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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要么本身就属于开国勋臣一脉,要么,就是贾家的故交亲友甚至是贾清的老师,还有就是他自己的心腹。
其实,他是真的很重视贾清,并决定要委以重任的。
这也是他刚才那么暴躁的原因,因为他忽然发现贾清或许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
“方才星月来找朕,说她喜欢贾清,要朕帮她赐婚。”
正庆帝有些咬牙切齿道。
元春露出惊诧的表情道“这,是臣妾二弟叫公主这么做的?”
正庆帝看了她一眼,道“这倒不一定不过,就算不是他的意思,但他竟然敢哄骗逗引天家公主,其同样罪不可赦。”
元春忽然起身,郑重的跪下,启道“臣妾恳请皇上开恩,饶恕臣妾那二弟。”
抬头见正庆帝不置可否,她继续道“臣妾不是要为族弟开脱,实在是臣妾深知他是什么品行,要说他敢哄骗、逗引公主,这一点臣妾是不相信的。
但是,如今既然发生此事,臣妾也不敢替他推脱责任,只求皇上看在他年少懵懂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所有的罪责,臣妾愿意替他承担”
“你替他承担?”正庆帝不悦道。
“不敢欺瞒皇上,臣妾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贾家虽然名为开国公府,富贵显赫,但是传到如今,实则衰微了。
家里虽然男丁不下数百,但是能够堪当大事者,百不足一。如此下去,不过再过一二代,必致败落。臣妾身受贾家生养之恩,此时怎敢不思求回报万一?好在,圣人垂幸,在臣妾这一辈,出了他这么个子弟,得到了皇上的恩宠,显见能够光耀贾家门楣。
臣妾幸甚。
如今他既犯大罪,臣妾不敢乞图苟安富贵,只求皇上看在他对皇上忠心不二、往后或可一用的份上,让臣妾代他领罪。
只要能代他之罪,皇上要打、要罚,臣妾都甘愿受领,惟请皇上垂怜、应允。”
正庆帝思索一会,道“朕,允了。”
正庆帝这般好说话倒是让元春心中诧异,嘴上道“多谢皇上。”
她本身就是听到风声过来求情来的,所谓代罪,不过是一种策略。因为她知道,在皇帝生气时,只有认罪才能得到他的宽恕,而不是狡辩。
“朕就罚你去劝解星月,若是星月不再记挂此事,朕便可以既往不咎。另外,叫他抄写十遍《周礼》,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交给朕,要是一辈子抄不完,就一辈子待在贾家,和他的夫人们享清福吧!”
“臣妾遵旨”
等元春走后,正庆帝又对戴权道“你之前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戴权笑道“奴才不敢说,说了怕万岁爷生气。”
“朕让你说。”
“是奴才是这样看的,此事宁侯未必知情。皇上你想想,宁侯昨儿刚回京,今儿又忙着摆庆功喜宴,这个时候叫公主来给皇上说这事,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宁侯素习聪慧,就算他真有此心,那也该错过这个当口再来向皇上讨情啊?
如今公主这般,恰好说明此事与宁侯干系不大。
依奴才看来,宁侯少年英姿,卓尔不群,自然十分受青春少艾青睐。加上公主与他早年相识,以公主的脾性,满皇城里,王子龙孙中哪个不怕她?或被公主折腾一二次,便投降讨饶了。唯独宁侯英勇不惧,虽然屡屡吃亏,但拒不讨饶。
一来而去,自然入了公主的眼。
以前公主是因为年纪小,不懂儿女感情。这次见到皇上亲自为宁侯赐婚,再加上听到宁侯在边关的英勇事迹,如此种种,公主芳心如何不起波澜?
