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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却对贾清的话深信不疑,担忧之色褪去,才又红脸道:“二弟弟,昨日的事,谢谢你。。。。。。”
昨日她究竟有多伤悲、恐惧,只有她自己知道。
几年间折磨死七八名女子,这样的恶行,在迎春的世界里,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更不用提自己就要嫁给那样的人。
幸好,贾清帮了她。不但帮她辨明了善恶,还帮她脱离了火坑。
她是全心感谢贾清的,只是她为人迟钝,不知如何表达,只得道一声谢。
“没事,都是小弟应该做的。”贾清笑道。
他做这些,都是本心。并不为迎春的感谢。
有一种关心,叫做前世注定。他愿意对这些女孩好,坚决要保护好她们。
这是一种情结。
看着贾清灿烂的笑容,迎春受到感染,也露出明媚的笑脸,还有些羞意。
二弟弟,好好看呢。。。。。。
。。。。。。
听贾清说要去潇湘馆,湘云表示也要去看看黛玉。
在路上,湘云道:“二哥哥,你说为什么女儿家一到了这个年纪,就这么多烦恼呢?先前我听说了宝琴妹妹的事,原本以为梅家已经够可恶的了,没想到二姐姐比宝琴妹妹还可怜,竟遇上了那样的人。
还好最后亲事没有做成,不然我都不知道二姐姐该怎么与那样的人过一辈子!”
贾清笑道:“云妹妹怎么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又不是女儿家,我怎么知道你们那么多的烦恼。”
湘云瞪了贾清一眼,许是实在气不过,道了一句心里话:“真怀念以前姐妹们在园子里的日子。读书、写字、作诗,做一回东道,办一次诗社,何等开心快乐。
唉,要永远都长不大,那该多好。”
湘云只是有感而发,贾清却笑道:“云妹妹要觉得开心快乐,可以天天在园子里做东道、办诗社啊?也让大家都快乐!”
虽知道贾清是在调侃她,湘云还是撇嘴道:“宝姐姐出阁了,林姐姐也快了,再过一二年,连二姐姐三姐姐也嫁人了,就都没人了,我却和谁办诗社去?”
贾清便说:“这个容易,要是没人,哥给你找人来,不管天南地北,也不管二姐姐三妹妹她们嫁到哪里去,我都能给你叫回来!
就怕的是云妹妹自己离不开妹夫,死待在夫家不出门,那我可真就没法了。”
湘云啐了贾清一口。
贾清还继续道:“诶,云妹妹,现在大家可都在园子里,你要请客大家自然都会来。你如今扯这些,该不是心疼银子吧?
没关系的,你要是真缺银子,只管和我说便是,哥不差钱。”
贾清抖了抖袖兜,似乎在告诉湘云,他口袋里有钱!
湘云噗嗤一声笑了,脱口而出道:“这个世上的男儿家要是都像二哥哥这样就好了。。。。。。”
还未感叹完已觉不妥,脸遂半红。
“哈哈哈。”贾清笑了,调笑道:“既然云妹妹觉得我好,不如和你林姐姐一样,都嫁给我怎么样?”
湘云愣住了。
她隐约觉得,贾清不是开玩笑。
“好不害臊的二哥哥,如今兴性儿的这种话也拿来打趣人了!”湘云骂了一句,捂着脸跑了。
贾清微微遗憾,也在意料之中,摇摇头继续走。不料前面的湘云又停下来。
等他靠近,湘云回过头来,面色已经成了火烧云一般。
不过,贾清却从其迷离的眼神中看到一种郑重,一种悸动。
“二哥哥方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
湘云低垂着头。
贾清见此如何不知道湘云是认真了。
“自然是认真的,我很喜欢云儿呢。”
不说贾清本来就喜欢这个天真活泼,玩笑随性,从不将儿女心事放在心上的妹妹。就算不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否认。
湘云抬起头,瞧着贾清挺拔的身姿,俊秀的面庞,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很欣喜。
就在贾清以为这又是一个被自己沦陷的丫头,正在考虑之后该怎么安排她的位份之时。却见湘云摇摇头,道:“二哥哥你知道吗,听见你这么说,我心里很开心,很开心。
其实,云儿也一直喜欢二哥哥,一直都是。。。。。。别人都不知道,当二哥哥和宝姐姐定亲,和林姐姐定亲时,云儿有多难过。
我以为,二哥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云儿呢,嘻嘻。
不过。
云儿却不敢骗自己。
二哥哥说我与林姐姐一样,可是我却知道,我与林姐姐终究是不一样的。
林姐姐自小受人百般疼爱,我却是个无根的女儿。
林姐姐是尊贵的县主,我只是个平民丫头。
林姐姐受皇帝赐婚,我却没有那样的福气。
。。。。。。”
贾清心疼极了,拉着她的手,道:“云妹妹自小不是这般自怜自艾的人,如何也做司马牛之谈呢?
