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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有点害怕,手里拿着冰凉的不知什么东西也不敢递还给他,只好道:“如此多谢师父美意。”
慧通见我收了才恢复了笑意道:“小施主请自便。”说着又转入后堂不见了。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他送给我的东西,像是一个金属制成的小盾牌,只有手掌大小,小盾牌的周围镶着一圈淡紫色的玉,上部刻着一个很小的“柒”字,也是用紫玉镶成,其余部分则是褐色。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强行送给我,也不知道这个小铁牌究竟有什么用,不过它看上去非常精致,感觉应该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几天后母上大人告诉我慧通禅师圆寂了,我当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慧通禅师怎么看都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无病无灾的说死就死有点说不通。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他的死绝对很蹊跷,因为有传言说他死的时候在方丈室中流了满地的血,我想一个人如果正常死去绝对不会是这样的,问老爹,老爹告诉我慧通禅师早年得罪过不该得罪的人,现在有人找到了他,至于更加具体的,老爹自己也不知道。
又是阴谋!我在这里待久了之后对这两个字有了一种本能的思维,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我脑子里就能蹦出这两个字。但是为什么他要把那个小盾牌交给我呢?他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一个人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能那么平静,真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我肯定是做不到了。
慧通的死给母上大人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母上大人由于常常往十业寺跑的缘故对寺中的僧人都很熟悉,她有点伤心,但是伤心持续的时间是短暂的,因为有更加让她心烦的事情需要她的关心——世民又生病了。
小孩子就是麻烦,一言不合就生病,母上大人抱着未满一岁的婴儿差人去请许仁大夫,我想这下我可以仔细瞧瞧这位大夫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说不定还可以见到许若修。但是我的希望落空了,因为去请大夫的小厮回报说,许仁大夫已经搬走了。
我靠!我有种已经很久都没有过的想要骂人的冲动,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许仁大夫走了,那许若修我肯定是也见不到了,白费了我天天记着要往十业寺跑,结果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原来是已经搬家了。
我的愤怒和烦恼反映在老爹和母上大人眼里,变成了对世民病情的关心,我承认我是有点担心,但也不至于让我烦成这样,主要原因还是想不通——在岐州城住得好好的,搬什么搬?再说许若修,我们认识了一场,就算没什么,好歹也算是朋友吧,就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拿我当什么人了这是?我越想越觉得不可理解。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把许若修给忘了,那天初秋的下午就像是刻在了脑子里一样,想忘记也难,但是我拿起以前混混的本事马上就把烦恼扔在一边了——既然天各一方,那就各自安好吧。反正我已经在观音菩萨面前求了好多次了,她要是真的听见了的话一定会知道我的虔诚,也就一定会满足我的愿望,以后肯定会再见的,这种自我麻痹的确让我暂时忘记了烦恼。
然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老爹告诉我太子殿下被废了。
第25章 东宫易主(一)()
这件撼动国本的事情并没有使我惊讶,因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结果。相反我心里还暗暗高兴——对比起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太子,我对晋王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和简单的人做朋友,欣赏有城府的人,觉得他们厉害,再说了,要做皇帝,没有点心机怎么能行?
老爹既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觉得可惜,好像这件事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实际上,最后让皇上下定决心废掉太子的恰恰是老爹前不久发往大兴城的一道密奏,奏章里说太子暗结外臣,有谋反之心,而老爹自己就是太子要拉拢的外臣之一,因为刺史为一州之长,多少有点兵权。至于老爹是如何使皇上相信这道密奏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反正结果就是老爹的奏章发往省中不过半个月,太子就被废了。
而晋王这时候正带着击退突厥的胜利战果返回大兴城。
其实晋王其人,除了我这个后来者知道人们对他的评价很坏之外,他在公卿之中的名声很好,连老爹也忍不住要称赞他才智出众,因为他在江东的治理卓有成效——在陈朝被灭之后南方一直有反隋的力量,除了少数声势太大的用兵力镇压之外,其他蠢蠢欲动的反对力量都被晋王用极具笼络力量的手段分化得连影子都找不到了,他在扬州总管任上为隋帝国在江东的统治树立威信,而他自己则在南方建立了一个小型的统治中心——江都。南方士人对太子被废普遍感到无所谓,除了我所知道的方先生,而他个人的反对根本是沧海一粟,起不到半点作用,历史的巨轮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改变方向,除非你是皇帝——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是皇帝也没用。
寒冬已至,冷冽的风盘剥着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温度,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吹进脖子里的风非常尖锐,刺得人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冬天,我总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安静很多,书房的时光像静止了一样,蜡烛从天明到天暗一直烧着,偶尔映出一张熟悉的脸,在烛台上留下一条暗红的泪痕,而我则拿着书,时不时向窗外看看,光秃秃的树枝在颤动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对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开始留心起来。
我猜测是因为遇到了许若修,这是我来到这里来之后遇见的第一个非姐妹同龄异性,她的出现使我的感受变得敏锐,或许是因为怕错过了什么,我对所有与她有关的事都很关心,最关心的当然还是她的离开。我下意识地觉得那天在十业寺和她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或者就算是偶然吧,也十分不寻常。
我记得她走出观音殿时的神情,带着一点决绝的味道,我那时候以为她是因为许了愿而满足,现在仔细想想更像是在和什么告别。联想起寺里的慧通和尚送我的东西以及他最后莫名其妙的死,我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也许不是阴谋,但肯定是某件事,正在发生着,并且与我有关。
我的猜想立刻得到了证实,因为就在太子被废不久,府上就收到了一封信,是写给我的,没有署名。这就很奇怪了,因为不太会有人写信给小孩子,就算有,我在这里一共认识的人就没有几个,又有谁会写信给我呢?
