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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赵允让要是知道薛涛对“浮云”这么感兴趣,直接就会认输,孙子才愿意戴着这个帽子呢!
诗词上,赵允让是不惧的。
唐诗三百首不行,宋词三百首还怕你不成?
纳兰性德的词弄出来,整不死你们!
这都不是文学层面的碾压,这是文学位面的碾压!
“人生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薛涛卖弄一般吟咏完了两句诗,得意地看着赵允让。
赵允让故作茫然:“这个听着耳熟啊,好像是孟浩然写得,永叔兄,抄袭的也算吗?”
薛涛吐血,跟这个棒槌小王爷卖弄什么啊!
“这是孟浩然的诗句,今日,我们就以此为题,比试填词!”
填词,按照固定的词牌,填写词句。
赵允让面露为难之色:“永叔兄,今日不是饮酒,却是鸿门宴不成?”
欧研修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暗自埋怨薛涛有些过分了。
这当场填词,而且限定题目,最是考验急智。
最主要的,薛涛能够拿出题目,说明也早就宿构了。
这有心算无心,可是有些不合道理。
可是,明知道薛涛也是宿构,这许多眼睛看着,欧阳修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徐至诚突然嚷了起来:“这不对啊,薛涛你连题目都有了,难不成早就做好了?”
众人面色精彩纷呈,所谓看破不说破,说破皆难过,所以尽管这一干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一个点破的。
没见欧阳修都没说话嘛!
可是架不住这位徐小侯爷在这方面是个棒槌,直接就喊出来了!
薛涛脸色铁青,却很聪明地没有去接徐至诚的话,否则一会儿“倾我至诚之心,你这事儿特么不仗义”云云,就麻烦了。
“小王爷可是不敢?”薛涛步步紧逼。
赵允让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唉——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人家小侯爷这么帮你,你居然不领情!”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愣了,连徐至诚都有些懵圈儿。
自己帮着薛涛说话了吗?
没有啊!
“来吧来吧,早死早超生,你先说!”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薛涛还是说他自己。
薛涛自然又气了个半死,现在赵允让随便说一句话,他都觉得是在影射自己。
酝酿了一下情绪,薛涛朝着众人一抱拳:“诸位同年——”
“慢着!”赵允让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喊出声。
众人面露鄙夷之色,看见没,都是吹牛,一要动真格的了,就要认怂了。
欧阳修也不虞有此:“贤弟,你——”
薛涛面露喜色,真要是赵允让就此认输,未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更是光彩?
赵允让叹了口气:“大家不觉得这种比试很无聊吗?”
果然,众人眼中鄙夷之色更浓,这就想临阵脱逃了吗?
赵允让展颜一笑:“大家放心,我只是觉得只是我们两个比试,诸位实在无聊得很,不如我们添上些彩头,赌上一局如何?”
众人顿时哗然,欧阳修哭笑不得:“贤弟,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这可是广文馆,一群明年就要参加大比的举子聚众赌博,哪怕是诗词,恐怕那监察御史知道,也有本上奏了。
丁东心中就是一凛,当初就是这样,输了一座酒楼,刚想站起来让薛涛不要答应。
赵允让一摆手:“卵兄,切勿多言!”
众人忍俊不禁,大部分举子也不齿丁东的人品,觉得这“卵兄”二字,实在是恰当无比。
一句话灭了丁东,赵允让继续张罗:“来来来,有赌不为输,人人在局中,请大家下注!”
众人目瞪口呆,这才是众人熟悉的赵允让,这几句熟极而流,一看就是在赌场里浸润过的。
“你出什么彩头?”
薛涛尽管不信赵允让能胜过自己,可是既然要赌,这彩头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彩头嘛——”赵允让也拉长声音卖个关子,“大家都知道,碧落春乃是人间美味,我有门路能弄到,所以,我若输了,碧落春一坛!”
这碧落春,当初可是卖了几万两银子!
虽说中间有着这酒的经销权,可是这酒至少也要五百两,而且有价无货,黑市上不说,就是各大酒楼,至少也要上千两银子一坛。
这一群人里倒有一大半是酒鬼,李白斗酒诗百篇的影响太大了,让人觉的只要有好酒,人人都是李白!
徐至诚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摇头叹息:“这酒味道还真是差了些!”
废话,用得着你说么,这是五十两银子一坛的,在广文馆已经是最好的酒了。
“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众人轰然,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瞪起了眼睛。
我去,这还真都是上过赌场的主儿。
欧阳修脸都绿了,这要是让祭酒知道,吃不了兜着走啊!
只有一旁苍白着脸的丁东突然道:“那你若是赢了,要我们怎么样?”
众人一想对啊,光想着碧落春了,这是一听名字就醉了吗?
赵允让看看丁东,拱手道:“佩服!佩服!”
众人怜悯地看着丁东,这肯定是反语!
丁东脸上唯一的惨白褪去,宛若死灰。
其实赵允让还真不是这个意思,他是真心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把这丁东击溃了。
没想到脑筋还这么清醒,这说难听点是死不要脸,说好听的就是百折不挠。
这种精神值得自己学习啊!
结果,这句“佩服”成了压倒丁东的最后一根稻草。
丁东觉得心口发闷,嗓子眼发咸——不好,要吐血!
丁东一咬牙,一瞪眼,把到了嗓子眼的鲜血又咽了回去:“也算我一个!”
