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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摇摇头:“让她静一静吧!别去吵她。”
“哦!那……我先拿东西上去放。”其实她是想去看看姐姐的。依月想起林大哥离去时的神情和背影,他……他怎么会不再爱慕云姐了呢?她想不透,也不愿相信。
结果她始终没有去敲门,因为她在门口听见姐姐哭泣的声音。那种伤心而压抑的低泣让她听了也忍不住要掉眼泪。此时的她几乎和父母一样,是恨林大哥的,他竟让一向自信、坚强的姐姐哭了,而且哭得如此肝肠寸断。男人,真都是如此薄情的吗?
依月在门口伫立良久,终于黯然下楼。
接下来的两天里,依月都没见过姐姐;每次从图书馆回来,总是只看见父母在客厅里哀声叹气。他们嘴上是说姐别嫁给林澈也好,省得日后麻烦更大。但看女儿成天锁在房里不吃不喝的,他们又怎么开心得起来呢?依月明白父母的心情,却也了解姐姐的愁苦;这样的伤口,又岂是三、五天就能痊愈的?
一大早,妈掉着眼泪说姐姐决心到美国去念书。这原本是她和林大哥计划已久的事,如今却变成她一人独行,感触必定很多,心情的酸苦更不在话下。
宋慕云终究是决心坚定的人,她既已做了决定并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去做。依月想着明天也许该留在家里,或许可以见着姐姐,和她聊一聊。事情发生至今,她这个做妹妹的连句安慰的话都还没说过呢!她正在房里想着,敲门声响起。
“请进!”一定是爸又来看看她有没有用心念书了。依月忙把放在桌上的脚拿下来。
没想到进来的是慕云,依月惊讶之余,脸上泛起了笑容:“姐!快!快坐下来。”她拉着姐姐坐到床上:“我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你……还好吧?”
“我很好。”慕云浅浅地笑:“这几天你和爸妈一定很为我操心吧?真是抱歉。”
“哎呀!我们是你的亲人,你不开心我们当然会担心啊!”
慕云深深叹息:“只是你就要考试了,还让你为了我的事分神,这些日子爸妈全忙着注意我,一定忽略了你。”
“没有啦!反正我白天在图书馆,晚上才回来吃饭,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你不要这么想嘛!我们都是爸妈的女儿,他们一定一样疼我们。”
“你总是这么单纯,又没有心机,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慕云说:“其实,我们两姐妹可以这么要好全是由于你。你知道吗?也许是由于我的成绩,还有……外表,大家都认为我是不易亲近的,在学校里我几乎没什么朋友,没有人单纯因为我是我而喜欢宋慕云这个人。”
“不会的,你这么优秀……”依月不相信地皱眉。
慕云打断她:“这就是原因吧!我太优秀了,而亲近我的人全是因为他们希望有个优秀的朋友,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另一个更优秀的人,所以我一直相信,真心待我的人除了爸妈,就是你,还有……林澈。”
“可是他……他背弃了你!”依月叫道。
慕云摇头:“不!他没有做错什么。依月!我无法对父母说明,但是……我不希望你也恨他,他一向很疼爱你。”
“你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他?他伤害了你啊!姐!”
“别这么想,依月,他……他其实……”
“姐!你还替他说话?”依月好疑惑。她花了许多时间才说服自己林澈是个混蛋,现在姐姐竟劝她忘了这一切?她忘了她前些日子哭得多伤心了吗?
慕云沉默良久,叹息道:“算了!不说这些。”她拉过依月的手:“依月!我打算到美国去,妈跟你提过吗?”
“嗯!”
“我想去多看看,多学点东西,顺便……将自己放逐一阵子。爸妈就拜托你了,你上了大学以后,也要时常回来看他们。”
“我会的,你不要担心。”
“唉!我……我是自私又不孝的女儿,只会为自己想……”慕云神情哀伤。
“姐!别这么说,你不是这样的,而且爸妈都很以你为荣啊!”依月握紧她的手。
她忽然摇头,激动地说:“是的!我就是这样,只会自私地为自己想……我真可恶!”
“姐-…”
“有些事……我很希望能对你说,因为藏在心里真是太苦了,可惜你还太年轻……。依月!爸妈……他们是不是很伤心?”
