷转世,智勇世间无匹,是我大明中兴的希望!”
“没错。”卞玉京接道,“鞑子经先前与辅政王殿下数度交锋,已然伤筋动骨、风声鹤唳。如今他们在江北与大明对峙的主力便是吴三桂的几万关宁降军!”
由于她离开南直隶较早,又没有情报来源,此时还不知道多铎部也已抵达长江沿线。
她说到此处,深吸了口气,向前探出身子,贴在陈圆圆耳旁道:“如果,此时关宁军生乱,则辅政王殿下便可趁机挥师北渡,横扫扬、淮,甚至一举攻克山东,兵临京师!”
陈圆圆顿时眼中光彩烁烁,一把拉住卞玉京的手,激动道:“云装姐,你说吧,我能帮上什么忙,定在所不辞!”
“此事普天之下只有你能做到。”卞玉京一言出口,却显得忧心忡忡,“不过,却非常危险……”
陈圆圆的表情竟极为向往,“云装姐,能为天下做些什么,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些许危险又有何惧?”
卞玉京用力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杀了吴三桂这个狗贼!”
陈圆圆登时惊得瞪大了双眼,僵在了那里。
……
“老刘,”吴三桂一回府便乐呵呵地招呼管家道,“那玉京道长果然了得,回头再给她送三百两金过去。对了,给佛像塑金身的工匠也要抓紧招齐。”
“是,小的这便去办。”
难怪吴三桂如此开心,自他降清后,圆圆就一直对他冷若寒冰。若非他用彩月那小丫鬟相要挟,怕是圆圆早已寻了短见。
这时隔一年有余,也不知玉京道长使了什么法子,这才几天工夫,竟劝得圆圆想开了,方才竟说亲手做了小菜,要他去屋中小酌。
夕阳下,陈圆圆端坐于花厅的小几旁。吴三桂痴看着她,见她穿了件红底黄玫瑰纹样纱裙,云鬓上珠翠相叠,媚眼如丝,直若九天玄女下凡尘。
“将军……”她娇羞地看着他,软软地叫了一声。
吴三桂的骨头立时全都酥了。这才是他的圆圆,与一年多前一般无二!
“玉京道长说得对,”她低下头,笑着斟满一杯酒,“将军待我体贴入微,我却冷眼以对,实在是对不住将军至极。”
她捧起酒杯递给吴三桂,眼中含泪,淡笑道:“我敬将军一杯,权当赔罪,请将军原谅。”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何时怪过你?”吴三桂忙欣喜地接过酒杯,大笑道,“圆圆,以前的事儿我们都再不提它,往后只好好过日子,哈哈。”他仰起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将军!!”陈圆圆突然惊声叫道。
“怎么了?”吴三桂仍是笑望着她。
陈圆圆的眼泪款款落下,凄然而笑,“圆圆这一生,红颜薄命,幸有将军怜我、爱我,护我周全……
“我便一辈子都追随着将军,以报良人!”
说罢,她用力抓起面前酒杯,深情望着吴三桂,仰头将杯中液体倒入腹中。
“说来,我也好久没唱过戏了,以前将军总说我声如莺啼,”她面色微红,“今日我便最后为将军唱一段。”
“最后?”
吴三桂一愣,还未及细问,就听陈圆圆唱起了《西厢记》里崔莺莺的唱段,“离人怕听一声去,
离别情的相思味更加难息。
君不见满川红叶如血洗,
尽是离人眼中滴。
却不料合欢还未饮离愁相继,
只为了小小前程蝇头微利,
就让人生生离别鸳鸯分栖,
若能够长相守枝生连理,
强似那状元及第夫贵荣妻。
此一去鞍马秋风君自调理,
路途遥自量力你要惜身体。
饮食热冷自留意,
天寒风凉多添衣。天寒风凉多添衣。
荒村雨露宜眠早,
野店风霜应起迟。
关山万里信要常寄,
你休要一去无消息……”
陈圆圆正唱到一半,却忽见嘴角淌出一丝殷红。
“圆圆,你怎么了?!”
吴三桂慌忙起身去拉她,这才发觉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猛地用力一挣之下,竟一口血鲜血喷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圆圆踉跄几步上前,探手将他扶住,声音满是温柔,“将军,这酒里有毒。”她说着露出极为幸福的笑容,“我们,很快就都要去了。来世,只盼再无战乱,我还嫁予将军。”
吴三桂大惊失色,拼尽全力甩开她的手,如同那是一只索命的鬼爪,厉声道:“酒里怎会有毒?!”旋即便明白过来,又喝问,“解药!快给我解药!”
