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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允一见之下指着宇文智及身边那人骂道:“无耻叛徒!”
那人似乎有点怕伏允,唯唯诺诺道:“父亲,我们输了,就投降吧!”
伏允气急败坏地弯弓搭箭,对着他的儿子就是一箭,宇文智及眼疾手快地将箭挑开,冷冷笑道:“可汗,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还是跟我走,去见我们陛下,否则,下官就难办了。”
说着似乎瞟见了我,又笑道:“唐国公可真了不得。他自己勾结突厥,儿子又与吐谷浑的可汗相善……哼,哈哈哈哈,好一对忠君爱国的父子啊!”
我正要辩解,伏允突然跳到我的马上,将腰间弯刀一横,“哐”地一声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对宇文智及道:“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对他不客气!”
宇文智及哈哈大笑道:“对他不客气?不如让我来帮你一把!”说话之间已经有一支箭朝我飞来。
伏允根本就没想到宇文智及会突然发难,连躲都来不及,我只觉得前胸一凉,接着一阵剧痛传来。
伏允见状大喝道:“给我等着!我会回来找你们的!”说着调转马头,朝远处驰去。
宇文智及的人在身后追了一阵,越追越远,我知道凭坐下这匹马可以毫不费力地摆脱他们。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前胸上插着的箭,以及我渐渐快要模糊了的意识。
伏允一边打马一边道:“你们不是同僚吗?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在马上颠簸得实在难受,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勉强笑了笑。
他见了我这副模样,又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追来,停住了马将我从马上扶了下来。
我一下马就跌倒在草地上,感觉胸前还在流血,伤口处一阵一阵地刺痛弄得我非常痛苦,我把心一横,伸手就要去拔箭。
伏允见状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又正好抓在之前被他的箭擦伤的地方,他用力过猛,我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他道:“箭不能拔,否则你会流血而死的,等我们找到有人的地方再说。”
我微微睁开眼睛笑道:“哎,我可是……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吧?”
伏允扶起我道:“他们追不上来,宇文智及的箭术又太差,你一时半会不会死的。我们往回走,只要不碰到咄世吉那小子,就不会有事。”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咄世吉就是始毕可汗。
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动,又冷又困只想睡觉伏允却偏偏要拖着我,可是这样也不管用,我还是根本睁不开眼睛。
他见我根本就不搭理他的话,似乎想了很久,才又开口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吗?”
我摇摇头。
他笑道:“为了女人和孩子。我们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求族中的女人和孩子能平平安安,可你们不同,你们是为了一个人的野心。”
他提到女人和孩子,我脑子突然像是被雷击了一下,要是真的就这样死了,那若修怎么办?安平和承平怎么办?想到这些我强打起精神问道:“你……你说的人家,还有多久能到?”
他见我有了反应,十分得意地笑道:“不远,不远,很快就到了。对了,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没有娶妻吧?”
我弱弱地笑了一下,道:“你不是在中原待过好久吗?我们……我们中原人……娶妻生子都很早的,我已经……”话没说完,我只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痛袭来,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似乎是枕在一块石头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感觉不到风,十分暖和。胸口虽然还是那么疼,比起先前却好多了。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室内,头顶上有帐篷,再仔细看看,才确定我暂时应该不至于曝尸荒野了。
有一个女的——一个中年妇女,可能和丁渔儿差不多大,长得很好看,一张瘦长的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眉毛像是两片柳叶一般,妩媚动人。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见我醒了,朝外笑道:“李公子可算醒了!”
这时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朝我走来,一个中年男子——胡子有点长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李靖!
另外一个人是轻飘飘地移过来的,我定睛细看,竟是已经出挑了不少的杜杀!
我很奇怪伏允是怎么竟能够找到他们的。
我张望了一下没见到伏允,便问道:“伏允可汗呢?”
那位中年妇女笑道:“慕容先生正在帐外喂马,公子不必担心。”
我又看了看李靖,他虽然老了几岁,但满面春风,一点也没有老了的样子,再看看身边这个风姿绰约的妇人,我也笑道:“这位想必是夫人了?”
李靖接话道:“正是拙荆。”那妇人也鞠了一礼。
我道:“伏允是如何找到你们的?”
李靖道:“那日你被宇文智及射中,京城中便有消息传出,说你已经死了,最近更是沸沸扬扬,唐国公府已经挂起白帆了。”
我听了心中一惊,若修怎么样了?
第93章 暗箭伤人(二)()
李靖接着说道:“据宇文智及所说,你是被伏允可汗杀的。”
我突然想到始毕可汗,问道:“三娘呢?荀先生和冯立呢?”
李靖摇摇头道:“秀宁姑娘为始毕可汗所挟,如今不知道在哪里。柴将军已经去找她了,至于荀先生和冯先生,他们在找你。”
我听了这话愣了半晌才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李靖道:“这个恐怕得问慕容先生。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随时有性命之忧了。”
我又道:“为何要称伏允可汗为慕容先生?”
李靖的夫人笑道:“原本就是相识,一直如此称呼的。”
我心中担心三娘的安危,想到那日我拜托始毕可汗照顾三娘时他的表情,现在才读出了一点不寻常来。
我叹了口气,胸前的伤也跟着牵动了一下,我皱了皱眉头,瞥见杜杀似乎正一脸漠然地发着呆,冲她笑了笑道:“杜杀妹妹,并州一别,好几年不见了。”
她见我和她说话,眼中一闪,冷冷地看了看我,却并不和我说话。
我知道她性格冷得很,也不管她是不是搭理我,只顾问道:“那日在茶楼挟持始毕可汗的人,是你吧?”
