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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掌跺地,一道深达数米的恐怖沟壑瞬间形成,下一瞬就出现在斯摩格的身前,迎着黑雾的漩涡笔直的劈上去。
铛!
巨大的撞击声在逼仄的牢笼内荡出碎裂的波纹,空气像是被雾气和沙子污染的镜面,碎裂出不规则的涟漪。
回荡的声波在触及到黑牢的表面,急剧的放大,变成震荡的回声刺入两人的耳膜,斯摩格和克洛克达尔同时闷哼一声,殷红的鲜血顺着耳洞溢出来。
“沙漠金刚宝刀!”
克洛克达尔挥舞双臂,沙尘凝聚成数十柄刀锋,瞬间切割开空气,“滋啦滋啦”的火花飞溅,环绕在斯摩格身边的黑雾漩涡顿时浮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纹,裂纹快速的蔓延,顿时朝着四周溃溅。
嗤嗤嗤嗤……
贴附在身上黑铁被浮出一道道裂纹,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耳边回荡,斯摩格却只是狞笑,腥红的眸子直勾勾的锁死克洛克达尔,脚下一道雾气喷涌而出,就像是发射的火箭筒,整个人的速度瞬间提升至顶峰。
逼仄的牢笼还在剧烈的收缩,根本没有太多腾挪躲闪的空间,笔直而刺的斯摩格眨眼撞向克洛克达尔的怀里。
刚一撞入,就有无数密密麻麻的数百道雾气宛如漆黑的毒蛇,疯狂的从斯摩格身上爆发出来,咬噬向克洛克达尔。
面对无数武装色浸染的黑雾凝蛇,如此近距离的爆发,克洛克达尔右脚一扯,一道道砂冒从地上闪电般的钻出,诡异的绕开弧线,刺向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蛇。
哧!
鲜血飚溅染红两人的脸颊,克洛克达尔发出一声惨嚎,双眼中凶光毕露,左臂嵌入的黄金钩钉在剑刃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光滑的手臂被刮掉一层金粉,他手腕一转,钩子的尾端就像是蝎子扬起的毒针,刺杀向斯摩格的胸口。
钉!
黑铁被钉穿一个口子,蝎钩像是阴毒的钻头,钉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窟窿,斯摩格眼前猛然发黑,脸色却是不变,他双脚像是灌入铅水一样,又像是两根铁纤牢牢地踩在克洛克达尔的脚背上。
漆黑的雾牢寸寸碎裂,重新化成无数的黑链,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环绕过来,然后一圈圈的将克洛克达尔和斯摩格同时缠绕住。
就像是无数根铁链将两个人面对面捆在了一起。
“你?”
克洛克达尔脸色惊变,他看着眼角迸裂视线都在发昏的斯摩格,竟然还对着自己露出一抹狠狞的笑容,心脏似乎都骤停了半秒。
第227章 对答()
炙裂的红色岩浆落入封冻的冰层,氤氲的水蒸气中两道挺拔的人影彼此对峙,高耸的海鸥旗帜在头顶摇曳。
马林梵多,海军本部。
环绕在冰湖的四周是修葺整齐的山峰,无数白色的建筑物连绵,灯火通明,绵延向上的冷色调的阶梯,斑驳的月霜和银色的灯影点点洒落在上面,错落的点缀着通往海军最高殿堂的道路。
向上攀岩的阶梯两侧是光秃秃的石墩,石墩上面坐落着高大的雕像,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海军正义的历史。
距离冰湖边缘最近的一座喷染上黑漆的雕像,就是海军本部的第一任元帅,一手缔造了马林梵多的开创者。
“所有的雕像都是苍白的色调,唯有这座雕像被喷染成黑夜的颜色,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萨卡斯基一眼扫过坐落在阶梯两侧的雕像,视线回落到青雉的身上,对方同样穿着正义的大氅,只是脚边停放着一辆自行车,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那是因为他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鲜血沉淀后凝聚成了黑色!”青雉看着那座雕像,月霜倾洒在上面,让它就像是活过来似的,哪怕隔着时代的岁月,依旧能够感受到上面残留的血腥味儿,他蹙眉说道。
“那是鲜血和动荡编织的时代,但那也是正义不容玷污的时代!”萨卡斯基视线掠过雕像,看向身后一座座排列而上的雕像,绵延的阶梯顶端,海军本部现任元帅佛之战国的身影就站在那里朝下俯瞰而来。
