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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作为属官,这却不是我的职责所在,是以由都督和侍中大人裁决。”长孙澹只是说了来意,却是不愿搅进他们的这些烂泥坑里。
“现在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准备看你的笑话了吧。”
“都是属下无能。”长孙澹只能将过错揽了过来。
“你可明白这里面的关窍?”
“属下愚昧,确实看不清这里的问题。”长孙澹也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这好好的一件事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困难,这泼皮还能理解,可是这氏族又为了什么?
“你可知这天下是谁的天下?”王珪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长孙澹不太明白王珪的意思,也就中规中矩的说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当然他是不会讲什么人民群众的。
“你再想想。”
长孙澹无言,他实在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难道说此时王珪已经有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思想水平了吗?问题是,即使有了这样的认识,也不代表就会照着去做啊。
“我给你讲讲这大唐几位高官的故事吧,先从我开始,我祖父是这南平国的大臣,我也出生在这江陵城;房相曾祖乃是后魏镇远将军;就连混不吝的陈咬金,其祖父和父亲都是北齐的州府官员;就连李密都是四世三公的家庭出身。”王珪能说出这些话足见对长孙澹是没有什么戒心的,可即使这样也不可能直接告诉长孙澹答案。
“侍中大人的意思是左右天下大势的除了皇帝外就是这些氏族了吗?而且这”长孙澹差点脱口而出皇帝可以换但是这氏族却不会换的话来。
“现在还叫我侍中大人吗?”王珪没有正面回答,有些事,有些答案是不能公诸于口的。
“谢过伯父大人,小侄明白了。这里面看来是牵涉甚广啊,倒是小侄有些鲁莽了。”这没办法,顶着衣服十五六岁的小身板就要有见人就点头哈腰的好习惯才行。
“这事,贤侄还是谨慎为好,得罪了这些氏族却是不划算的。”
“可是,这关这些氏族有什么关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王珪一句就道破了这里的关键。
这兴修水利和修路氏族是不会反对的,可是这不让他们插手问题就大了,之前安排人手盖各家的房子,这氏族是不会阻挡的,这是会招惹民怨的。现在在修水利和路因为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阻挡却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是找个由头振臂一呼的事。
这里边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这工钱是直接发到个人手里,这各氏族不能上下其手,没有利益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其二,这由官府出面做好事,这会大幅增加官府的威信,是不利于各氏族的威信的。要知道即使民国时期氏族的族长甚至可以一言决定家族某个成员的生死,所凭借的就是这份威望,这是加持在他们身上的护身符。
当然对于王珪来说,他点醒长孙澹的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的,这眼看着长孙家凭着皇后、长孙无忌和长孙顺德三人尊崇的地位,已基本出现了世家大族的气象,这要是再加上这屡出奇招的长孙澹,这长孙家的势力会庞大到无可附加的地步,作为朝廷的高层官员,火药的事情王珪是知道的,这长孙澹的名字自然不会陌生,此时拉拢长孙澹不仅可以分化长孙家的势力,更重要的是可以雪中送炭,这份恩情长孙澹想不领都不行啊,这老狐狸的道行没有一个低的。
第十四章 破家的县令()
第十四章破家的县令
从王珪那里出来,长孙澹就没了去武士彟那里的兴致,虽然搞明白了工地被袭击和拓宽道路被阻的问题,可这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因为这些事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厉害关系,自己的目的只是想让这里的人民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实在不行,这不做也罢,牛不喝水,你还能硬按头不成?
让长孙澹忧虑的是王珪的态度,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果在自己那位便宜父亲让他来照拂一二,这王珪也未免太尽职尽责了吧,侍中的职位相当于后世中央办公厅的主任,和长孙无忌的户部尚书品级比有些低,可地位却不低了,尽管这是个代理的,可这态度却也让人有些生疑。
更何况,长孙无忌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家里的情形长孙澹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这王珪只可能含有其他的目的。不管目的是什么,自己的角色一定是枪。
这些才让长孙澹头疼不已,王珪的那些盘算以长孙澹目前的处境来说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长孙澹就悲催了,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是你还得兴高采烈的去被人利用。
想不透这些事就先放下,目前还有些事是需要做的,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可能的念头就放下手中的所有事吧,长孙澹暗暗想着。
其实,氏族和工地的事情还是比较好解决的,你们要是抱团的话我确实没什么办法好对付你们,可是作为一个地方的人,你们目前只是暂时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不代表你们内部没有矛盾吧,长孙澹现在要做的就是挑起他们的内部矛盾,那句西方的古话怎么说来着:强大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当一个人倒霉完了就该否极泰来了,这是一般的套路,可是却不适用于长孙澹。
对长孙澹来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自己棘手,关键是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都还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拔起萝卜带出泥,这些事背后错综复杂的局面更让长孙澹头疼,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长孙澹接到了一个消息,这袭击工地的人被找到了,可长孙澹宁愿他们还没有被找到,因为他们是自首的。
