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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当年猪油蒙了心,想了那么个馊主意。结果大郎心疼他娘,后来就给气跑了。”王鹏这会是真后悔啊,别说继室就是妾室也不该让程婉当的,看她那不省心的样。
“九弟,回头我给你介绍书院,让大郎多读几年的书啊。少年举子,要好好栽培,可不能荒废了。”说着,更是对着大郎的方向直点头。
王鹏温和道谢,“多谢六哥了,若是有近便的书院,就送他去,太远的就算了。我打算明年就送他去京城参加春闱。”
六堂伯被说愣了,“这,会不会太急了?大侄子这才刚回来,要静下心好好先学习一段时间吧。”
王鹏慢声解释道:“不急了,都晚了一届了。我相信他是个自律的孩子,不会荒废了学业的。”说完用眼角看了下大郎的所在,六堂伯跟着看过去,眼见着王睿很快成为了众人的中心,应酬得得心应手,对此,六堂伯也很满意,至少不是书呆子。
“九弟别太急,就是举人考进士也很少能一次过的,更不用说,他还刚游历回来,要好好捡起书本才是。”族中好不容易才出了个好苗子,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可不能因为操之过急,最后反而导致他一蹶不振。那到时,事情就大条了,他那族长爹,指不定就得先发疯了。
王鹏对中年男子道:“六哥不用太担心,他与旁人不用,他是当年的解元,并非普通举子。我是看他年龄太小,因此,早先就商量过要去游学的。结果,他当年一赌气,留了封信,就说去游学了。”
六伯听了很是惊喜,朗声大笑道:“好好好,看来我们族中要出进士了。”这可是族中的大喜事啊,不想今日居然有这种收获。
倒是王鹏看他的笃定样,心里悄然有了一点点不安,大郎的功课应该没有问题吧?想着他前段时间还在医馆当学徒,又觉得不确定了。
此时,筱哥儿母子更是被人挤到了一旁,大家都知道这二房跟大郎不对付。
六堂伯看人少了,这时才对王鹏说道:“既然这样,你对那外八路的筱哥儿那么好做什么?也不好好培养自己的儿子。”
一听这话,王鹏当场就激动了,“谁不好好培养了,还不是那混账自己跑掉了?我这不是想着,筱哥儿好歹也是我继子,可以的话给大郎添个帮手,聊胜于无吗?”
六堂伯吐槽:“那也不用那么委屈求全啊?有时我都看不下去。”
王鹏真心冤枉:“嘿,说起这事就冤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有个举人儿子,做起事来,从来都是底气十足的,所以从没有想过会被个秀才继子看不起啊。有时听到一两句,还误以为听错了,我一大男人,本就粗心,就更不当回事了。不想,我却忘了,自己压根从没有跟他们提过大郎是举人的事了,哼。”
六堂伯好奇地问道:“那程婉母子,你打算怎么办?”
王鹏直抱怨:“能怎么办,妾室就守着妾室的规矩吧。要是嫌委屈,那就跟着筱哥儿一起走。当年要不是堂伯母说了一堆漂亮话,也许就不会走到一块来了。后来虽然知道了,可儿子都有了,我能怎么办呢?本以为有个筱哥儿,小补一番,谁知还是个白眼狼。”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愤愤不平。
“励婶子的确是做得过了。”说完,六堂伯又提醒道,“我听说你很喜欢这老幺?可别因此伤了大郎的心。”
“这事,我有分寸。老来子是喜欢啊,谁能不喜欢啊。你要有老来子,你也会很喜欢的。”六伯想象了一下那情景,不由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放心,大郎是我的长子,承载了我所有的希望,我几乎为他倾尽所有。少年举子不是好当的,少年解元更不易,在他身上,你不知我花了多少心血。至于老幺,我会尽量给他留出一份家业来,平安喜乐也就完了。”
随后,这堂兄弟俩就分开,各自找朋友去了。尤其是王鹏,心里很是酸爽,他发现很多平日不屑搭理他的人,都开始跟他打招呼了,甚至问他怎么教导孩子的。而平日有交情的人,更是热情似火,宴会结束,还依依不舍地,几乎都不愿离开地想跟他秉烛夜谈呢。
