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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蒙大将军都保不住你,看来你闯的祸不小啊!”李崇哪那么容易糊弄,略一思索,就发现了疑点。
“李大人。”赢广走上前来,对李崇施了一礼,起身说道:“赢广就是一介武夫,军队就是大王手中的刀,刀起刀落之间总避免不了惹上一些是非,李大人宦海沉浮多年,趋吉避凶,想来有些事不用明说,大人也是体会得到。再者,军人以守土为本职,既然来到了陇西,自然需要李大人的大力支持,公孙家的事情李大人不用多虑,我已安排人手报于蒙大将军,相信将军自有安排。”
李崇疑惑的看了赢广一眼,这个与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大的年轻人,气度沉稳,说话有理有节,不像有什么阴谋,倒是旁边那个丫头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不得不多加提防。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儿子闯了祸,赢广替自己家扛了下来,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有军令安排墨麟营在此驻防,其中的弯弯绕李崇也就懒得深究,做好自己的本职也就是了。
话已至此,也就不用多说,与赢广说了几句闲话,李崇就准备带李瑶回府几日,这半日没回去,府中估计已经乱成一团,需要好好安顿。另外,安排好家里之后,李瑶还是要回到赢广麾下,也只有这样,赢广才能安心。
眼见李崇要走,墨印实在憋不住了,连声问道:“等一等,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看穿我的身份的?!”
李崇回身看了墨印一眼,说道:“姑娘的易容拟声之术的确算得一绝,只不过。。。”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也不多说,转身带着李瑶出辕门而去。
墨印看着李崇父子的背影,咬牙说道:“回头我就让铁匠做套颈甲!”
李瑶没走多远,就感到背后一阵刺寒,定是那赢广在背后打自家老子的主意,紧了紧衣服,李瑶闷声问道:“爹,那赢广算计了我们,您为何还送我到他的麾下呢?”
李崇长叹一声,“为父知道不沾惹这些是非才是上上之选,可是在外人眼中,赢广替我们李家出头,若强说我们之间没有关联,谁听了都不会信的,既然如此,索性让你在他那谋些功名,他的粮草军械还得仰仗着我们,想来也不会难为你。”
又往前走了几步,李崇突然正色道:“瑶儿,你切记,到了军营,一切听赢广安排,但也得有自己的主意,如果想不明白,就托人回来,为父自会替你思虑周全,但万万要离墨印那女人远些!越远越好!”
可世上总有那么一群人,他们贪慕大秦的富有,认为离的大秦越近越好,如果能将陇西都划到他们这边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在那无边的草场上,月氏和羌族的使团已经能够远远的看到榆中的城墙,两族这次联袂而来,带来的不一定是朝贡的珠宝,也有可能是无边战火。
第四十三章 人命的价值()
公孙束死了,偏偏还不是战死的,先后丧子丧夫的公孙夫人在一系列的耍泼骂街无果之后,果断的收拾行李向魏丞相求援去了,而公孙束麾下的两万驻军则由李崇暂管。
最近昭王总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的,早晨议事,御史大夫程颐第一个出列,弹劾陇西郡守李崇之子杀人,说着说着就牵扯出了赢广包庇人犯,并逼迫郡尉公孙束含冤自杀,讲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如歌如泣,就像亲眼所见一般,并最终提议,如此丧心病狂之人,就应车裂而死,以儆效尤。话音刚落,蒙冲蒙老侯爷早就忍耐不住,错身而出,指着程颐的鼻子就骂:“你知道个屁!那公孙束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有时候连我的军令都不听,放在过去在老子的军营,早就劈成八段了,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羞愧自杀,也算是个大秦的爷们!再说,一个小小的郡尉自杀,你竟然想车裂我麾下的统领,小魏,你说,是不是你让他这么干的!”
丞相魏冉出列,先对着昭王施了一礼,说道:“国家既有法度,那就该依律而行,不是说看着谁的面子就可以无视法度,蒙老侯爷以为如何?”
“我呸!”蒙冲气的须发皆张,也不顾昭王就在台上,卷起袖子,叉着腰,对着魏冉就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那公孙束是你的人,李崇又是文官,整个陇西让你经营得水泼不进,犹如铁桶一般,如今赢广正在陇西,而他又是老夫的人,你分明就是借此机会,打压异己!”
