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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
先瞳揉捏香软肉团的动作顿了顿。七情六欲,诸如喜怒哀乐,怎么可能会完全的单一?好比如恨,通常就会有怨、怒等等的负面情绪相伴,根本不会单纯。
“知道难了哇?”蓝馨挺起鼻尖,小得意:“知道我厉害了吧?”
“知道了。”
先瞳点点头,手握紧。
咿!
蓝馨顿时就一缩,颊如红霞,软倒在先瞳怀里。这时女子才后知后觉地醒起自己还身陷魔掌,正可怜地任人鱼肉。
哼。
让你得色。先瞳稍顿,又脱口笑了。
啪、啪。
蓝馨羞不可遏,力度小的可怜到像是抚摸一样在他胸膛上打了两下。
先瞳抓起她的小手,轻轻地咬了咬尖葱般的玉指以示惩罚,然后才问:“现在道族就只有你,还有道皇和那个谁?”
“嗯,道塔就知有老师和我,还有灰师兄。”蓝馨的指尖调皮地戳了戳先瞳的嘴唇。
“我很奇怪,像道皇那样的人,会有怎么样的执念?”以先瞳的理解,按理来说,境界越强,心境应该是越空灵才对。
“老师的不知道,从来没有听他老人家提起过,至于灰师兄是善念。”
“善念?”先瞳真是觉得意外了。
“嗯,不过师兄他”出现了些许迟疑,蓝馨螓首摇了摇,不想多说,只简短几个字总结了看法:“神殿害了他。”
“这样啊。”先瞳把玩着女子的手,不经意般问:“那你呢?”
“我?”
蓝馨微微地滞了滞,把头低下,脖颈透出一抹嫣红。直等到先瞳感到疑惑,她才细若蚊吟地轻声呢喃道:“思念。”
“哈?”
“思念!”
最初的回答先瞳没听清,当听分明的时候,禁不住愣了好久。随后只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悸动从心底深处直窜上脑壳,整个人发麻。顷刻后,先瞳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女子,不知不觉的,用上了几分力度,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蓝馨有点难以呼吸。不是因为拥得太紧,而是幸福得连呼吸都无法顾及了。
“瞳。”
“嗯?”
“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思念。”
“”
先瞳把她推倒在床,伏下身,以行动来表明了此时此刻的心情。
唔
蓝馨扶着他埋在自己乳间的头部,轻轻吟哼着坚持着说话,如泣如诉:“但,但是,我感觉得到,你的思念,不止是我。”
先瞳的动作停住了。
“我,也害怕,害怕,所以一直不提,不敢、不想,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是我太小气”
像是哺育孩子般,蓝馨把先瞳的头摁进了怀里,神色柔和,眸光温软:“来吧,我是你的。然后,我们去见见她吧。”
静寂了片刻。
吽地。
如同最猛烈的暴风雨。蓝馨就像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小舟,随着凶暴的浪潮激荡。
嘶。
抓着的被褥撕裂了。
巨大的冲击下,身子随着抽动而摇摆,几欲昏厥,却仍保持着清醒。忍着的泪水滑下来,有些渗入嘴里。恍恍惚惚的,蓝馨觉得是甜的。
天色亮了。
昂首望了望道塔的某一层,蒋雯少见女性化地撩撩耳畔的碎发。因为一夜未眠,看起来就有点憔悴,不过她的双眸却一贯的清明。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了。升起这样怪的念头,蒋雯连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都分不清楚了。
第九十章 新生()
日明空朗,祁祀日的第二天依然是个大晴天。
节日的余庆还在继续,但和昨天的热火朝天相比,已经安静了许多。到神殿来祈福的信徒还是络绎不绝,不过大多都属于个人或特定的小圈子了,不像昨天数十万人集体祈神那样声势浩大。要说起来,这时候应该才是属于民众自己的时间。
冢塔。
神殿的主塔其实是一座坟。如果这样说,在不知道底细的人听来,肯定会当成一个滑稽的笑话,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名为冢塔,亦被称为灵塔的象征着神殿权威的主塔,里面保存着无数经过神殿允许后寄放的灵骨,是一座供奉着海量的自神殿建立以来在神界中或享誉一代,或默默无名却贡献卓绝,总之在一生中有着非凡成就的灵杰的陵墓。
“在神殿,除非有另外的安排,不然,凡是有封号的人死后就长眠在冢塔。假如外面的人想要在死后将尸骨存入冢塔,除了至少要有相当层次的身份或者贡献外,还要殿内商议通过了才行。这种人,最近百年也只有寥寥的几个。”
塔身耸天,直通云巅。
以冢塔为中心,神卫军一圈圈地分成十二层驻守,戒卫森严。往行于台阶中的人不多,一男一女走着,很是引人瞩目。
“为什么神殿会允许?”
