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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渔儿听完,自门后探头看了一眼院中,道:“只怕没那么好闯了。”
我顺着丁渔儿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时,院中竟然凭空多出了很多人,他们大都肃然站立,手持长矛,排列整齐地站着,目光一致射向我们这边。
丁渔儿和仇不度同时道:“三十二人。”
我一愣,仇不度继续道:“刚才围攻我的,有十六人之多。”
丁渔儿笑了笑道:“便是多出一倍来,又有何妨?”
这时只听一阵嗡嗡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过了片刻,那声音道:“李建成,我早就猜到你还活着,哈哈哈哈!”
这声音一边说话,仇不度却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那声音继续道:“想要救出尊夫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呵呵,就像你前任的夫人那样,在我面前自刎,我立刻便放了她!”
我闻言心中一痛,险些站立不稳,丁渔儿扶着我道:“切莫被他乱了心神。”
我点了点头,尽量不去想任何事,缓了片刻,我站在院门前朗声道:“李建成在此,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敢挟持我的家人,我便绝不会放过你!”
那人笑得愈加猖狂,冷森森道:“不放过我?我知道了,只怕你今日不请自来,没命来找我的麻烦。”
我思绪突转,想知道说话的人究竟是谁,李世民,长孙无忌?好像都不是。
这时丁渔儿轻声道:“公子继续激他说话,说不定仇不度能找出此人所在。”
我想了想,又道:“今非昔比,你就这么自信?”
那人哈哈哈哈之声不绝于耳,我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第325章 龙潭虎穴(二)()
这时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长啸,一个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道:“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死,找你也找了很久了。”
我一听,竟又是宇文化及。
这时仇不度从远处掠过院墙回到我身边,凝视着院中道:“想不到竟是故人。”
故人?
我微微一愣,问道:“仇庄主,究竟是谁?”
仇不度“哼”了一声,道:“宇文智及。”
我闻言又是一阵惊讶。
当年我去河北找徐世勣的时候,途径河南郡,为曹旦所获,被送往窦建德军中,就听说宇文智及早就被他所杀,连人头都送往当时已经远走突厥的萧皇后手中,究其原因,还是为杨广报仇。
可他竟然还活着?
丁渔儿见我十分惊讶,笑道:“公子又何必惊讶?我们不也听说了公子死讯,结果还不是突然便出现在我面前了?如此看来,死而复生,也并非不可能嘛。”
我摆手道:“那不一样。”
仇不度道:“或许没什么不一样,都是道听途说,谣传而已。”
知道对方是宇文智及,我竟少了几分担心,至少我可以确定已经身为天子的李世民绝不会纡尊降贵再与众人唾弃的宇文智及有任何瓜葛,因此他能入神策营,必定是通过长孙无忌,也就是说,子闵实际上是落入了长孙无忌手中。
长孙无忌如今恐怕是恨李世民更甚,有所顾忌,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把子闵怎样,除非是宇文智及自己想要报复。
我思虑之间,丁渔儿又拔出了手中的剑道:“来者何人?现身相见吧。”
我回头一看,便见宇文化及一身袈裟,缓缓走了进来,神色之间有些不悦,却仍笑着道:“你曾问我为什么会来长安,这便是理由。”他指了指门内。
丁渔儿见宇文化及没有敌意,收起了剑道:“宇文化及如何也出家做了和尚?”
宇文化及却并不认识丁渔儿,见被人认了出来,轻轻一笑道:“看不破红尘罢了。”
他话刚说完,便大袖一挥,我与仇不度、丁渔儿也纷纷躲避,原来是院中的士兵都手持弩箭,朝院门外放箭。
宇文化及怒道:“我不远千里而来,你便是如此待客?我拆了你这院子!”
说着竟冒着箭雨冲进了门。
他进去之后,箭雨来势变弱,丁渔儿朝我和仇不度看了一眼道:“我们也进去!”