“其实他们是为了你,你这样闷闷不乐,他们当然会难过,如果你能开心一些,爸妈一定也会高兴的。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美国?”
“等你联考完吧!我也有些事要处理。”
“那你别再伤心了,在你出发前好好陪陪爸妈,这样你去了美国,他们比较不会为你担心。”
慕云笑笑:“你真是比我懂事,让我觉得惭愧。”她站起来:“我现在就下楼陪爸妈看电视,你好好用功吧!再撑一阵子就海阔天空了。”
“真这样就好了。姐!你别忘了吃点东西,人有了精神,情绪就会好多了。”
慕云笑着点点头,走了出去。
依月很高兴姐姐正在逐渐的恢复中,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她深吸口气,把注意力全心放回课本中。
毁婚事件慢慢地平息了;大家似乎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爸爸照常上班、修剪他的花花草草,母亲依旧做家事,闲来串串门子,东家长西家短的。依月还是每天上图书馆念书,而慕云的生活也规律了,正忙着出国的事情。宋家大大小小好象有了共同的默契,不再提起那件事,也不再说到林澈,他们就当那天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这期间依月曾接到张松年的两通电话,而她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恶心鬼,还有脸打电话来。其实她不见得还气他什么,只是考期一天天逼近,她可不想情绪上再有什么大波动,如果跟他说话,免不了又要大骂一顿。
这天,她从图书馆回家,一进客厅,没看见半个人,正想喊一喊谁,姐姐就从厨房出来了,腰上还系条围裙:“你回来了?我正在煮面呢!你放了东西就下来吃吧!差不多快好了。”
“爸妈呢?都不在?”依月问。
“爸的同事嫁女儿,吃喜酒去了。我到厨房去了,你准备吃面吧!”慕云说着又快步进了厨房。
姐姐俩难得轻松地把面端到客厅吃,还边吃边看电视,为荧光幕上逗趣的短剧大笑。依月很珍惜这种感觉,毕竟这种机会以前很少有,以后恐怕就更不可能了。
吃过晚餐,她们干脆关了电视聊了起来。父母在九点时回来,父亲已有七分醉意,却执意加入她们的谈话,母亲拉也拉不走他,只得去为他泡了杯茶醒醒酒。
父亲夸张地说着婚礼的排场多大,她们姐妹俩都明白若不是喝醉了,父亲绝不会这样放松,和平日严肃的他完全不同,因此也笑着倾听。
宋父说着说着忽然叹气:“唉!他女儿哪有我女儿好看?我女儿若当了新娘子肯定比她漂亮十倍都不止……”
宋母听到此,硬拉起他:“你呀!该睡了啦!醉成这样,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真是!依月!来,帮帮我扶你爸进去。”
依月和母亲一起扶父亲进房,又马上出来,见慕云坐在沙发上,眼神很遥远,似在想些什么。
她在旁边坐下,轻声说:“姐!你不要难过,爸是喝醉了。”
慕云苦笑着摇头,眼眶里含着泪:“没什么,我……我只是觉得……我一定让爸很失望。”
“胡说!是林澈不应该,又不是你的错。何况你总有一天会结婚,到时候你还像爸爸所说的,是一个最漂亮的新娘子。”
慕云看着她良久良久,含着泪点点头。
终于,经过一场惊天动地、风云变色的厮杀,宋依月自酷热的大学联考中解脱了。而在她考完试后的一个星期,宋慕云整好行李,在家人泪眼相送下,起程飞往美国。依月虽挤不出笑容,却也没有痛哭,她心里是希望姐姐快乐的,如果到了美国真能拋开这阵子的失意,她除了真心祝福还能说什么?
寒风凛凛,枝枯叶黄;依月大学一年级,美国来了慕云的消息。她要结婚了,对方是华侨,两个婚后决定定居美国。
得知此事的宋家父母,既惊又急地匆匆赶往美国打点婚礼。依月留在学校,对姐姐这么快就结婚感到疑惑。为什么呢?人真能在短短几个月中就忘了曾有过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吗?忆起当时茶饭不思、泪流终日的姐姐,依月满心不解。林澈或许是先毁约的人,但姐姐是故事中凄美的女主角,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忘了那分愁,而选择了另一个人?