皇上别忘了,公主如今已年过十四,民间女子到了这个年纪,正该谈及婚嫁了。”
“你这狗奴才,知道什么就只管胡沁!”正庆帝目光不善的看着戴权。但他心里却明白,戴权这番猜测,还算是合情合理的。
就算是他,也知道贾清的品貌个性,确实比较容易讨得女儿家的欢心。
虽然被骂,戴权却毫不惶恐,皇宫里伺候了一辈子的他,知道主子什么样子是生气,什么样子只是表象。
“奴才蠢笨,自然没什么大见识。不过奴才看,公主她几个月没到过大明宫了,如今为了此事专门跑来,想来是很在意了。
若是皇上答应公主,想来公主以后也就会像之前那般,亲近皇上了”
“你知道什么。要是没有之前的事,朕答应她也无妨。
可是如今朕刚刚当着天下人的面大肆褒奖林家,还封了林家女儿为安宁县主,并为其赐婚。
如今朕岂能自食其言,出手废掉这桩姻缘?”
原本,不论星月公主喜欢什么人,他都愿意成全。可是,偏偏又是贾清!要是他现在废了贾清的两个夫人,让他娶星月公主,那他之前做的一切不是个笑话吗?
天下人该如何看他?
而且,安宁县主身份同样尊贵,万没有折辱的说法。
戴权小声道“公主似乎没说一定要皇上废了宁侯的两个夫人”
“你这狗奴才!”正庆帝怒而把一方砚台也砸过来了。
这狗奴才,难道还想让自己的妹妹添上去当“三夫人”?
戴权连忙给自己掌嘴道“奴才胡说八道,奴才罪该万死,万岁爷息怒”
他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这般小丑作态,倒是滑稽,一时正庆帝也没好气的笑了一声。
这时又有太监通报说“公主她,去宁国府吃喜宴去了。”
正庆帝默不作声的瞧了戴权一眼,戴权连忙将眼角的笑意敛去,一本正经状。
“朕知道了!”
正庆帝道。
。
第七七二章 柳二郎()
当吕方跟到后院的时候,正看见自己主子在干净的长廊椅上侧坐着,而大名鼎鼎的宁侯,像个小厮一样站在她背后,单腿搁在椅上,小心翼翼的给她捏肩头。一边伺候还一边询问力道如何之类的
吕方知趣的站到一旁去。
贾清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这个小祖宗。
之前为了不让她在前厅“撒泼”,不得已才把她拉入这后院来。
这地方没外人,自己才好花言巧语,不对,是讲道理。
“公主啊,你看要不你还是先回公主府,我答应你,一个月半个月必定来瞧你一次,如何?”
“不行。”
“十天”
“不行。
贾清手头一松,心想不能惯她这坏毛病,还吃定自己了?
不过没等他想出法子来,星月公主回头,伸出三根手指头道“三天你必须来瞧我一次,否则,我就到你府上来找你!”
“好,就三天!”贾清眼神变换。大不了,自己半夜乔装成采花贼,潜进公主府就是。
反正牛战是自己的好哥们,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没办法,要再让星月公主往自己这里跑几次,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他还不知道,星月公主已经先斩后奏。不,是先斩不奏。
他还在这里想着如何遮掩
“好了公主,我手都酸了,要不你先回去?我下回再帮你按?”
又过了一会,贾清收手劝道。
他也不好离席太久。
星月公主显然不太乐意,但还是道“好吧,不过你要记住三天啊,从今儿算,要是后儿我见不到你,你就等着!”
“好”贾清语气无力道。
“咯咯。”星月公主笑了,再次看了贾清一眼,这才起身招呼着吕方等人,愉快的走了。
出了宁国府上了銮舆,戴权问她是不是回府,星月公主道“去大明宫。”
既然你这么怕皇帝哥哥,就让我来对付他!
这是星月公主的心声。
宴席散去,戏台也开始拆卸。
柳湘莲特来告辞。
贾清却没放他,拽着他到书房说话。
“贾兄何话不能在外头说,必要抓我到这里来?”