信的内容让我大跌眼镜,大意是说有一个叫做什么青釭阁的秘密组织曾经是秦王手下的一支秘密力量,如今秦王已逝,阁主慧通禅师遇害,青釭阁现在没有主人,而我手持青釭阁令,是慧通禅师选定的继承人,因此写这封信的人代表青釭阁所有人向我表达问候,并恭迎我继承青釭阁阁主之位。信的最下面落款是一个“柒”字。
我翻出慧通给我的小盾牌看了很久,难道这个就是青釭阁令?我想了半天什么都没想到只想骂人,这都乱七八糟的什么人……不经过别人允许就随便决定别人的生活,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我是小弟我不能说什么,但是现在……我是唐国公府的长公子,怎么能你们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将手中的小盾牌朝桌子上猛地一扔,只听“咔嚓”一声,那个小盾牌居然直直地立在了桌子上。
我吓了一跳,走过去瞧了瞧,原来是在盾牌的下方伸出了一截细长的金属条,就是这个金属条插进了桌子,才让这个小盾牌立了起来。我颇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拔出来,下面的金属条有点长,完全伸出来大概有二十厘米,像一把窄刃剑的刀刃,不过更薄更细,这个……怎么把它装回去呢?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盾牌上的“柒”字原本是和盾牌平行的,现在却变成了斜向,机智聪明的我将这个字掰正了,那截伸出来的剑刃就“嗖”地一声缩了回去,有点像现代社会的卷尺,不过要比卷尺帅多了。
我手里把玩着这个小玩意很久,直到蓉儿进来说到了晚饭时间,我还在想青釭阁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个什么地方。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做了青釭阁的阁主,这在我的感觉里当然很不真实。
我并不知道做了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阁主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好奇,但是我不知道是谁给我写了这封信,所以也只能够好奇一下,这个好奇心可能一时半会还得不到满足。但是我想错了,过了没几天,我就遭遇了一件我自从来到这里以来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事。
这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样吃过晚饭回到房里,随手翻了几页书,觉得有点困了就去睡觉,本来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我在睡梦中却觉得脖子凉凉的,非常不舒服,最开始我以为是在做梦,可是梦里的感觉不可能这么真实啊。
我终于在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中醒了过来,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鬼魅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我一惊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却发现根本就跳不起来,因为我瞥见一把刀就压在我的脖子上,刀背抵着我的脖子,就是这把刀把我弄醒的。
我张口想叫出声来,却见到那个像鬼魅一样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蒙着脸,黑黢黢的我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万一我叫出声来,他就一刀杀了我怎么办?我只好把张开老大的嘴巴合上。
他压着声音说道:“阁主勿惊。属下乃护剑使荀一,今日为太子殿下而来。”
我眨眨眼睛,又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我想这个太子殿下怎么这么能耐,因为太子殿下在我的想象中就是个一点本事也没有的脓包。
那黑衣人继续说道:“阁主有所不知。太子殿下被废实则有人诬陷,太子殿下想请青釭阁出面查出究竟是谁构陷了太子殿下,因此来请示阁主。”
我听他把话说完了才知道他来这里的大致目的,他们想找出究竟是谁陷害了太子……等等,构陷太子的,不正是我老爹吗?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那黑衣人见状道:“阁主可能不知道,青釭阁如今效忠太子殿下,如今太子殿下身陷囹圄,请阁主下令彻查此事,一定找出幕后之人。”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但非常坚定,感觉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查出来之后呢?”我问。
“杀无赦。”他的话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想这不是叫我和老爹对着干嘛?这怎么行?再说了,历史上本来就是晋王后来做了皇帝,你们还挣扎个什么劲?可我总不能这么跟他说吧。
我不知道这个青釭阁的力量有多大,所以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得出是老爹搞的鬼,但万一他们查出来了,那我该怎么办?看这个荀一手里的刀,我有点慌,这肯定和“七不杀”山庄差不多,他们能放过老爹?不可能的,“杀无赦”这三个字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想我不过多去了几趟十业寺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烦,这叫我怎么信佛?佛要是真的有灵,我这么虔诚地去拜,为什么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反而碰到了这档子破事?
我犹豫着想拒绝他又不敢拒绝,只好试探性地说道:“看样子太子殿下大势已去,你们为什么还效忠他?”
荀一道:“阁主之命,不敢有违。”阁主之命?现在我是阁主了,我可不想效忠那个没有希望的太子。
我示意他把刀收起来,道:“现在的阁主是我?”
“是。”荀一的回答很简短。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青釭阁令,道:“那好,我要你们不再查这些事,你能听吗?”
他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为何?”
我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
耍无赖是我以前的一大本事,特别是在周围的人都十分无理的时候,只有比他们更没有道理才能够占据主动权。现在我看青釭阁也是这样,前阁主慧通就是通过耍无赖的方式逼着我接了青釭阁令,阁主都是这样,手下的人怎么可能讲道理?那我只好比他们更无赖才行了,这也不能怪我。
荀一道:“属下不解,请阁主明示。”
我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理由的。如果真有的话,也应该是你先解释给我听,为什么你们会让我一个小孩子来做这个阁主?”
第26章 东宫易主(二)()
荀一道:“前阁主曾说过,公子是有缘人。”
这个回答听上去倒的确像是出家人说的话,可是也跟没有回答没什么两样,我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接着问道:“什么叫有缘人?”
荀一如鬼魅的眼神中也露出一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