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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遐想,若是谷城营对上李克清的练勇营,估计丝毫没有胜算。
因为许奇宁的关系,李克清与原本不怎么沾边儿的游击将军齐布泰也渐渐的搭上了线,在李克清金钱的攻势下成为了沦陷在李克清手里级别最高的旗人官员,这次李克清办喜宴,齐布泰特别托许奇宁代表自己来参加喜宴,献上了贺礼。
观景台上斯斯倒抽凉气声不绝于耳,李克清的练勇营已经逼近到了观景台前,就在这时,鼓点和短号声的节奏又变了变,练勇营的士兵将扛在肩头上的火枪取下持在身前。
“举枪!预备!”
“开火!”
随着指挥刘信的一声大喝,“轰轰轰!”一阵爆响,方阵第一排的营兵对着前方的空场地猛烈射击。
第一排士兵射击完毕后,迅速退后到后方装填弹药,然后第二排士兵上前再次射击,如此周而复始,射击似乎就没停歇过。
“砰砰砰!”
眼前的空场地仿佛被白烟连成一线,天地似乎失去了颜色,让赴宴的宾客震惊不已,大气儿不敢喘。
李克清的喜宴的意义不言而喻,在谷城县李克清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谷城知县叶文泰罢了,在襄阳府能仪仗的不过是沈家而已,如今叶文泰即将调走,先前李克清在谷城襄阳强势扩张自然得罪了不少人,侵蚀了不少人的利益,此刻新县令即将赴任,许多人也就打起了李克清的主意,盘算着在即将变天的谷城县能得到什么好处。
借着喜宴,向世人充分展示力量,让对李克清心怀不轨的人,掂量对付李克清所要花费的代价,看来效果还不错。
此刻,隐藏在人群中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廋小男子低声对着身边一位颇具威严的青年男子道:“大人,看来和盛船行的东家何老大说的没错,这李克清不除,对朝廷,对日后大人您的新政都是不小的祸害!”
青年男子闻言并没有回话,只是缓缓摇动着这手里的纸扇,盯着前方正在演武的练勇营,默默不语。
夜深人静,万物寂寥,沈秀凝闺房的床榻上,撩人心扉的喘息渐渐停歇。
如玉般修长手指在李克清的肚皮上游走,女子柔美的脸庞依靠在李克清坚强的臂膀之中。
月光自窗外洒落,沈秀凝此刻玉体横陈,秀美脸颊上的潮红渐渐退去,眼角依昔残留着些许泪痕。
“相公,我想回襄阳去看看母亲。”
想起自己母亲,沈秀凝不由心痛,自从母亲来到沈家之日起,其青楼艺伎的出生的背景就不为沈家人所喜,这么多年来在沈家根本就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母亲过的怎么样。
抚摸着沈秀凝滑润的后背,李克清道:“前几日,你父亲来信说在襄阳码头新建货站的事已经办妥,过些时日我就要去襄阳,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探望岳母大人吧!”
“嗯!多谢相公!”
沈秀凝低着头满意笑着。
紧紧的搂了搂沈秀凝的娇躯,李克清翻身压上,色眯眯的调笑道:“那娘子你用什么谢我?”
