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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你喝醉了。”其实她会如此,最大原因是压力太大,又没有人可以倾吐。林澈以安慰的语气说:“相信我,你好好休息一会见,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会来吗?”她低声问:“你会不会来救我?我……我好想死,死了一定很好……”
“你不要乱来。”林澈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告诉我,慕云!你吃了什么东西吗?你有没有吃什么药?”
“没有。”她似乎很不耐烦:“我只是喝了酒,只有酒而已。你……你关心我吧?”她又哭了:“那为什么不来救救我?为什么?……”
林澈的思绪全让她搅乱了。
她在美国,而他在台湾,距离遥远,又什么也无法掌握,他根本不晓得她将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她醉得太过分了,跑到街上……他闭上眼,不敢去想象任何状况的发生。
看来他必须去一趟,她的精神状况太不稳定。
“好!我会去看你。”他说。
“真的?你……你没骗我吧?”
“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他保证:“可是你要听话,在我到达之前好好睡一下,别再喝酒了,好不好?”
“好!我不喝酒。”
“那现在把你的住址给我。”林澈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慕云的住址。
依月回到家里的第一天就失眠了。
父母因为慕云的离家返美而显得没有精神,这种状况会持续个三、四天吧!她想,以前总是如此。
一整天她都无聊地东摸摸、西摸摸,看电视、吃零食,可是最让她心神不宁的是找不到林澈。
她打电话去,是谢教授接的,他竟说林澈出国去了。
出国?他觉得他是故意躲她,又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他自己说会等她电话的啊!
拿起报纸翻了翻,又气愤地将它们全摔回桌上。新闻?为何不报导些使人感兴趣的新消息呢?
比如说作家何思云的最新动向。
她懊恼地发现自己想他这么多,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而他,他心里还是只有姐姐吧!
她是无法取代姐姐的。
想到此,她挫折地跺着地板。
“干嘛?这么闲啊?练习踩蚂蚁?”宋母推门进来,她刚做完例行的散步。
“人家生气嘛!”依月说。
“哦,谁惹你了?”
“你和爸啦!”还有林澈,她真想尖叫。
“我们怎么了?”宋母将刚才买来的一些蔬菜放到桌上,又走回依月身边。
“你们偏心。”
“偏心?”宋母皱着眉头:“不会吧?”
“怎么不会?”依月抱怨:“你们只疼姐姐,她一回来你们就开心,她回美国你们就难过,我特地回来陪你们,结果你和爸还是整天愁眉苦脸,哀声叹气的,好象见了我就烦。”
“没这回事。”宋母在沙发上坐下:“瞧你说成这样,真没良心。”她叹气:“主要是你姐姐……嫁那么远,我生个女儿就像丢了似的,一年不过回来个两、三次。而你那个华侨姐夫又不晓得对她好不好……”
依月见母亲越说越难过,觉得好抱歉,她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开玩笑成分居多嘛!
“妈!别难过,我乱说的啦!我知道你跟爸都很疼我。”依月忙笑着说。
“你明白就好了。”宋母站起来:“你爸快下班了,我得去做菜。”
“我帮你。”依月也站起来。
“不用了。”宋母笑道:“看来你真是太闷了,以前你从没说过要到厨房帮忙。”
“是你不让我去,说我笨手笨脚,妨碍你。”依月委屈地说,故意嘟着个嘴。
“好啦!你真要帮我的话,不如到你姐姐房里收拾一下,她那天赶很早的飞机,房里一定没整理。”
“好啊!”依月点头答应。
“唉!下次回来也不晓得得等到什么时候。你把床单和棉被收下来,我洗一洗收起来,免得惹灰尘。”
依月于是到了姐姐房里。她先把一些衣架摆回衣橱,再把地扫一扫,垃圾装一装绑好,拿到门外,最后是拉下床单,然后一把抱起棉被和床单准备下楼。
抱着这么大体积的东西真不好走路,她小心翼翼,还是碰到了桌子。她手痛得快叫出来了,桌上也有些东西掉到地上。
依月无奈地叹口气,只好又把棉被先放回床上,再走过去拾起掉在地上的笔、面纸盒,还有一个纸袋子。
纸袋?重重的,是什么?姐姐忘了拿走的吗?
