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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子闵往旁边闪过,抓住木棍顺势一带,两道白影破门而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子闵和我同时一愣,这不是七不杀山庄的风格,他们一直都崇尚黑色,就算受伤也不会被对方看出来。
可这两个人,却是一身白衣。
我并没有多想,也不想多问,手中的剑已经割断了他们的脖子。
才走出屋外,身后的茅屋就支撑不住倒塌了。
我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朝着对面而来的白衣人影扔去,只听两声惨叫,挡在前面的两个人就飞了出去。
子闵见了我的手段,笑道:“大哥,这是杜杀姑娘教你的?”
我点了点头,朝子闵身后看去,正好看见几个白衣杀手手持长剑,从母上大人和若修的坟头越过,冲我们而来。
子闵见我神色不对,扭头一看,握住了我微微颤抖的手,轻声道:“大哥小心。”
我冷冷地看着子闵身后的白衣杀手,对子闵道:“你躲在一旁,自己也要当心。”
说完把心一横,持剑而出,任凭他们将我围在中央。
我冷笑道:“今岁除夕比以往倒热闹不少。”
有一个声音在圈子外道:“如此良宵,这番安排,岂不是正好应景吗?”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全身皆白的人,他手中没有兵刃,寒冬时节,却悠悠地摇着一把折扇。
见我看向他,手中扇子猛地一合,发出“嚯”的一声。
将我围着的几个人一齐动手,只见几道剑影向我袭来。
我并没有慌乱,只将软剑一挥,跳出剑圈,自上而下倒压将下来。
“刷刷”几剑,那些人手中的长剑尽皆折损,只剩下半截。
我冷冷一笑,厉声道:“诸位想要我李建成的命?随我来!”
我纵身一掠,从人群中穿了出去,在雪地里飞快地向前奔去。
估计离子闵远了,才慢慢停了下来。回身看时,那些白衣杀手已经拥了上来。
他们后面还是那个手摇折扇的白衣人。
他见我停下来,笑道:“想不到名声在外的大公子其实也不过如此嘛,想跑?你跑得了吗?”
夜空中响起一阵刺耳的奸笑。
我冷冷地打量着他手中的扇子,冷笑道:“跑?我是怕你们太吵,打扰我母亲和妻儿的安宁。”
那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你不必笑,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与你相距五十步,现在我要折断你手中的第二根扇骨。”
我话音才落,手中一枚钢针已经飞了出去,只听一声极轻的“喀”的一声,那人低头一看,原先张狂的架势突然消失了,面露惊恐之色,挥手道:“给我……杀……杀了他!”
我轻蔑地瞥了瞥他,手中长剑横指,冷冷道:“你们胆敢扰我亲人,今日我要你们拿命来抵!”
说完便当先一剑,直刺向手拿扇子的人。
那人见我攻来,手中的扇子突然发出两枚暗器,我一惊之下旋身躲过,手中剑势不减,他手中的扇子“噗”地插入雪里,身体一仰便朝后倒去。
我冷笑一声,还未等身后的人来救,剑尖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脖子,直没至剑柄。
我直视着他惊恐的眼睛道:“自今而后,犯我者死,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我缓缓拔出剑来,又转身看向剩下的人。
领头的人死了,其余的人慢慢朝后退去,在八人之中有一人盯着地上的尸体,将断剑扔了,转头便跑。
我在将他们引开之前,就已经没有打算放掉任何一个人。
朝雪地里看了看,脚边便是刚才死掉的人插入雪中的扇子。
眼见那个白衣杀手渐渐跑远,我抬起一脚将折扇踢飞出去,那白衣杀手突然停住了,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在他背上插着的不止有那柄折扇,还有半截剑柄。
我转头四望,侧边有一人的手中没有了兵刃。
雪又开始簌簌而落,越下越大。
我冷冷笑了笑,道:“报应不爽。你杀了他,马上便要陪葬!”
那人自视甚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回道:“老子不信……”
话还没说完,我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不信么?”我反问道。
他还在发愣,我手中的剑已经旋了一转,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剩下的人都以更快的速度朝后退去。
我想了想,沉声道:“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杀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他们见走不掉,反而攻上前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了他们,心中愤怒更甚。
就因为我不常与人动刀剑,这些人就以为我不过一副花架子,随便找几个人就可以杀了我了?!
就因为我有谦和仁爱的名声,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以为我不会杀他们了?
想都别想。
从来都是这样,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反过来杀了我。
思虑之间,我手中剑招未停,身边已经又倒下了几人。
最后一个想要反击的人已经被我踢倒在地,我伸出的剑指着他的眉心,想了想,又收回了剑,冷冷笑道:“我今天不杀你,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以后再有人来,无妨,多少我李建成都奉陪到底。”
第172章 犯我者死(二)()
被我留着命的人慌不择路地跑远了。我环顾四周,这些人白色衣服与雪地融为一体,只有仍然在淌着的血能区分开来。
子闵仍然立在母上大人和若修的坟前等我回来。见我安然无恙,才终于放了心。我注意到她手中的薄刃剑也在朝下滴血。
她见我看向她手边,似乎有些心虚,道:“刚才有两个人躲在这间茅屋后,趁你走了便来偷袭我,我……”
我握住她的手,收起青釭阁令,笑道:“无妨,我若在这里,也会杀了他们。”
子闵愣了片刻道:“大哥,你可知他们是谁派来的?”
我摇摇头,又点了点头道:“子闵,你说若我现在抽身离开,父亲会不会怪我?”
子闵皱了皱眉道:“不会。”沉默了片刻又道,“可大哥若就此离开,父亲怎么办?万夫人、智云、三娘他们又怎么办?”
