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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先瞳嘴角一抽,道:“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还会死?”
祁战的一张脸直接垮了,瞪眼道:“你这家伙会吃饭就不会饿死啊?会穿衣服不会冻死哦?会打架就不会被打死喔?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所谓话粗理不粗,先瞳觉得面前这个大家伙醉了反而比醒着更加分明,啼笑皆非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比祖巫更厉害吗?”
“算你这小子还不蠢。”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祁战挥挥啃的只剩骨头的烤羊腿,唠唠道:“三大预言神术本来就有等级高下之分,最厉害的应该是天巫的大预言术,然后是道皇的天道神喻,接着才到咱们祖巫的通灵术。这好比如你打架,再厉害只要有人比你更厉害就能收拾你一样,咱们祖巫的通灵术就有点吃亏,不过那次祖巫却不是输给同一战线的两个神术上的。”
“还有第四种?”先瞳眨眨眼皮子。
“我哪知道!”祁战仰起头倒了两下酒罐,却发现早就喝空了,于是晦气地耷拉下来,哼道:“反正被阴死了就是啦,那叫谁来着?什么巫女来着?朱,朱什么巫女?鸟吧?朱鸟巫女?把咱们祖巫活活烧了几个月,最后丢了两句话就翘了。”
猪鸟,还是女的?
先瞳想象了一下,脑海里把猪和鸟再加入女性的元素拼凑了半天也接不起来,顿时凌乱了。
呼噜。
祁战打了个呼,把下巴搁在酒罐上面,摆出个醉汉抱坛的坐姿。
“然后你们就守着那个祖训到现在吗?”先瞳着实难以理解。
打着盹,祁战呼呼地道:“你呃,你知道什么,祖巫的话从不会错,他老人家说三千年就是三千年,只要找到那个什么带着半神龙血脉的家伙,咱们战族就可以踏出皓丽蓝了!”
“半神龙血脉?神龙?”
“谁,谁知道呢?大概是说什么龙吧?你们天龙”
“堂哥,你喝多了。”
夜风送着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断了祁战的醉话,然后又飘来一阵淡淡的草香,让人闻之精神一振。先瞳扭头望望,见到有头兽影驮着一个女子从星夜下走来。
“呃,呃妹,妹子”话没说完,祁战就歪歪斜斜地倒下,呼呼大睡了。
“这”先瞳真是哭笑不得了。
“我这堂哥啊,整天半醉半醒,不过呢”女人驾着野兽过来了,笑着道:“和别人不同,他呢,不喝酒是醉的,喝了反倒清醒。”
“你是”
“祁衣娘,牛腾的妻子。”
闻言,先瞳一怔,看了过去。女子的年纪应该不大,三十余的人妻温婉的样子,穿着在战族中不常见的灰白色裙袍,高高条条的偏瘦。有些枯乱的棕头发随便扎着,显得有点憔悴,这让她看起来没有普通战族女性看起来的那样健美,倒更像是一个高挑的外界女子。
女子侧坐的坐骑更奇怪。大概丈许长、半丈高,外形有狮子的轮廓,但没有皮毛,全身黑色的鳞皮,尾巴末端张着尖刺的倒钩,看上去异常凶猛。
祁衣娘留意到了先瞳的目光,摸摸安静的坐骑,笑道:“你喜欢这个孩子吗?看起来它也喜欢你,因为平时它总不喜欢接近生人。”
先瞳抬头看着女人,问:“狮蛩?”
祁衣娘略显柔柔地笑了笑,点头道:“啊,我们家叫它小蛩,是异兽和魔兽结合后养育出来的结晶,很稀有的啊,在天兽里大概也没有多少。”
“是吗?”
异兽和魔兽的后代?先瞳隐隐猜测到了牛贲的用意,试着靠近一步,感觉到了狮蛩的畏退,但稍纵即逝,随后又走前去,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颅,后者缩了缩,但总算是没有避开。先瞳抚了几下,微笑道:“这家伙不是乖的很嘛?”
祁衣娘有些意外,然后幽幽地道:“可能它知道,你带着它的主人的消息吧?”
