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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箭射中靶心,今天就不行,后天再说,走走走!”
他来推我,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道:“师父,等我练好……”
他劈手夺过我手中的弓,笑道:“建成啊,你来军营里,还不到两个月,箭术已经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好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道:“我每日只练箭术,自然要好些。”
“哎,对啦!”王仁恭笑道,“因为用心。射箭的要素之一就是心定,你今天心浮气躁,射一百支箭也不管用,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等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我摆手道:“师父说的对。可是……”
“没什么可是,走吧走吧。”
在王仁恭连哄带劝的攻势之下,我我陪他进了城,当然一进城我就后悔了,因为王仁恭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带我去了一家酒馆。
很早之前我对古代的酒就有了阴影,根本不敢碰半滴,跟他进了酒馆也不敢造次,只是非常戒备地看着店小二走来走去地端酒。
王仁恭见了我这副样子,哈哈大笑道:“没喝过酒?别怕,有你师父在,而且这里的酒不醉人,放心。”他说着吆喝店小二拿酒,接着对我说道,“来来来,给我讲讲,小小年纪,为什么心情不好?来来来。”
店小二非常积极地把酒端了上来,他给自己满上一碗,又给我也倒了一碗,接着“咕咚咕咚”把碗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个光,还把碗底凑过来给我瞧了瞧。
我不敢喝,推辞道:“师父,建成不善饮酒。”
王仁恭听了大手一挥,叫道:“你以为喝酒的人都是天生就会啊?告诉你,我就不是,可是你看我现在,把这一坛喝下去,不会醉,都是练出来的嘛。”
我瞅瞅他,还没喝两碗,倒先醉了一半。
我看着面前清澈的液体,酒香袭人,终于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口,酒是好酒,和我第一次喝的有点不一样,这个味道比较淡。
“好!”王仁恭一边将一大碗酒往口里送,一边朝我使了使眼色。
我见他这副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仰头就势将整碗酒都喝了个干净,对王仁恭说道:“师父,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王仁恭道:“说来听听。”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不自觉地一碗接着一碗开始喝起酒来,喝了好多才问道:“我梦见好多人,他们都有危险,我想保护他们却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觉得自己很没用。”
王仁恭听了“哧”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就这点破事就值得你在这里伤春悲秋啊?而且还是一个梦?就算这是真事,仗还是照打,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嘛,你说是不是?”
他戏谑的表情让我很愤怒,不过我对他的愤怒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说句实话,这个人就是欠打。
本来我和王仁恭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是春天,天气晴朗,大街上人来人往,我正讲到在梦里面我拿着老爹送给我的短剑,却根本动不了的时候,突然“当”地一声,一支冷箭擦着我的额角而过,钉在了我和王仁恭之间的桌子上。我喝得半醉,头皮发麻,用手摸了摸,发现手上沾了血。
我最开始以为是刺客,王仁恭比我有经验得多,也镇定得多,他朝窗外的一间阁楼上指了指,道:“斜下切入,箭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我仰头看去,只见对面阁楼的窗子前站着一个人,手中的确拿着一张弓,一脸邪笑地看着我,仿佛在耀武扬威。
王仁恭也看到了他,低声道:“他就是右卫大将军的大公子宇文化及,我们惹不起。”
我带着几分醉意看着指尖的血迹,道:“为什么惹不起?我偏要惹。”
王仁恭听了道:“你别喝多了胡来。别说我没提醒你,你想惹他,得想办法。他身边有好几个护卫……等等,他下楼来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对王仁恭道:“师父,他身边的护卫有几个人?”
王仁恭看了一会道:“五个。”
我摇头晃脑地念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嗯……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
王仁恭拉了拉我,道:“书呆子,现在可不是念书的时候。”
我又擦了擦从额头上溢出的血,晃了晃脑袋道:“师父,我不管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宇文什么,他如此作恶,我非给他个教训不可。”
王仁恭道:“你有办法?”
我点点头。
宇文化及路过的时候朝里面看了一眼,我和他对视,发现他挑衅地看着我,冲他笑了笑,他原本的一脸邪笑倏然就不见了,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我走出酒馆的时候有点飘,大摇大摆地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被带到了没人的巷子里,宇文化及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冷笑道:“你还敢跟着我?胆子可不小。”
直觉告诉我宇文化及是故意挑了这个地方好给我个教训,我也就冷笑着喝问道:“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你有种敢和我单挑吗?”
他听得有点发愣,随即哈哈大笑,“就你?好啊,你们都闪开!小兔崽子,本大爷今天给就给你个教训。”他说着挥了挥手,身边的五个护卫就退到了一边。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脑子里却一团乱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慢慢朝后退去,退了没几步,只听“哎呀”一声,他身后地五个护卫中有一个已经应声倒地了。
说实话我并没有看到王仁恭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宇文化及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后面除了被吓到的剩下四个护卫之外,根本没有别人。
他恼怒地回过头来看着我道:“是你干的?”
我点点头,指着额头上被擦破地地方道:“是又怎么样?你对着大街上随便射箭,万一把人射死了,岂不是草菅人命?加上你招惹了老子。你大概不清楚老子是什么人吧,老子告诉你,你特么敢惹我,你完了!”
我说完就朝他走去,他也朝我走来,还没等他的拳头抡起来,我向后拔腿就跑。
他肆意地大笑着赶上前来,笑声还没落,小巷一边的拐角处就伸出一截竹棍,正好打在他的脚上,宇文化及“呼”地一声扑倒在地,我转过身去,操起王仁恭递给我的竹棍就朝他身上招呼。他当然是挣扎不了了,因为王仁恭手中拿着他之前射出去的箭,就卡在他的脖子上。
在他身后赶来的四名护卫还没近前,脑袋上就被蒙了一层布,等到他们将头上的布摘掉,我和王仁恭早就跑远了。
王仁恭坐在绿草地上笑着朝我竖起大拇指道:“小机灵鬼,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招数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跑了一路,加上喝了太多酒,只想睡觉,便只好道:“书上学来的。”
王仁恭不信地摇摇头,“书上还有这些?你倒是说说看?”
