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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黄大郎便也出来让孙立去孙家请孙三婆婆来瞧,另外顺道还请孙七叔过来议事,然后这才问雷豹道:“雷师傅,你可瞧出什么?”
方才雷豹也是仔细看了,却是真没看出什么,毕竟他可不是医术专精的和尚,只能摇头道:“俺对伤科只是略有研究,如他这般肱骨碎裂的还真是没见过,他肩头一箭是谁射的?”
一旁的张合道:“是俺,可俺使的只是一石弓,按说不至于能将人的肱骨击碎才是……都怪俺!”
黄大郎道:“张合哥哥莫恼,他这般情形,俺曾经也瞧见过一个,应该是得了一种叫做脆骨症的病,平常吃住行倒也无碍,只是骨头要比常人软上许多,一碰既折。”
“不该啊!”朱高却是扬眉道:“方才大郎的舅父要去碰那姚玉,俺见他使了一招清风扶柳,将大郎的舅父带偏,自该是个练家子才对,若是真有这脆骨症根本就习不了武才对。”
朱高一提,张合跟黄大郎倒也想起,不过黄大郎道:“听俺师尊说过,这病有早、晚发病之分,这王信如今应该四十余岁,正是合该晚发。”
张合便问:“那如今又该如何打算?”
黄大郎想了想,却不回答,反而先问道:“雷师傅,当初你与杨宗保服的药丸可还有?”
雷豹听了好奇,就从衣袍下的袋囊里摸了个小盒子来,打开一瞧里面还有两枚腊封的药丸,却道:“俺这药丸,倒也对内外伤势有些疗效,却不能治这种脆骨病。”
黄大郎拿过来细细闻了闻,确定雷豹炼制的药丸里的确有阿芙蓉后,便道:“无妨,雷师傅炼制此药的药材黄州能不能寻到?”
雷豹想了想道:“辅料应该能齐,就是一味主药只怕难有啊!”
黄大郎道:“可是阿芙蓉?杭州可能寻到?”
“杭州自然能寻到……咦!大郎也知阿芙蓉?”雷豹闻言一愕,他自然是没想到黄大郎能闻出阿芙蓉的味道来。
“能寻到便好,不过可惜了,宗保他们此时不知什么情况,估计已经去了下江,不然可以托了他们顺道收集。”黄大郎也不解释,自言自语道:“干脆明日去水市寻了卢二叔叔留下的人手,让他们去杭州瞧瞧。”
说着却将木盒揣进自己怀里,对雷豹道:“雷师傅,明日一早你就去找我娘子万春奴支一千贯银钱,收购制作此种丹药所需的药材。”
“啊?好!不过……”雷豹一愕一呆,但马上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来,一脸尴尬的道:“这药俺之前也就练出了四枚,俺自己尝了一枚试药,又让杨宗保服了一枚,所以……”
黄大郎却是一指屋子,道:“不怕,这试药的人,这不是有了?”
不一会,孙家四老还有六个后生小辈以及孙三婆婆便联袂来了,听说今夜出的事情后,孙七叔自然是执意要来黄家遮护,除了四老之外,几个被看做是不成器的后辈也被他一并带了来,分别是八郎、九郎、十二郎、十五、十八郎和二十一郎,自然都是孙立的堂弟。
黄大郎忙让孙立请了七叔等人去了花厅,然后这才恭请了孙三婆婆进屋瞧了王信的伤势,孙三婆婆简单的瞧看之后,便摇头道:“此人是个宦官,宦官多生软骨之症,他这膀子必定是废了。”
黄大郎道:“孙婆婆,如今倒是不打算治他膀子,就是不知道若是将他这手臂砍去,婆婆可有把握与他裹扎。”
孙三婆婆眉头一皱,看向黄大郎道:“这人瞧他服色是个朝廷大官,你要救他性命也不能砍他胳膊。这宦官本就是不全之人,若再斩他一臂,只怕今后难容于朝堂,倒是定会记恨与你。”
黄大郎自然不需要与孙三婆婆掰扯其中道理,便答道:“婆婆不知,今日斩他一臂,乃是为了他日后的飞黄腾达,婆婆只说能不能裹扎断臂?”
孙三婆婆瞧了瞧黄大郎的神色不像是玩笑,便道:“裹扎断臂这等伤势,当年在边军时做得多了,且容老身半个时辰准备也就是了。”
黄大郎道:“好!孙婆婆自去准备,半个时辰也够俺炮制此人了!”
