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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宦儿出翰门,白龙入凡间。朱紫无颜色,青白画江山。…蔡寻真《送别来兴儿小友》离乱长安宫,少年纵横行。掌中三尺剑,舞罢鬼神惊。…柳毅《赠来兴儿世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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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没想到这部书以如此快的速度就上架了。
从最初的构思至今,这部书几乎用去了我一年的时间,前期写得很慢,直到开始上传后,迫于每日必须上传的压力,才开始加快了写作的速度。因此,有读者感觉每天上传量太少,借上架的机会,请允许我先向你说一声“抱歉了”。上架前后,我会尽量每日加更,来回报您对本书给予的关爱的。
尽管采用了架空历史的方法,相信富有智慧的您早已从长安、大明宫这些标志性的地名中猜到了书中讲述的是哪个朝代的故事。
需要说明的是,书中之所以回避提及故事发生的真实历史背景,主要考虑到这毕竟是部小说,为使情节的发展更加生动、精彩,其中不可避免地有相当大的虚构成分。(但必须郑重声明:本人并没有要刻意篡改历史的意思)相反,我在写作的过程中,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尽量从史实中选取素材,努力使故事情节的发展既有别于史实,又能够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
至于情节方面,由于这部书在写作过程中只有大纲,而没有细纲,我尽最大可能做到让您在读了书中每一处大的**之后都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同时,希望您能够及时与我互动交流,提出您对本书在人物命运、情节发展等方面所持的期待,以使这部书能够从头至尾精彩纷呈,令您读得开心,读得满意。
借用德云社的一句名言“恒敬衣食,不忘初心。”对于作者来说,读者对作品的肯定和喜爱是最大的创作动力。感谢自这部书上传以来一直给予默默支持的读者朋友们,据目前所知,他们有:
石头会发光晨笛召唤
老虎1948思光
我爱读书1946胖胖冰糖
属猪的小阳发飚的文盲
啸虎淡淡的奇人
还要向本书的责编皮蛋致谢,感谢他在我的第一部网络作品上传后不久就给了这部书签约的机会。
最后,感谢起点历史频道群里给过我指点和帮助的诸位同组作者们:忠厚老实、佛山赞先生、红场唐人、雨落轻尘、不二上仙、莫语微言、宅不烦原谅我就不在此一一列举了。
衷心期盼着本书上架后能继续得到您的支持,当然,首先希望您多多订阅鼓励。
朱藤紫骢
2016年5月1日
引子()
暮春三月,正是众芳竟艳、绿意盎然的时节。然而,居住在长安皇城周边的人们一觉醒来,却惊奇地发现,皇城西南隅丁字街口的那棵树龄已达百年的独柳树竟叶落枝枯,眼见是难活了。
自从两年前朝廷收复两京,这棵独柳树所在的巷口就被辟做了刑场,专门用来处决长安沦陷时附逆的朝廷官员。两年里,三百多名投降叛军,出任伪职的文武大臣被腰斩于独柳树下。“这些人死后魂魄不散,尽附着于独柳树的树干枝叶之间,以致此树阴气过盛,遂致枝叶凋零。”大慈恩寺的净初长老奉旨于独柳巷口主持了一连三日的水陆****后,当面向皇帝做出了以上的禀奏。
次日,大明宫中便传出一道恩旨,赦免所有附逆被决人犯家属的死罪,于其族众中广征童男童女入宫为宦者、宫人,以代赎其罪。
恩旨颁下的同时,关于独柳枯萎有何预兆,两种截然不同,但都颇有几分说服力的民间传言也逐渐在长安城的各坊市间流散开来:
朱雀大街以东贵宦聚居的诸坊里流传的版本称,独柳树是当年太宗为遣送宜安公主和亲吐蕃而亲手栽植,至今已有百年,算得是长安城中之旧木。旧木既死,必有新树重生,正与长安城之失而复得相合,喻示朝廷将一举平定叛乱,再造中兴。
而城西平民小户的宅墙内,一家人长夜围坐在一处,津津乐道的却是另一个版本:杨柳自古并生共存。杨氏一门把持朝纲多年,党同伐异,穷奢极侈,最终招致叛乱,引火****。銮驾回京后,杨氏唯一之残孽--太子妃杨氏也被驱逐出宫,饮恨而亡,独柳枯萎之日正值杨氏死讯报入长安之时,喻示着朝中奸臣尽除,百姓们从此便可过上安宁祥和的日子。
尽管无论贵贱、贫富,人人都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把独柳树的枯死当做是一种吉兆而笑逐颜开、欢欣鼓舞,可是,自从独柳树原因不明地枯死以后,大明宫紫宸殿中的皇帝却身染沉疴,一病不起。出身于与杨氏结有世仇的张氏一门的皇后乘机把持了朝政,处心积虑地要把与杨氏一族渊源颇深的太子逐出东宫,两人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明争暗斗
大河两岸的硝烟尚未尽散,身躯庞大的帝国难道又将深陷宫廷内斗的泥潭无力自拔了吗?