“打压异己?侯爷是说本丞相结党营私喽?”魏冉阴阴一笑,忽然正色起来,大声道:“大王,我对大王的忠心可昭日月,况且只不过是照章办事,蒙老侯爷却百般的阻拦,莫非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放屁!要论忠心,老夫当年随先王驰骋沙场的时候,你小子还撒尿和泥玩呢!老王,别拉我!我非揍这小子不可!”
昏昏欲睡的王震老侯爷,被蒙冲一嗓子吼醒,虽然刚才与周公摔跤没听清朝堂上在吵什么,不过就凭与老蒙多年在一起搅马勺的交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睁着朦胧的睡眼,嘴角的口水都没来得及擦,上前一把抓住蒙冲的袍袖,喊的那叫一个凄凉:“大哥,消消气,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嫂子正值花一般的年纪,你放心去,老弟会帮你照顾好的!”
蒙冲一个趔趄,回手给了王震一个脑勺,眼珠乱动,一个劲的向对面的魏冉那瞟,摆着口型:“那边儿,那边儿!”
王震恍然大悟,对着魏冉喊道:“虽然我嫂子年过五旬,正当妙龄!但怎么也比你大了十余岁,小魏你怎能如此贪心,生出这等龌龊念头!”说完还满脸的惋惜之情,也不知道是替他嫂子惋惜还是替他自己。
可怜那魏冉,脸色乌漆墨黑的像个锅底,他不怕言官讽刺,也不怕武将动粗,唯独就怕这胡搅蛮缠的傻粗,根本没道理可讲,最好的结果就是你说你的,他说他的,无疾而终。
昭王头疼的揉了揉前额,猛的一拍桌子!骂道:“一个侯爷!一个丞相!在这大殿之上如此胡闹,成何体统!”一挥手,将桌上的一卷竹简狠狠的摔到堂下,大声道:“那公孙束是个什么成色你们自己不清楚?都当孤是傻子不成!分明就是李瑶见母受辱,误杀公孙无敌,而那公孙束是失足落马而死!虽然他教子无方,但念在他戍边多年,就按战亡抚恤。至于赢广,不分缘由,包庇李瑶,就罚他暂领郡尉之职,就老老实实的在陇西戍边吧!”
见魏冉还要说话,昭王突然冷冷的说道:“丞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魏冉悚然一惊,知道昭王对自己把手伸到军队当中已经不满,虽然自己有从龙之功,但蒙家代代忠良,为历届先王出生入死,军队在蒙氏手中大王是十分放心,自己已经触到大王的底线,不能再有逾越。
“微臣无异议。”魏冉比刚才还要恭敬,施礼完毕就回到队中站好。大王已经盖棺定论,公孙束这个倒霉蛋算是白死了,朝堂之上争得是各个集团的利益,大王要的是既要相互制约,又要团结稳定。人命这种廉价的物品就是牺牲用的,只要能换到足够的利益,这种廉价的物品对于各大集团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没有人会去在意那个仍在驿馆之中苦苦等待,妄想得到公正待遇的苦主。
果然直到散朝,再也没人提起陇西的变动,仿佛所有人都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个地方,出了大殿,魏冉脸色如常,与蒙冲并肩而行谈笑风生,王震老头也是在旁边笑眯眯的插科打诨,有谁会相信,就在刚刚的朝堂之上,这两人争的面红耳赤,就要大打出手了呢?
在普通人看来人命关天的大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平了,就连公孙夫人都没了音信,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像丢入深潭的石子,除了激起点涟漪,没有人会关心石子的去向。
日子总得要过下去,无论是远在陇西的赢广,还是坐镇咸阳的昭王,大家的要求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平衡。只要文官集团与武将集团能够相互制肘,昭王就可以以自己为中心,与两大集团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况且目前昭王的焦点集中到了楚国边境,蒙武大军支援的很及时,已经帮楚国稳定住了局势,战争再拖上几个月也就会结束,仅目前得到的好处就已经远超当初的付出,怎么样才能榨干楚国最后一点油水才是昭王现在最想做的事。至于陇西郡尉是赢广还是赵广,对昭王来说,都一样。
想想此次出兵楚国的收获,昭王的心情就是一阵舒畅,坐收渔利的感觉就是好。只是这个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另一件事给破坏了——月氏和羌族的使团已经进了咸阳城,要求也很简单,羌族的王子要迎娶月氏的公主,请秦王将榆中、临洮做为贺礼赐予羌、月两族,否则两族必将自取之!
