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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长,咱们明天要个爰书不就行了。天黑,现在也看不清。明日再来,明日再来。”什长说完之后,不由分说拉着周殳就走。
这么做总算是给了周殳一个台阶下,他一面走一面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不当人子!”
这也不过是气话,年轻人火气大,身为一屯长,手下五十号人,周殳的脾气倒也见长。刚说完,就听卫兵喊道:“你说甚?”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争取山越之民()
在秦朝,军内上吏对普通士卒有绝对的掌控权,甚至可一言以定生死。但这有两个前提,一是战时,二是士卒的确违律。
卫兵奉行的是将主鹏的命令,即便周殳官位更高,但也没有理由打骂。
而且大秦实行严格的军功爵制,不一定哪天普通士卒斩首获爵,便成为更高级的军吏了,所以秦军内部官兵之间保持着一种不是平等但类似平等的平衡。
快步离开卫兵的警戒范围之后,周殳回到码头。有了现成的住所可以使用,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得多。做饭,换班休息吃饭。大家还都用干净的水洗了澡。这些从竹筒内自动流出来的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众人都非常好奇。
“明天我带大家去看水源。”周殳很有自信的对部下们说道。这个说法让大家发出一阵欢呼。这年头根本没人见过类似于自来水的东西,拔掉木塞就出水的使用方式,极大地激发了军卒们的好奇心。能去看看这新鲜玩意,大家都很高兴。
守夜是最辛苦的一件事情,特别是午夜的两个时辰,人的疲劳会达到顶点。周殳把自己安排在午夜,让其他人都去睡了。
这些天也真的是累,划船逆流而上要消耗极大的体力,他好不容易挨到换班,在码头上寻一个避风的小船躺下就睡着了。
正睡得舒服,却感觉有人在晃自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天光已经放亮,定睛一看却是族侄周弋。
“听说你骂了卫兵?”周弋直接问道。
“卫兵?什么卫兵啊?”周殳甚至没感觉到侄子语气的变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此时他只想去睡觉。
“守水源的卫兵说,刚回来的乙字号左屯屯长骂人。”
“说都不能说他了?”周殳终于想起自己去水源地的事情。
“卫兵是奉了将主的军令行事,今早将主得知此事,罚你笞刑五次,要俺来动手,让你长点记性。”周弋看来也不想废话了。
“不是,我是你叔,你这小崽子,敢打长辈了是吧!”周殳睡意顿消,声音也变大起来。
“军内可没有叔侄······”
周弋看着周殳,道:“军律无情,打五下还是俺求了情的。”说着,周弋就一招手,立刻就有三五个军卒冲了上来将周殳按住。周殳一看,竟然全都是周氏的子弟,火气更大,喊道:“竖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番挣扎没有奏效,周殳见用长辈的身份威胁毫无效果,侄子真的要动手了,立刻解释道:“俺说了不少好话,卫兵不仅不听,还准备用枪戳我。他现在倒有理了!”
周殳下意识的挑对自己有利的说,虽然嘴里面这么说,但是他心里面还是有些虚,而且对“打小报告”的人十分的不满。
“那就是说,你对卫兵不让你进去很不满了?”周弋问。
“他凭啥不让我进啊!我这不是来不及申请爰书了么?”
“那就是说,卫兵没有说错。你辱骂人家了。”周弋对于关键问题毫不放松。
“我随口说了两句。他就当真了!”周殳这会儿脑子还不够清楚,倒是说出了实话。
“违抗将主之令,理该受罚。我全找的是自家人动手,就已经给叔叔留脸面了,再挣扯下去,恐知道的人不少。”
周殳一听,顿时不敢再喊,但被侄子揍,还是憋屈。不过也没等他辩解,板子噼里啪啦的就落下了,打得倒不是很重,可也足够疼。
五板子很快就过去,周殳被搀扶起来。他龇牙咧嘴地道:“好个竖子,你等着,我去找周武说你!”
