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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你?呜……他、他也还是个小孩子……为什么、为什么就会想杀人了?呜……」
当那个少年扣下扳机时,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变黑了,所有的声音全部隐去,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一刻,汪迎铠也直觉回头看她,两个人的目光交触,无数的思恋在其中流过——
于是,她明白,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英俊明朗,却又令人难解,即使再没有理由的事都做得如此理直气壮。虽然从初见开始就是一连串的不可思议,她永远没有明白过他。但是,所有关于他对她的好,都随着时间点点滴滴地透进她的心里,再也抹除不去。
她爱他。
然后,所有的声音突然又涌回来。
凄厉的尖叫声,警卫蜂拥而上的骚动。两个人紧急将汪迎铠拉开,其他人制住那个少年,将他手上的假枪踢开。
最后又是一团混乱,一群警察飞速而至,将那个不断怒吼、脸孔涨得赤红的少年带走。
「他拿的是假枪,应该是恐吓的意味居多,没有杀人的意思。」汪迎铠抱着她安慰。
「可是,那个时候又没有人知道那是假枪。」她在他怀里缩得像一颗小球,哭道:「他年纪好小,顶多十四、五岁的少年而已,一出口就叫你的名字,表示他是冲着你来的……阿铠,那个孩子为什么想杀你?」
汪迎铠任泪人儿哭湿胸膛。哎,她真的以为他是铁打的吗?坐怀不乱从来就不是他的长项。
「八成是哪个小鬼和同班同学打赌,可以拿枪闯进玻璃迷宫不被发现之类的。现在的小孩子为了出名,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琬琬想到那孩子蓝眸里深深的恨意,那不是假的,更不是玩笑而已,他是真的想置阿铠于死地。如果他有管道取得真枪,现在阿铠已经……
她胸口紧缩,缩回他颈窝里哭得晞哩哗啦。
「宝贝蛋,别哭了,嗯?别哭了……」他轻轻吻着她的颊,吻掉她的泪水。
「阿铠,如果你死掉了,我怎么办……我一定也会死掉的……」她无意识地轻语,全然不知道已将自己的心声道出。
汪迎铠重重一震,压抑多时的欲望再也无法按捺。他一定要得到她。今天,现在,一定要!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深深吮着她的唇。
他的上衣本来就被剥掉了,只剩下一件长裤。她那件轻薄的长洋装隔在两人中间,恍如无物。他热烫的皮肤偎贴着她胸口,在她的娇躯引起一阵细细的颤抖。
「乖,琬琬,别害怕……」他的长指溜进她的腰间,一寸一寸的上移。
他手指粗糙的触感引来更强的一波战栗。
「阿铠……阿铠……」她下意识地扭动腰。
汪迎铠知道她的战栗不只是因为兴奋,也因为对性的未知和恐惧。他更温柔地轻哄她,除去她的衣衫。
两人全裸相触的那刻,她颤抖了一下,不安地攀住他肩膀。
「别怕,我不会伤害妳的……」他吻着她的脸颊,努力抚去她的轻畏。
「阿铠……」她不安地蠕动着。
「是我呢,不怕,嗯?」他爱抚着她每一处敏感之处。
琬琬只觉全身着火。她的纤指紧紧扣进他强壮的手臂里。他的长指开始在她腿间刺探,她紧张得全身僵硬。
「琬琬,别怕,放松一点。」欲火攻心的汪迎铠充满无奈。她这么紧张,强迫的进入一定会伤了她。
「我、我就是很怕……」听说、听说第一次很痛很痛的,好恐怖……
他的长指才刺探得更深一些,她又紧张得全身僵硬。
「阿铠……」琬琬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随时会害怕得哭出来。
唉!
