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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数万大明野战军在,虏贼不过土鸡瓦狗一般,却不知圣上为何要调倭人来辽东,凭得浪费粮草。”
邓山也摇了摇头。
二人是无法理解朱琳渼的想法——调日本兵参战,压根就没多指望他们的战斗力,主要却是为了形成大明调动、指挥日本军力的先例,并逐渐形成惯例,为日后在日本设立殖民地打好基础。
当然,这些倭兵多少也是能打些仗的,总比朝鲜兵好得多。此外,倭兵不是自己人,死了也不心疼,哪怕因他们参战能减少一个明军士兵的伤亡,那也是值得的。
随后又有打着“朝闵”旗号的队伍走过。
“二哥,这是朝鲜兵吧?”刘文秀凑上来道,“哎呦,人还不少,怕有两三千人。”
邓山接道:“看旗号,应该是李倧的人,闵承孝为将,好像来了两千五百兵。”
李定国在朝中没有根基,消息也不甚灵通,当下疑道:“我听说朝鲜李倧和李瑛正各自拥兵争夺王位,为何能抽调这么多人前来辽东?”
邓山笑道:“李将军有所不知,那李倧近来病重,眼见就要不敌李瑛了。”
刘文秀更是奇怪,“既式微,岂不更应固守不出,怎还分兵?”
邓山道:“李倧这是在孤注一掷。刘将军想啊,若是他援兵辽东之际,李瑛却发兵攻他,岂非是在拆大明的台?
“李倧就是要依仗驻朝的忠贞营三千人马护身。他在辽东越是尽力,李瑛越是不敢擅动。”
他说得丝毫不差,李倧得金尚贤献计,将最为精锐的禁军都派来了辽东,正是为了讨好大明。他原本是打算派四千人马的,后来因粮饷紧张,这才减至两千五百人。
而另一边的李瑛见状,心知不能在此时动手,又不愿李倧一方示好大明,只得也派了千余人来辽东参战。
正说着,他们身后有人笑道:“聊什么呢?饭都顾不上吃了。”
几人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忙一齐转身,立正敬礼,“拜见陛下。”
而后邓山又道:“启禀陛下,末将等人正在看各路援军。”
“不算做援军,大明野战军还用不到他们驰援。”朱琳渼纠正道,“正式的名称应是仆从军。”
“是。”几人齐声应道。
刘文秀旋即又发现了“新大陆”,指向远处道:“咦?竟还有昆仑奴?”
彼时已有不少黑人在大明生活,多为侍卫或仆人,明人称之为昆仑奴。
一旁张家玉道:“啊,这是澳洲和几内亚殖民地来的仆从军。尤以澳洲兵居多,有近五百人。”
朱琳渼也随刘文秀所指望去,心中不禁感叹。他可是清楚澳洲土人的素质,这大半年时间,就能将哪些土人训练成令行禁止的可战之兵,实属不易。
他转对张家玉道:“那个林遥岑做得不错。小泉州、小建宁、南番,短短数月,澳洲已建了三处城寨。对了,据说此次北伐所需的肉食有一成多都是他那儿送来的。”
张家玉想了想,道:“回陛下,澳洲为大军月供袋鼠肉三万斤,鱼肉两万五千斤。”
“看来当初在那边建罐头厂是对的。”朱琳渼点头道,“那袋鼠肉万里迢迢运来,卖价竟与山东的猪肉几乎相当。往后还应在那边建个玻璃厂,这肉价能再低两成。
“说起来原任澳洲总督孙赋一直疫病缠身,那边老是没总督也不妥。不如便实授林遥岑总督职吧。”
张家玉心中一跳,林遥岑才刚中进士大半年,便要升五品大员,陛下用人果真不拘一格。
待腾继思从察哈尔派来的六百蒙古骑兵经走,朱琳渼正要进帐用膳,就见赵士超策马而来,拱手道:“启禀陛下,探马回报,虏贼在前面十里外的塔山一带设防,具体兵力虽还不明,但总在三五千左右。”
说着,他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先前探得不够细致,方才才知……”
一旁邓山满不在乎道:“若是上万虏贼,还需得准备部署一番。不过数千贼军,只我率部前去,一日便可败之。”
也不怪他信心爆棚,如今他麾下破虏营那也是各种精锐军器应有尽有,清一色的新式一型步兵铳,板甲胸甲,再配合炮营,对付三五千建虏还真没什么压力。
赵士超却肃然道:“邓将军有所不知,据探马所说,虏贼在白台山东坡以及鱼山各建了一座碉楼,却颇有些诡异。”
他随即将手中的纸递给张家玉,“大人,这是探马所绘的虏贼碉楼。”
几人齐向那纸上看去,皆是一愣——一座五边形的建筑坐落于半山腰,有里外两层城墙,外低内高,五个角还各有一座“城垛”,上面布置了大炮。
赫然便是一座棱堡!
