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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听贾母拒绝,贾政道:“母亲,还是叫进来看看再说吧,若能证明此事和珍哥儿无关就罢了,若不能,也免得这孽畜在这里说冤枉了他。”
贾母冷冷的看了贾政一眼,贾政虽不明白贾母的意思,但还是止住了嘴。
制止了贾政之后,贾母又看向贾清,声音突然和软了许多,道:
“我知道清哥儿一向是个懂理明事的,今日这事我看就论到这里,横竖只是这个奴才的话,未必可信……
所以,我看不如就此了结此案。安心救治你父亲要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你说好不好?
再者,你大哥现在身上有伤,就让他再回去好好静养。这府中的大小事宜,还要你抄持起来。
我素知你是个有能为的好孩子,一定能做好这些事的。”
贾母的意思很明显了。他说黄燕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又拒绝让贾蔷进来对证,就是想要掩过去这事!
在他老人家眼中,果然是家族安宁第一啊。她一向奉行的处事原则就是:难得糊涂!可是,她就没想过吗,贾珍连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他还能算是贾家人吗?留着他,贾家又能真的安宁吗?
您以为把他再关进去就能万事大吉了?殊不知贾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害的差点性命不保,如今也只能做一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
贾母这是在用宁国府的署理权来换贾清放弃继续追究此事……
“老祖宗说的固然在理。只是先前众多族中老人及丫鬟婆子都知道了黄燕背后有人指使,如今将责任全压在她头上,怕是惹人生疑。”
贾清仿佛真的对贾母言听计从一般,还补充着说出他的忧虑。
只是贾清的话一说完,贾母就看向了一边的默不作声的尤氏,让尤氏的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
媳妇果然没有孙子重要,哪怕是侄孙子!
贾清的面色也隐隐有些难看起来。他倒不是替尤氏鸣不平,他只是觉得封建家长制度下的当权者有些太无情了一些。
这么多年来,尤氏作为宁国府内事当家人,用兢兢业业来说毫不为过。对于荣国府里的各房太太,特别是贾母,更是尊敬有加,丝毫不敢懈怠!
就这般孝顺、恭敬的媳妇,在没犯任何错的情况下,都能说放弃就放弃,让人如何相信家族里还有情义存在?
许是看见贾政突然之间不自在起来的脸和贾清有些难看的面容,贾母想了想,终是没有说出让尤氏背锅的话来。
场面一时沉默起来。
贾珍跪在地上,一眼不发。他虽然不想就这样再次被关回去,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暂时听从贾母的安排,再图后计了。
就在贾母思索着该如何了结此事之时,院子里突然吵嚷起来。
贾清神秘一笑,暗道:终于来了
第一八七章 家和万事兴()
“外面什么事?”
见到贾母皱起了眉头,贾政连忙出声问道。
“回老太太,老爷、少爷们,刑部来人,说奉命调查老爷被害一案。如今人已经到大厅了,特来请老太太示下……”
赖升的声音自门后面响起。
“这刑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还派人来了……”
贾政作为朝廷官员,深知六部衙门的办事效率,此时自然很是诧异。
贾母贾赦就更不解了。
“好你个老二,你居然这般歹毒,居然动用官府来对付我,真是好样的你!”
贾母等不明白,贾珍却是一瞬间就知道这是贾清的手尾!这些年在贾敬的运作之下,贾清不知结识了多少达官贵人,甚至还拜了内阁阁臣为师。如今这番情况,也只有贾清才做的到了。
所以,他以他自己都不知道怪异语调,恨声道。
贾清漠视着看了贾珍一眼,就你这种玩意儿,还敢说我歹毒?
见到贾母等都看向他,贾清道:“不是我报的案,咱们家家丁护院众多,不借用官府的力量孙儿自信也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是我报的案,可没说不关我的事。
贾母闻言就信了,贾清确实没报案的必要……
贾政道:“那是谁报的案?”
贾母沉吟片刻,对外面道:“主事的是谁?”
