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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小丫头适应能力极强,出场之后没有说话,目光转向未央阁主事。
赵允让暗中喝了一声彩,真是天生的自带气场,此时无声胜有声!
众人也都在暗暗猜测,没人相信这么一个娇滴滴,好吧,只是有些气势而已,这就是碧落春的主人?
谁背后还没个人脉,能坐在这里的,就没有没背景的。
主事面带微笑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也不说话。
直到楼上楼下的议论声音稍稍平息了,这才高喊一声:“上酒!”
两排素装少女次序走出,脚下莲步微摆,如弱柳扶风。
纤纤素手中的托盘上,是一只碧绿的翡翠杯子。
杯中美酒清凉透澈,行走之间,已然有浓郁的香气散出。
等到杯中酒放到众人面前,那股浓烈的香气已经让人陶醉了。
而今天能到未央阁来的,可都是各家族经过细心挑选的人物。
最主要的一条原则,就是对酒有研究。
换句话说,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酒鬼。
闻到醇香,已然有许多人忍不住端起盘中酒杯,一饮而尽。
主事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
这石磊小将军还特意嘱咐了,专门有一段描述这酒的词儿呢,自己背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有些声情并茂的意思了。
这可好,现在酒都已经到了人家肚子里了,还描述个毛啊。
好在效果不比说了词儿差,只要看到这一干人的脸色就是知道了。
连楼上雅间的门窗都多开了一些。
主事暗自擦了一把汗,估计不至于被责罚了:“下面,请李姑娘就本次拍卖事宜讲一下规矩。”
李月娥往前轻移莲步,站到了台子中央。
赵允让敏锐地发现,小姑娘虽然有些紧张,这一站却正是站在黄金分割线上,真特么是个天才。
本来么,一个农家小丫头,就算是先天素质很强,被他一下子推到这样的场合,也难免有些不适应。
这也是赵允让对李月娥的一次测试,可是,有时候这先天素质,就是直接碾压后天努力。
之前的省柴灶事件,赵允让就发现这小丫头思路敏捷,头脑清晰,遇到事情不慌不乱,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材。
所以,赵允让今天直接把她推上了一个她从来没有机会经历的场合。
李月娥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的众人,身体略略有些紧绷,面色却平静如水。
众人也在集中打量她。
有惊讶,有不屑,各种眼神都有。
赵允让注意着李月娥的各种细微动作,越看越是满意,就算是自己,现在也未必能比她做的更好。
李月娥轻轻开口:“各位前辈,相信大家今天都是为了这碧落春而来!”
众人不由自主地点头,刚才的一杯酒已经完全征服了他们。
“适才大家也都已经看到了,这碧落春的滋味如何,不用我再多说!”
说着一摆手,有人端上了一个托盘,盘内是两小坛酒,黑漆漆的坛身,封口上包着红绸,系着黄丝线。
李月娥伸出素手轻轻提起一个酒坛:“不瞒各位,刚才大家喝到的,不过是我们最劣等的酒!”
众人登时哗然,刚才喝到的,已经是有生以来喝到的最为醇厚的美酒了。
现在居然被人说出是最劣等的酒,你让汴京城的几大烧锅的掌柜的脸往哪搁?
这绝对是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李月娥一笑:“而我手中的,是我家酿造出的最好的酒,大家如果不相信,那么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只有亲自尝试一下!”
说着,素手将这一坛酒提在手中,目光在众人眼中逡巡,似乎要找一个人来品尝一下。
众人群情耸动,都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实在是刚才已经证明,低等的已然是无上美酒,这高等的又如何呢?
连楼上雅间的人听到这样的说法,也纷纷走出来站在了栏杆旁。
李月娥环视了一下整个未央阁,众人竟然大气不出,整个未央阁瞬间安静。
赵允让笑了,果然没有选错人。
这气场,虽然还有些稚嫩,假以时日,绝对会成为大宋的第一个女CEO的。
不过,赵允让也有些好奇,他只是交待了一些大概,且看这小丫头怎么要把手中的酒推销出去吧。
这坛酒是在蒸馏的基础上的再次蒸馏,按度数来说,起码在60度以上。
对于嗜酒如命的老饕而言,这就是命根子。
李月娥目光环视,最终落到手中的酒坛上,缓缓将手高举:“这酒——”
众人目光汇聚。
突然李月娥素手一松,那酒坛垂直坠落。
本来坐着的众人只觉得心里忽悠一下,倒有一大半人占了起来,伸出了双手,做出想要接住这酒坛的动作。
剩下的几个也是坐在座位上,死死攥着拳头。
这可是众人的期望,就这么给摔了?
这谁家派出来的不知深浅的毛丫头?
随着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所有人的希望都破灭了。
赵允让也让李月娥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可是随即,一丝笑容就浮现在脸上。
一股浓郁至极的酒香,在未央阁中瞬间弥漫开来,中者欲醉。
众人的神色呆滞了,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可是,这实实在在的味道,垂涎三尺的感觉——志在必得,所有人攥紧拳头。
看着众人的反应,李月娥轻轻吁了一口气,素手微微一摆,示意侍女端上仅剩的一坛。
“仅此一坛,价高者得!”
第九章 成交!()
仅此一坛!
仅此一坛!
众人的耳朵里只有这四个字!
众人的眼中,只有这一坛酒!
至于“价高者得”,已经完全被所有人忽略了。
李月娥平静地看着伸长了脖子的众人,忽然绽放了一个有些羞涩的微笑:“底价——是一两银子!”
未央阁内无声。
一两银子?