然后,在过年围炉的桌前,依月才在父母的叹息声中惊觉到姐姐不会回台湾了,即使回来,也不过是个短暂停留的过客。
第二章
烈日当空,宋依月尽量找荫凉的地方走。陈辉这个该死的家伙,她早该知道不能相信他,他从来就是个没有信用的骗子。哼!看着!下回她就算病死也不要他抄的笔记。
扶正了鼻子上那副过大又不搭调的墨镜,她迈开大步往前走。这堂课可不能再被点到了,否则一定得重修。
“嗨!宋依月!”有人跑过来用力拍了她的肩,过大的太阳眼镜脱离了她的鼻子和耳朵,“趴”地一声掉在地上,而她又缩脚不及,一脚将眼镜踩了个稀烂。哈!
太美好了,今天究竟是见鬼的什么狗屁的日子?
她回头,看见一张满是歉意的清秀脸蛋,而这张脸她已经看了好几年了。
“你想死啊?张松年,这么用力拍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在后面看见你,一兴奋就……”
“就毁了我辛苦借来的眼镜?张松年!我有时真不明白你究竟是少了哪根筋,这么无聊。”
张松年一直赔不是:“真的很抱歉,我……我会赔给你的。”
“赔给我?你害我不能去上课了,知不知道?”
“为什么?眼镜破了和上课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你看看我!”依月把脸凑向他,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看看我这双眼睛,又像猫熊又像兔子,怎么去上课?”
张松年一看,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你多久没睡觉了?累成这个德行。”
“四十八个小时吧!前天熬夜写报告,昨天又被拉去凑数,我现在要不动一动就会马上睡着了。”
“凑数?谁找你去打麻将了?你不是说不再玩了吗?”他皱眉。
“那个死阵辉拿人情来压我,不过是收了他一分笔记,早知道就借别人的去copy,死都不要他的。”
“既然今天有课,干嘛打这么久嘛!身体都不知道要照顾。”张松年皱眉,略带责备地说。
“你以为我喜欢啊?说好只八圈的,结果没完没了。我向他借了个眼镜,又可以遮丑,睡着了教授也不知道,现在被你打破了……我告诉你!万一我被当了都是你的错。”
“你戴个墨镜怎么上课嘛?就算教授不问,大家也会觉得奇怪啊!”
“我不管别人怎么觉得。”宋依月不屑地挥挥手。“老师问了,我可以说眼睛痛,见不得光呀!哎呀!还说这些做什么?反正都没用了。既然课上不成,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你既然不怕人家说闲话,不如就这样去上课吧!不会比戴墨镜更惹人注意的。”
张松年建议。
“不!我可不想发现全校的人都怀疑我在从事特种行业。我还是回去吧!不过眼镜你得赔给我,我要还人家的。”说完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就要走开。
张松年追上去:“那午餐呢?要不要我给你送过去?”
依月摇头:“不了!我不想吃。拜拜!”
她走了,留下张松年在原地叹气。她穿著件白色背心,及膝牛仔裤,一双凉鞋,及肩的直发随意扎在颈后。这样一个性格怪异,又不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吸引他?
让他放弃了国立大学,甘愿来这儿和她再当同学?他想了两年了也想不出原因。不过他对她是不敢再有什么不当的举止;高中毕业时无心的一个偷吻让她整整一年半没有跟他说话。他忘不了当她在这个学校第一次看见他,只讶异地看了他两秒钟就不齿地转过头去,那令他心痛得想立刻逃离这个学校。
这种感情太痛苦了,而他更担心的是这么一直持续下去。唉!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头。这么瘦,为什么不肯多吃点东西?
宋依月走着走着,眼睛都快闭上了。好不容易爬上二楼,花了快一分钟才打开大门,她颠进去,恨不得立刻倒在床上睡个够。
室友惠伶跑出来:“月!你是怎么回事,昨晚一整夜都没回来?”
“哎呀!我也不想啊!”依月往自己的床走去:“让我先睡一觉吧!我困死了。”
“不行啦!如芬说要过来。”
“过来就过来,你陪她嘛!我两个晚上没睡了,难道还得站到门口迎接她?”
依月又打了个哈欠:“老天!我撑不住了,一定得立刻躺平。”
“月!如芬失恋了,她很伤心呀!你总不会不理她吧?她每次失恋都是你安慰才想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