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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次劫掠成功,大家就可以挨过这个寒冬了。
自从闹姚黄之后,大家不事耕种,整天劫掠,如此坐吃山空,巴州、达州很多土寨子没有什么粮食可以抢劫了。
为了解决粮荒,去岁大当家姚天动率领数万人马攻入蓬州,但为官军所败,所劫掠的数万粮食根本没有运走,便宜了官府。
今年趁着官军增援成都府,大家本来以为可以一举夺下蓬州,夺得城内的粮草,但官军反扑,根本没有占什么便宜。
兵以梁聚,没有粮食,谁愿意跟你成为流民?
为了解决粮荒,从去年开始姚黄就开始屯耕了,农忙时裹挟而来的流民下地种田,农闲的时候则追随各个当家的出征。
但由于地方不宁,民心不安,即便如此粮荒也还颇为严重。
经过一番计划,终于搞出一出声东击西的把戏,让马朗作为疑兵吸引官军主力,而袁韬等人则人马率领浩浩荡荡的杀向九龙乡。
九龙乡有官府刚刚收集的千担粮食,看到土暴子杀来,民壮班头卜大经,一看,一面派出快马向县城报告,一面敲锣打鼓,让男人上寨,防止土暴子偷袭。
来到九龙寨,袁韬一面分兵攻打其他山寨,一面威胁,若协助民壮守卫寨门,破寨之后,将不会劫掠大家财富。
袁韬鬼话谁愿意听,谁敢听?
土暴子为恶多端,过去都是干的打家劫舍的勾当,常常头戴着面具混入人群中,劫掠乡人财物,或者公开勒索,稍有不从,杀人不眨眼的。
现在看到土暴子来攻,大家虽然胆战心惊的,那些粮商拼命的招呼伙计,务必保住粮食,若是被抢了,自己那真的倾家荡产了。
再说了,家里刚刚收的几十担粮食那是一家老少命根子,来年都全靠他们了,若是被土暴子抢了,那么来俩一家老少不是没有活路吗?
为了活命,大家一个个高声吆喝着,奋起反击。
班头卜大经一个劲安慰大家,官府离此不过五十里,援军快马加鞭,半日就可来到,到时候土暴子要想劫掠财物,必然比登天还难。
看欺骗不行,袁韬令亲自带队打头阵,千余人,有穿着铠甲的,有披着棉被的,有裹着头巾的,呼啸着冲了过来。
争天王袁韬给大家许诺,若是打开寨门,一人奖赏斗粮食,一个人节约下来吃,可足足吃几个月的,为了粮食,大家拼命了。
而寨子里面的更是同仇敌忾,粮食是大家的命根子,为了保护粮食,只得奋起反抗,大家将石头往下面砸。
你来我往,双方厮杀在一起,土暴子虽然勇猛,但山势险要,民壮们居高临下,拼命的将石头,将柴火往下面扔,土暴子虽然人多,但一时半刻之间,难以讨到什么便宜。
袁韬站在前面,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山寨内民壮一个个虽然血气方刚,但根本没有作战经验,大家拼命将石头、火把等往寨子外面扔,如此下去,早晚会扔完的。
东西扔得差不多后,自己可率领亲兵冲过去,撞破寨门,杀进去劫掠粮食。
但慢慢的,袁韬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城寨上的滚木、垒石太多了,难道消息暴露,对方有了准备?
袁韬着急,寨子里面的民壮班头卜大经更是着急,眼看着垒石,越来越少,土暴子如蚂蚁一样不断往上面涌,如下下去,寨子迟早要被攻破。
想了想,卜大经连连让大家节约垒石,免得石头用完了,到时候刺手空拳的,根本对付不了土暴子。
终于看到寨子里面垒石越来越少,袁韬大喜,当即让当炮灰的流民退下,亲自指挥兵马杀过去。
看到来了一批更加凶猛的,卜大经大惊,大家一时慌了手脚,拼命的将垒石往下面扔。
但这一批人一个个穿着厚厚的铠甲,头戴头盔,除了直接被砸中的,很难受伤。
有的更是特别凶残,迎着滚来的垒石,不断往上面冲。
眼看着土暴子就要冲杀过来,众人胆战心惊的,有的已经惊恐得后退,就在这时,南方出现一阵阵马蹄声,众人放眼望去,烟雾滚滚,百余骑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众人士气大振,大家拼尽全力厮杀,有的民壮更是挥舞着腰刀与冲上来的土暴子战在一起。
而看到援军赶到,土暴子士气大泄,大家如潮水般退走。
看到寨门眼看就要攻破,自己亲兵就这样如潮水般退走,马潮颇为恼怒,一面令行万里胡九思率领骑兵迎击。
姚黄过去有两支骑兵,一支有行万里胡九思率领,另一支由六队马潮率领。
马潮等人颇为英勇,这三个月更是按照蒙古骑兵训练方法训练,但毕竟跑了五十余里,战马乏力,看到胡九思率部杀来,根本不敢力战,只得边射箭边向南方逃走。
胡九思率部拼杀一阵,担心中了埋伏,不敢过分靠近,如此足足追了十余里,方才率部返回。
胡九思率部重新回到九龙寨,看到袁韬率部再次攻到寨门边,赶忙拉住袁韬的大手道:“天王,看来杨轩有了防备,否则的话怎么这么快的派出骑兵?”