这样的极品美酒,这样的仅此一坛,只要一两银子?
众人愕然,恍然,哗然!
这是噱头!
这酒绝无可能一两银子!
可是看看四周,众人心中雪亮,今日已入局中!
“二百两!”
这是汴京城中太白居窖藏年头最长,味道最佳的美酒价格。
却是第一个给出的,也是低价之外,最低的价格!
“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
声音此起彼伏,价格直线上升。
赵允让大概估计了一下,很快应该就能叫到五千两的价格。
到时候,应该会出现一个坎儿,毕竟,五千两的价格,已经足以在汴京城换上一处不错的宅子了。
到时候,自己就是那个隐藏的托儿,喊个八千两之类的,抬抬价,大概其能到一万!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赵允让正要开口,楼上一间屋子突然门户大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出来,带着七分的妩媚,三分的清纯,燕语莺声:“青衣楼,一万两!”
一万两!
一下子提高了两倍!
赵允让都震惊了,真特么有钱!
而且,这青衣楼是什么鬼?
难道——是青楼?
旁边有个公鸭嗓大概实在是忍不住了,得意道:“不知道了吧,这青衣楼传说,可是有后台的。”
赵允让看着他一脸快来问我的模样,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结果这人果然是个忍不住的:“据说可是姓刘的——”
可是赵允让还是没有说话。
这人急道:“太后啊!”
赵允让的眼神一凝,青衣楼,听着名字都像青楼,居然是太后的后台?
这也太荤素不禁了吧?
这个人,是什么人?
早知道大宋的市井颇为发达,没想到还有这样不怕死的。
今天的话,真要让人知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你难道不怕死吗?”
赵允让真的有些好奇。
“死谁不怕,可是,我就是喜欢!”
“喜欢什么?”赵允让有些发懵。
“嘿嘿,喜欢别人听到内幕之后的表情!”
赵允让吐血:“佩服佩服,兄台贵姓?”
“好说,我姓包!”
恩恩,真是人如其名啊,名副其实的包打听!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价格已经超过了两万两。
“你看,现在已经两万两了,所以你看这酒的主人的心思,那一两银子的底价——呵呵!”
赵允让有些诧异,还真是个明白不少事儿的。
“请问内幕兄,那这家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内幕兄——这称呼我喜欢!不过,这种内幕,就不能告诉你了!”
呃,这特么什么节奏?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也不是不行——”
赵允让觉得这节奏突然很有些熟悉:“有什么办法?”
“银子啊,一千两银子,包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始末原由!”
我勒个去,说了半天,敢情就是个扯嘴炮骗钱的?
赵允让直接扭头不理他了。
结果内幕兄不依不饶:“别啊,五百两你看成不成?二百两,一百两,五十两总可以吧?”
赵允让转过头,手里捏着一两银子:“一两——”
内幕兄故作为难:“这太少了,都不够我——”
赵允让作势收起:“那算了!”
内幕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行,一两就一两!”
“我和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这酒不是这位李姑娘的!”
赵允让一惊,正要追问。
“五万两!”
三楼的一个雅间,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出,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紫袍的威武男子。
周王赵元俨!
赵允让险些栽倒,这就是自己那从来没见过面的便宜老爹啊!
俗话说,肉烂在锅里,可是也不是这么个烂法啊!
别的不说,爷俩就算是一手拿酒,一手递银子,那上千两银子的挑费谁出啊?
延庆公主可还在雅间坐着呢!
估计不咬上一口不能罢休。
可是,这时候赵允让又不能出头,众人可是让赵元俨这五万两给镇住了。
镇住众人的不仅仅是银子,这可是赵元俨!
太宗八子,太宗的时候就封了周王。
真宗即位,授检校太保、左卫上将军,封过曹国公。
之后为平海军节度使,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加检校太傅,封广陵郡王。
仁宗做皇子的时候,加太傅。
仁宗即位,拜太尉、尚书令兼中书令,封定王,赐赞拜不名,又赐诏书不名。
今年刚刚赐封镇王,又赐剑履上殿。
如果说,大宋朝皇族里面赵元俨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这是当今圣上的八皇叔。
虽然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赵元俨忽然闭门与外人隔绝,自称有阳狂之症,不能上朝议事。
可是明眼人哪有不知道的,这是因为太后垂帘听政而已,武将系列里面,除了石家高家几家的旧部,基本就是赵元俨提拔上来的了。
所以,今天赵元俨一开口就是五万两,直接就像拧住了水龙头。
未央阁内,鸦雀无声。
一旁未央阁的主事也是噤若寒蝉。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五万两一次!”
说话的,正是李月娥。
李月娥没有想到这样的场面,她和赵允让估计最终能到五万两,因为这酒,可不仅仅是这一坛。
看起来,这杀手锏是要提前用出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虽说各家族都有不惜代价,拿到这酒的叮嘱,可是也要看情况。
如果仅仅是银子,那不是问题,有银子还嗜酒如命的,汴梁城大有人在。
再说了,能人所不能,将别人眼巴巴的酒倒进自己嘴里,那感觉,绝对是成就感爆棚的节奏啊!
所以说,光论银子,那绝对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可是,要是因此和赵元俨对上,就就得掂量掂量了。
赵元俨饶有兴味地看看有意挺直脊背的李月娥,又看看人群中低着头,不时撩起眼皮扫视一眼的赵允让。
大宋朝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和耳朵呢?
可是他也纳闷,这赵允让是哪来的这酿造之法,石保吉偷偷请他喝的时候,差点就把舌头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