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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是定下来了,可刚涉及到具体内容,各国便又开始扯皮,什么攻击的位置,攻击时间的长短,武器配备支持,什么?你说你第一波投入五百兵力,老子刚说至少投入一千兵力,不行,刚说的不算,老子也投入五百兵力,凭什么你占便宜,让老子吃亏!
帐内一片嘈杂,天南地北的方言俚语,夹杂着听不懂的粗话,听得李牧面皮一个劲的抽搐,再看田雨一会说这儿两句,一会儿又支持那个两句,没有丝毫杀伐果断的气势,李牧实在不懂当时自己怎么瞎眼推荐了他!
在如同菜蔬坊市一般的大帐内讨论了一天,终于敲定了攻城方案,赵国、燕国为第一梯队,安排步卒千人,以城门为界各自攻取一侧城墙。楚国、魏国为第二梯队,齐国、韩国为第三梯队,攻城方法与赵、燕两国相同,三个梯队轮番进攻,每次攻击为两个时辰。
李牧回到营帐准备安排攻城事宜,旁边的参将李毅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将军,末将认为,田主帅的安排不太妥帖。”
李牧捋了捋自己的细髯,细长的丹凤眼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不错,确实不妥。那田雨不过是个摆设,五国主将尊他为帅,是面子功夫,一旦涉及到自家利益,没有人会听从他的军令。另外,战场之势瞬息万变,哪有规定时间的道理,我损兵折将攻上城头,只因时间到了,我就要撤兵下来不成?”
“那将军为何还要同意田主帅的军令?这。。。这不是要自家儿郎上去送死么?”李毅有些急了,此次前来,带的都是李牧本部的精锐,死一个都心痛,如今却要白白送死,李毅心里是一万个想不通。
李牧长叹了口气,心道:“可不就是去送死,看看齐国这次派出的兵马,老的老,小的小,哪有什么善战之士,如果我所料不错,齐国就是想借伐秦来削弱他国!人心不齐,伐秦不过是句空话罢了。”
“李毅,传我军令,调集一千步卒,其中七百盾甲,三百弓手,只要逼近城墙即可,不要轻易蹬城!”
函谷关内,陷阵营已经被轮换到后方休整,赢广带着典军、敖烈,随着一干偏将登上了墙头,函谷关守将司马徽站在前方,望着城下泾渭分明的两色军阵不由得撇了撇嘴。
“看对面立着齐国的田字帅旗,也不知道来的是田家哪一个,不过就看他这安排,料想也是个白痴蠢蛋,赵兵战力远高于燕,与我军交战起来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可是燕兵却远非我们敌手,只要我们杀崩了燕兵,溃兵一败,鏖战的赵军必受影响。等到了那时。。。哼哼。”
司马家自司马错之后日渐式微,虽无名将出世,但也没有什么庸才,毕竟将门的底蕴还是有的,而这司马徽则是如今司马家的佼佼者。
“传我将令,命各部严防死守,不得轻易出城,敌方一旦攻城,左翼拖住赵军,右翼重点击破燕军,骑兵城内待命,准备随时出城冲杀!”
“诺!”
“赢广,你跟我来。”
赢广应了一声,便随司马徽进了城门楼。门楼内摆设简单,只有几张跪榻,旁边的案几上有小校提前准备的清水,司马徽在主位坐了,用手指了指旁边,赢广行了一礼,便也坐下。
“赢广,虽然你是被贬到我这儿,但我从未看低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末将不知。”赢广连忙挺直上身,拱手答道。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思量,自从来了这函谷关,自己只是在受职当天见过司马徽一面,此后就一直闷在陷阵营,再未见过,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单独被叫了过来。
“我虽属司马氏,但也曾经在蒙老侯爷麾下当差,往根上说,我们之间有一份香火情,所以你来之后我并未为难过你。”
司马徽端起旁边的清水,润了润喉,接着说道。
“我虽然不为难你,但是我的行军司马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赢广*闻言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张胖乎乎的笑脸,行军司马名叫张钊,身材不高却生了一身肥肉,见人未语三分笑,极易让人产生好感,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因其他的注意。
“我知道你是为残疾老军出头才犯的事,张钊调来我这儿之前,就是城卫军的人。你杀的那个裨将,是城卫军副统领穆子峰的弟弟。。。。”
司马徽淡淡的说道:“如今大敌当前,我不想看到有什么内乱发生。”
赢广瞬间闪过无数心思,立刻就明白了司马徽的意思,如今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司马徽看在蒙氏的面子上,提前告知了自己,但是六国兵临城下,秦军内部必须极度团结,赢广可以自保但绝不能生事!