孙三婆婆听这才明白过,原来这人是敌非友,便也摇头去了。
随即黄大郎与雷豹、朱高、张合简单沟通了一下,便去柴房找了两根粗木桩子绑成个十字的架子,而后又将王信的屋子布置了一下,将还在昏迷的他绑在了架子上后,便用一盆凉水将他浇醒了过来。
第一百五八章 【炮制】()
王信悠然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双腿和右肩疼痛难忍,而后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架子上,左右一看便也认出了此地该是刑房。
如今房中的床铺书桌全都搬走,屋中除了一个靠墙帮着自己的架子外,就是正门方向放了张椅子,四面墙上插了七八个火把将室内照得通亮,然后就是黄大郎和三个灭杀了他一干手下的贼犯。
“王信王副使?”黄大郎脸上笑意盎然的看着这厮,道一句:“可还记得俺?”
“啊!啊!”王信惊讶的叫了两声,随后却是死盯着黄大郎咬牙切齿。
黄大郎便笑道:“王副使可是怪俺不守信用,不曾给了王副使一个痛快?王副使可知道,俺本就是一个黄口孺子,如今都还没满十四,所以就算做下些赖事谁也怪俺不得嘛!再说俺之前可是说过,要让你生死两难的,这话倒是要作数!”
王信脸色自然急变,鼓起余勇喝道:“尔敢!俺乃是堂堂朝廷命官,尔敢辱俺?将那姚政唤来,俺要与他说话!”
黄大郎后退几步,坐在了椅子上,笑道:“方才在姚府,自然该是俺舅父做主,可你这厮却是为了谋夺俺家的方子,起了贼心要灭了俺舅父一家。所以,如今此地乃是黄家,俺要将你零碎了炮制,俺舅父也管不着了!”
“啊!你……俺……哼!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刮且随意!”王信将眼一闭,决定硬气到底,怎么说他都身为堂堂的朝廷三品大员,如何能在黄大郎这么一个黄口孺子面前丢了份儿。
黄大郎便也正色问道:“俺且来问你,谋夺方子一事是不是童贯命你所为?”
王信昂首答道:“不错!俺正是奉了媪相的旨意。”
黄大郎又问:“那么灭口之事,可也是童贯之命?”
王信却答道:“并非媪相之命,媪相只是要俺设法拿了方子,是俺料定取了方子之后若不斩草除根,只怕祸患无穷。”
“好!你认就好!”黄大郎冷笑一声,便向一旁的雷豹道:“雷师傅,先斩他一臂!”
雷豹嘿嘿一笑,便抽了把从死掉的禁军手上收拢来的掉刀,便冷笑着走到了王信面前,王信倒是睁大了眼睛怒视了雷豹一眼,才看黄大郎喝道:“竖子尔敢!”
雷豹听了也不多话,将刀刃在室内的火把上来回烤了烤,吐气喝的一声,就是一个旋身借力,而后简简单单的就用掉刀使了一个正劈,噗的一声就将王信的右臂连着成人大臂粗的木桩一道砍了下来。
啪叽!木桩连着断臂掉在了青砖铺成的地上,然后王信目瞪口呆的扭头看着血液先是慢慢从断臂上涌出,而后渐渐变成了喷射的模样,这才惨叫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
他倒是没注意,雷豹砍下手臂的时候,黄大郎虽然面色如常,可目光却是躲闪开了。
“嘿!这厮厥了!”雷豹看看手上的掉刀,还用拇指搓了搓,笑道一句:“好刀,定是东京匠作监出的上品。”
黄大郎起身瞧了,便急忙转身出门道:“孙三婆婆,快快与他止血。”
早就准备好等在门外的孙三婆婆也不多话,便进来与王信止血,见她先是用一根细麻绳在断口上方一寸的地方紧紧系了,喷出的血液立时便止住,而后还见她用银针在王信身上几个穴位扎下,这才走了出去。
并对黄大郎道:“半个时辰内,定要与他缝合伤口才成,若是过了时辰,老身可就不敢保他能活!”
黄大郎忙道:“俺理会的,劳烦婆婆了!”
待孙三婆婆出门后,黄大郎便又坐回椅子,一旁的朱高又拿了凉水将王信浇醒。
王信醒来一看,自己的手臂果然没了,自然又是惨叫连连,雷豹当即豹眼一瞪,抬手给了他来回两个耳刮子,喝道:“呱噪!住口!”