“”
沉默一下,先瞳还是选择了直率:“不是好消息。”
女人置若罔闻地从狮蛩上下来,默默走到打着震天鼾声的祁战身边要拽起他:“先把我堂哥带回去吧,着凉了不好。”
先瞳站了顷刻,接着过去帮忙把祁战庞大的身体挪到了狮蛩的后背上。
唬。
论体型,祁战比起狮蛩还要大一小圈,但是却看不出狮蛩有一点吃力的感觉,轻松地驮起,在祁衣娘的带领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先瞳看看下方渐渐熄灭的灯火,有些踌躇。
等了一会,祁衣娘停下狮蛩,回首招手道:“堂哥他还没为你找到休息的地方吧?晚上大家都不方便,就到衣娘家里凑合过一晚吧。”
夜入**门?
诸如此类的念头闪过,先瞳暗骂自己龌蹉,甩甩头跟了过去。
第八章 夜凉()
夜凉如水,安静而平和。
簌簌。
先瞳坐在帐篷外的草地上,拿着几束青嫩的牧草喂养围在身边的几只灰兔子——应该是祁衣娘散养的家兔,丝毫不怕生人。
沙沙。
兔子们滋滋有味地嚼着青草,其中一个小的好奇地竖起身子,眨眼睛看看先瞳,两只爪子趴在他小腿上,低头嗅嗅,然后蹦了上去。
先瞳忍不住笑了,摸摸小家伙,刚拎起它,滴滴答答的就尿了。
“兔崽子!”
先瞳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腿边的裤管还是被淋湿了一点,让他哭笑不得,但见手里的小家伙缩着四肢很无辜的样子,终究是没办法下手揍它,只能无奈地放下来了。
啪。
一落地,小兔子撒腿就蹦跶,两下窜到了刚从帐篷里出来的女人的脚下。
“小灰灰。”
祁衣娘俯下身把小灰兔抱了起来,边轻轻抚摸着,边走了过来,平淡地笑道:“这些兔子很顽皮,不过也很讨人喜欢。”
先瞳不置可否地扁扁嘴,问道:“你只养兔子吗?怎么不养些家畜?”
“好多年前,我就把家里的所有牛羊都放了,有时候它们会回来,不过吃饱就会走了,在恶劣的天气里也会过来避一下,偶尔还会住一段时间。”看出先瞳的疑惑,祁衣娘笑笑,跪了下来,把小灰兔放在地上,拍拍它的小屁股,让它去自由活动:“我许下了承诺,这辈子再也不杀生,希望能以此换来牛腾的平安归来。”
“”
先瞳看着眼前这个平凡而恬静的女人,心胸有些闷堵。
或许,当初将牛腾从废墟中拉出来才是正确的事情吧?如果当初把他救出来了,说不定能活下去,说不定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想着想着,先瞳喉塞难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祁衣娘挽起裙摆,坐了下来,平静地问:“他活着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先瞳一愕,抬起头来:“你已经知道了?”
“堂哥很久没有喝醉了,看的出来,他不想面对我,伯父也不要见我,跟着一起去一起回来的祁蓝那孩子也躲着我我知道,他们是护着我,都不敢对我说。”声音轻但是平稳,祁衣娘的情绪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起伏,神色温和。
看了祁衣娘一阵,先瞳缓缓地吁出一口气:“你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坚强。”
“坚强?”
女人抱住从后将头颅蹭在她肩膀上的狮蛩,将它引向前来,随后拍拍它让它卧在身边,转了话题,问:“怎么样,没有事情吧?”
唬。
狮蛩通灵地摆摆头,然后看了先瞳一眼,将头垫在祁衣娘的大腿上。
“到了晚上,草原也不完全,时常有野狼出没,有些会偷溜到我们的牧场来猎食家畜,如果运气不好,就会伤到人,最后的结果是,它们自己也难逃一死。”祁衣娘向先瞳解释道:“所以小蛩每天晚上都要在附近巡一巡,普通的野狼闻到它的气味就不敢靠近了。”
先瞳皱皱眉,犹豫了一下,将蛮牛刀角拿了出来。
咕。
安静中,狮蛩的鼻子耸动了两下,抬起头看向先瞳手里的牛角,兽瞳凝了凝,然后露出一丝疑惑,接着就从新伏了下来。
即便掩饰的再好,先瞳依然能从祁衣娘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波动。
“很抱歉!”