第一章 初入东宫()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戌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转眼又是一年暮春时节,傍晚的长安城,夕阳在天边留连忘返,余晖洒在厚重的城墙上,拖出长长的暗影。连年不断的战祸改变着这座城市居民的生活习惯,虽然还不到燃烛时分,纵横交错的街坊间已是人影稀疏。当这一阵清脆的吟诗声伴着疾弛而过的马蹄声从耳边掠过时,邻街的居民们大多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向外张望:难道又有紧急军情了吗?
骑马吟诗的少年在城西一座略显偏僻的宫院门前翻身下马,用手中的马鞭重重叩着院门。片刻后,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个花白头发的脑袋,一见这少年,便大声呵斥道:“你这小子,又借溜马的机会跑出去瞎逛。这回,可算让你逮着个老实本份的差使,我瞧你以后还逛不逛了。”
“别恼嘛,师父,城外山上的桃子才红尖儿,我就忙不迭地摘了来送您老尝鲜,你不谢我,反而这样。”说着,少年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摸出俩个桃子来,在师父脸前晃了晃,又忙揣了回去,牵着马就要进门。
闲厩院管事宦者苏福忠一把拉住了那少年,压低了声音,轻吼一声:“你还想不想活了,擅骑御马,便是死罪。内侍无旨意出城,让省监知道了,连老夫都得陪你去死。更何况你个没净过身的假宦儿!”
“哎,师父,今天是怎么了?咱们这闲厩院,别说是省监大人了,就是寻常有头脸的公公们都难得来一回,哪会有什么死罪活罪的?”少年虽一脸地不以为然,语气却不似刚才那般顽皮了。
“赶紧收拾一下,省监大人正等你哪。”撂下这话,苏福忠一把从少年手中抢过缰绳,牵着马独自走了。
一身绛紫色官袍的内侍省监李进忠独坐在闲厩院的正厅内,边轻摇着折扇,边皱眉打量着跟前这个风尘仆仆赶来的小宦者。他今天晌午过后就来了,已经等了两个多时辰。这个小宦者生得实在是好,十二三岁的年纪,身量儿已隐隐显出玉树临风的姿态,舒眉朗目,鼻尖儿、嘴角儿微微上翘,顽皮中透着股让人一见就喜欢的暖意。
“罢了,不枉我等这一回。”李进忠心里赞了一声,从嘴里吐出的却是另一番言词:“你耍够了吗?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儿点心啊?”他要给这个孩子立点规距,毕竟是他手上送出去的人,将来差使倘若办砸了,皇后怪罪下来,他也少不得要担些干系。
“禀大人,小的来兴儿,自去年进宫以来,一直承蒙苏公公关怀、照顾,无以为报,特摘了些鲜桃孝敬他老人家。若说饿,咱家也吃了些桃子,还不十分饿。大人饿了,先用就是,小的在旁候着。”
“倒是一副伶牙俐齿,小小年纪,在本监面前竟敢妄言,是欺本监好性子吗?”李进忠故意加重了语气,心中却是愈发地满意了:皇后派到东宫太子身边的耳目,自然是聪明伶俐些得好。
来兴儿虽说儿童心性,娘胎里自带的一份俏皮洒脱,但进宫一年来,耳濡目染,也略懂些上下尊卑之道。尤其是对这位传奇的省监大人,平时耳朵里更是灌满了关于他的种种传说:据说这位相貌凶恶的省监大人于先帝朝时一直郁郁不得志,在这闲厩院中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在肇始于五年前的那场大叛乱中,他从京城一路追随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身边,不离不弃,并扶保皇帝临危登基,号召天下兵马平叛,深得皇帝的信任,京城收复后被破格提升为正三品的内侍省监,是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漫说来兴儿这样不入流的小宦者,即使是宫内各处的掌事宦者,听到李进忠这样的责问,恐怕三魂也要吓出两魂来。来兴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俯首再不敢出一声。
苏福忠此时端着盘洗净的鲜桃走进来,笑着对李进忠说:“这孩子叫我给惯坏了,不懂规矩,大人莫怪。”他和李进忠大半辈子的交情了,说话自然没那么拘束。
李进忠斜睨了一眼匍匐在地的来兴儿,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就势站起身来,对苏福忠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就让他随我走吧。”
苏福忠一怔,虽然在来兴儿回来之前,他的这位老伙计已经向他透露了要调来兴儿到东宫伺候的来意,但按宫中的规矩,像来兴儿这样的粗使小宦者进入东宫当差,通常是要先交由太子内坊教习训导三个月,经考核合格后才能正式进入东宫。虽说大乱初平,内侍省宦者人数尚不及往时的十分之一,一应规矩从简,但也没有内侍省长官亲自带人走的先例呀。想到这儿,苏福忠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万岁爷的那匹雪里青一向都是这孩子伺候的,大人可否宽限一日,待他把这里的差使交待清楚后,我再给大人送过去?”