陈圆圆凄然一笑,“将军,锦衣卫配的剧毒,哪里来的解药?”
“不,不!”吴三桂顿时慌了神,转身就走,又拼命喊道,“郎中,快叫郎中来!”只是他腹中剧痛之下,根本喊不出声来。
陈圆圆上前拉住他的衣襟,“我已打发下人们都离开院子二十丈外。”
第六百零八章 吴三桂之死()
吴三桂痛心地怒目瞪着陈圆圆,“你、你竟然如此狠心……真是蛇蝎毒妇!蛇蝎毒妇!不行,我一定要拿到解药!至少……”
吴三桂转身挣扎着朝院门处挪去,却被一双素手紧紧拉住,“放开我!”
那双手又慢慢攀上了他的腰,陈圆圆将失去血色的脸紧贴在他背上,声音仍那么温柔,“在我心中,将军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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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莱州海战()
又是连番震耳欲聋的炮声在半空中回荡,一名义军将领也凑了过来,咧嘴道:“虏贼何时变得如此勤快?这天才刚放亮,他们便开始操练上了。”
谢迁皱眉摇头,“我见过虏贼操练,多是随意响几炮表示一下便了,断不至这么不要命地发炮。”
老冯也道:“而且这响动不像是远处海面传来,倒似在莱州港中,贼军要操练也该先出了港才是。”
谢迁突然乐了,“依我看,定是有人在攻袭敌港!”
像是要应证他的话一般,东北方向逐渐腾起大股浓浓的黑烟,离得老远便能看到,显是大量重炮射击产生的硝烟。
他身旁几名军官对视了一眼,皆是大惊,“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在莱州动手?”
“这儿可是山东境,究竟是哪路人马?”
“听动静可有不少重炮,这得来了多少大军?!”
“要说普天下敢在此时强攻莱州,又备有如此多重炮的,我只想到了一个——”谢迁望向那漫天黑烟,沉声道,“大明水师!”
义军诸将立刻想起了前番大明水师万里奔袭大沽,又转攻沈阳、永平、登州等地,搅得建虏疲于奔命,人心惶惶之事。
“难道水师又袭莱州而来?”
“我看八成如此。”谢迁眼中兴奋的光芒跳动,对麾下将领们一招手,“召集所有弟兄,不劫这粮车了!我们也去莱州港凑凑热闹!”
老冯一旁忙道:“将军,莱州港可有虏贼四五千兵马把守,咱们这七百多人贸然前往,怕是……”
“怕什么?!”谢迁拍了把他的肩膀,豪气笑道,“水师大军搅扰之下,虏贼必乱作一团,我们趁隙杀进去,必有大收获!”
他见手下仍有踌躇,又高声道:“咱们山东爷们从不欠别人人情!上次若非水师相救,我们早被鞑子赶下海了。此番若能助水师一臂之力,也算是报答一二了。”
义军诸将闻言皆是动容。两个月前,他们被勒克德浑主力击溃,一路逃至利津县,面前是汹涌大海,身后是清军追兵,简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此时,大明水师的十多条战船赶至,将他们残部送往附近小岛,又留下不少粮草、军器,这才使他们躲过一劫,保住了卷土重来的底子。
众人遂收起怯意,纷纷点头,“对,咱还怕了虏贼不成?!”
“打他娘的!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不能让水师小瞧了爷们!”
“走!干他票大的……”
谢迁笑道:“这才是谢某人的兄弟!咱们趁乱烧了虏贼港中屯粮,胜过到处袭劫他粮车百倍!”
他们设伏之处距离莱州港不过十多里地,不到一个时辰即便赶到港口西侧。
正如谢迁所言,清军骤然遇袭之下早已乱成一片。而义军先前为方便行事,打的乃是建虏莱州守备所部李德淳的旗帜,沿途撞见了三拨调动助防的虏军,却都是相互点头而过。
义军早知莱州港屯粮所在——他们多次袭劫建虏粮车,抓了督粮官一审即知。那是距离港口三里多远的一处高坡,郑芝龙何曾想到莱州港会有明军来袭,故而上面只简单修了木头寨墙,主要是为防盗匪。
谢迁赶到之时正遇上清军营寨中出来一队人马,应是赶去港口增援的。他等那队虏兵走到一半,突然率军杀了出来。
义军手中军器皆是水师运来的好东西,火铳最次的也是噜密铳,甚至有不少十一钱铳。是以仅几排火铳过去,便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