视线似乎在空中有一瞬的碰撞,然后就移开,萨卡斯基重新看向青雉,深沉而坚定道:“你待在阳光下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正义的白衣内里沉淀的应该是凝固的黑血,这片大海早已经被罪恶污染,唯有将身体置身在黑暗中,感受黑夜的冰冷和刺骨,黎明的曙光才能够到来。”
“你无法拯救时代,你的做法,只会加剧矛盾,让世界加速走向毁灭的深渊。”青雉显然不认同萨卡斯基的理念,太过酷烈的手段铸造的正义,就像是爆裂的岩浆漫过大地,最终留下只能是寸草不生的焦土,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灰烬。
青雉和战国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腐朽的世界经受不起猛药,那不是药,那是催命的毒,至少目前的阶段,海军本部依旧必须接受世界政府的领导。
“懦弱和退缩只能是苟延残喘,只有浴火才能获得新生,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萨卡斯基面不改色,眼瞳中掠过一丝炙裂的涟漪。
青雉瞳孔一缩,他没有继续争辩下去,那没有意义。
“我杀了金狮子史基!”萨卡斯基忽然说道,“这是一个开始,过去时代的罪恶都将接连落幕。”
虽然战国给萨卡斯基和青雉,都颁布了任务,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其中的偏袒,自然也都明白两份任务的含金量截然不同。
维持海底监狱的秩序,将囚犯的暴动镇压下去;和镇压整个东海,缉拿传奇海贼飞天提督金狮子史基……两相对比,似乎没有可比性。
这场心照不宣的比拼角逐,萨卡斯基赢了。
至少萨卡斯基是这么认为的。
青雉扭头,瞥了一眼站在阶梯顶峰的战国元帅,吊长的山羊胡须在冷冽的风中纹丝不动,他漠然的看向萨卡斯基,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从齿缝中轻轻吐出三个字:“尸体呢?”
他这话出口,萨卡斯基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五指猛然攥住,一丝危险的岩浆在指缝中流转。
面对萨卡斯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青雉却视若无睹,他从萨卡斯基的身旁擦肩而过,声音刻薄的如同万载的寒冰刺入后者的耳膜:“一截断碎的船舵,那可无法证明什么?”
萨卡斯基牙根狠狠的咬动,他转头盯着青雉缓步走上阶梯的背影,“正义”的大氅在夜风中肆意的舞动,顶点的位置战国的身影,依旧岿然站立着,冷冰冰的也像是一尊死掉的雕塑。
须发怒张像是无数的触角在舞动,鬼蜘蛛站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尽收眼底,他脸色同样异常难看的走过来:“青雉是什么意思?”
萨卡斯基直勾勾的盯着阶梯顶峰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浑身散发的炙裂气息好像要将黑夜融化,他转过侧脸,眼睛中仿佛有两个红色的漩涡看不到底。
“那不是青雉的意思,嘿……”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补充道:“他是在传达战国的意思!”
鬼蜘蛛从萨卡斯基身上嗅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气息,他沉吟了一下,心有不甘的问道:“战国不认账,我们就这么算了么?”
“耍赖这是最幼稚的手段,这是在破坏游戏的规则。”萨卡斯基冷笑一声幽幽道:“战国,他老了!”
“什么意思?”鬼蜘蛛不明所以。
“阿拉巴斯坦的情况如何了,亚尔林那边有什么动静没?”萨卡斯基话题一转,问道。
“说到阿拉巴斯坦,传递回来的消息,倒是相当诡异。”鬼蜘蛛惊疑不定的压低声音道:“阿尔巴那的首都变成了一座死城,首都的人民都被一种毒素感染成了没有理智的怪物,而感染的症状,和东海金狮子史基搞出来的那种绿植的毒素非常相像!”
“唔?”萨卡斯基愣了一下,接着若有所思的问道:“东海的毒素,扩散向阿拉巴斯坦了,有意思,亚尔林怎么说?”
“亚尔林的解释是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是斯摩格搞出来的。”鬼蜘蛛如实回答道。
“有意思!”萨卡斯基不置可否,他不在乎阿尔巴那的内情,他在意的是更重要的事情,“亚尔林的进展如何了?”
“正在收尾!”