“是一位年轻的主事。”门外赖升道。
“那叫他进来。”
“是。”
贾家在面对除了锦衣卫这一特殊组织的任何机构面前,都有很大的自信。所以,直接吩咐刑部主事的官员进门问话是很正常的事。
没过一会儿,赖升就带着一年轻官员进门来。
“见过老太太和各位老爷。”
这年轻官员一进门,就与贾母贾政等人请安道。显然是做了功课才来的。
只是贾清见到此人却是一笑,诃诃,还是个熟人。
“官爷快快免礼,清哥儿,还不看坐。”
贾母对这些官差倒是尊重,只是这年轻主事却连道不敢。
及至贾清抬着凳子到他面前,他似乎才认出贾清,笑道:“原来是贾兄,哦,应该称呼贾林郎才对,这么久没见面,不成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贾林郎。”
贾清还没答话,贾母先问道:“你们还认识?”
贾清道:“他是我在国子监的师兄,才华胜孙儿十倍,乃是前科的状元,今已经是刑部的一名主事!”
来人正是张子文,三年前以势不可挡之势如愿坐上了状元宝座,功成名就!
别看只是一个主事,才六品官。六部的官员含金量可不是别的衙门可比的。没看贾政当了这么多年官,还起步就是主事,如今也才是一个工部员外郎,只比张子文高一级。
贾政知道这个人,但是贾母、尤氏可不知道,见如此年轻一个后生居然是状元出身,顿时钦佩不已,赞美之词不绝于口。
好一会之后,才终于说到正题之上。
“下官此次前来是奉吴部堂大人之令,彻查一等神威将军贾敬贾老爷遇害一事。这是刑部的通文,请各位过目。”
贾政将张子文手中的公文拿过去,展开给贾母观看。果然是刑部移文,上面还加盖了尚书印信。
确认无误之后,贾政道:“既然是刑部办事,我等自然全力协助……只是不知吴部堂从何处得知鄙府中之事?”
张子文解释道:“回贾大人话,今日黄昏时分,顺天府接到报案,一名自称是贵府敬老爷贴身常随的男子状告贵府……珍爷因为犯错被敬老爷实行家法,是故怀恨在心,竟然纲常倒悬,阴谋毒害于敬老爷,行下人神共愤、猪狗不如之举……”
张子文可能是不知道贾珍就在屋内,所以将状纸上的原话给念了出来。
却不见贾珍脸上的羞愤已经快点燃了他自己。
“顺天府尹接案后不敢擅自做主,立马呈报刑部。我们部堂大人得到消息之后,立马行文宗人府,然后派我等马上入府详查此事,这才有我等登门之事。
打搅之处,还请老太太和各位老爷见谅……”
贾家是有爵位在身的家族,统归宗人府管理,就是刑部入府查案,也必须要得到宗人府的同意才行。
张子文说的轻松,贾母等却都皱起了眉头。如此复杂的程序走下来,居然在当晚就登了门,如果天下衙门办事效率都这般快速的话,朝廷每年在体制内的开支至少可以降低一大半以上。
所以,明显其中有大人物推波助澜。
会是谁呢?贾母等都将视线望向了贾清……
贾清淡然以对。他如此做,问心无愧!贾家纵然一时名声扫地,但他会用事实证明,贾府没有贾珍,会更加强盛!