“相公,你。。。。。”
沈秀凝不由娇嗔,小手有气无力的捶打李克清宽阔的肩背。。。。。。。
第七十章 一石二鸟~~求收藏()
虽然已经临近十月,可谷城县的天气炎热的程度丝毫不下于八月天,老人们都说,到了立秋,应该会很凉爽。
可没想到,秋老虎却发威了,它的到来,使立秋之后的谷城仍然很热。中午的时候,太阳更是火辣辣照射在谷城县县衙大堂之上。
县衙大堂,新任谷城知县孙惟中危坐在堂上,大堂两侧站立着县衙原有的吏员,原师爷唐延敬跟着叶文泰一道去往了荆门州,因此只剩下如掌管本县钱粮的吏目范富学及一众刀笔小吏、库子,典史朱兴、南河钞关巡检刘必雄,还包括衙役黄会和翁鹏等人。
而知县孙惟中的身边侍立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精廋男子,应该是新任知县的师爷,男子的年岁约莫四十上下,眼睛里透着精光,让人觉得他时刻似乎都在盘算着什么。
看着堂下战战兢兢,俯首帖耳的属下,孙惟中颇为自得,他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科举第三甲“同进士出生”一百名开外,能外放到地方为官,的确是一间值得庆祝的事。
清代进士获得士的资格之后,并不意味着就能马上得到一个满意的职位,能够做官,还需要等待朝廷的任命,而朝廷选任官员往往是通过大臣们的举荐才能进行。所谓的大臣,主要就是指三四品以上的官员们,而且很多情况下朝廷规定有权举荐的都必须是京官。
孙惟中的高祖父孙得功【1】在广宁之战中立下大功,被封为三等梅勒章京,作为最早投降鞑酋“野猪皮”努尔哈赤的一批汉奸,皇太极将其划分到了汉军正白旗,曾祖父孙思克被圣祖康熙加封为太子太保、振武将军、一等男,后入贤良祠,被当今圣上特许“世袭罔替”。
谁叫他是旗人呢?作为汉军正白旗孙家的一员,从龙功臣的后代,在京中经营多年,孙惟中自然得到了不少名臣勋贵们的支持,恰好这次朝廷选任一批官员,得了不少大臣推荐的孙惟中就得到了谷城县令一职,虽然谷城是个穷县,没什么油水可捞,可毕竟是朝廷正牌的七品一县主官,只要在知县的位置上带上三年,挣够了资历和经验,以后升迁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孙家对于孙惟中这次外放为谷城县令的事可颇为看重,甚至于把孙惟中看作是孙家未来的希望,以后孙家是否能重新跻身成为京城一流权贵,就拜托在孙惟中这颗政治新星的身上了。
为此,孙家不仅四处派人帮孙惟中在官场上打点,还让家族中忠心耿耿的老包衣孙知崇一起陪同孙惟中来到谷城县做其的幕僚。
遥想当年祖先的丰功伟绩,孙惟中不觉热血沸腾,虽然他并不是孙家嫡子,可是在孙家这一辈中也算是翘楚,虽然大哥孙惟精日后铁定会继承家族的爵位,可只要自己在官场上运作得当,日后封侯拜相,高居庙堂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候当然比一个靠着朝廷恩养,并无实权的一等男大哥孙惟精要风光百倍,光宗耀祖。
想到日后家族里的长辈在他面前卑颜屈膝、阿谀奉承、猛拍马屁的场景,孙惟中竟然不由的痴了,哈喇子自嘴角流了出来。
或许是发现了孙惟中的不堪,一旁的幕僚老包衣孙知崇轻咳一声,扯了一下孙惟中的衣袖,才把他拉回了现实。
“诸位同僚,本官新到谷城县上任,作为一县百姓之父母官,对本县诸多民情、政务还不甚熟悉,往后还要请各位同僚多多相助啊!”
孙惟中对在场的诸位衙门小吏拱了拱手,给人的感觉似乎平易近人,没有当官的架子。
这倒是博得了一众吏员的好感,众人那颗悬着的心不由放松不少,范富学赶紧拍马屁道:“大人的学识和见识比咱们这些下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以后还请大人多多指点咱们这些下人才是。”
接着,范富学拿出一叠银票放到案台上,“大人初来乍到,肯定还需要用银子的地方,这点心意是咱们衙门里的下属一起孝敬大人的,还请大人收下。”
粗略的扫过案台上的银票,大约只有五百两左右,孙惟中瘪了瘪嘴,见银子有些少,本想退回去,可左右一想这蚊子也是肉啊!只好勉为其难收下了银票。
看到新任知县收下了银票,衙门众小吏们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以后的日子看来还是可以如往常一样了。
在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各房运作情况和本地的政务之后,新任知县第一次的堂会就这么结束了,看起来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等到整个大堂里只剩下孙惟中和孙知崇两个人的时候,孙惟中皱眉问道:“刘师爷,这‘李霸天’李克清的确不好对付呀!不仅手底下人马众多,而且貌似在谷城襄阳这一带势力也不小,要想除掉他我看有些难!”
孙知崇盘算了一会儿,建言道:“成事在于人为,首先咱们要对付李克清的事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谷城县衙门里的人都不能用,他们早就和李克清是一伙儿的了,这次和盛船行的东家何老大可是花了大价钱要李克清的命,只需要我们稍微配合一下就行,这事儿如果办成了,不仅老爷你有大把的银子入账,而且在朝廷里也是大功一件,老爷可不能错过这‘一石二鸟’的良机啊!”
孙惟中大力的点点头,对孙知崇的建议颇为赞同,顿了顿,又询问道:“孙师爷,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最为妥当?”