李进忠不耐烦地摇摇头:“我也是今儿早起才接下的这个差使,娘娘说得明白:晚膳后就要见人。若是娘娘没瞧上,他稍后也就回来了。”说着,朝来兴儿的屁股上轻踹了一脚,“小子,跟我走吧。”
李进忠带着来兴儿穿宫过院,来到皇后起居的清宁宫时,却没见着张皇后本人,而是由皇后的陪嫁,职任尚宫局司正的芙蓉代表皇后接见了他们,并且接见的过程短暂而平淡,丝毫不像今天早晨张皇后亲自交待差使时那样火急火燎。芙蓉只漫不经心地瞟了来兴儿一眼,就笑着对李进忠说道:“有劳李大人了,就让这孩子留在这儿吧。”
李进忠跨出清宁宫的大门,抬头瞅了眼满天的星星,回想起今天办的这趟差使,不禁倒抽了口凉气:皇后身为张氏后人,对与杨氏一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太子备加提防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东宫内她不知已暗中布下了多少眼线,今天为什么单单把这桩隐秘的差事交给自己这个外人来办?是出于试探,还是笼络?关于来兴儿这个小鬼头的身世、来历,芙蓉显然是有所了解的,这么说来,自己一天来的行踪尽在清宁宫的掌握之中,作为执掌六宫庶务的内侍省监尚且如此,更何况宫内的其他人呢?看来,不过几年的光景,宫内俨然已是皇后的天下了。
近一年来,李进忠常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皇帝龙体欠佳,皇后和太子之间的对决随时一触即发,自己早晚要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而一旦站错了队,到时只怕连回闲厩院牧马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也是他有意回闲厩院选定来兴儿进入东宫的主要原因,他要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提前布局了。
李进忠后来才知道,来兴儿只在清宁宫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不亮就被送进了装扮得花团锦簇般的东宫,而这一天正是两位新太子嫔入宫的日子。
寻常公卿士大夫家的女子入选东宫,都是从美人、承训之类的低级宫人开始做起,在太子正式即位前,能被册封为良娣已经不易,更遑论妃、嫔了。即如当今这位曾与皇帝患难与共的张皇后,当年也不过位居良娣。今天即将嫁入东宫的两位女子居然直接封嫔,这几乎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辰初时分,病体肢离的皇帝在丽贵妃的搀扶下和张皇后联袂在含凉殿召见了太子和两位新人。
太子三十几岁的年纪,身材高挑,面容憔悴。从正月里,皇帝的病就日益沉重起来,几个月来,太子几乎没回过东宫,衣不解带地在紫宸、含凉这两处皇帝日常起居的宫殿里侍候汤药。他之所以这样做,其实倒不是出于对皇帝的一番孝心,而是为了避祸。
太子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自己当初在离京流亡途中恰巧和留下平叛的父亲邂逅于黄河渡口,父亲被群臣拥戴登基后,任命他以皇长子的身份担任天下兵马元师,有率军收复两京的大功,令其他皇子难望项背,单凭张、杨两个世家积年的仇怨,张皇后便断不会容许他被册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