“将军放心,赢广不是不分轻重之人,这几日*我打算留在陷阵营内整兵,没有将军调令,绝不出兵营一步!”
司马徽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赢广果然是个伶俐人,倒是省了自己好些唇舌。那陷阵是一支精兵,如果不是这些人出身不好,早就被军中大佬调入精锐了,现如今放在赢广手中也不错,如果蒙氏要是保他,他可凭借陷阵立功,但是如果要取他性命之人连蒙氏都有所顾忌,那让他马革裹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要说阵亡率,那支军队能有陷阵高呢。
城下,赵军和燕军开始强攻,司马徽端坐在门楼内,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轻轻端起了茶杯,今日见了六**容,就知道他们肯定破不了函谷关,看来最危险的不是外敌,而是内忧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六国伐秦(五)()
后世有一句话,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想那田雨独领一师或许能应付一二,可说到掌控六国联军,他还没那格局。
但军令已下,赵、燕两国也只能依计联合攻城,不过这次赵兵一反常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而那燕兵则是立功心切,也没什么阵势只一窝蜂的向前猛冲。函谷关上箭雨如织,引得关下惨叫连连,上千号人乱哄哄的挤在一侧,瞬间就被放倒了一片!
李牧站在鼓台之上,见自家兵士渐渐进入了弓弩射程,便吩咐道:“盾手护卫,弓手压制!”旁边小校领命,鼓点顿时一变,由单一落槌变成了两连击。再看前方赵兵,听到鼓声,便齐刷刷的举起铜盾,后方弓手也弯弓搭箭,直指城头,整套动作下来,阵型丝毫未变,赵兵精锐可见一斑。
望着另一侧蚁附而上的燕兵,李牧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如此攻城,只凭一时血勇,若是顺利也就罢了,可万一僵持下来,以燕兵的作战能力来看,他们还不是秦兵的对手,溃败是迟早的事。
正思虑间,忽然听到前方燕军传来一片惨嚎!
滚烫的沸油冒着青烟,顺着云梯水泼而下,下面的燕兵习惯性的举起铜盾护住头脸,为防落石还将盾牌倾斜了一个小小的角度,然后。。。就听见刺啦一声!
沸油如水一般无孔不入,最上面的燕兵首当其冲,被浇了个透彻!刹那间冰冷的盾牌宛如烧着了一般,炽热的温度顺着胳膊直冲心腹,一路烫熟了无数的血肉。凄厉的惨叫从那燕兵破损的喉咙中喊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呼哧呼哧的出气声竟从脖颈处发出,那原本的喉结已然不见,一个焦糊的破洞像一个老旧的风箱,随着呼吸的节奏急促收缩。
满是燎泡的手早已抓握不住云梯的横杆,重伤的燕兵蜷缩着身子一头栽了下去。
下面到处都是烫伤的士兵:有的人徒劳的伸着溃烂的手,希望有人能帮他一把;有的人紧咬着牙,拼命向军阵的方向攀爬,哪怕指尖已露出了丝丝白骨;还有的人陷入了疯狂,或哭、或笑、或用残躯登城、或绝望的依靠在墙下。
放眼望去,一片哀嚎!
燕兵溃败的非常快,伤兵们的惨状浇灭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于是就有了第一个逃兵,紧接着溃败之势就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无法遏制,督战队徒劳的砍翻几人之后就被汹涌的人潮吞没。
兵败如山倒!