第64章 王筱搬离拙园()
周岁宴一结束,消息就传开了。其一,王家长子王睿为少年解元,其二,王筱要回归本家。事实上,有第一条在,第二条大家都不怎么关注了,毕竟族中都盼了二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苗子,他年轻啊,年轻就有无限希望。
第二天,王鹏一到家门口,就看到大伯母出来了,显然是在门口等着他的,他的脸当场就黑了,心中暗骂晦气。这就是个搅屎棒,家里但凡有点事,她就跳出来蹦跶。自打当年他拒绝为大伯家打理产业后,这女人就不来他们家了,不想今天又来了。说来王筱的好名声,以及他们家不善的名声,这个女人都是出了大力的,毕竟这是他嫡亲的大伯母,家中还有个举人儿子,有身份血缘又近,黑起人来,那是一黑一个准,也亏得他真没做过什么坏事。如今也就是大郎回来了,一力降十会,不然,他们家想刷名声可就难了。
老程氏尽量温和道:“鹏子,王筱在你们家都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他归家就太过了。”
王鹏没好气道:“伯母在说笑吗?他王筱在我们家,除了吃我的喝我的,我可没看出来,他有半分的功劳苦劳可言。待在我们家,还欺压我儿子,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说来,王筱跟二郎不太对付,他也是有数的,只是他以前觉得王筱有功名,高傲了点,也不是不能忍受,到底是嘴皮子功夫。再说,王筱要是能刺激得二郎上进,就更好了,他这才没管的。
老程氏为王筱不平道:“可他是个秀才,这两年,你的生意顺畅,难道没有他的功劳?”她觉得王鹏是在过河拆桥,举人儿子回来了,秀才继子就不值钱了。
“呵,你去问问他,他什么时候跟人提过他是我儿子了?平日总是一副掩鼻嫌铜臭的架势,就这样的货色,还能让我生意顺畅?他只有跟我要钱,才会提起这个关系,平日里恨不得离我三丈远,就是要钱,他都是一副自己受尽委屈的架势,都什么玩意?”王鹏也是越说越气,王筱这样的,他当初完全是想着大郎可以压得住,对他的态度好点差点,也就容了,毕竟真对商人看得起的人真不多,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可如今回想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委屈真是受大了。
越想越觉得,他一分钟都不想看到王筱了,“伯母就不用说了,他必须出去。”
老程氏听了,也是暗自念叨这王筱为人处事不地道,可她还是努力道:“可他回家后,怎么生活啊?”
王鹏利落道:“伯母说笑呢,我又不是他爹,他怎么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就是孤儿,族里也没见有人饿死的,更不用说他一个十九岁的大小伙子了。他有手有脚,更有功名在身,怎么就不能生活了?”
老程氏企图跟他谈情分,“可他也叫了你几年父亲了。”
“呵,我又不是没儿子,很稀罕吗?更不用说,每次都是不情不愿的。我看他对大哥可是亲多了,那舅舅叫的,可真跟他亲爹似的。你要是怕他委屈,过继给大哥好了,正好大哥一向看重他。”
老程氏一口回绝,“不行,你大哥膝下已经有二子了,哪里还需要儿子?”
王鹏直翻白眼,“我膝下都三子,更不稀罕外人。”王鹏心里暗自咒骂,这个伪善的老东西,扔麻烦给他时,一脸的慈悲,一听要给她儿子,触到她的利益,直接就给回绝了。
之后,伯侄俩自然是不欢而散的。
老程氏不知道,同一时间,外面的酒楼也在进行另一场对话。
王筱嚷嚷道:“大舅,当年可是你说的,父亲绝对不会也不敢嫌弃我的,还说,我爱怎么花他的钱都没有关系。可如今却被嫌弃了,你不能看着我就这么坐蜡了,你必须得帮我。”
程婉担心儿子语气太冲,得罪大表哥,于是委婉道:“大表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事你也有几分责任的,如果你当年没这么说,那这两年,筱儿说不定跟鹏哥都培养出深厚的父子情份了,哪会有今日被赶出门的事情啊?”