依月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好奇地打开它。
里头有两本书,作者是何思云,还有一个发带,上头有一个“云”字,另外是夹在书里的一封短短的信。
她又忍不住看了信,伤心地了解到这些东西是林澈给姐姐。看了书。只大略看了一会儿,依月明白了许多事。林澈毕竟还是爱着姐姐的,所以才会取了“何思云”
这样的笔名。他是无奈地问自己,何以还苦苦思念一朵远去的云彩。书中的他游遍各地,每到一处总是见山慕云彩,见水思佳人,他的书,至少两本,全为了诉说他对姐姐的思念而写的。
她无声地哭泣,说不出心里那么痛是为了什么。依月双手紧握著书和纸袋,克制着自己不要失声痛哭,反正这是她早就明白的,她不是知道她永远也无法取代姐姐吗?还哭什么?
可是林澈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给姐姐?她伤心地想,难道姐姐已经结婚了,而他还未放弃?
不!不会,他亲口说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那这一切……她的手将纸袋捏得更紧。
就在此时,她发现了纸袋中似乎还有东西,她的手感觉到了。于是她将纸袋反过来倒了倒,抖了抖,一本东西掉落在地上。
依月弯腰去拾,手却停在一半。
她楞住了,只为了那东西上头的几个字:“离婚证明书”。
第六章
依月懒洋洋地走过去拉开门。不管来的人是谁,她都发誓要用两句话就把他打发掉。她没兴致,也没耐性招呼任何一位客人,她简直太心烦了。
一看见来的人是陈辉,她几乎要申吟了。这家伙不一样,如果有人能用两句话打发他,那个人就是“神”。不过话虽如此,她依然得试试,因为以她的精神状况看来,留下他只会让她发疯。
“嗨!依月。”他笑着挥挥手。
依月耐心地叹口气:“我头疼死了。”
“真的?”陈辉同情地说:“要我去替你买药吗?”
她摇头:“请你改天再来吧!”这是第一句,说完用力关上门。其实不用那么用力,门根本没毛病,好关得很。可是来者是陈辉,什么都不同了。
果然,他用脚阻止了门关上,虽然疼得直叫,终究他还是死皮赖脸地进了屋子。
“别这样嘛!看看我的脚,一定肿起来了。”他愁眉苦脸地叫道。
“如果你的脚断在我房里,我会仁慈地丢出去给你。”(奇*书*网。整*理*提*供)她没好气地说,径自走回床边:“你这家伙不会察言观色也就算了,我都说这么“明”了你还不懂,难不成你是外国人?我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你知道了吗?”
“我只是……”他想解释。
“我也没兴趣打麻将。”她又说。
陈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污辱,脸可怜地变形了,嘴角也下垂:“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觉得我只会为了打麻将这种事来找你吗?依月!你真认为我是那种人?”
依月除了叹气还能怎么办?她是不该让陈辉有这种想法,她其实真把他当朋友的,不是吗?
“抱歉啦!陈辉。”她说:“我只是不舒服,所以脾气不好。”
“真的不要我去替你买药?”他又问。
“不用了。”
“那我替你做脚底按摩吧!听说很有用的。”他热心地说。
“真的不用。”她说着指指椅子:“坐吧!要吃什么桌上有,自己拿。”
陈辉真的坐下,还拿了包饼干吃,边吃边说:“我打电话找你,你妈说你匆匆忙忙又回台中了。喂!你是怎么回事?来来回回地跑来跑去的。”
“你管我!”她看看他,说:“哦!我明白了,又是替林澈打听的吧?他真奇怪,为何不直接找我?”她讽刺地一笑,明白他根本不敢。快一个星期了,她不愿打电话给他,他竟也没有来找过她半回。她强迫自己别去想他,如果他已和姐姐达成某种协议,那就让他们去吧!反正姐姐已经是个自由的人,虽然大家都不知道。
她只怨他为何要骗她?为何不干脆对她说清楚?她会祝福他们的,即使是内心滴着血。
“你……你知道林澈他……”陈辉支支吾吾。
“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交情比你跟我“好”太多了。”她扬起眉,看着他。
“我是好意嘛!”他辩解。
“算了!我懒得怪你。”她笑了笑:“暑假你都怎么打发时间?我猜你是没牌局,闲不过了,才来找我东扯西扯,对不对?”