王信被打得一蒙,倒也想起了如今从处境,只能咬着牙压下嘶嚎,方才眼前的这些强人轻易就灭杀了他带来的三十禁军,如今又随随便便就砍了他的手臂,显然他的小命在这些人手里是不值钱的。
“俺问你,苏澈苏阁老可也是你灭的口?”黄大郎一脸淡然的坐在椅上,言语平淡的问了出来。
“俺……俺,不曾害了苏阁老!”王信浑身一抖,把头上的水迹抖下不少,只见他牙关打颤,压着心中的恐惧道:“俺领人去到颍川时,苏阁老的确已经早一日故去了,俺使人查看过,的确是因病而逝,非是被人谋害。”
黄大郎又道:“那么,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方子在俺舅父手中的?”
王信自然不敢隐瞒,便也直言道:“俺到颍川时,苏阁老早把家人仆役遣散,只有一个老仆在操持丧仪之事,因此……”
“老仆?可是康伯?因此你们就对康伯用了刑,这才逼问出方子的下落?”黄大郎听了一急,便站起身来喝问道:“快说,如今康伯是死是活?”
王信见黄大郎突然动怒,心中也是惊惧,两股颤颤中就见一股黄流从他脚下蔓延出来。黄大郎怒喝一声,上前一把掐住王信的脖子道:“说!康伯可是也被你害了?”
破了胆的王信被掐得直翻白眼,挣扎道:“不……不曾!”
黄大郎听了忙撒手,问:“康伯还活着?”
王信低头喘了几声,只能咬牙答道:“那人……碰石了!”
黄大郎当即转身怒视王信,喝道:“雷师傅,再斩他一臂!”
王信一听,喉中嗬嗬两声,头一斜便被吓晕了过去。
雷豹见了忙伸指探了他颈下,回头道:“又厥了!”
黄大郎给了雷豹一个眼色便出门去唤人,随后孙三婆婆也就领着孙七娘进来,见她先用银针封了王信头上的几个血窍后,便开始将他的断臂伤口缝合起来。
黄大郎倒也专心致志的在旁瞧着,时不时还搭把手,总算是见识了一番孙家的伤科医术。等孙三婆婆做完了手术后,黄大郎这才让孙七娘子留下照看,又让叶大龙领人煎了孙三婆婆留下的伤药,这才领着雷豹他们去了花厅。
花厅之中,孙家四老和后生们早已等候多时,黄大郎去了便也直言道:“方才问明了,王信这厮领了童贯的令,直接从东京追查到颍川苏阁老处。哪知苏阁老早一日病逝,便拷问了苏阁老身边的老仆康伯,然后这才寻到黄州,并打定了主意,一旦拿到方子,便要灭了俺舅父的满门,斩草除根!”
“啪”的一声,孙九叔一巴掌险些拍散了他身边的花几,只听喝骂道:“狗官!奸贼!”
第一百五九章 【做局】()
孙九叔这般的动怒,自然叫黄大郎有些意外,一旁的孙立倒也为他解说了,原来孙家祖上也是因为被宦官陷害才被举家流放去了琼州。
待孙九叔抒发的情绪之后,还是孙七叔拍板道:“刚才听了大郎的打算,俺也认为妥当,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也会如大郎所料那般会有许多讨野火的。所以俺便想着,将八郎、九郎他们留在府上,也好遮护一二。”
孙七叔的这等交代黄大郎自然不敢驳了,便也答应下来,谁知孙七叔又道:“至于做局之事,自然还是俺等老汉拿手,明日便由俺们去吧!”
黄大郎一想,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孙七叔几位代劳,便道:“七叔,俺和小的们也想去学学,不知方便不方便?”
孙七叔听了便笑道:“想学,便也跟着去好了。”
而后又敲定了不少细节,黄大郎便要让贾婆婆和齐姨安排四老安歇,哪知孙七叔却笑道:“要想做局,今夜便要布置了,这便去吧!”
说完四老便自顾自的走了,黄大郎本想也跟去瞧看的,可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来商定,便也忍了下来。而后与孙立等人商议了今夜黄姚两家的遮护,以及明日的应对,还有些林林总总的杂事以及对左邻右舍的善后事宜。
这一晃眼就到了四更天前后,商议完事情出门问了福寿,才得知老倌和娘亲早都回来并且已经安歇了,黄大郎也不能去吵,路过万春奴的房间时见里面也是熄了灯火,便自己回了书房就寝。
可是这睡下之后,黄大郎却是没能入梦,再睁眼时就见满屋的光明。
在床上刚坐起来,就感觉到身边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