我明日就进宫,跪求皇帝,也将你赐婚于我。
云妹妹放心,我还有一桩大功劳在皇帝跟前放着,皇帝也为这事愁呢。要是我拿这个事去烦他,皇帝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他一定会答应的。从今以后,你便是和林妹妹一样。。。。。。”
贾清溢于言表的关心,以及急切的话语,令湘云欣慰。不过她还是摇头笑道:“瞧二哥哥说的,皇帝竟是专程为二哥哥做这样事的人了,咯咯。
不过,就算二哥哥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答应二哥哥这么做。
二哥哥是腾云展翅之人,我岂能让二哥哥把以性命博来的功勋浪费在我身上?”
贾清说的什么功劳湘云就算不知,也猜得到。
但是她更明白,君王赐恩,与主动相挟,不可同而论之。
见贾清还要说话,湘云打断道:“二哥哥也莫把人小看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也当知道云儿并非那等俗人,如何就定会执着于一个正室名分?
云儿所言者,其实是论心。
二哥哥不用骗我,二哥哥待林姐姐之心,不说云儿,就连宝姐姐,只怕也不及。
云儿虽喜欢二哥哥,却也不敢自欺。
云儿很珍重心中这份喜欢,不敢轻易毁之。。。。。。”
贾清怔住。湘云的话,直面两人的内心,让贾清不敢稍微谎言。
湘云说的很明白了。
她是喜欢他,但是她更明白贾清最喜欢的是黛玉。她不想将来因为嫉妒、悔恨,而伤了这份感情。
湘云,拒绝了他。
贾清也问自己,心中究竟对湘云是何感觉?
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对于湘云的拒绝,真的没有那么强烈的失落。相反,隐隐还有一丝轻松。
他不是个专一的人,他不怕情债多,却怕情多累美人。
湘云这般天真率直的女孩,不应该被感情所累。
湘云盯着贾清脸上的神色,笑了。她知道,她的判断没错。
贾清回神看见湘云脸上的笑容,心中也有了一分释然。
既然湘云如此选择,他愿意尊重她,捧起她的脸,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道:“云儿永远是二哥哥的好妹妹。不论将来如何,云儿只需要记得,二哥哥是喜欢云儿的。遇到任何困难,也记得要第一时间来找二哥哥。
要是以后云儿敢不亲近二哥哥了,二哥哥就把云儿抓过来,照着小屁股就打一顿!
二哥哥可不管那时候云儿嫁没嫁人,要是云儿的夫君不服,就连他一块收拾!”
湘云大红脸,偷偷瞧了瞧四处没人,才甩开贾清,道:“无赖,不理你了!”
说完就转身跑了,看样子是不准备去潇湘馆了。
看着小姑娘一阵风似的跑出小石子路,消失在尽头,贾清收起微笑的面容,神色沉思。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这样,似乎也很好。
第八一九章 香菱学诗()
跨入潇湘馆,过游廊,步入中庭。
只见庭院深深,一片静谧。
一从斑竹林下,守院的小丫头耐不住秋困,撑着脑袋靠在木栏椅上,已入梦境。
秋风萧瑟,竹影参参。
正是一幅娇儿秋睡图。
贾清没打扰她,越过她的身边,朝着正屋而去。
黛玉并不在屋里,贾清又朝着后院而走。果然在后院的廊下发现黛玉和香菱。
她们在长廊上摆了一张文案,两人相对而坐,似在学诗。
只听香菱道:“姑娘既问我,少不得我就直说了,只是姑娘别笑话。依我看来,诗的好处,似有嘴里说不出来的意思。
想去却是逼真的,又似是无理的,想去却是有情有理的。”
黛玉已经瞧见贾清,只作不见,并笑道:“这话有了新意思,却不知你从何处看来的?”