“我是很闲。”他承认:“林澈不知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他,害我连个聊天的对像都没有。”
“喂!你想待在这儿就别提起他。”她叫。
“怎么了?你们还在吵?”陈辉摇头:“不是我要打击你的信心啦!可是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姿色普通,没有身材,脾气又不好。像你这种条件,有他这样的男人追你……”
“你够了没?他没有追我。”依月吼道。
陈辉对她忽然发作的脾气感到纳闷,可是他还是将他最疑惑的事提出来:“林澈不是在追求你?那他干嘛……”
“他想追的是我姐姐。”她平铺直述。
“你姐姐?她……你们长得像吗?”
“我姐姐跟我一点也不像。”她说:“她聪明、漂亮、温柔,最重要的……她是林澈的初恋情人。”依月苦笑,她对那本书里写的还记得真清楚。
“你是说那家伙交待我和你保持联络,全是……全是为了你姐姐?”
她没有回答。
陈辉握住拳头:“该死!他对你如此真是太不可原谅了,竟然利用你……依月!我……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他懊恼地说。
“算了!没那么严重,他并没有利用我什么。”她说,而后忽然欲言又止地说:“你说……找不到他,他不在家里吗?”
“林澈啊?是呀!找了他几次他都不在。”陈辉站起来,在房里四处走。
“那……他家里的人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我没问。”他答,随手拿起依月桌上的照片来看:“他有自由去他想去的地方,我不想多问什么。喂!和你合照的这个人是谁?”他指指照片。
“是惠伶,我室友,你们没见过吧?”
“哇塞!”他吹口哨:“挺正点的,怎么不介绍给我当女朋友?”
“缺德的事我可不做,怎么忍心将自己的好朋友推入火坑呢?”
“你这么说我就真的伤了我的心,我究道哪里差嘛!你把我评价得这么低。”
陈辉抱怨道。
“你也不是太差啦!”依月笑道:“只是惠伶太纯了,不适合你。”她又说:“纪如芬也许和你相配多了。”
“她?那个花痴?”他大叫:“我不要。”
“你认识她?”
“学校里谁不知道她?”他夸张地说:“她一年至少换二十个男朋友!男人只要稍有条件的她都来者不拒,交这样的女朋友,我岂不是一个月换一顶绿帽子戴戴?”
“她没那么差。”依月瞪他,不高兴他这么说如芬。“她每次恋爱都是认真的。
你们男人女朋友一个交过一个,还得意地四处宣传呢!女人就没权利挑个满意的男友吗?如芬不过是在寻觅。”她做了结论。
“好!好!算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陈辉陪着笑脸,又看了看照片,眼里尽是欣赏之色:“介绍她给我认识吧!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来电的。”他要求道。
“不行!”她断然道:“惠伶最讨厌人家赌博了,你第一关就过不了。好了!你走吧!我没心情跟你胡扯。”
“喂!我还有事嘛!”
“什么事?你不是找我聊聊天而已吗?”
“是没错啦!只是……他吶吶地说:“顺便向你借点钱……”
“别想。”她叫道。
“依月-…”他露出哀求的表情。
“又想去赌,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推着他到门口:“回去吧!把麻将戒了,我就把美丽、温柔的惠伶介绍给你。”
“可是……阿狗他们在等我……”
“叫他们去死吧!赌鬼一群。”依月说完打开门,一把将他推出去,又立刻把门关上。陈辉自然是在门外要求许久,不过她一概不理。
直到他终于走了,她才觉得一屋子冷清,更让她心情不佳,尽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伤心事。
林澈不在家,所以才这么久不曾找她?
那……为什么一声不响就失踪了呢?
依月盯着电话机,几次想伸手拿起话筒,拨下号码,却总没有付诸行动。
算了吧!
他现在有了姐姐,再也不需要她傻里傻气的安慰了。她努力告诉自己绝不能恨他们两人,最后却忍不住掩面而泣。
“这样……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