而且不是向长孙澹或者都督府自首,而是向江陵县衙自首。
陆新鸿是郁闷的,作为荆州府江陵城的县令来说,这样郁闷的日子过了很久了,可是最近更郁闷了。
因为自己是江陵县令,这大事由都督府说了算,到了自己就只能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这江陵城里都督府可谓一手遮天,这赋税之类的事情居然自己也插不上手,本来当一个太平官也不错,可是这又是洪水又是瘟疫的把自己吓了个够呛,自己受了惊吓倒也不算什么,可是等到赈灾的时候却没有自己这个牧民官的事了,这口气却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可是还能怎么着,人家的小拇指都比自己的头大,咽不下去也得硬着头皮咽。
好在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己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陆新鸿心里难免得意起来,作为江东陆氏的子弟,尽管这些年来陆氏的影响力已日渐低微,可是四散的陆氏族人还是可以凝聚起一股庞大的力量。
这自己从江东过来,居然能在江陵遇到这陆氏的传人,这可以说是他乡遇故知啊。
这次的赈灾由都督府直接负责,撇开了地方各级官府和士绅,这得罪的人可是着实不少啊,别看这武士彟是个国公,可是这些人合起来闹的话,说不定这武士彟都有大麻烦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司户参军。
所以,这次袭击工地的事情就是这陆家导演的,这袭击的人员则是本地的泼皮无赖,这世家控制地方除了声望这种看不见的软实力而外,是少不了这种人存在的。
在折冲府的人追踪这些人追的甚急,所以嘛,这些人就进了江陵县的大牢,至于后续的事情嘛,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想到这里,陆新鸿就甚为得意,本来这陆老太爷是打算让这几人出去避风头的,可是这效果哪有自己这样明目张胆的包庇来的好。
虽然自己是个没什么实际的权力,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上县的县令正七品中的品级可是比一些地方的刺史差不了多少的,搞这些事情却是门清。
只是这上任刺史翻了船,这黄灿灿的金条可是没少送啊。这新来的都督自己又搭不上线,所以最近这日子有些难过罢了。
只是等这事了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了,怎么也该对我重视起来了吧。
等长孙澹赶到县衙的时候,这县令却是躲了起来。
“参军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一个幕僚模样的人对着长孙澹不客气的说到,意思很明显,这里是县衙,不是都督府,你的身份是参军,无权过问这县衙的事。
“我要见你们陆县令。”长孙澹没有动怒,只是没有必要。
“县尊大人不在,参军请回吧。”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欠抽表情。
“他说他不在吗?”长孙澹没有和他磨牙的兴趣,是以连着幕僚的姓名都不问,而这话就有些深意了。
“哦”这幕僚有些愕然了,这话让他怎么接啊。
“哈哈哈,听说这都督府来了位年轻有为的参军,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比传言还要年轻啊。”这躲在一边的陆新鸿却是走了出来,这不出来不行了啊,你可以给长孙澹下马威,可是这没有把“马”威住的话,就需要人来把场面给圆上了。
“拜见陆县尊。”长孙澹将心里的火压了下去,这事自己是有理的,不能因为自己冲动将有理的事情搞的没理了。
“好说好说,不知这参军来找在下可有要事?我是刚刚回来啊,这参军可是赶巧了。”一句话就圆了过去,是这当夹层官的必备技能。
“是这样的,前几日有一伙歹徒袭击了折冲府驻守的赈灾场地,国公大人命在下负责督办此事,听说这几人在县衙自首了,可否交给我带回折冲府审问?”长孙澹扯虎皮辣大旗,而且埋了个坑,这折冲府可是军队,你只要承认冲击折冲府的驻地就等同造反。
“参军说的这事我倒是清楚,这今天一大早县衙的登闻鼓就被敲响了,一问说的就是这事。不过这事情和参军说的有些出入啊,这些人都是些受了灾的,没了粮食就只好抢了这工地上的粮食,就是抢粮食而已,没有伤人啊!”这陆新鸿也不是笨蛋,自然不会轻易的上长孙澹的这种当。
第十五章不了了之()
第十五章不了了之
长孙澹没能从县衙将几名袭击工地的人带回来,主要原因是他的权限不够,换句话说是武士彟的面子不够大。
这武士彟作为一个过气的国公,而且是跟着上任老板的国公,日子不好过是必然的,这只要是在长安有点耳目的人都能知道的,长安城的四大笑话之一就是应国公的名头。
可能有人会有疑问,这武士彟毕竟再怎么说都是陆新鸿的顶头上司啊,就不怕给他穿小鞋吗?一来,这事理在陆新鸿那里,这事情需要过问的先是江陵县,没有移交前是属于他陆新鸿管的,这二嘛,就是此时的制度后后世有些不同,此时地方官员的任免都是由吏部决定的,而不是上级部门决定的,当然这更高一级的吏部说了也不算,这刺史和都督对县令最具威胁的权力就是监督权和考核权,他们没有县令的任免权,也就是说这陆新鸿只要走通了吏部的门路,基本是不用看这武士彟的脸面的。
我说这陆新鸿腰杆子硬的原因是第一点你信吗?
反正这长孙澹是信了,而且是捏着鼻子认了,不认不行。
这事需要从别的方向去考虑。
自己这司户参军的名头不够响,所以先需要去找个更粗的腿抱着。
所以长孙澹就又找到了王珪,为什么又是又呢?
因为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见王珪了。
这次王珪没有见他,让随从给长孙澹带了一句话:你想想陆新鸿这么做的理由,想好了再想需要我的哪方面的帮助再来。
长孙澹吃了这个不算闭门羹的闭门羹,有些郁闷,他大爷的,你们一帮子土著仗着自己地头蛇的优势,就这么**裸的戏耍本公子嘛,以为本公子是吃素的吗?
姓陆的,咱们走着瞧。
长孙澹没有记恨王珪,因为王珪自始至终都是在按照长孙澹自己的意图帮忙的。不能因为自己没把事情办好就迁怒队友,长孙澹这点节操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对王珪这种大象来说,自己这小蚂蚁的记恨有用吗?除了让自己更郁闷外,记恨王珪明显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绕了这么一个圈子除了让长孙澹受了一肚子气而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管什么时候,靠得住的始终是自己,长孙澹对这句话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事情还得从事发的工地上着手,当时受伤的工人应该是重要的突破点,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受害者,以前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说这伙强盗蒙着面认不出来,可是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需要自己再去询问一下。
说到就做,这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