另一侧的赵军刚刚与秦军接战,哪成想燕军只攻了一下就已经崩盘,阵中鼓声再变,赵军迅速防御,后队变前队,小心翼翼的又退了回来,队正盘点人数,伤者数十人,而无一伤亡。
中军帐,田雨一脸无奈的望着气急败坏的燕将乐封,口中不停的劝解着。而在另一侧,李牧面无表情,孟河则是嘴角挂着嘲笑,剩下的几国主将在一旁窃窃私语,满脸的幸灾乐祸。
“李牧!你拖拖拉拉的什么意思!我燕国勇士都开始攀登了,你们人呢?才走了半程!如果你们能及时跟上,分担我军压力,我怎会败的如此之惨!”
乐封挥手拨开田雨的胳膊,指着李牧骂道:“什么赵军步卒天下第一,呸,浪得虚名!”
“哈哈,虽然不知你赵国如何练兵,但本将领兵征战也有些年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怎么说呢,也就那么回事。”孟河忽然插话道,那阴阳怪气的口吻惹得李毅大怒,刚要发作,却被李牧拦了下来。
“在此做这些口舌之争并无益处,田帅,你认为呢。”
李牧并没有在名利之上纠结,他的使命就是带着自己的部队赢得胜利,如果注定了失败,那就要把自己的儿郎安全的带回去,用麾下的生命和鲜血来换取自己的虚名,这种事,李牧不屑做。
既然李牧给了台阶,田雨自然不会拒绝,安慰了一下燕国乐封之后,田雨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一阵虽然有些损失,不过却是在预料之内,那就还按原计划,下一阵就辛苦孟将军了。”
不多时,楚国、魏国点齐兵马涌向了函谷关,短暂平息的关前再次响起了喊杀之声。
赢广坐在帐内,仔细听了一会,便站起了身,对着典军、敖烈招了招手。典军、敖烈连忙走到赢广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敖烈与典军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头。
典军仔细的想了一会,把守城以来的事情过了一遍,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
“老赢,你是不是多虑了,咱们除了第一战之外,就再没离开过军营,能有什么危险?”
赢广用力摇了摇头,平息下心中的烦闷,顺口问道:“敖烈,将军那里对咱们陷阵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啊。”敖烈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了,七日之后,白将军的援兵就会赶到,司马将军想在援兵到来之前,好好的打一下,具体的细节并没有说。”
“一定得打一下。”将军府内,张钊斩钉截铁的说道。
“六国联军虽然势大,可是各怀鬼胎,彼此之间互相制肘。政令不一乃是行兵大忌,我料六国联军必败无疑!但是援兵一到,我们只有守关之功,这退敌的战功可就没咱什么事了。属下以为,我们只需在援兵到来之前派出一队精兵,夜间袭营,如果胜了,那丰厚的战功自然收入囊中,要是败了。。。那也无妨,援兵到后,我们自然有一个守关之功。”
司马徽背着手,在厅内踱了几步,不得不说,张钊的话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因为司马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此时非常需要战功来维系司马家昔日的荣耀,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出现,司马徽动心了。
“依你之见,该如何安排?”
“将军,军中之精锐当属陷阵,属下以为,可在六日之后,让陷阵夜间偷营,如果联军混乱,则出兵掩杀,大事可定!”
司马徽若有所思的斜了张钊一眼,见他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六国伐秦(六)()
落日的余晖铺满了函谷关的城墙,残破的垛口在夕阳的映衬下泛出淡淡的金色,只不过这金光之中夹杂着一抹鲜红,那是人血的颜色。
函谷关下,联军的辅兵正在清扫着战场,连续六日的进攻让这些负责收尾的辅兵变得麻木:那些被弓弩射死的兵士好歹还有个全尸,碰上倒霉的,上半身被落石砸进了土里,扣都扣不下来,最惨的是被热油烫过的,熟透的身子根本就受不得力,只好草草用席子裹了了事。
听说大秦的援军就要到了,于是今日的进攻就变得格外惨烈,六国联军轮番上阵,可面对秦军不计损耗的防守,联军再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除了赵军成功登上了城墙之外,其余五国也不过是勉强够到城头,虽有勇猛的战士强行翻过垛口,但不多时尸体就会顺着城头抛下。连续一周的猛攻,到头来只是得到了一堆尸体,城墙还是那段城墙,人也还是那些人,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仗打到了这个份上,任谁都没了调笑的心思,田雨拉着一张脸,鼻子、眼睛都快挤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