我点点头,接过丁渔儿递来的剑,分开箭支,也跟着冲了进去。
仇不度将剑飞快地转动,化成一个圆弧,站在我与丁渔儿身前,剑气将旁边的箭支也都打飞出去。
我们欺近了那些士兵,他们便扔掉了弩箭,拾起长矛便朝我们攻来。
仇不度冷笑一声,便持剑与四个人缠斗起来,宇文化及早被人包围在中间,他手中无剑,全凭一串佛珠抵挡,我和丁渔儿则背靠着背,互为照应,一时被人围住,却并没有立刻交上手,围住我们的人也在观望。
我见到远处仇不度的剑招不知为何竟施展不开,他本是剑中高手,方才四人合围他还能勉力抵挡,却根本伤不到那些人,过了不多时又有两人围了上去,我观察之间才发现,原来不论仇不度的剑如何砍刺,那些士兵的盔甲竟像是铜墙铁壁,根本伤不到半分。
丁渔儿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轻声对我道:“这些人的铠甲,恐怕只有你那柄软剑能奈何了。”
我闻言苦笑道:“实不相瞒,那把剑已被我拱手送人了。”
丁渔儿一听,有些发愁道:“既然如此,便只好将他们的衣服脱下来。”
我闻言道:“这……”
话没问完,一支长矛突地刺到了我面前,我来不及反应便抬手拨开,朝那人刺去,来人却不躲不避,任凭我的剑刺中了他的盔甲。
果不其然,他根本懒得理会,只朝我举起兵刃刺来,我手中的剑几乎要被他压弯,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人好大的力气!
看来此前是我们太轻敌了。
包围圈越来越小,前后不足三尺的距离,我能够看到一双双盯着我们的眼睛,带着仇恨与蔑视。
我心思一动,正要躬身,却不妨猛地被丁渔儿一把带起,跳出了包围圈,朝下看时,仿佛有十数支长矛对着我们,丁渔儿脚尖在长矛上轻轻一点,已经将我放到了包围圈外,她自己却俯身向下,“呲”地一声,剑尖正好刺进了一名士兵的眼睛。
丁渔儿将剑拔出来,跳到我身前,那被剑刺中的士兵捂着受伤的眼睛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发出“嗡嗡”的嚎叫声。
这叫声吸引了仇不度的注意,他见丁渔儿一击奏效,也飞身跃起,跳出圈子来到我身边。
歇了片刻,我们又被人合围了。
这时丁渔儿指着已经站起身来的那个受伤的士兵道:“这些人难道都想变成他那样?”
我笑道:“可能吧。”终于躬身捡了几颗小石子拿在手中。
丁渔儿惊讶道:“你何时也……”
我道:“小心!”顺手便将丁渔儿挡在了身后。
丁渔儿笑道:“雕虫小技,还奈何不了我。”
我却早已出手,偷袭的那人便捂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仇不度道:“是杜杀教你的?”
我愣了片刻道:“仇庄主眼力过人。”
仇不度不再说话,只轻轻侧了侧身,反手一剑,力气之大竟几乎将身后那人挑了起来,那个士兵直直地摔出去,在地上不住打滚,片刻之后便死了。
这样的雕虫小技,突然间施展自然一击便中,可是很快他们便都有了防备,我手中剩下的五枚石子只击中了两人,丁渔儿和仇不度要伤一人也花费了更多时间。
这样下去,我们即便不被他们手中的长矛刺死,也会累死。
宇文化及与围住他们的近十人缠斗了好一阵,似乎终于厌烦了这种你来我去根本伤不到人的打法,一怒之下竟扯断了佛珠,将一颗颗佛珠打出去,不消片刻,他身边围着的人,尽皆倒地而死。
第326章 龙潭虎穴(三)()
这时院子北面的墙壁却突然被打开了一角,竟然有一扇门,自门中走出了一列白衣人,每个人都手持长剑,背对墙壁站成一排,却并不出手,只静静地看着院中发生的一切。
宇文化及凭一己之力,已经杀了十六人,他手中没了佛珠,便顺手抄起地上的一支长矛,与我会合了,笑道:“想不到这么多年,我还是只能在红尘中厮混。”
我听了他的话,反问道:“在红尘中厮混有什么不好?”
宇文化及看了看周围的敌人,笑道:“好!”