李靖插口道:“始毕可汗之弟想为难出尘,她想到这个主意。”
李靖的夫人——张出尘——过来拉起杜杀的手笑道:“多亏了杜杀妹妹。”
杜杀又瞧了我一眼,推开张出尘的手,转身走出了帐篷。
李靖夫妇对视了一眼,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却又觉得困了,闭上眼睛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胸口的伤还隐隐作痛,我想了想,挣扎着想要起身,早有一只手按住了我,杜杀冷冷道:“不要命了?别动!”
我见她终于和我说了一句话,笑道:“就算是我在并州军营冒昧,认了你这个妹妹,你要是不高兴,不承认就好。为什么一边对别人说你是我妹妹,一边又不和我说一句话?”
她道:“我还想问你,你我非亲非故,那日在并州,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道:“我哪有那个本事?”
她道:“你有救我的心……”话说了一半,突然转过身去,变了口气道,“你担心你妹妹的安危?”
我点点头道:“始毕可汗一开始见到她就对她心怀不轨,我从前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也就不与他一般见识,可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人。我还将三娘托付于他,简直……”说到情绪激动处,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皱着眉头忍痛继续道,“如果三娘有什么不测,我就算死了,也难辞其咎。”
杜杀听到这里突然道:“换了是我,你也会一样担心吗?”
这句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的话叫我愣了半天才回道:“当然。”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悠悠道:“我从前也有个哥哥,不过死了。”
我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早该死了。若非李靖……”
我突然想起七不杀山庄的事,道:“当年被李靖救下的七不杀山庄杀手杜若,是你母亲?”
她点点头道:“不错。可惜我哥哥没能逃脱,死在杨玄感剑下。”
我道:“你如今是无影笺的主人,那从前的主人杜若……你母亲……”
“死了。”她简短地答道,“被追杀的时候受了伤,后来伤重不治,她就将我托付给了李靖。”
原来是这样,我闭上眼点了点头,觉得杜杀这个女孩子的身世实在有些凄凉,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道:“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你是我妹妹,就永远都是。”
我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走了出去。
伏允……或者李靖称的慕容先生,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我眼前晃一下,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想到三娘又十分着急想知道她有没有脱离困境。这样一来我的伤就好得更慢了。
李靖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哪儿,反正肯定不是关中,草原上就只有几个小帐篷,就算走出了来也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
我已经可以走动了,但其他所有人都先让我不要乱来。我就只好在天气好的时候在外面走走,天气不好的时候窝在被子里思考人生。
我和伏允仔细地谈了谈关于始毕可汗的问题。他告诉我就是始毕可汗指使人去杨广那里告密,说我父亲与他私下往来,其目的不过是要对付唐国公府。可是始毕可汗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
伏允接着给我解释了原因。
原来早先与宇文智及交易马匹差点害宇文化及丢了命的人就是始毕可汗。他与宇文智及关系一向很好,这件事正是宇文智及让他帮忙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若修的义父——许善心——秉公直言,说宇文家的人倚仗权势,将公职的士兵挪为私用,有违朝廷法度。
在宇文智及看来,许善心正是凭着与唐国公府的亲家关系才敢胡说八道诋毁宇文氏的人,想要打击许善心,当然得先从老爹下手了。
这样说,的确说的通。对于宇文智及来说,许善心管得确实太宽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岳父,我能和若修成亲,虽说是老爹暗中操纵,但没有许善心通情达理答应,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如今他得罪了朝中的权贵,老爹要是知道了这些,该怎么办呢?
这些事情我当然越想越烦,不过杜杀很快带回来消息,说唐国公府至少现在还非常平安,除了……除了府中上下都以为我死了。
“连若修也这么认为吗?”杜杀在帐篷里说着大兴城的事,我根本就不想听,只关心这些。
杜杀冷冷点了一下头,道:“只有一个人不相信你是真的死了。”
我忙道:“谁?”
杜杀道:“你的那位弟弟李世民。”
我又是一愣……怎么只有他觉得我还活着?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就觉得脑袋疼,只好换了个话题,问道:“我父亲如今怎样?”
杜杀道:“唐国公聪明在你之上,他直接向皇上承认了这件事。”
第94章 暗箭伤人(三)()
我想了想,直接向杨广承认了?那杨广不要灭了唐国公府吗?我赶紧问道:“皇上知道了之后反应如何?”
杜杀道:“不知道。”
我又问道:“那我父亲现在如何了?”
杜杀道:“并没有怎样。”
她说完就走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说不上来,除了宇文述父子想要对付唐国公府,还会有别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就是如今改封齐王的杨暕,我在涿郡的招摇未必不会给自己带来祸患。
我想回去了。其实很早我就发现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牵挂,而有了牵挂的人是不能离开家太久的。
不过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回去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够勉强出去走走,稍微在外面多站一会儿就会被杜杀赶回帐篷里去,我根本摆脱不了她的监视,就算摆脱了,我还是不太认识回去的路,也是白搭。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我的身体恢复得可以了,我终于提出了赶紧回去的要求。剩下的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指了指帐篷外面然后摊了摊手,张出尘更是劝慰我道:“如今的天气,连杜杀妹妹也走不了多远,公子的伤还未痊愈,恐怕更加寸步难行了,就安心待在这里等回春再说吧。”
我把帐帘挑开瞧了瞧,知道张出尘的话不假。鹅毛大雪簌簌地往下掉,根本看不清前面,大兴城的雪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我只好无奈地听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