张子文可没有贾母等人那么多的心思,见贾母不发话,只盯着贾清瞧,于是张口道:
“贵府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下官等就要开始办差了。下官随行还带了仵作、郎中、刑侦队、缉捕队,人手较多,为了避免打搅到府中贵人,还请贵府相派几名下人陪同,下官也好尽快办完这份差事。”
贾母一直看着贾清,贾清也不回不避,坚毅的回望着贾母,目光坚定。
良久,贾母道:“夜已经深了,老婆子身子不好,受不得夜里的凉风,就不陪大人了。请大人务必认真彻查我贾府族长遇害一案,我会叫我的孙子,也就是大人的师弟协助,老身失陪……”
贾母说着已经在往门外走了。贾政面色复杂的看了贾清一眼,上前搀扶着贾母。
“老祖宗,你不能走啊!老祖宗,求求你救救孙儿,老二他想弄死我啊!老祖宗,老太太……”
贾珍先前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见贾母要走,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他将面临的凄惨景象,顿时喊叫道。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张狂,爬着要过去拉住贾母的腿……
被贾清给挡住了。
“清哥儿,老婆子我再多嘴一句。”
“老祖宗您说。”
“家和万事兴,做人啊,要难得糊涂……”
第一八八章 皓月当空()
贾母最终还是走了。
以她的尊位和性子,能废那么多心思和功夫,在宁国府这边待了这大半夜,已经算是格外费心了。
如今她突然发现这边可能并不需要她来操心,贾清他有自己的想法,不一定会听从她的话。虽不至于动怒,但也不愿意再去操那份心了。
任他们闹到天上去!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一点,她看的很开,也不会执着。连贾赦不听话,她都不会强行改变什么,何况贾珍、贾清乎?
所以,在荣国府众人的陪同之下,贾母一行浩荡而来,也结群而去。
人满为患的宁安堂后宅一下子人就少了好多的样子。只是刚等宁国府中人松口气,就又涌了一票衙差进来,好在都有府中的下人陪同,那些衙差也知道此府不比别处,不敢有丝毫造次,所以,倒也没引起太大骚动。
厅内,自贾母走后,贾珍就陷入狂暴之中,对着贾清就开始破口大骂。
贾清没有和他浪费唇舌,直接让张子文派人把他拿住,锁了出去……
“贾兄对于令兄之事欲如何处理?”
待张子文交代好下面的人做事之后,就又回到內厅。看着贾清正在摆弄茶具,就问道。
这件事是贾清的家事,他原不好多问。只是他如今也已经在官场磨练了三年,更加懂得人情世故了。别人尚且只是猜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他们刑部能这么快速的出动是受了谁的指示。
所以,贾清的态度他也不得不考虑进去,力争把这件事做好。他清楚的知道,此次差事是一个重要的机会,办好了,贾清这边的人情就算是结下了。
在任何时候,官场都是一个讲人脉的地方。显然,贾清这条人脉是具有极高价值的。
当然,他不可能为此做什么屈打成招、贪污构陷的勾当,他可是有远大政治抱负的人,所以,他必须爱惜自己的羽毛。但这也不妨碍他对某些事的侧重点有所变通。
在这个人治的社会,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或是同一人怀着不同的态度,在法理之内,处理出来的结果也可能是大不一样的!
贾清诃诃笑道:“张兄奉命办案,自然是按着规程办事,一切都由事实说话。又哪里需要问我的想法……”
贾清这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已经都说完了。
公事公办!
什么叫公事公办?那就是不要在乎情面,言下之意就是:从严处置!
张子文自不会不解其意,也笑道:“却是我想左了,此等恶劣至极的事件,自然应该严肃处置,锱铢必较!贾兄高风亮节,张某不如也……”
“张兄哪里的话。诃诃,兄且尝尝这个茶,这是底下人从川蜀之地得来的,拢共也没几两,倒是都给了我。我也是才吃了几次,觉得和平时喝的果然略有不同,兄也尝尝。”
差事自有下面之人去做,张子文也有闲心和贾清清谈一番,闻言端起贾清刚冲好,放到他面前的茶杯,狎了一口。
“古朴厚重,回味甘甜,这茶怕是上了年头的树上摘得吧?
确实是茶中珍品,不知为何名?”
“未曾有名!”
“哦?如此珍品缘何会没有名字呢?”
张子文大是惊讶。
贾清道:“人生百种,有生而富贵者,有生而鄙贱者。有功成名就者,亦有碌碌无为者。
生而富贵者,不过举手之间,就可成就他人终生不可企及之事业!
生而鄙贱者,以大智慧,大毅力,亦能完成不世之伟业……
然,终须时运所济!重八生于当世,或也不过山郭牧牛之童也。
人如此,茶也亦然。
此茶虽怀锦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