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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庆,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敢装糊涂,还不快把你和贼寇勾结,在我水师大营内纵火的勾当从实招来!”
蔡天泽也不废话,一上来就直截了当的指明了为何要抓毛庆的理由。
蔡天泽此言一出,整个大帐之中顿时一片哗然,震惊之余,纷纷不敢相信昨晚贼寇夜袭水师大营竟然是游击毛庆和贼寇勾结所至。
“啊!”
毛庆闻言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惨叫道:“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小的对朝廷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小的根本没与贼寇有任何勾连,请大人明鉴啊!”
“还敢狡辩,你自己看!”
说罢,蔡天泽将那封在死去的光复军汉子身上所发现的信件扔到毛庆头上。
“这是…?”
莫名其妙的毛庆颤颤巍巍的捡起信件,看完之后,脸色大变,惨叫道:“不可能!这肯定是贼寇伪造的,这是离间计呀!冤枉啊!小的冤枉啊!请大人明鉴呀!”
毛庆情绪激动,哭丧个脸,连连喊冤,要不是左右按住,怕是早就上前抱住蔡天泽的大腿叫苦不跌了。
毛庆还真是冤枉,这封信件的确是伪造的,且是出自罗大定之手,因为毛庆在罗大定手下为将多年,罗大定为了增加这封信的真实性,还特意模仿了毛庆的笔迹。
襄阳之战毛庆逃跑在先,投奔蔡天泽后又诬告罗大定,将罗大定逼上梁山投了光复军,让一向以忠直自诩的罗大定名节尽毁灭。
这次夜袭清军水师大营,摸清了毛庆也在军中,罗大定特意准备了这封书信,并且随身携带,并打算如果自己不幸阵亡,那么这封信定然会落到清军手中,毛庆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最后罗大定因为手下赵四的舍命相救而逃出生天,最后关头,罗大定便将这封书信放在了阵亡的手下身上,后被打扫战场的清兵发现。
看毛庆的架势不似作伪,且仅凭一封贼寇身上的信件也并不能完全就认定毛庆就是奸细,兴许就像毛庆自己所说,这其实就是离间计,历史上的这种戏码可多了去了。
蔡天泽显然也不是傻子,也明白其中的道道,毛庆到底是不是故意和贼寇勾结的奸细,除了物证之外还需要人证,仅此一封书信的确还不能盖棺定论。
可蔡天泽却不准备给毛庆洗白的机会,不管他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与贼寇勾结导致贼寇夜袭水师大营的黑锅,他毛庆这回算是背定了,只有把屎盆子往毛庆的头上扣,他蔡天泽才能有那么一丝机会把自己身上的罪名给洗脱,将大营被袭的责任一部分推脱在毛庆身上。
心念及此,蔡天泽心中一发狠,便决定要将毛庆通敌的罪名给坐实了。
“你口口声声说这封信不是你写的,是贼人栽赃陷害,可这信的笔迹与你平日所写一模一样,而且昨日只有你带人出过大营,你们是如何计划的信中可说的清清楚楚,要不是你偷梁换柱,贼人怎么可能摸进大营!再说了,我军中除了你是从襄阳投奔而来,其他人都是在武昌当差多年的老兄弟,也只有你与贼人有过接触,奸细除了你还有谁?”
蔡天泽这么一说,帐内的其他将佐也觉得总兵大人说的有理,同时也就信了八成,于是纷纷破口大骂毛庆吃里扒外、通贼,要求将其斩首,以安军心。
“襄阳水师游击毛庆,暗通贼寇,以偷梁换柱之法将贼人藏于大营,待深夜在营中纵火,将我战船、粮草焚毁,我军士卒、辎重损毁无数,按军法当斩罪及家眷!”
与纳尔布相视一眼,蔡天泽旋即招呼左右道:“来呀!把毛庆给我拉出去砍啦!”
