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走。
再不走,高起潜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前这可是权倾朝野数年的九千岁魏忠贤啊!
想当年,他在魏公公面前,那可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即便后来信王开府,他作为信王府的首领太监,也依然同魏公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每次见到魏公公也只有回避打躬的份。那时,他何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爽,太爽了!
一想起魏公公那从未见过的恭敬姿态和从未听闻过的谦卑语气,高起潜就如三伏天一气饮下一大杯冰镇酸梅汤,整个人那是从心里到毛孔全都透着一股舒爽。
强忍着笑意,直到上马跑出了老远,高起潜才爆发出一阵再也忍不住的开怀大笑。
我家殿下就要登基了,杂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眼看着高起潜来了匆匆又走,魏忠贤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
方才高起潜的姿态魏忠贤一直感觉很眼熟,只是一时他想不起曾在哪里见到过这种内蕴的骄傲。
高起潜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让魏忠贤醒悟了过来。
那个背影和六年前他,是多么的想像啊!
那一年,他的殿下也即将登基,他也是内蕴了无比的骄傲。
那时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是他不敢直视的老王安。
要不是老王安因在移宫案中恶了他家的殿下,也许他还没这么快登上督公的位子。
想到当年的往事,魏忠贤深深叹息一声。
这才几年啊,轮到高起潜这种后辈在他面前骄傲的自称‘我家殿下了’。
高起潜多像当年的他,他又多像当年的老王安啊!
不对,魏忠贤眉头一挑,一下坐直了身体。
崇祯陛下即将登基,他的身后现在可有一群人在盯着他的位子。没有了天启陛下的恩宠,他要是再摆不正自身的姿态,那他还真随时都有可能像老王安一样,被崇祯陛下踢出皇城。
一想到老王安离宫后那凄冷的死法,魏忠贤浑身毛孔都是一缩。
老王安就是自觉与外廷的东林党关系亲密,根本不把天启陛下放在眼里。这才恶了陛下,最终被陛下赶出了宫。
老王安的前车之鉴在前,他可不能再步老王安的后尘了。
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的黄缎卷轴,魏忠贤眼中露出难舍的光芒。
“陛下……”
嗓子里低低的嘶喊一声,低下头,魏忠贤喉头就是一阵无言的哽咽。
过了片刻,魏忠贤幽幽的抬起头来。只这片刻之间,他的双眼就已布满了血丝。
陛下已去,崇祯陛下是陛下最亲的兄弟,以后效忠崇祯陛下就是效忠陛下。
今世还从未达到过九千九百岁高度的魏忠贤,脑筋清醒的下定了决心。
他要像效忠天启陛下一样效忠崇祯陛下。今后,陛下的心情就是他最高的意志。
双手一把抓起黄缎卷轴,魏忠贤迅猛的站起身来。他用力之猛几乎把身后的椅子带倒在地。
不顾身后摇晃的椅子,魏忠贤扭身冲出了房门。
没有时间再浪费了,他要第一时间把天启陛下的遗诏送到陛下手中。诏狱中的东林党人死也罢、活也罢,全都交于陛下定夺。
他魏忠贤就是陛下的一条老狗。陛下让他叫他就叫,陛下让他要咬他才会咬。
当年他就凭这一点忠心混成了东厂提督,没理由现在他会输给那些后辈。
毕竟,陛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
买定了就离手。色子既已掷下,管他是大是小。
心中燃烧起熊熊烈焰,魏忠贤紧握黄缎卷轴打马如飞,向着皇城疾奔而去。
第四三五章:混乱的田尔耕(求订阅、推荐、收藏)()
乾清宫
“田指挥使,辽东的后金鞑子,现在在干什么?”