香菱见被才气不凡的“林老师”认可,信心足了不少,语气都提高了一些,道:“我看王右丞《塞上》一首,‘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礼,“圆”字似太俗,合上书这么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致似的。要再想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也找不出了!
还有,‘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这‘白、青’两个也似无理,想来不用这两个字,却哪里能够形容得尽?还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一句,这‘余’字和‘上’字,难为他怎么想来!
我们上京来时,那日下晚边湾住船,岸上也没人,只有几棵树,远远的几家人正在做晚饭,那烟竟是碧青的,连云之上。谁知我昨日读了这两句,竟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黛玉细细的听她说完,叹道:“诗的意味本来就可意会不可言传,知一字而尽得风流。你既有这番感悟,可知已跨门槛。如今你只看完了王摩诘的,还有老杜的七律,李青莲的七绝,这些你再细细的看了、领悟了之后,便可算入室了。”
香菱听了,犹豫了一下,将“书包”里深埋的一卷稿子拿出来,道:“姑娘既这么说,这是我昨夜通想了一夜作出来的,姑娘给我看看可是这么作的。。。。。。”
从她期待的眼神中黛玉也可看出这是香菱既满意,又缺信心的作品。
接过来扫了一眼,眉头一皱。本来欲说,却见贾清已经走到香菱背后,伸着头瞧文案上的诸多半成品诗稿,她戏谑一笑道:“独你我二人在时,我尚可作你的老师,可是如今有了这位国朝鼎鼎大名的神童诗人在,哪里还有我的席位?我也不敢班门弄斧,你还是问他去吧。”
说着将诗稿还给香菱。
香菱此时才惊觉身后有人,连忙起身给贾清问好。
贾清受了,笑道:“给我瞧瞧。”
对于黛玉给他戴高帽他也不介意,本来见到两个小美人一本正经的在这里论诗,他就觉得极好。
加之,用黛玉的话来说,以他的水平,他虽不敢在黛玉面前班门弄斧,但是对付一个才识完字,刚学作诗不久的香菱小丫头,他还是自信迎刃有余的。
香菱闹了个大红脸,背着手喏喏道:“我不过是心里羡慕,才央求姑娘学着玩呢,不值当二爷瞧。。。。。。”
香菱紧张的很。便是黛玉她虽知道才气极高,但到底是女儿家,她也服侍了好几年了,深知脾性,这才好意思向她请教。
但她如何敢把自己的新作给贾清这样有功名在身的正经读书人去指点。
臊也臊死了。
“给我。”贾清面无表情,似乎要生气了。
香菱委屈,在贾清的注视下,只得苦着脸乖乖将稿子交出来。
见此贾清差点笑出来,这场面怎么像是更年期老师没收女学生言情小说呢。
展开一瞧,字体娟秀,走势柔软,颇合香菱个性。再看行文:
非银非水映窗寒,试看晴空护玉盘。
淡淡梅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
只疑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
梦醒西楼人迹绝,余容犹可隔帘看。
见是十四寒的韵脚,又问黛玉:“题目是什么?”
黛玉笑道:“题目简单,便是吟月。”
贾清脱口而道:“吟月吗,我还以为是写冬日月色呢。。。。。。”
香菱一听,便知贾清说她跑偏了题,通红了脸蛋,立在一边站立不安。她原以为她这首极好呢,却原来如此不堪。
她有点伤心。
然而贾清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
别说写月写成了月色,放在后世就算是写成月亮下面的一棵树,那也是“紧扣主题”,说不定还能得个满分呢。不过这个时代,不说做文章有八股格式,就算作诗,限题、限韵也是极其严格的。
别的不说,连韵种都分不清,谈何作诗?
所谓十四寒,便是三十平声韵中,上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