不理会毛庆鬼哭狼嚎喊冤,左右将其拖出帐外,随着一声惨叫,毛庆当场掉了脑袋,跟着一起被砍头的还有毛庆的亲信一共三十多人被杀头,顿时中军大帐外便多了三十多颗血淋淋的人头。210181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目标!武昌!()
距离安陆府清军水师大营下游约二十里的一处河滩上,谭胜躺在岸边大口喘着粗气,此时在他的身旁,也只剩下四个汉子,其他人此时都已不见了踪影,生死难料。
“咕噜…!”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昨夜纵火焚船耗费了大量体力,尔后又在江里飘了许久,谭胜和几个汉子又累又饿。
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谭胜便和四个汉子起身,打算在附近的村子里找些吃的填饱肚子,然后再找机会往上游去与光复军的水师汇合。
脱下套在身上的清兵号褂,谭胜等人便顺着江边往上游行进,刚走没多久,一个眼尖的手下突然指着江面上道:“百户大人,你看江面上好像漂着个人!”
“在哪?”
谭胜顺着手下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宽阔的江面上隐隐约约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似乎真是个人,不过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太清楚。
“下去看看!”
在谭胜的吩咐下,两个汉子顾不得身体疲惫,再度跳入水中,奋力朝江中游去。
那两个汉子虽然昨晚体力耗费很大,可毕竟水性好,不一会儿就游到江心,紧接着就兴奋的朝谭胜发出信号,看样子的确是个人,而且好像还是自己人。
这令谭胜激动不已,原本以为七十多个兄弟只剩下他们五人,没想到在江里还能救下一个。
等那两个汉子将人拖到岸上,谭胜这才发现他无意中救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率领另一路人马去焚烧粮库的罗大定,这倒令谭声惊喜万分。
摸了摸罗大定的鼻子还有气儿,只是处在昏迷状态,看样子是吸入了不少江水,谭胜见状迅速的按压罗大定的胸口,不一会儿就将罗大定肚子里的水给逼了出来。
“咳…咳…!”
伴随着一连串的咳嗽,罗大定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的谭胜,罗大定又惊又喜,心中稍安,下意识掐了掐大腿,痛楚传来,才发现一切都不是梦境,自己命大竟然没死。
“大恩不言谢,谭兄救命之恩我罗某人铭记在心!”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罗兄不必介怀,方才是我的手下发现你的,这才将你救上岸。”
一起经历了昨晚的生死,幸存下来的六个汉子在一番寒暄,待罗大定的气力恢复些许之后,一行六人便开始启程,往上游与李正杰水师汇合,在躲躲藏藏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回到了已经进驻至宜城的光复军水师。
听闻罗大定和谭胜等六人完成任务回营,李正杰喜出望外,立即率军出迎,迎接英雄凯旋。
整个汉江江面上,锣鼓喧天、旌旗招展,数艘战船一字排开鸣炮。罗大定和谭胜等六人被小船接引到指挥使李正杰的座舟之上,船面的甲板上,已经备好了宴席和犒赏。
李正杰、薛亮、候麻子、邓伦等一众水师将领此刻都满含激动的矗立在船舷,迎接英雄归来。
登上甲板后,谭胜、罗大定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和自豪感,反而心情十分沉重。出发时的七十多个汉子,此刻只剩下自己六人存活,用“九死一生”来形容,再恰当不过。能得到今日的这份荣耀,全是死去的弟兄用命换来的,可惜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全都永远沉睡在了汉江之中。
这一切,李正杰都看在眼里,也非常理解谭胜、罗大定等人的心情,借着这次机会,当着军中每一个将领和士兵的面儿,李正杰大声吼道:“凡是参与夜袭的将士,活着回来的全部官升一级,赏银500两,没有活着回来的弟兄,家中亲人一律由军中抚养,抚恤银子一律三倍发放!”
清军水师主力在谭胜、罗大定等人的偷袭下,被焚毁大半、粮草、辎重损毁无数,在整个湖广,已经没有任何一支水上力量能与如今的光复军水师抗衡,武昌、荆州全部暴露在了水师的炮火之下,李正杰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彻底歼灭清军水师的残存力量,为攻取武昌、荆州扫平障碍。
为勇士们接风洗尘、处理完一应善后事宜后,接下来,李正杰目视远方,挥手指向天际宽阔的江面,沉声下令道:“全军出击!目标,武昌!”