争天王袁韬连连摇头道:“怕他作甚,除了我们之外,大当家与争拾王黄鹞子的已经率领本部人马坐好准备。
杨轩虽然有准备,但大军分驻各处,相如、仪陇必然分兵把守,如此集合起来的最多三营兵马,我们何惧之有?”
想了想这次土暴子可以说集中六路兵马浩浩荡荡的准备这次劫掠行动,若是连一点粮食都劫掠不成功,如此必然士气大泄,军心不稳,到时候不说官军来攻,数万姚黄必然土崩瓦解。
胡九思也没有说什么,看着袁韬指挥部众攻城。
第83章 乱世粮食就是生命()
重新振作之后,在袁韬督阵之下,数百土暴子披坚执锐,挥舞着明晃晃的刀枪,喊叫着冲向寨门,寨子里面的民壮一片慌成一团,经过刚才那一番厮杀,垒石已经不多了,为了挡住土暴子攻势,有的直接爬到垒石旁边,用垒石不断砸向冲过来的土暴子。
失去营寨掩护的民壮怎么是土暴子对手,在袁韬鼓噪下,大家拼命的往上面冲,大刀挥过,鲜血横飞,看到数名民壮受伤,寨子里面的土暴子民众一个个胆战心惊的。
正在这时,突然北方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胡九思举目望去,看见三十余骑正冲向北面十里的山寨。
就在半个时辰前,刘家庄被攻破,流民一拥而入,现在正准备搬运粮草。
若是等对方杀过去,如此必然杀散流民,要想再运走山寨里面粮食必然要费一番功夫。
但另一方面,胡九思又对马潮战术颇为恼火,马潮常常喜欢采用车轮战,其外号叫六队马潮,也就是常常将部队分为六队,每次出一队,如此用车轮战术,让你防不甚防。
九龙寨足足有一千担粮食,其他的不过百余担,想了想,胡九思还是决定全力保证九龙寨的安全,免得刚才攻寨部队退走,袁韬几乎要杀人立威。
果然,马潮采用分兵疲敌之计,看到胡九思没有反应之后,北边那一路既然而然的退走,而东边五里处突然出现三十余骑,冲向正在攻山的土暴子。
看到骑兵杀到,必反王刘惟明颇为恼怒,担心被对对方里应外合杀一个人仰马翻,虽然率部退回,全力迎击,但还是被射杀数人,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溜走。
现在胡九思显得非常笃定了,马潮既然骚扰,自己那么对其他方向的官军骑兵不闻不问,驻扎在九龙寨脚下,只要你不靠近九龙寨,就没事。
在这种战术下,在午时时分,袁韬率部终于攻破九龙寨,而看到守寨无望的情况下,都头卜大经下令焚烧军粮,然后转入巷战。
这大出袁韬意料之外,乱世之中什么最宝贵,粮食最宝贵啊。有了粮食,就可以多养活人命啊。
对方如此糟蹋粮食,这让袁韬颇为恼火,一面令人灭火,一面如杀红眼的疯狗,逢人就杀,逢粮食就抢。
而看到土暴子如此残暴,寨内男女老少纷纷拿起锄头,斧头,钢钎什么的,与对方战在一起,如此足足厮杀了半个时辰,二十名民壮,八十多名庄丁全部被杀。
整个山寨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烟雾,袁韬一面令人扑火,一面下令劫掠寨中民众家粮食。
乱世之中人最多,到现在只攻打下四个山寨,最大的就是当然是九龙寨,无论如何要将这些粮食运走。
强盗凶狠狠的撞开一间间房门,推开惊慌失措的妇女,闯入屋内,打开柜子,打开坛坛罐罐,拼命的往坛坛罐罐里面装东西。
这可是自己命根子啊,妇女拼命抱着强盗的双腿,恳求留下一份,如此自己好有活路。
小孩满脸都是泪水,跪下嚷叫,留下自己保命的粮食啊。