塔山虽名为山,实际却是一处狭窄的洼地,乃是北上锦州的唯一通道。这两座棱堡一左一右钳住塔山,明军要从此处通过,则必会受到两侧棱堡的炮击。
张家玉在朱琳渼的耳濡目染下对棱堡也有些研究,不由眯眼摇头道:“若探马画得没有偏差,这棱堡便修得大有问题。诸如此处,还有此处,都是两侧的大炮的射击死角,仅有城头守兵能够防御……”
本章完
第七百八十七章 以拖待变()
当初豪格仅是看过陕南的棱堡,还是经王应熊过了一遍的“二手货”,哪儿知道其中的精妙,能学到神似已经很不容易了。r?anw en?.?r?a?n?w?e?n?a?
朱琳问赵士超道:“那棱堡有多宽、多高?”
“回陛下,宽约莫十五六丈,高四丈多。”
“虏贼学得倒是挺快。”朱琳皱眉望向北面,“走,我们去看看。”又吩咐张家玉,“让炮营先把大口径臼炮拖上来。”
“是!”
次日一早,朱琳在御营簇拥下来到塔山以南。
明军前锋主力一万五千人已在白台山下的开阔地结阵,前后两道笔直的步兵线列上旌旗飘展、刺刀如林,将进出塔山的道路完全封死。在他们两翼,还有三千骑兵蓄势以待。
朱琳端坐马上,持望远镜向塔山西侧的白台山望去,心中却不禁暗自摇头。
只见山坡东侧,一座土石垒成的棱堡兀然矗立,虽是建得颇为粗糙,但选址却极为阴毒四周山坡陡峭,仰攻非常困难,而棱堡上的大炮却可以借居高临下之势提高射程,至少能覆盖塔山大半范围。
而最为麻烦的是,由于射程限制,想要用臼炮攻击那棱堡,就不得不将大炮拖到非常倾斜的半山腰处。不说搬运大炮、弹药必然极为费时费力,就算顺利将大炮运了上去,虏贼只需顺山势向下投滚木石,就能伤到炮兵。
“有些麻烦啊……”他不禁自语道。
一旁张家玉显然也看出其中问题,拱手道:“陛下,等炮营那两门‘大家伙’运至,在山脚下便可轰及敌垒。”
朱琳摇头,“那两门炮太重,移动缓慢,少说得大半个月才能运来,太慢了。”
邓山道:“陛下,造猛炸药的车子就在后军,一应原料都是备好了的。现在传令开始制造,明日就能制得。不信这区区棱堡能比南京城墙还结实?”
如今大明格致学发展迅速,制造硝化棉早已是小菜一碟。但这东西性质不稳定,长距离运输极易爆炸,工部为方便前线随时制造使用,专门将制备所需的器材集中在两辆马车之中,成为移动实验室。
此次北伐,兵部自然考虑到会有攻坚需要,是以带了这实验室随军同行。
张家玉摇头道:“自上次炸开南京城后,虏贼对我军抵近埋设炸药就极为提防。加上这山势险峻,强带硝化棉去攻必会伤亡惨重,还是等重炮前来……”
“不,”朱琳忽然眯眼微笑道,“邓将军说的也并非不可行。”
……
满清都城盛京。
城中虽如往年一般,四处张灯结彩,但来来往往的人都垂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丝毫没有过年的气氛。
崇政殿里,满汉重臣将豪格围在当中,无不神色凝重。
好半天,济尔哈朗开口道:“其实,太祖朝时,南明也屡次来犯,我们不都将他们打回去了吗?”
旁边传出几声尴尬地应和,“摄政王说得是。”
“对,还能怕了这些蛮子?”