柳湘莲一如既往的随性洒脱。这次宁国府喜宴,他恰好在京,便过来客串唱两出戏。
这原是他的爱好,多年未改。
“我想委托柳二哥帮我一个忙。”贾清道。
“哦,如今贾兄弟贵为侯爷,还有何事要我帮的?”柳湘莲戏说。
贾清笑道“柳二哥就别说这话了,你我二人相交于微末,这么多年来,也还算是投缘。柳二哥若是说这话,我剩下的话也不必开口了。”
“哈哈,说笑而已,我岂不知你的?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定然帮你。”
贾清直言道“我想组建一队亲兵,苦无像柳二哥这般身手不凡又有胆识的人掌舵。所以,便想请柳二哥出山,担任这亲兵首领一职。”
柳湘莲眼睛一眯,贾清却是坦然而笑。
“我这么多年一个人肆意洒脱惯了,恐怕难以当此重托。”
柳湘莲似拒绝的很是果断。
要是贾清和旁人一样,怕是就信了。可惜,贾清早已对柳湘莲做过透彻的分析了解。
他绝不像表面上那般潇洒淡然。
古人曾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柳湘莲一身高超武艺,若是说他一点没想过建功立业,贾清是不信的。
再者,柳家祖上也是世家,只是传到他这里断了。他自己孩提时还流落在外。
他未必没有重现荣光的心思。
退一步说,就算他学武艺只是为了当一名游侠。但是,他却喜好结交三教九流,不论京中还是在外,他都消息灵通。
当年吴仙儿被抓的时候,他还向他献过计策来的。
凡此看来,他绝对不是一个甘愿一直平淡的人。
贾清早就想招揽他了。
只是以前的自己根基不足,如今,他足够开的起价码。
“我知柳二哥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品,但是我想,人生在世,总要做出点什么事来,方不负这大好韶光。
柳二哥一身好武艺,若是只用来打打盗贼,岂不太屈才?
我虽不才,但亦有一番志向,将来要么宰执天下,富国安民,要么杀尽敌寇,保国安邦。
然则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欲求二三同志者,共同在这繁华盛世当中,开创一番青云事业。
柳二哥可愿同往?”
贾清目光一直笑对柳湘莲,平侃而谈。
柳湘莲略显沉默,眼神深幽的望着诚恳的贾清,忽然起身,单膝跪道“末将柳湘莲,参见侯爷!”
贾清灿烂一笑,连忙扶他起身,道“柳二哥快快请起,我得柳二哥相助,何愁壮志不成?”
柳湘莲此时内心远不像他面上那般平静。
贾清“觊觎”他很久了,却不知,他也考察了贾清太久太久了。
从当年贾清还是一个公府庶子的时候,从他慷慨赠送他几万两救师之资开始,他便一直关注着贾清。
家世好,才情高,且秉性纯良,从不倚势仗贵。
他遍观大楚权贵,居然再难找出第二个贾清这样的俊杰!
贾清猜的没错,他确实有立一番事业的心思。
但是他家道早就败落,而他自己虽然也通文墨,但是因为幼时的原因,未能及早进学。他知道自己的文章水平万万中不了榜,也就绝了寒门平步这一条路。
那么,便只剩下走权贵这一条路了。
但是他天生孤傲,虽结交各路贵人,但皆以浪子的身份接触,实则他本身就看不上那些所谓贵人,更不提巴结往上了。
他宁愿一辈子游荡,也绝不屈膝侍奉那些平庸、腐奢之辈。
另有,他既然以游侠的身份与人结交,自然也不便将心中这番志向与人说起。久而久之,大家皆以为他是个闲云野鹤,名利官场之事也不便在他面前提及,只把他当做一个雅士。
他也乐得如此。
只是偶尔想起少年之志,未免唏嘘。
原以为贾清也向其他人一般看他,不料今日竟召他辅佐!
贾清如今贵为侯爵,他的亲兵首领,乃是正六品衔,位同大校(大校尉,非后世军衔)。这且不说,关键是,从此一朝入了军职,等到贾清领军,他便为军中将军。
那是有资格带兵杀敌的!凭他的一身武艺,何愁不能建功立业?
他喜欢这种直来直去建功立业的方式,而不是蝇营狗苟、巴结才能往上。
要是换做旁人赐予,他未必甘愿屈膝。但是贾清,当的起他的尊主。
他是个聪明人,贾清之前那么多年一直不提招揽他的事,而是等到他自己封侯之后,再许出他最渴望的入仕方式。
这,岂非看穿他的心思,也看穿他的骄傲的人才能做到这一步?
这样的人,可谓知己。
古语有云,士为知己者死。
贾清既如此看重他,他自当以国士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