“二十多年了,小蛩都忘了,我的心,再坚强,也早已经淡了。”摇摇头,女人抿紧的嘴唇僵硬地翘了翘,露出一个木然的笑容,而后默默地接过了一双刀角,微颤的指尖在横纹的牛角上轻轻地抚动:“以前,我坐在他的肩膀上,抓着他的两个角,晃晃荡荡的在草原上奔跑,那种感觉真好,不过原来有这么的沉,长在头上,肯定不舒服吧?”
先瞳凝起眉头,哑声道:“他让你少吃辛辣的东西,有空的时候回去见见他的母亲,还有这头狮蛩,你照顾的很好了。”
祁衣娘颤抖的苍白嘴唇蠕蠕,强笑:“嗬,呵呜,我就知道他会说这些,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还有,他还说,对不起,没能把你们的,你们的孩子带回来。”
“唔,嗯抱歉,我有点困了,小蛩起来,我们进去了。”
低着头,祁衣娘一拍狮蛩,有些仓促地站起来,中途跌坐了一下,埋首道了歉,随后抱着一对刀角朝着后面的另外一顶帐篷小跑而去。
吽。
狮蛩有灵性,但很有限,不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知道自己的主人发生了意外,当下低低一吼,跃起追了过去。
小兔子灰灰坐起望望,然后跳到刚才祁衣娘坐的地方,低头闻了闻滴湿了的草地,不知怎么地,卧下不动了。
嗬呃。
先瞳嘁了口气,头用力地缓慢摇了摇,以此压抑住酸楚的心情。
笃。
黑暗的帐篷里,祁战坐在毛毡上,双手耷拉在双腿间,一边的肩膀上还挂着毯子,眼睛半合半睁着,雕塑般动也不动。
这本不关自己的事,但怎么能无动于衷?
先瞳在靠近祁衣娘所在的帐篷的草甸上盘膝坐了下来,听着耳边抑郁的低泣,难言地尽着仅能做的可有可无的守护。
夜色更深了。
轰隆轰隆。
天龙境内,数十人的队伍在前头十几头奔雷龙的开路下,风尘扑扑地匆匆赶路。
吽!
猛然间,为首的奔雷龙刹住速度,后面的队伍随之一缓,刷刷地停了下来。
黎明前淡淡的一丝亮光从地平线那边投了过来,映出了大地的一些轮廓,露出天边的那一抹让人倍觉清新的莹绿色。
稍后的一头奔雷龙上前一点,披着浅绿纱衣的女子问道:“侍卫长,怎么了?”
从语气中听得出来,女子这时颇为焦急,甚至带着质问的意思。领头的男子面目严板,公事公办地道:“经过前面的关卡就到皓丽蓝了,赶了两天路,稍微休整一下吧。”
“这都什么时好吧。”女子有些急躁,但见到大部分人脸上露出的疲惫神色,总算按捺住了,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
“原地休息,随时待发!”
“噢!”
得到命令,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各司其职,再次动了起来。这一边,女子婉拒了副手递给来的水和食物,遥望着皓丽蓝的方向,满眼急切。
咔。
十几里外,高地势的隐蔽处,十几个一色黑衣、黑袍罩面的黑衣人聚集在一起,时刻留意着停下来的队伍的一举一动。
沙。
悄然间,黑影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沉稳地道:“再过去就是战族的领地,继续跟下去,怕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略作沉吟,他下决定道:“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接下来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你们留守在这里,准备好随时接应!”
“是!”
“嗯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那就不用等我了,不过要记住,只能在天龙境内动手,如果找不到机会,宁愿放弃!明白吗?”刚走了两步,黑影又回过头来。严正地叮嘱。
“是!”
十几个黑衣人中,仅有三个点头回应,其余的一排站在那里,看起来木头一样,没什么反应。
黑影没再停留,咻地一下就消失在林荫间。
第九章 陆战之王()
嗨,嗨。
等到再听到人声,先瞳睁开眼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正有战族的牧人驱赶着牛羊经过,聒噪热闹。
啪。
先瞳抖了抖,震开附在身上的雾水。虽然受到昨晚的影响,精神不算好,但经过整晚的打坐,前些日子积蓄下来的劳累已经缓解了不少。
忽然,先瞳扭过头。
狮蛩从帐篷里伸出头,看看周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祁衣娘拉开门布,看到在门口不远坐着的先瞳,含笑打招呼:“早。”
“早。”
先瞳点头,暗自留意了一下,见祁衣娘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