……。
襄阳樊城,定南将军舒赫德中军大营,望着桌上的两封急报,舒赫德的脸色异常难看,湖广总督陈祖辉的西路军四万多人全军覆没,蔡天泽水师近万大军、几百条船一夜之间被贼人付之一炬,损失惨重。
三面包围贼军聚而歼之的计划全盘破灭,聚集了湖北、湖南、河南三省近十万精锐大军,损失过半,副将以下将佐阵亡五十余人,一二品大员包括几个总兵、湖北提督马铭勋、荆州八旗副都统舒明阿、湖广总督陈祖辉在内五六人战死疆场,听说更是被贼人砍了脑袋做成京观观赏。
“咚!”的一声,舒赫德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对于官军遭此大败,惊惧之下他根本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而且皇上若是听闻损失如此巨大,还死了一省总督、提督、八旗都统和好几个总兵,肯定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他这个定南将军也就坐到头了,而且更有性命之忧。
自从康熙年间的三藩之乱以后,官军可是从未有过如此惨重的损失,这个贼子李克青可不简单呐!
望着案台上的湖广地图,舒赫德忧心忡忡,荆州、武昌等重镇经此一役,损失惨重,无兵可守,更是无险可守,根本就难以阻挡贼军的兵锋,若是贼军趁势南下,就连长沙、岳阳等地也是岌岌可危,这湖广两声算是彻底糜烂了。
除此之外,武昌水师总兵蔡天泽这个混蛋不仅把战船给损失了大半,就连大军的军粮也给全毁了,还有脸说是军中奸细所为,简直是死有余辜!
没了粮食,自己手下四万多张嘴每天消耗的粮食数目惊人,还怎么剿贼,难道让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
“蔡天泽这个混蛋,真该杀!”
舒赫德怒骂一句,正准备写奏本,将湖广这段时间的战事情况如实向乾隆禀报,可笔刚提到半空,却是想到湖广情势如此,自己这个主帅肯定也是脱不了干系,若是皇上震怒,自己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思来想去,舒赫德还是决定从长计议,先召集部下商量当前如何应付眼前的战事再说,如何抱住荆州城和武昌城,把损失降到最小化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于是舒赫德立即吩咐亲兵擂鼓升帐,召集军中众将议事。1
第一百六十一章 征粮~!()
舒赫德中军大帐中,军中主要将领全都悉数到场,等到诸将落座之后,舒赫德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刚刚接到的两封急报命人当着众将的面儿宣读。
这一念不要紧,在场的诸位将佐顿时如热油遇水般炸开了锅。
“不可能!西路军可是有近五万人马,还有荆州将军绰和诺的四千八旗马队,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南阳镇总兵保宁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呼出声。
“湖广总督陈祖辉和荆州将军绰和诺连带湖北提督马铭勋、荆州八旗副都统舒明阿和各镇兵马的确已经全军覆没,除了绰和诺侥幸逃回荆州外,其他人的脑袋都被贼寇做成了京观,现在还在梅山上摆着!”
舒赫德话说的不温不火,可听在众将的耳中却犹如芒刺一般,一省总督、提督连带着这么一二品大员,以及副将以下的将佐全都被砍了脑袋做了京观,在本朝可谓是上百年为所未闻,这白莲贼头李克青可真够狠的!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驻扎在安陆府蔡天泽的水师也被贼寇半夜偷袭了,战船被焚毁大半,粮草全给丢了,这下可掐住了南征大军的命门。
“大人,眼下三路大军已失两路,荆州、武昌再无险可守,无兵可派,我军该如何应对?”
镇筸镇总兵杨克信忍不住问道,他这一问倒是说出了大多数将领心中的疑虑,眼下局势如此危急,作为湖北境内唯一有能力阻止贼寇攻城略地的大军,到底如何应对。
永州镇总兵扎拉芬起身道:“大人,标下以为目前最紧要的就是大军的粮草问题,我军四万多人吗,每日消耗的粮草可不是个小数目,不知营中的粮食能到底还能不能支撑大军作战之需!”
舒赫德闻言点点头,对扎拉芬的话深以为然,扭头问向一旁的总军需官:“军中存粮还能支撑大军多少时日?”
军需官是个中年儒生,此时闻言略微楞了一下,随即恭敬答道:“回禀大将军,军中粮草已不多,最多只能支撑二十来天所需!”
听闻军需官说只有二十天的存粮,舒赫德的脸色顿时皱成一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食,他舒赫德如何能与贼军再战,士兵总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吧!
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