孙知崇的那一对王八绿豆眼在眼眶里转了转,奸笑着低声道:“这有何难,早就听说这李克清在谷城县无法无天,违逆之举更是数不胜数,咱们只需先派一稳妥之人秘密调查李克清的违逆之举,等到证据齐之后,就以要事相商的名义招他来县衙议事,出其不意将其拿下,此事不久结了!”
“那李克清手底下的那些练勇怎么办?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类,当今皇上最为爱名,若是在我的治下发生乱事,皇上和朝廷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孙惟中说出了他的担忧。
“那何老大不是说好了,只要咱们以剿匪的名义将李克清手底下的人调到预定地点,由他联络水匪候麻子将其一网打尽嘛!这李克清陆上的练勇再厉害,到了水上也就成了纸老虎,哪能是候麻子的对手?”
孙惟中闻言,一拍大腿激动道:“哈哈!如此一来,李克清就插翅难飞了!”
孙知崇也阴笑跟着附和道:“不错,到时候李克清荆襄公司的产业还有几位美娇娘也都会是老爷您的啦!”
一时间,县衙里充斥着县太爷和师爷两人的奸笑声……。
【1】明代后期的广宁游击孙得功向努尔哈赤出卖了王化贞和陈渠的十三万大军,帮助努尔哈赤在沙岭把这十几万同袍杀得干干净净;直到沙岭大战过去一百二十年后,朝鲜使者途径战场时,仍能看见漫山遍野的骷髅白骨,大多都是当年被害的忠勇将士,他们曾是孙得功的战友,却为其所害,以致于尸骨百年之后仍然不能入土。沙岭战后,孙得功诈开广宁城,把城中的百姓尽数献给努尔哈赤为奴。靠着这份功绩,孙得功成为了旗人身份,这是当时后金的最高赏赐,对清朝立功重大的人,往往是“抬入旗籍”。
出卖同胞的孙得功还惠及了他的后代,他的儿子孙思克从他那里继承了旗人一等男的身份,因其父亲立下大功,孙思克的地位显赫,年纪轻轻就是甲喇额真,曾在陕西等地监视汉人作战,进攻云贵的时候,监督吴三桂等汉人将领的行动。而孙得功的女婿则是爱新觉罗家的包衣,他女儿常常入宫伺候皇后,很得皇后的欢心,让她当康熙的奶妈。
孙得功的孙子孙承运更是官至散秩大臣,袭爵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娶和硕悫靖公主【康熙唯一嫁给汉人的女儿】。
第七十一章 倾巢而出~~求收藏()
“董事,有新任知县孙惟中的公函,请您过目。”
刘湾村李宅,一名亲兵将一封署名为谷城知县孙惟中的信件递到了李克青的桌案上。
“下去吧!”
李克青挥手屏退亲兵,心道:“孙惟中给我的公函?这孙惟中刚到谷城县才个把月的时间,不去熟悉、忙活治下的民事,怎么会有公函到我这个练总这来了?先前不是打发了他一千两见面礼了吗?”
带着疑惑拆开了手里的信件,孙惟中在信中对李克青手下的练勇先是一番猛夸,称赞其治军有方,练勇营保境安民,剿匪有功等云云,反正是给李克青戴了不少高帽,后面接着就说到了正题,近来有水匪候麻子一伙在谷城县沿江一带烧杀劫掠,抄了不少富户的家,还伤了不少人命,襄阳府急令知县孙惟中发兵进剿水匪。
因此,李克青作为本县的团练练总,被孙惟中邀请立即到县衙议事,共同商议出动青龙山练勇营对付水匪候麻子的大计。
水匪候麻子乃是汉江上数一数二的大匪,其水寨背靠秦岭大山,前临汉江,可退可守,在汉江上算是纵横多年的水匪,官府都奈何不得。
候麻子前些日子在谷城境内劫掠一事李克青也有所耳闻,听说是在和光化县交界处的涓口滩一带劫掠,劫了不少富户和百姓,可这候麻子不是一直在汉江上游丹江、河口一带活动嘛,怎么跑到谷城县来了?
虽然候麻子也会不定时出来劫掠,可候麻子每次出来劫掠都是跑到富饶的襄阳府一带,怎么这回忽然转了性子,放着富饶的襄阳府不去抢,反而跑到穷县谷城来打劫来了?这不符合常理呀!到谷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