第31章 校场结怨(一)()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伎俩,我以前看的电视剧也够多的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编剧虽然写出来的东西错漏百出没法看,但是小聪明还是有的。而且……我突然想到了说辞,一本正经对王仁恭道:“书上说,‘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是术,袭击他的护卫,动摇人心,就是将治变为乱;勇怯是势,之前已经令他们生怯,我再去挑衅,他们就越发胆怯;强弱是形,我一个小孩子,宇文化及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也就自然会掉以轻心,书上也说要利用强弱的差异去调动敌人,从而趁机打击敌人,刚刚就是这么做的。”
王仁恭听了大笑道:“你所讲的,好像都是用兵之道啊。”
我点点头,“兵者诡道也。用来对付宇文化及,不是正好?”
从这天起我和王仁恭的关系又近了一层,我本来烦闷的心绪经过宇文化及这么一闹,反而开朗了,果然如王仁恭所说,两日后我再去射箭的时候,十支箭有九支都正中了靶心,这一天王仁恭告诉我我可以学点别的,他开始教我格斗的基本技能,说得通俗一点其实就是叫我怎么打架,当然有一点特别的是,他教我的“杀砍拼刺”的技能是适合在战场上杀敌用的。
我在军营里混的时间越来越久,也越来越明白柴绍的心情,他说过在军中供职让他觉得充实,我虽然没打过仗,但是每次想到自己又比之前强大了一点,就有一种非凡的满足感,就像刚开始习字读书能够把整本书背下来的时候感觉一样。
我沉浸在这种颇有成就感的体验中根本就无法自拔,以至于我忽略了府中很多事。
有一天我从军营回府,本来想去书房把前几天一直看不太明白的《实虚篇》再琢磨琢磨,刚回房换了衣服,蓉儿就告诉我三娘已经来找过我好几趟了。
我道:“她的病好全了?”她自从知道我去军营的事之后也央求老爹带她去,老爹好不容易答应了,结果元宵节晚上在外面看灯着了凉,一病就是一个多月,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她的病也渐渐好了。
蓉儿一边收拾我换下的衣服,一边笑道:“公子自己去问问吧。”
我前脚还没踏出门,三娘就又来了,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我见她只穿了一件短袄,也没有披件披风什么的,赶紧把她拉到房里来,蓉儿见了朝三娘道:“姑娘病还没好全呢,当心又着凉。”
三娘道:“蓉儿姐姐,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大哥商量。”
蓉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三娘道:“大哥,我听说宇文大将军的儿子宇文化及来了岐州,你见过他吗?”
我边想边摇头问道:“怎么?”
三娘愤愤道:“那日你不在,他来府上拜访父亲,你没瞧见他那嚣张气焰,父亲居然还与他相谈甚欢,我在旁边偷偷看了一回都要被气死。”
我想起前些天和王仁恭捉弄宇文化及的事,将额头凑到三娘身边道:“前几日你还病着,我没同你说,我这儿的伤就是他弄的。那日我和师父在城南的一家酒馆,他……”
“啊?”三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瞪着我道,“大哥你又喝酒?你忘了……”
“我没忘,但是师父非要喝,我只好陪他。”我白了她一眼,“听大哥把话说完。那日我和师父在酒馆,这个宇文化及居然在对面的阁楼上朝我们放箭,我的额头就是被箭削到了。”
三娘听了怒气冲冲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结果情绪一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我看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给她倒了一杯茶,一边笑道:“你也不必生气。后来我和师父把他们捉弄了一番,也算是报仇吧。”
我接着就给她讲了那天的事情,她听了将杯子往桌上一搁,瞪了我一眼嘟着嘴道:“这样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就冲他对爹爹的态度,这样算便宜了他。”我想要不是宇文化及用箭射我,我才不会吃饱了没事干去招惹他呢。
她又道:“我已经求过爹爹了,我明日便和你一同去军营。”
“你的病还没好全……”
她道:“你别听他们乱说,我的病已经好啦。”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能随她去,毕竟她是个连老爹也拿来没办法的人,不过母上大人严肃起来三娘一样是害怕的,她想要立刻去军营的希望落了空。母上大人当然不可能准她去,正如蓉儿所说,她的病根本就没好。
又过了半个月,三娘终于得偿所愿,她打扮成男孩子和我一起去了军营。
说实话,我没有想过会在军营见到宇文化及——首先他是个轻薄的浪荡子,其次我老爹的军营还轮不到他来耀武扬威。
我和三娘一般都不去中军大帐,累了就在后面的偏帐休息。这天我们和往常一样在校场练习射箭,谁知三娘不小心被箭划伤了,她倒是全不在意,这要是搁我自己身上我也不会在意,但是我看见三娘流血的左手,不知为啥有点心慌,赶紧带着她跑到中军帐中找王仁恭。哪知到了中军帐中却发现王仁恭并不在帐中,整个大帐里只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我都没仔细看就问道:“请问王司马去哪儿了?”
那人听见背后有人说话转过身来,我一看之下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小巷子里被我打了一顿的宇文化及!
他见到我们,仔细看了看,应该是认出了我,一步步朝我们走来。
我拉着三娘的手都有点发抖了,一边往后退一边开始计算,从我站着的地方到帐门口大约三十步,而宇文化及离我不到五米,就算我转身就跑,他也会在我跑出帐门之前抓住我,我该怎么办?
宇文化及的表情异常狰狞——半张脸在笑,另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