范文程却不合时宜地插道:“禀监国,南人所来气势汹汹,而我各旗各部方才开始调兵,不容乐观啊。况且,据臣估算,尽抽各牛录十六岁以上男丁,至多也就能聚起两万五六千兵马,怕是远远不够……”
豪格见殿中士气低落至极,不禁拍案吼道:“这辽东是我大清的地面,岂容蛮子在此放肆?!
“我告诉你们,此战南军必败无疑!这半年来我在松锦一线布下三道防线,广屯粮草,足够坚持半年以上。
“南明远道而来,粮草、辎重补给困难,花费极糜,加上他们都是南方兵,不耐辽东严寒,只要他们在松锦一带受阻,必然无法久持。
“如今我们只用一个‘拖’字,依山峦间重重壁垒,不用多少兵力便能拖垮南明。至多半年,他们便会打道回府!
“届时我率军于后掩杀,趁敌大溃,或许还能一口气攻入关内……”
代善仍是忧虑道:“监国,松锦一线眼下不过七八千人马,还是尽快调大军守御才是当务之急。”
豪格道:“宁远遇袭时我便已颁旨,令各旗十日内赶至广宁。我明日便率京营先往锦州去,只消七八天即到。此外我还调了科尔沁部骑兵,半个月后就能驰援锦州了。”
他说得信心十足,实测心里甚苦,这大冬天的调兵鏖战,势必打到开春。各部的成年男子都在前线,春播怎能不受影响?只是现在保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范文程又道:“启禀监国,臣秋天的时候去看过松锦一带的城垒,端的坚固无比,易守难攻。只是,”他话锋一转,“南军悍猛,此来不下五万之众。若是他们铁了心用人命来换,松锦山间的城垒也难保万全。
“臣以为,还需广征兵马,至少人数当不逊于南军才是。若我朝没有一支大军在手,便是此番退了南人,明年、后面仍难免此祸。”
豪格白了他一眼,心说我不知道手握大军的重要?当下不悦道:“范大人刚才自己也说了,各旗十六岁以上男丁都已尽出,又何处招兵?”
范文程揖道:“臣有一法,可得数万大军。”
众人立刻齐齐向他看来。豪格也是眯眼道:“范大人请说。”
“辽东旗人有限,但汉人、朝鲜人的包衣阿哈却数量极多,只要监国聚集这些人为兵,许他们立下战功便可免去奴籍,大军唾手可得。”
崇政殿里一片寂静,好半天,豪格才开口道:“若如此,能聚起多少人马?”
范文程道:“三四万不止。”
……
塔山南侧,明军大营旁的一块空地上。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面都跟着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桦山久守和几名日本、朝鲜军官耳朵里仍是嗡鸣不绝,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被炸得龟裂的土丘,心中尽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硝化棉。”一名工部官员为他们讲解着,“威力你们都看到了。不过千万要小心,这东西极易爆炸,无需见火,用力摔一下就会炸。夏天晒一下也会炸,好在此地极冷,倒是不用担心这个。”
第七百八十八章 军功难赚()
倭军一至四营的指挥李业志充作通译,对几名日本人道:“这东西名叫硝化棉,威力很大,搬运的时候要小心别用力磕着。”
他一指远处山坡上的棱堡,“只要把几箱硝化棉抬到那儿,点着,就算成了。”
他与身旁的明军将领对视一眼,又转问日本和朝鲜军官,“事情不难,你们谁愿意率部去一趟?”
朴泰信和闵承孝闻言立刻想起在南直隶时,马德也曾对他们说过,“事情很简单,随便撑个三五天就行了。”结果他们被建虏一路追杀,几乎全军覆没。
二人毫不犹豫地低头向后缩了缩。
上杉军的副将东乡利重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小声嘀咕道:“朝鲜兵果然都是懦夫。”
李业志闻言向他一指,“你既说别人懦夫,何不率部上去炸了虏贼棱堡,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勇气。”
“这……”
李业志见他还在犹豫,又道:“对了,圣上有言,谁炸开了棱堡,里面的虏贼不论多少,战功就全都算在此人头上。”
桦山久守心思转动,依照先前所见明军的战斗力,若是与敌正面交锋,自己哪儿还有插得上手的机会,战功就更别想了。
此时不过是去攻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