一些强盗禁不住良心的折磨,有的挥舞着木棒,大刀掩饰自己的良心谴责,驱散因果循环的报应,整个山寨群魔乱舞,到太阳落坡前才慢慢恢复平静。
一辆辆牛车套好,一辆辆独轮车整齐排列在仓库前面,强盗们发出一阵阵会心大笑,以相互之间鼓励,相互之间打气。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马车慢慢套好,袁韬显得异常恼火,刚才看到一支近七百余人的队伍现在正往这边赶。
对方行动迅速,在离九龙寨不到一里的地方阵形散开,大家高唱着歌曲,一个个神色激愤,有的更是声嘶力竭,向九龙寨围了过来。
袁韬虽然颇为惊讶,但根本没有将对方这七百多人马放在眼里,看了看身边的行万里胡九思,令其率部冲杀过去,而自己则率领主力随后杀到。
胡九思面露嘲讽,自己有三百余骑,对方只是七百余步兵,这不是手到擒来吗?
过去面对其他义军,面对官军,看到自己这三百来骑冲杀过去的时候,对方早已经心惊胆颤的,有的更是扔下兵器四处溃散。
今天被马潮戏弄一番,大家一个个颇为恼火,听到号令,一个个翻身上马,吹着口哨,三五成群的,形成一道宽约两三百米的洪流,向前面涌去。
看到对方三百余骑冲杀过来,杨轩也不敢大意,自从上次与蒙古骑兵遭遇以来,各部都有进行步骑对抗演练,但这毕竟是实战啊。
土暴子骑兵,战力当然远非蒙古骑兵所可比拟的,就像去年整编马潮所部骑兵那两百余骑一样,经过不断淘汰训练,最后勉强合格的不过五十余人而已。
虽然大家一人一骑,但很多战马羸弱不堪,不像蒙古骑兵那样健壮,在平原在山地可以自由的驰骋。
骑手一个个虽然都是精挑细选的,但大家过去没有怎么接触战马,现在一旦有了战马,虽经训练,但骑术颇差,不能如同蒙古骑兵那样可以在马上来坐着各种动作。
除此之外,更不要说来回纵横厮杀,不要说骑在马背上不断射箭。
虽然如此,但对方毕竟有三百余骑,见其杀来,杨轩内心还是颇为忐忑不安。
在这个时代中国,如果蒙骑兵算得上一流骑兵的话,那么胡九思、马潮等人所率领的土暴子骑兵只能算不入流的骑兵,不但马匹羸弱马背上没有披挂任何防具,而且大多数人骑术甚差,不能在马背上骑射,不能在马背上来回纵横厮杀。
但在冷兵器时代骑兵可以说无冕之王,数月前回师仪陇之战的时候面对袁韬、杨秉义组织步兵疯狂冲锋火枪手、弓弩手都不能有效压制,何况现在面对数百土暴子骑兵。
这是典型的川北丘陵地形,杨轩看了看周围地势,当即一挥手,以大队为单位,分别占据前后六个小山丘。
迅速的,官军开始布阵,火枪兵在两侧,各个杀手中队站在在中间。
情况万分危机,在对方骑兵冲到三百余步的时候,还没有布好阵形,看着阵前立起四五根横七竖八的削尖母刺。
看对方手忙脚乱的,冲在前面骑手面露喜色,对方布阵如此稀松,那不是等待屠戮吗?
少数善于骑射的从马背上取下弓弩准备射击(土暴子骑兵不可能像张献忠等人精骑兵,也不可能像蒙古骑兵那样那样善于骑射。在古代,骑射是考验一个武将功夫高低最重要的指标),大多数人抽出马刀,准备尽情砍杀。
前面一座山峰上火光闪起,一朵朵火花从炮筒里面蹦出,飞到半空中,然后落在前面的空地上,弹丸横飞,飞沙走石,一匹倒霉的战马刚好就在旁边,整批战马被翻到在地,战马与马背上的骑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官军六门虎蹲炮同时射出散弹,与实心弹不同,散弹是将很多细小的铁砂填充在炮筒里面,待对方杀近之后点燃火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