“我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了。”蓝馨挽着先瞳的臂弯,笑得慧静:“反正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想埋葬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妒忌她,不想让她回到你身边,可以么?”女子眸里露出顽俏的笑意。
先瞳习惯性地耸耸肩:“你喜欢。”
“真敷衍。”
女子忍不住小幅度地撅撅嘴,把螓首挨在他的肩膀上,安静地说:“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回领域圈,离家近一点。”
“想家了?”先瞳偏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发。
“嘛兽潮之后,死的死,散的散,也没有留下太多值得留恋的东西。嗯,就是快两年没回去,有点想看看现在变成怎么样了。”蓝馨的走路姿势有点不易察觉的别扭,大概是累了还是怎么,差不多就整个身子挂在了先瞳身上。
先瞳刻意放慢步速,一级级地往上走:“从没听说过你的家人,连我也不能知道?”说完这话,他就感觉到蓝馨僵了下,虽然很快又放轻松,但还是很明显。为此,他皱了皱眉,打算带过去:“说起来,这次回来还没机会见蓝银,听柳渔说了下,地星盟现在很看重他,已经差不多能升做副会长了。嗬,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卫兵呢。”
嗯。
蓝馨轻轻地应了声,大概觉得会冷场,又道:“是的。”结果不说还好,说了一时真的就接不下话了,只好忐忑的低下头。
先瞳揉了揉她的头发。蓝馨扭扭首不依,撒娇地‘哼哼’抗议。
台阶两边,一堆眼球蹦了出来。
“快告诉我,我眼花了,这个不是道姬,呜呜”
台阶的两边,守卫的神卫军雕塑一样,但当两人走过去,低微的窃窃私语声就响起来了。最先念叨的是站在最外侧也是最靠近台阶的一个年轻卫兵,看他眼珠子拼命地斜视,快要喷出火来的样子,就好像见到了有着夺妻之很的仇人。
旁边有人恨的牙痒痒地附和:“这牲口刚才对道姬做什么了?剁了他的手!”
“我的女神啊!那个贱男是谁?老子要宰了他!”
“算我一份!”
“我要踢爆他的鸟蛋!”
“我也去!”
左右,甚至上、下两层的卫兵也跟着起哄。不到一会儿,凑热闹的声音就‘嗡嗡’的作响,就像聚集了一群蚊子。
而就在这时,有道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他好像就是龙王大公子。”
“”
仿佛掐住了蚊脖子,所有声音一扫而空。
过了会。
“我的女神啊”
稍倾。
“说不定昨晚都被xx了。”
“”
噹。
某个卫兵的盾牌掉下地。
先瞳的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蓝馨很敏感,或者说她的注意力本来就一直放在身边的男子身上,忍不住疑惑地问:“怎么了?”