周弋却没有害怕,而是道:“将主已经有意建立军法司,便以吾为军法吏。日后叔叔还是小心一些,勿谓言之不预也。”
··················
少府在县里面也盖了竹楼,距离码头不远。在临时办公的寺内,张鹏与司马欣分列左右并坐,下面则是少府吏员和军中的百将。
竹楼共有三层,第三层为张鹏和司马欣的居所,两个人睡隔壁。第二层就是办公的地方,也用来开会;最下面一层则是空着的,地面还很泥泞,什么也做不了。
就听张鹏侃侃而谈道:“吾等马上就要进行春耕抢种,吾在屠睢将军那里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不能在秋收时满足十万人的口粮,当皆以军法从事。”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顿时觉得脖颈发凉,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张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想要手下拼命干活,光许诺好处是不够的,在惰性面前,很多人宁愿放弃好处也不想干活。
一旁的司马欣看着面带微笑的张鹏,心中也十分感慨。这一段时间鹏已经越来越有上吏的模样了,进步可以用神速来形容。按理说一个一辈子待在乡下靠饲牛搏出身的黔首,走到这一步应该就已经到极限了。
但是鹏却恰恰相反,他仿佛是一个无底洞,在不断地吸收各种各样的知识,而且往往会提出很多特别新颖的观点。
就比如说现在,鹏用的御下的小手段自然瞒不过他这种积年老吏的眼睛,若是只会威胁而不能给出可行的方案,手下们也不会信服的。
果然,张鹏见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在听自己的话,就道:“单单凭吾等这些人,便是累死也种不出十万大军的口粮,所以要依靠闽中的黔首,让黔首站在吾等秦人这边。”
“但越人并不信任秦人,这是众所周知的。想让山越之地的百姓帮吾等耕田,就需让他们来主动求咱们,而不能是咱们去求百姓。”
“将主,如何让这些蛮子还求咱们?”立刻就有一个少府吏出身的百将问道。
张鹏摆了摆手,批评道:“汝称人家是山蛮,还欲人家跟咱们一条心,这怎么可能呢?”
听张鹏这么说百将的脸一红,但是也解释道:“麾下并没有恶意,就是习惯了······”
张鹏道:“吾大秦向来被中国人称之为西戎,却能统一天下,靠的是什么?是黔首自实其田!!!”
紧接着,张鹏干脆站起身,走到场中,挥手道:“吾等要让山越之地的黔首们晓得,秦人不是要和他们做敌人,而是要和他们做兄弟;不是来霸占他们为数不多的衣食,而是要将田地分给他们耕种!如此,还怕黔首不跟咱们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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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分田地()
听了张鹏的论断,在场的人都赞同的点头。他们都是在大秦体系下获益的一批人,也亲眼见识过sd六国和蛮夷们是如何腐败、愚昧的,而这种腐败和愚昧让这些国家和部落迅速走向灭亡。
相比之下,大秦的土地制度可以说是史上最好最有效的了,无论是在应对土地兼并这一核心矛盾上,还是在普通黔首的上升空间上,都是行之有效的国家战略。
首先是土地国有,然后授予黔首土地,这样可以有效避免土地兼并,也不会使国家赋税的主要来源流失。同时,在土地国有的体制下,又配套了相应的军功爵、农耕爵这两个上升渠道,将土地和社会政治体系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可以负责任的说,大秦制度的优越性,既是跨时代的,也是两千年内后无来者的。直到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的提出,才算是有了继承者。
这时候,司马欣也补充道:“如今正是天灾肆虐的时候,闽中君长和各处的豪酋们根本不管普通山民的死活,这就是吾等推行秦法的好时机。平时山越人被豪酋奴役欺压而不反抗,是因为他们并不晓得咱们大秦是如何对待黔首的,只要咱们给山越人分田,山越人就一定会倒向大秦!”