朱由检淡淡的问话,让田尔耕正表忠心的话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
田尔耕顿感满头雾水。
咱不是正说着魏公公、遗诏、诏狱的事吗?怎么突然跳到了辽东。崇祯陛下您这跳跃的也太快了。
辽东那些野蛮的后金鞑子现在想干些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脑中梳理了一下锦衣卫中有关辽东的情报,田尔耕顿觉一阵头大。
在他的印象里,锦衣卫有关辽东的鞑子的情报,不光少的可怜,还大多停留在努尔哈赤死亡之时。这被朱由检突如其来的一问,田尔耕实在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就在田尔耕绞尽脑汁搜索答案的时候,朱由检却又淡淡的问道:“孤回京路上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谁在背后,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问,田尔耕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崇祯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锦衣卫的掌控者,田尔耕怎么会不知道崇祯陛下回京途中发生了什么?
拦截、刺杀、马队公然劫杀,甚至到了乾清宫门口,崇祯陛下还遭到了内操军内侍的枪击。
所发生的这些事情,田尔耕当然都知道。可要说背后站的是谁?那田尔耕就不敢乱说了。
敢这么做的,田尔耕都不用脑子随便想想也能知道,除了那些觊觎皇位的大明宗室、朱姓藩王,不可能会有别人。
可具体是那些藩王,除了能肯定有福王和鲁王涉案外,其他的藩王田尔耕还真不太清楚。这种大逆之罪谁也不可能嚷嚷的满大街都是不是。
其实,就是说福王涉案,也只是因为天津巡防营游击程秀峰曾是福王的护卫;而鲁王涉案,则是因为马贼‘卷地起’,在传说中有着鲁王府的背景。这些还没有铁证的猜测之言,田尔耕可不敢现在就向崇祯陛下明言。
挑拨宗亲关系,那可是仅次于十恶的大罪啊!
田尔耕心头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不该直言不讳的把这些告知崇祯陛下。
看田尔耕依旧无语,朱由检心中轻叹一声,再次淡淡的问道:“王恭厂大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恭厂大爆炸是怎么回事?
还在纠结藩王问题的田尔耕,差点被闪的吐血。
崇祯陛下,咱不带这么玩的,您这也太耍弄人了!
田尔耕恨不得大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崇祯陛下的跳跃速度。
还有,崇祯陛下这是在问王恭厂大爆炸本身,还是想问群臣争论的天变问题?
‘天变’这可是最近朝堂上争论最激烈的问题。摸不清崇祯陛下的心思,田尔耕可实在不敢随便乱说。
“王恭厂爆炸,是、是……”
一边吞吞吐吐的筹划如何述说,田尔耕一边偷眼观察朱由检的脸色,以求能找到几分倾向或几分暗示。
很可惜,在朱由检那稍显青涩的脸上,田尔耕找到的只有一份淡淡的平静。
听到田尔耕的吞吞吐吐,朱由检心中再次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给了田尔耕三次机会:问辽东后金鞑子近况,是看田尔耕掌管的锦衣卫对外情报的搜集。
在大明,锦衣卫可不单单只是对内。大明立国数百年,每一次战争,包括援朝抗倭之役,那一次少了锦衣卫搜集情报的身影?问这个问题,朱由检就想看看田尔耕是否重视对外部情报的搜集。
问回京途中的遭遇,朱由检则是想问田尔耕对大明内部情报的掌控。
至于最后问的王恭厂大爆炸,朱由检其实就是在问田尔耕对京城情报的掌控了。
这三问,一次机会田尔耕都未抓住,那说明田尔耕不是能力太差,就是私心太重。
如此的表现,田尔耕就不能怪朱由检再次坚定了换他的决心。
“田指挥使,孤这三问,你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回去慢慢查清楚再来回答孤。孤这大门随时可为你打开。”
面带一丝淡淡的微笑,朱由检挥手打断了田尔耕的吞吞吐吐。
脑袋嗡嗡直响,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的乾清宫。直到走出了午门,侍卫牵马迎上前来,田尔耕脑袋才恢复了往日的精明。
回首看看那巍峨的午门,田尔耕心中无比的懊丧。
他面圣的表现实在是太愚蠢了。这下不用考虑其他了,他可以安心的退休了。只是,这次表现的如此差劲,只怕他以后也再没起复的机会了。
盯着巍峨的午门,想起朱由检那淡淡的不带丝毫倾向的神态,田尔耕猛然打了个寒颤。
崇祯陛下可比天启陛下要难伺候多了!