细节鬼蜘蛛也不清楚,但是亚尔林在电话里的汇报非常简短,就这四个字,他转述给萨卡斯基。
萨卡斯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看向鬼蜘蛛幽幽道:“把金狮子史基的船舵,送给战国元帅当收藏品好了,毕竟,是同一时代留下的遗物……”
第228章 我会阻止这一切()
距离明天凌晨只有几个小时。
青雉的漆黑色的胶质长靴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佛之战国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从他站立的位置可以将把半个马林梵多尽收眼底。
他轻轻捋着山羊状的长须,眼神晦涩深邃的看向阶梯的底端。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
佛之战国转身视线瞥过去,鬼蜘蛛手中提着断截的船舵,上面有明显焦糊和干涸的血块,一股烧焦和腥臭的血腥味淡淡的飘进来。
鬼蜘蛛推门而入,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青雉,然后走向战国,将船舵哐当一声放在办公桌上。
佛之战国瞳孔缩了一下,眼神锐利的像是刀子一样盯着鬼蜘蛛,良久,脸上才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元帅不认可,那么这截船舵留在我们手里也没什么价值,不如就送给元帅当作收藏品好了。”鬼蜘蛛硬邦邦的将萨卡斯基的话语转述道:“同时代留下的遗物可不多见了!”
佛之战国低头,伸手摩挲着船舵上焦黑沧桑的质感,每一条细裂的裂纹似乎都在控诉着萨卡斯基对它犯下的残狞行径,金狮子史基脑袋上的船舵,应该是被人硬生生掰断扯掉的。
“有劳他费心了,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佛之战国挑眉,青蛙一样的老式黑框眼镜下面的目光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鬼蜘蛛绷着脸,转身离开。
“把船舵送来是什么意思?”青雉等到鬼蜘蛛离开,才皱眉问道。
“两个意思,第一是认下了这次的裁定,对于金狮子是否死亡的事情他不会在争辩,他服从我作为元帅的裁定,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在告诉我,他给我留下了颜面,但这是最后一次;第二,则是提醒我该和金狮子史基一样,和旧的时代一起落幕了。”
佛之战国将船舵单手举起来,然后走到一面空白的墙壁边,对着青雉问道:“替我把这块船舵冰封住,就钉在这个位置。”
青雉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他随手接过焦糊的船舵,森然冷冽的寒气蔓延涌上船舵,咔嚓一声,断截的船舵被冻碎,碎裂成一地的冰碴子掉落在地上。
佛之战国低头看着碎裂成残渣的船舵,半晌,他叹了口气,大有深意道:“内心要像冰一样不为外界所动,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刻,越要沉得住气。”
“萨卡斯基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一定还留有后手!”青雉五指尖流淌出森森的寒意,像是一条条缭绕的冰绫在“嘶嘶”的吐息着。
佛之战国眼睛眯成一条细长的缝隙,阴晴难辨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拍拍青雉的肩膀,“阿拉巴斯坦,对于阿拉巴斯坦的局势的预估,还有一名海军上校的处理上,我犯了一个错误!”
“我没有想到世界政府会做出如此激进的昏招,更没有料到,那位海军上校竟然能够假死脱身,最终彻底的倒向了萨卡斯基的派系。”佛之战国幽幽道:“假死脱身,秘密前往前往东海会见萨卡斯基,然后又重返阿拉巴斯坦,这一切都说明,那份由阿拉巴斯坦军方提议的协议文件已经被萨卡斯基过目了。”
“萨卡斯基从头至尾没有在海军本部的会议上提过,这里面既有阿拉巴斯坦时局变幻的原因,那份协议的效力已经作废,但是……如此的隐而不发,恰恰说明萨卡斯基并没有死心,而是将其当作了一张底牌。”
佛之战国眯着的眼缝中透出睿智的光芒,“很可能,一份新的具有效力的文件,已经重新在阿拉巴斯坦动荡的局势中再次生成,并且再次落入到那位亚尔林上校的手里。”
“那不是一份文件,表面上看,那会让世界政府绑在海军身上的镣铐被挣断,似乎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实际上,这会促使海军本部和世界政府逐步走向决裂,最终带着整个世界一起坠入深渊!”佛之战国眼睛猛然睁开,略显浑浊的眸子中却暴出令青雉都为之心悸的凛然杀机:“我绝对不允许,在我在任的期间,海军这艘庞然的战舰驶向错误的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