我们边说边战,又击倒了几人,仇不度每出杀手,丁渔儿身形灵动,我则中规中矩。
丁渔儿在打倒了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一个士兵后退到我身边道:“如此下去可不行,公子看那边。”
我看着丁渔儿手指的方向,一行白衣人也只露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这边。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
仇不度也提醒我,这样下去只会累死。
我思忖之间,宇文化及也来到我身边,我看了看他,他手中的长矛已经折断。我将手中的剑塞到宇文化及手中,道:“拿着!”
宇文化及道:“你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不顾丁渔儿拦阻,一个转身便已经要闯出院门,我还没走到门口,便见一道白影拦住了去路,速度之快令我眼前一花。
那人冷冷地看着我,手中的剑缓缓转向我,我凝神猛地将身子下压,便从他左边闪了出去,绕到了他身后。
他似乎呆了片刻,才转身来追,我却已经走出老远,绕着绸缎店来到后门,隐隐听见院中有打斗之声。
来到后门我才发现,原来这个绸缎店之后竟然这么大,我已经听不到兵刃之声,后门却只是虚掩着。
我想了想,宇文智及其实应该不知道我会来,加上丁渔儿和宇文化及,我们疲于应付,他应该也并不轻松。我看着那道虚掩的门,仿佛是在赌博,如果门后没有埋伏陷阱,一切都好应付,可一旦失手,也就会万劫不复。我决定赌一把。
后门“吱呀”一声被我推开了,什么都没有,可当我踏进门,走了没两步,身后的门却又猛地关上了。
我回头一看,之前在院门前拦住我的那个白衣剑客,正抵住了后门,冷森森地看着我。我低头一看,手中并无任何兵刃,忖度现在的情况,孤立无援,比之先前,要糟糕得多。
白衣剑客似乎看出了我的犹疑,并不说话,一步步朝我走来,我稍稍后退,却感到身后一道寒气,回头再看,另一个白衣人便挡在我身后。
想不到这一次,我竟赌输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只要我还没有死,一切便都未知。
前后两个白衣人同时举剑朝我攻来,我堪堪避过,迎面便又是一剑刺来,再躲过一剑,身侧却又袭来一道剑气,我提起腿一脚踢去,将来剑踢开,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宇文智及应该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才专门让人在这里等我。
我斜眼瞥见身后有一丛竹子,情急之下将几根竹子压住了,挡在白衣人前面。
那两人颇有与佛杀佛的意思,也不管拦在身前的是什么,“刷刷”几剑,将一丛竹子都砍得七零八落。
这正好趁了我的意,我顺手捡起一根稍长的竹子,想了片刻,便将他们手中的剑当作是老爹送给我的软剑,而我手中的竹子则是普通的剑,在脑中仔细地回想着老爹教给我的剑招。
当年我知道那把软剑的厉害之后,曾问过老爹,万一对敌之际,剑却被人夺去,要如何反击。老爹当时教了我很多如何避开对方剑招,直击要害的办法。
我认准了其中一人,以竹为剑,将力运于竹枝之上,纵身一跃避开来剑,顺便踢开了刺向我后心的剑,却落在白衣人身后,用力将竹枝斜压,趁他不及反应直击他的小腿。
那白衣人果然吃痛不过,微微弯了弯膝盖,却一时难以转身,我趁势朝他腰间刺去,那被剑削掉一段的竹子其实锋利无比,竟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腰际。
他只是闷哼一声,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倒转剑锋便朝后刺来,我只得放开竹枝,向后连退数步,突然感到左肩一沉,顺势俯身朝右滑开,再捡起一截竹枝,翻身立在了稍远处。
被我刺中的白衣人本打算再朝我攻来,刚举起剑,却终于支持不住,猛地倒在了地上。
左肩的剧痛传来,我的左手几乎没法再抬起来。
两败俱伤。
面前却仍立着一个白衣人。
他冷峻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情绪,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想了想,没等他迈出两步,便抢上前,将手中的竹枝朝他掷去,他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偷袭他,抬手便将竹枝挑到了一旁。
那竹枝却力道不减,擦着他的左耳飞了出去。
那人微微一惊,我却已经捡起了他同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