这一刻,田尔耕回旋在脑中的,只有朱由检那最后的淡淡微笑,再想不起朱由检丝毫的青涩之态。
不行,田尔耕猛一顿足。
崇祯陛下这三问,看来他还要努力给陛下个交代才行,要不然……
浑身惊惧的一哆嗦,田尔耕跨上战马,用远比来时快的多的速度向锦衣卫大堂冲去。
午门前,浑身舒爽的高起潜跳下马,扫了一眼匆匆远去的背影,眼中涌上狐疑之色。
那好像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吧?
怎么跑的那么急?
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魏忠贤阳奉阴违把诏狱的人,又都杀了。要是那样,那可就太好了。
嘴角笑容还未绽放,高起潜就自行掐死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就算魏忠贤敢阳奉阴违,可诏狱已在张召重的完全控制之下,没有陛下的亲笔谕令,谁也杀不了那些人。这应该是发生了其他什么杂家不知道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高起潜提起袍子急匆匆的向宫内跑去。
这多事之秋,正是他立功建业的最好机会。只要他用心,下一任督公也许就姓高了。
气喘吁吁的冲进乾清宫,高起潜忽然感觉魏忠贤拍卖紫禁城骑马的政策也挺好。从午门一路跑过来还真是很辛苦呢!
“陛、陛下。”
一见朱由检,高起潜就气喘吁吁的急切叫道:“陛、陛下,事、事已办妥,小的回来交旨。”
看高起潜气喘吁吁的样子,朱由检心中一阵好笑。他想起前世所听的,说面见领导,一定要疾跑几步,一定要显得气喘,这才能显得重视领导。用这段话来形容眼前这一幕,真的好贴切啊!
不过,不能寒了部下的心。
朱由检嘴角露出一抹赞赏的微笑,他故作惊讶的问道:“这么快就办好了?起潜,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办的?”
听到朱由检询问办事详情,高起潜的心气一下泄了。
看来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啊!
大喘几口,高起潜恭敬的回复:“回陛下,仰仗陛下神威,魏忠贤一见小的……”
高起潜正想把魏忠贤的表现,添油加醋的在朱由检面前好好形容形容。当然,他重点肯定是在魏忠贤的隔阂上。
高起潜的述说还未正式开始,一个内侍就匆匆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司礼监秉笔、东厂提督魏忠贤请见。”
第四三六章:陛下圣明(求订阅、推荐、收藏)()
魏忠贤怎么来了?
高起潜讪讪的收住即将出口的话。他这才要背后说人,人家正主就来了,他心中难免有些尴尬。
听到内侍禀报魏忠贤请见,朱由检嘴角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魏忠贤这几天已多次进出乾清宫,但这还是他第一次通过守门内侍通报请见。
魏忠贤这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吗?
“快请。”
朱由检压住心中的欣喜大声叫道。
听到朱由检用了“请”字,高起潜脸色不由一变,随之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随着内侍外出通传,很快,魏忠贤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瞧着魏忠贤只是呼吸稍显急促,胸膛都不见明显的起伏,高起潜忍不住嘴角一动。
就这呼吸节奏,这明显是从乾清门才开始慢跑的吧?这也有点太假了!
高起潜正在心中腹诽,就见魏忠贤一路小跑来到朱由检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双手高高举起一卷黄缎卷轴,语带哭腔的嘶声叫道:“参见陛下。老奴罪该万死,先帝遗愿还请陛下定夺。”
魏忠贤的突然跪倒,把朱由检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魏忠贤突然会把姿态放的这么低。
这还是白天那个气宇轩昂的魏忠贤吗?
这还是那个气焰嚣张的九千岁吗?
朱由检颇有些不敢置信的回望高起潜一眼。
高起潜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才能让魏忠贤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看到魏忠贤扑通跪倒,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高起潜脸上惊愕万分,心中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感觉。
魏公公,您刚才还在一口一个崇祯陛下,虽语气谦卑但话中的矜持还是很符合您九千岁身份的。怎么转个身的功夫,您就成了这么一副怨妇的形象,这也太掉价了吧!
看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