我自嘲地笑了笑道:“长兄本已难为,长子就更难为了。”
子闵笑道:“大哥打算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若杀了他,对不起母亲,若不杀他,对不起父亲和我们自己,而且如今天下未定,并非兄弟相争之时。”
子闵道:“大哥这么确定就是他?”
我望着远处道:“唐临已经跟踪前往,不会有错。”
子闵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我一边示意她往城中走,一边道:“你可还记得程不易先生?”
子闵点头道:“记得,便是他救了玄霸。”
“昔年他曾说过,父亲日后将入主中原,位极九五。”我说着看了看子闵。
她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我继续道:“若果真如此,那我便是储君了。这位李世民……他年纪虽轻,城府却未必不如李密,他如今的做法,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子闵一愣,道:“如此说来,他的谋划也太早了些,如今天下未定,你们兄弟若先起内斗,只怕渔翁得利。”
我点头称是。
“王世充之流便是如此想,他将李世民的信送到我面前,也太小看了我。”
子闵道:“这些人若果真是他所差,以他如今的手段,如何笼络人心呢?”
我指了指子闵道:“我有你在朝中策应周全,他也有长孙氏一族,长孙无忌智谋深沉,而且并非善类,他之所以娶长孙无玥,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子闵将手从我胳膊底下抽出来道:“如此说来,当年大哥答应这桩婚事,也与此相似了。”
我又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道:“当年……的确如此,现在却不同了。”
子闵用另一只手拍了我一下道:“大哥,你真不会哄人。”
我和她相视一笑,心中却都有心事。
子闵怕我做出什么事来污了自己的名声,我却已经在想若干年后玄武门的政变了。
从前就没有想过化解,目前来看,日后更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在乎那么多。
“子闵……”
“大哥……”
我们同时开口,见对方要说话,又同时住了口。
我笑道:“子闵,你想说什么?”
子闵道:“大哥,程先生是不是还说了别的?”
其实我正要告诉她下文。
“子闵,程先生曾说我日后必有一劫,将死于兄弟箭下,这位兄弟,正是李世民。”
子闵的身子明显颤了颤,道:“可有化解之法么?”
我道:“没有。”
子闵神色一暗,道:“那……”
我扶着她的肩膀道:“你放心,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绝不可能让历史重演。”
话刚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子闵疑惑道:“历史?”
“哦,是想到了当年赵高李斯矫诏,扶苏被逼自尽的历史。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糊涂的扶苏的。”
大业十三年,正月初一。
我们很早就回到了唐国公府,因为守岁被扰,整夜都没睡觉,我只觉得困的厉害,子闵也收拾了一下,和衣而睡了。
还没睡多久,便有人来敲门。
子闵的侍女惜墨留在河东并没有跟来,理论上不会有人来敲门的。
子闵先醒了,我躺在榻上,本来离门边更近,可我实在是懒得起身。子闵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起身开了门。
三娘和柴绍一大早就不告而入了府。
三娘见了我们实在有些狼狈的模样,笑着推了推我道:“大哥,你们昨晚干了什么?和人打架了?怎么累成这样?”
已为人妇,三娘还是一样调皮。
我看着满脸无奈的柴绍,岔开了话笑道:“柴兄也不好好管管她?”
柴绍摸了摸脖子道:“三娘这样,还不是你们把她给惯坏的?”
我笑着起身道:“出嫁随夫,还是柴兄不好。”
三娘早把子闵拉到一边去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去了。
我见了只好摇摇头,想起那天张文苏把我给支开,杜杀一定对子闵说了些什么。也许她们女人就是这样,总有一些小秘密不愿意对我们讲。
柴绍却习以为常地拍拍我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去逛逛?”
说到大兴城要去逛的地方,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大兴善寺,可是我现在并不想去。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和唐临约好不管跟踪人到哪里,在今天中午之前一定要回来告诉我。
柴绍见我一副懒样,估计是觉得我在若修坟前又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心中不快,也不强求,只叹了口气,指着屋外的子闵道:“她不好吗?”
我点头道:“她很好。”
柴绍没有再多说。
他们走了以后,我和子闵坐在房中,想到前一晚的事,不知怎的,又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些。
子闵似乎洞察到我的心思,靠着我道:“大哥,以后都要如此了吗?”
在还没有想到折中的办法之前,犯我者死。
至少不能让身边的人出事。
我犹豫了片刻笑道:“不,这些事情,若不遏制源头,便不会消停。不过经此一事,他大概会明白他的大哥绝非浪得虚名之徒了。”
唐临出现在门口。
我问道:“他们是什么来历?”
唐临拱了拱手,不屑地道:“如公子所言,的确是二公子与长孙无忌暗中扶持的暗卫,叫做‘神策’。”
第173章 晋祠求雨(一)()
大业十三年,老爹在朝中的势头更盛,因为他在山西剿灭叛乱,对外又大败突厥,杨广高兴之下升老爹做了太原留守。
杨广在附近建造的汾阳宫,本来是他经常打猎游玩和耀武扬威吓唬突厥的地方,但如今内乱四起,他躲到江都,没有再来巡游的意思。而老爹这位太原留守,就成了最高长官。
与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同时传来的,还有师父王仁恭的被杀。
王仁恭是老爹治下马邑郡的太守,刘武周不过是他的下属——一个小小的鹰扬府校尉。
马邑正逢荒年,粮仓里堆积如山,杨广却不肯开仓救民。王仁恭喝多了,与刘武周因为这件事起了争执,刘武周一怒之下手起刀落,竟将王仁恭杀了。
王仁恭是我结识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混混,当年他教我和三娘骑马射箭,也曾和我一起整治过宇文化及,他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心中的感觉。
站在刘武周的立场,他没有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