程婉一说完,王筱又急着接口道:“而且舅舅,这两年,我从父亲那拿的钱,可没少孝敬你的,若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嫌弃。”其实,王筱之所以孝敬大舅王显,完全是因为他是举人,他希望这个舅舅能对他指点一二,若是将来也能中举,那才是真发达了。当然这会,他是不会提到这些的,他巴不得让他舅舅觉得,他之所以拿钱给他,完全都是因为他是亲近的长辈,这一切都是他的孝敬。
王显此时也是涨红了脸,他哪知道会这样的,当年王鹏有多看重功名,他可是印象深刻,所以才会要王筱放开手脚。可谁知道他居然还藏着一个解元儿子,这下这秀才不就不够看了吗?
此时,他也只能勉为其难道:“我去跟他好好说道,让他别提回归本家的事了。”
对此,程婉母子俩满意地点点头,程婉更是说道:“大表哥,这回就全靠你了。”
王显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自己一个举人,又是兄长,跟个弟弟说话,实在不用太小心,干脆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拙园。
到了之后,他就居高临下道:“王鹏,你一介白身,有个秀才儿子,是天大的好事,你可别不惜福。”王显从来都是看不起王鹏的,如今虽然意外于他有个解元儿子,可本心上,还是看不起他的,所以对他说话依然是大大咧咧的。
王鹏差点气结:“哼,我无福消受,他既然这么好,大哥去过继他当儿子便是了。”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孩子呢,被人鄙视都无能为力,只能咬牙忍。
王鹏知道王显虽然是举人,可跟自己儿子是不一样的,他当年完全是吊尾车考上的,考进士是一分希望都没有的。因此,他跟儿子在族中地位是不一样的,即便冲突了,族里也是站在他们父子这边,所以他得罪得肆无忌惮。
此时,大郎听到消息后,就进了堂屋给他们堂兄弟倒茶。王显看到这个解元侄儿,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毕竟他也不是真傻,只是习惯性地看不起王鹏罢了。事实上,他还想从这侄儿这里得到些提点,让他将来的科举之路顺畅一点呢。再不然,他还有儿子,也需要这个侄儿帮扶,得罪他们家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于是,他就把为王筱出头的心思,完全按了下去。至于说王筱那怎么交待,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问题。他说什么不该说的了吗?没有,他只是说,王鹏很看重功名。他说错了吗?完全没有啊。其实都是王筱自己作的,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么想着,他还对自己点点头,决定就这么不管了。
之后,他就对王鹏父子表示,是他脾气太急躁了,其实他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为王筱说和而已,如果实在不行,他也不会强求。王鹏父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笑意,他们对此自然是巴不得的,随后更是给足了王显面子,亲自送他出门,王显也就乐颠颠地离开了。王鹏看着王显的背影,感慨这个家伙,也有对着他说软话的一天,摇了摇头,也就进屋了。
事后,王显对程婉她们说话,就不再客气了,直骂她们没良心。这两年,王鹏对她们尽心尽力,结果她们铁石心肠,居然都是捂不热的。程婉母子看他真火了,当下也不敢胡搅蛮缠了,毕竟一个举人可不是她们能得罪的,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在伯祖母与大堂伯都失败后,程婉只好亲自出马,为筱哥儿说尽好话,可惜王鹏依然不改主意。
几日后,王鹏要求王筱立马搬离拙园,为此,王鹏甚至还借了五两银子给他,哪怕租房,也要让他立刻搬家。王筱自听程婉她们说了事情的严重性后,本还想看看有没有转寰余地的,所以一直拖着不想走,却没想到最后竟被人问到了头上。他素来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种气,当下气鼓鼓地就走了,等程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事后,程婉很不高兴,只要儿子还住在家里,王鹏就不能看着他饿死,可走了容易,回来就难了。于是王筱走后,她就过来对王鹏道:“筱儿是好孩子,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我就知道,大郎看我们母子不顺眼。鹏哥,你真的误会筱儿了。”
王鹏倏然转头瞪她,厉声喝道:“大郎是我的嫡长子,他岂是你一妾室能说嘴的?”
程婉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从不知道有一天,王鹏会对她说这种话。当初,她入王家门的时候,就知道有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