只要今天扳倒了赵允让,吐血也值得了。
第二十二章 赌胜()
“既然丁二公子提出来,那我就说说,兄弟我有个庄子——”
众人:“嗯!”
这个大家都知道,欧阳修说过了。
“办了一个学校——”
“嗯?”
众人惊诧了,这是什么地方?
广文馆啊!
国子监下属的广文馆!
国子监那绝对是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全国读书的尖子,几乎都在这里。
你办了个学校?
什么学校?
什么学校也比不过国子监啊!
赵允让看着众人眼中的诧异和敌意,忙摆手道:“误会误会,我办的——”
这还真是不好说,难道真的告诉他们自己建了一所希望小学?
“是一家书院,刚刚建成,草创,嘿嘿,草创!”
欧阳修肃然起敬:“小王爷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可钦可敬!”
赵允让:“嘿嘿!”
其实,赵允让还真没想那么多。
自从来到大宋,那真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也不知道怎么着,这学校就建立起来了。
就和前世上学差不多,还没明白是那么情况呢,一看,高考了!
“希望书院,希望这书院能给孩子以希望,给百姓以希望,给国家以希望,给民族以希望!”
排比句呗,煽情的句子基本都是这样的!
众举人果然被震动了,相互看了一眼,举手为礼道:“小王爷心怀天下,我等佩服!”
别啊,这时候这么说,万一皇帝以为自己要篡位怎么办啊?
“诸位诸位,这个以后再说,咱们还是说说比试的事儿吧,愿赌服输,绝不赖账,来来来,那个薛什么来着,你把题目再说一遍!”
薛涛气个半死:“人生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欧阳修略一沉吟:“这朝代更替,家事兴衰,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薛涛不满道:“欧阳兄,你这样提醒小王爷,人家也未必领情,你作为新任解元,这么做不合适吧?”
众人也都诧异地看着欧阳修,这提醒,简直就是作弊!
还打算告诉赵允让这诗句的意思是怎么着?
就算你们有交情,我们可是下了注的,一坛碧落春啊!
欧阳修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同仇敌忾,只得闭上嘴,一言不发。
赵允让倒是不在意,咱还用得着作弊?
要论起作弊,自己本身就是个作弊器!
“来来来,都签个协议先!”赵允让直接从怀里拿出一摞宣纸。
众人拿在手里一看,都怒了:兹有某某某愿赌服输,愿意任职希望书院客座教授一职。
还教授,这国子监里的老师,才是教授呢!
而且这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可是这赌局是临时才举行的。
简直无视这广文馆中众人啊!
连欧阳修都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了:这份眼力,这个口气,这种猖狂!
可是,欧阳修也知道,这赵允让很是有狂的资本的。
不过,正所谓少年心事当拿云,众人正是大比之年新科举人,一个个意气风发,谁也不是省油灯。
“赌了!”
“赌了”
一群人纷纷嚷嚷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边的小六子也拿着协议:兹有赵允让愿赌服输,免费提供碧落春美酒一坛。
估计这协议,李月娥看到得发疯。
“那边输了,就在纸上按下手印,我这里连印泥都带着呢!”
嗬,众人这个气啊,这是拿我们当成什么了?
欧阳修在一旁委婉地提醒:“诸位同年,咱们可还要参加考试呢!”
再过几个月就是春闱大比,回头都被赵允让弄去教孩子,朝廷还不炸了营。
众人也是一怔,光想着碧落春,把正事都忘了。
赵允让忙道:“这个自然是考试之后的事情,而且时间灵活,休沐的时候就可以!”
这话说的,考试前,这一群不过都是些举人。
考试后,那可都是进士,状元貌似也在里边呢。
有的干脆就是翰林,一群举人老师有啥意思,找个翰林当老师,那才牛气!
估计众人要是知道了赵允让的心思,得气死。
“你来——”赵允让直接挑战。
薛涛略一沉吟:“我所做词牌,是江城子!”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旁边丁东刷刷点点,将词写在一张纸上。
“好,好一个‘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王兄说的不错,化用刘禹锡‘朱雀桥边野草花’之典,了然无痕。”
“‘人不见,水空流’,暗合‘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妙啊!”
“看起来,这坛碧落春,咱们是喝定了。”
“果然不愧薛逐浪之名!”
逐浪是薛涛的字。
众人赞叹之余,纷纷击掌相庆。
欧阳修面带忧色,薛涛平日里有些才气,可是今天这一首,婉转含蓄,实在是写出了婉约词的极致。
还特么逐浪,哥叫“浮云”说什么了吗?
今天哥也浪一浪,看谁浪得过谁?
赵允让大笑:“我今日的词牌,是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屋内鸦雀无声,众人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嘭嘭嘭”地急速跳动,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连一旁的徐至诚也没有出来给赵允让叫好,显然也是被震撼到了。
一个声音响起:“好一个‘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啊!”
前面的一个,看上去比欧阳修年龄大上不少,四十左右岁,微微的胡须,是个美男子。
后面,则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竟然是胥偃。
赵允让不敢贸然说话,好在欧阳修对他极有好感,忙解释道:“这位是晏祭酒,这位是胥老先生,你见过的。”
赵允让连忙施礼,这欧阳修也不对,只介绍个姓氏,谁知道“晏祭酒”是什么鬼。
可是,就在这施礼的瞬间,赵允让的脑袋里闪过一道电光。
张王李赵这都不新鲜,可是在北宋,一个姓晏的国子监祭酒,那只能是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