第四十四章 月氏公主()
又是初春,天山的冰雪渐渐消融,清澈的雪水如同快乐的孩子,奔跑着,欢笑着,沿着吐谷河的河床,涌进了广阔的塞罗湖。
塞罗湖烟波百里,绿树成林,丰富的水源和充足的食物养活了无数的月氏人,进而诞生了草原上唯一的一个固定的城市——月氏王城!
由于地处中原与西域的交通要塞上,月氏王城与中原的各国都城都不太一样,城内最大的不是王宫,而是一座座巨大的坊市,南来北往的客商熙熙攘攘,用不同的语言、手势努力的交流着,精致的金器、硝好的毛皮、美丽的胡姬换成了一匹匹的绸缎、美酒和成套的青铜器。每个人都露出满意的笑容,大型的马队、驼队进进出出,载着商人们的梦想,走上了归途,等到回到故土,这些货物又将变成海量的银钱,撑满了一个又一个的钱库。
城中的建筑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风格,既有中原的方正庭院,也有西域的挑檐胡风,既有楼兰的白漆圆顶,也有巴蜀的吊脚楼阁,总之,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放下矛盾的各个民族都在这月氏王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外城那些用黏土筑成的城墙禁得起风沙却淋不得雨,月氏人就在遥远的西域运来了精美的白砖,一层一层的筑在城墙外侧加以保护,阳光下,绿草白墙是这里的主色调。而在内城的宫墙,则是用了更加奢华的白漆,涂抹之后光滑平整,经多年风吹雨打仍安然无恙。【 】一队队的卫兵在这宫墙之外来回巡视,皮铠藤盔,顶上还插着一支长长的鸟羽,虽然着装与中原各国相比有些简陋,可那裸露在外的坚实肌肉和道道疤痕,证明了这些尽是骁勇之士。
在王宫的一个角楼上,一名身穿华服的女子静静的坐着,呆呆的看着太阳从头顶慢慢滑落到塞罗湖中,传说有无数的月氏勇士想穿过塞罗湖看看太阳到底沉在了哪里,结果活着回来的人寥寥无几,那些幸运儿说,塞罗湖的另一侧是一个不毛之地,只需一日的功夫就会进到一个漫天黄沙的世界,黄沙的下面隐藏着无数的恶兽,它们会把活人和牲畜扯到黄沙下面活生生的吃掉。可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些流沙罢了,就和蜀地的沼泽差不多。
“公主,您都在这坐了小半天了,下去歇歇吧。”女子身后,一个俊俏的小丫头低声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一会夜风起了,您会着凉的。”
“恩。”女子站起身,后面的小丫头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周围的内侍摆开了仪仗,前呼后拥,抬着女子向深宫走去。
软毛皮的轿椅很是舒服,女子用手撑着左腮,软软的斜靠在那,微低的眉眼中没有什么神采,显然她仍陷在思绪之中。
母亲原是一大户人家的女儿,有幸嫁了一个好夫婿,原本会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哪想到那年入冬月氏铁骑杀入陇西,烧杀劫掠,母亲未来得及躲藏,被铁骑掠走,幸而父亲远赴咸阳访友未回,故躲过一劫。
初见母亲,月氏头人顿时惊为天人,非但没有用强,而且以礼相待,将自己接入王城,哪成想刚到王城,母亲就发现自己已有身孕,这事如果让头人知道,自己与那肚中的孩儿定是性命不保!情急之下,为了肚中的骨肉,母亲只好着艳装邀请月氏头人赴宴,头人以为母亲改变了想法,大喜过望,当时就封母亲为妃并于当夜留宿母亲房中。
时间如白驹过隙,自己如今已长大成人,母亲早已告知自己的身世,只可惜,隐姓埋名的在中原游历,也未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突然间,一张英俊的脸跳入了自己的脑海,临别时那支支吾吾,欲语还休的样儿,想想就让自己发笑,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月氏找自己,且不说那遥远的距离,就算来了,就凭诸葛芸这三个字也是万万找不到自己的,因为那是自己的中原名字,而诸葛是自己亲生父亲的姓氏,芸字则是与自己月氏姓氏的谐音,在这里,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