先瞳表情怪异地摇了摇头。
蓝馨的螓首垂了下来,不说话了。
安静地拾阶而上,到了快要登顶的时候,先瞳昂首望了望。远看不觉得怎样,近看,神殿主塔的巨大才初步露出端倪。
总体的占地其实不多,塔下的大殿只有大概方圆二、三十丈,镂雕的灰白色主调,飞檐走壁,勾角翘棱,显得宏大而庄严。尤其往上看,渐行缩小的塔身高耸入云,有如连通天地的山岳,气势澎湃,令人不由就会生出蝼蚁般的渺小感。
“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先瞳抬着头,心有所感,忽然听到蓝馨说起了话,怔了怔,回转头,蓝馨已经轻轻地接着讲了:“我的养母捡到了我,把我带回了家。”到这,女子抱着先瞳臂弯的手更紧了:“我养父是个赌徒,总是把家里有时有有时没的东西输清光,但他很爱我母亲,所以还是会努力在外面工作。我刚到那个家的几年,其实是不错的,因为家里以前没有小孩,母亲很疼我,养父在小佣兵团跑腿,脾气不好对家还算负责任,有他撑着,起码一家三口的温饱不是问题。”
把自己的沉默当成了不悦。先瞳一下就明白了蓝馨为什么突然会自说自话,好笑之余原想开口安抚,但不经意听了小半,不禁又沉默了。蓝馨开了头,接下来倒是轻快了些,还笑了笑:“不过好景不长,我才刚刚懂事的那会儿,母亲就因为生病去世了。之后么,嗬,养父嗜赌的恶习不仅没减,还变本加厉了,再之后又酗上了酒记得最后一次,因为输得厉害,一群人追债追上门来了,可家里什么都没有,于是所有人合计着,就把我抢了,卖给了苑轩。”看着冢塔,蓝馨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别样的神色:“我当时没哭没闹,以为他会想办法救我,但最后也没有。”
先瞳拧紧了眉头。
“就这样,我在苑轩呆了大半年,见见识了很多。”
蓝馨低着眉眼,自嘲地道:“刚开始挨了不少打,后来就学聪明了。我底子好,还小,为了能卖个好价钱,他们都得养着我。嘿,好歹是不用挨饿受冻是吧?”
嗒。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先瞳站定了。
“直到第二年,母亲的忌日,姨妈和表哥一家过来拜祭,这才知道我被卖了。为了把我买回来,姨妈家差点倾家荡产了,蓝银大哥还把自己的半辈子都卖给了地星工会。”歇了歇,女子的头在先瞳的臂窝里蹭了蹭,隐隐有些低泣:“那段日子,噩梦一样,连自己究竟还干不干净都分不清。不过无论如何,我被赎出来了,在还没有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麻木无所谓的时候。后来想想,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保住了这个清白的身子,还能有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你,不然”
悄然间,周围的空气在冷冷森然的气息中瑟瑟颤抖。
“都过去了。”
蓝馨搂紧双目泛着红光的先瞳,泣极而笑:“以前我从来不提,是怕你嫌弃我,现在,我知道你不会嫌弃,但是怕你生气,会死很多人,那样不好,因为也不是谁的错。而且没有那样的经历,我大概也不会遇到这一生中最大的天恩,你。”
呼。
先瞳撇头看天,过了一会,回头看着女子。
蓝馨的眸光柔和,而恬静:“如果没有你,我的一生,应该就那样过了。我知道感恩,一切也就都无所谓对错了。”
哼!
摇头,先瞳无奈中只有浓的化不开的怜爱,一张手,把女子拥住。
暖暖的包容和温柔的气息。蓝馨能够感觉得到,如释重负,猫咪般在先瞳的胸怀间蹭着,娟秀的俏脸上蕴着温婉的笑。
斜日映照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融为了一体。
然而。
咳,咳!
温馨的气氛只维持了不过片刻时间,兀然就被两声刻意的,很不合时宜的,非常煞风景地插进来的咳嗽声打破了。
稍顿,塔边的廊坊下,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注意点形象好么,道姬小妹妹。”
唔。
蓝馨本就酡红的双颊发烫,连忙从先瞳怀里抬起脸往外看,当看到那边坐在围杆上的高大人影,小小地吃了惊的样子:“克洛达尔团长。”脱口呼出声后,她羞赧地想要离开先瞳的怀抱,但挣了挣,结果却被后者抱的更加紧了。
先瞳不耐烦地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
啪一声,清脆响亮。
蓝馨僵了一霎,当回过神来,徒地就脸如赤霞,‘呜’地埋下头,鸵鸟般躲在先瞳怀里,羞得整个身子都瑟瑟发颤。
嚯!
那悠闲的声音打趣道:“小子有一套啊!”
先瞳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对方是个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男人,面目白净,留着点胡渣,身形高健,透着股松懈的懒散。和周围的卫兵不同,这人穿的是悠闲的银白色金丝长衫,左胸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