此话说的斩钉截铁,还很在理,当下再没有人疑虑,少府的吏员和百将们都出声符合,表示赞同。
确定了分田地的方针,新的问题就浮出水面……闽中君长和豪酋是必然不会答应的。
此时的中国和闽中还属于两个世界,中央王朝在这里的统治就只有表面上的稳定而已,实际上掌控地方的还是闽中的部落首领。先不要说制度层面的区别,就连说话、穿衣、饮食、祭祀等等日常生活习俗,越人与秦人就已经好像是两个星球的人了。
换句话说,只要开始分地,不管分的是荒地还是熟地,都会触动闽君的统治根基。即便闽中仍然以刀耕火种为农作方式,但收益仍然在土地上,他们只要不傻,就相当于撕破脸了。那结果大家都可以想象,只能用手里的家伙说话。
可这也正是大家所担心的,新军不过五百人,还是草创新建,战斗力十分不靠谱。尽管闽君的部落兵也不靠谱,但相比之下还真是新军更不靠谱一些。如果一旦事有不谐,打不打得过还两说······
“敢言上吏······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不如先让豪酋缴粮,只要不逼迫过甚,总能凑出一些。”有人吞吞吐吐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跟着说:“不若先在闽中征税,现在大军在侧,不怕闽君不低头!”
这两种观点看似是筹粮的方法,但所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不要和闽君起冲突,至少不起暴力冲突。
“分田这种事情急不得,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少豪酋对山民也有些恩情。把这些豪酋全部干掉的话,势必杀得血流成河,那时山民怎么看?再者说,这些豪酋都是宗族的族长,与咱们新军的军卒还沾着血亲,若是大肆杀戮,恐怕新卒也未必愿意吧。”
“啪!”
张鹏拍案而起,指着说话的这个少府吏员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每一寸土地,都是陛下的,都是大秦的。黔首自实其田,既是陛下圣命,也是我大秦国策。合理合法,没有丝毫不妥。赳赳老秦,死不旋踵,吾等何惧战事?”
如此正气凛然的话,顿时让几个“反对派”没了争辩的勇气。张鹏道:“吾只问诸君,这闽中是黔首多还是豪酋多?”
这么简单的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立刻就有人回答:“黔首多!”
“然也!”张鹏一拍巴掌,道:“分田,黔首必然心向大秦,区区闽君,又何足挂齿?”
“敢言上吏,非是下吏不同意分田,只是操之过急,无异于直接向闽君宣战。擅起边衅,此等罪责吾等怕是承担不起!”
“五十万大军南下,边衅早就起了,这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司马欣出言呵斥道。
反对者道:“就算如此,豪酋们的寨子都修在易守难攻的高山上,他们有人有兵甲,根本不怕咱们。有军卒曾偷偷告诉俺,附近已经有人在煽动当地山民,他们已经准备串连来,劫富济贫了。”
这话一说出来,可以说是举座皆惊。屋里面的空气立刻就凝重起来,除了张鹏和司马欣之外,吏员们面面相觑,大家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成了“肥羊”。
在座的硕本来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听大兄的命令就是了。但一听居然有豪酋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这怒气顿时就按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几步到了那人面前怒吼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乃翁动手?”
硕铁塔般的身材居高临下的喝问,那人已经面有土色。
“退下!”张鹏立刻喊道。
“大兄,还啰嗦个甚!”硕此时已经怒火万丈,“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咱们辛辛苦苦运来的粮食救他们,这帮蛮子居然要来打我们。”
“如果那些得了咱们好处的人是忘恩负义的,那我们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张鹏反问了一句。
“这······”硕哑口无言,只得愤愤地蹬了那人一眼,这才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张鹏看向有些惴惴不安的众人,道:“诸君勿忧,水还没有退完,豪酋就算有心,现在也绝打不过来。吾等要考量的,是豪酋要怎么样才能够煽动起山民来打我们。”
“豪酋的部落兵都是乌合之众,单打独斗虽然悍勇,但那打猎还可以,但若是堂堂正正的对阵,咱们也不惧。”
此言一出,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