「好好好,妳会怕就不要做了,嗯?」他无奈地抽回手。
真是天谴!竟然在结婚之后才开始禁欲。
她湿润的眼里盈满歉意,汪迎铠笑得好无力,天哪,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已经八个月了,她还不能习惯他的亲近吗?从他大学之后就没有碰过处女了,他也不敢硬弄得她太痛,以后倒楣的人还是他。
「琬琬,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叹口气。
「想什么?」琬琬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我在想,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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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旅栈的人,已经越来越习惯琬琬红着一张脸去上班了。
这表示那天早上她一定又被老公拉着冲鸳鸯澡。
「今天早上的成果如何啊?」菲依一见到她就取笑。
琬琬大羞。
说来是她自己不好,有一天午休时间,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无意间聊起东西方人洗澡的习惯。
「我们东方人都习惯晚上睡觉前先洗好澡。」琬琬说。
「哦?你们起床的时候不洗吗?我们倒是习惯在白天起床之后冲澡。」老板说。
这时,心直口快的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接了一句:「现在我白天起床也都被拉着洗了。」
一讲出来,全场沉默。
然后,就……就……就被七嘴八舌套出天天鸳鸯浴的事。不过总算她知道死都不能说出背后的原因。
如果被他们知道,她结婚八个多月还是处子之身,他们不知道会笑得多厉害——唔,可能对她老公的「面子」也不太好。
琬琬匆匆换上清洁用的围裙,拿着长柄布刷,到旅馆后面洗玻璃窗。
身后有脚步声踢到空水桶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地说:「汤尼,帮我再提一桶水来好吗?」
身后的人没应。
「汤尼?」她纳罕地回头。
哗啦哗啦!长柄刷着地,撞翻一堆清洁剂。
「你、你、你想做什么?」琬琬飞快把长柄刷再捡起来,退到清洁车后面,满怀戒心地看着那个前两天想杀她丈夫的男孩。
桀骛不驯的少年走近一步。
「你不要过来哦!你再过来,我……我有武器喔!」她威胁地扬一扬长柄刷。
琬琬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做到的,那天的消息完全被封锁,没有闹上媒体;阿铠说他只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小子,没有必要因为一时的差错毁了人家一生,所以琬琬也一直不知道这个少年的真实身分。
既然阿铠没有提出告诉,对他已经够宽大了,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哼,坏人的女人也是婊子!」少年啐道。
「喂!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汪先生不和你计较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你还敢找上门?还不赶快回家去!」琬琬涨红了脸,扬了扬长柄刷。
「他就是因为心虚,才没有提出告诉的!」少年挑衅地道。
「你们这种爱找名人出风头的小鬼,他干嘛为你们感到心虚?有第二次机会还不懂得好好把握,快回家把书念完!」
少年偏头看了看她,突然嘲讽地挑了下唇角。
「原来妳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夫妻都是那种装模作样的人,今天才特地来找妳问清楚究竟想怎样。没想到,妳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琬琬的长柄刷不自觉放低了。
「我叫做艾伦·汤普森。W。H。汤普森就是我的父亲!」少年恶狠狠地看着她。
琬琬手一颤,长柄刷落了地。
那个在电视上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携着两名幼子仓皇逃避的女人,茫然不解事的小孩子……
不对,电视里并没有这个少年啊?是了,看他的年纪,当时可能正在寄宿学校读书吧。
琬琬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巴有点发干,「你、你是汤普森的儿子,跟我先生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想杀他?」
「妳以为我们一家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艾伦怒吼。「我父亲和他无冤无仇,也只是受雇于人而已,玻璃迷宫的董事会有意聘请他,难道是他的错吗?姓汪的如果不满意,为什么不去找老董事长理论?为什么要拿一个无辜的人开刀?」
「你……你父亲的事和他没关系!」身子一颤的琬琬又退后一步。
「怎么会没关系?」艾伦威吓地踏上前一步。「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他骗我爸,他只是希望保住一个副总裁的位子,再把他拐到那种烟花场所去,又是金钱又是女人的攻势,最后看我父亲快入彀了,甚至拿出摇头丸诱哄他吃,再在背地里把这一切拍下来寄给媒体,这种无耻下流的诱陷手段他也做得出来,他还是人吗?」
「那是……你父亲……意志不坚定……」她的反驳很薄弱。
「这是构陷!是蓄意诱人犯罪!即使在法庭上,警察蓄意诱人犯罪都是不合法的,我父亲又不是圣人,哪禁得起有心人士这样的阴谋?」艾伦愤怒地大吼。「我父亲一生清清白白,正正直直!只因为姓汪的要给老董事长一个好看,就这样毁了一个好人。他如果那么有种,为什么不去找老董事长开刀?」
琬琬咬着下唇,神色一阵青一阵白。
「现在他被公司解雇了,我母亲带着两个弟弟回到娘家,吵着和他离婚,所有朋友都不敢伸出援手,怕被扯入丑闻,『有人』把我家的地址泄漏出去,外面围满了记者!你们要逼死他才甘心吗?」少年满脸恨意地道。「我真恨我弄不到真枪,否则我早就杀了汪迎铠,绝对不只是吓吓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少年踢翻水桶,愤怒地跑走。
琬琬软软地坐倒在地上。
我父亲是个好人。
你们要逼死他才甘心吗?
我恨不得杀了他!
不!琬琬用力摇摇头,汪迎铠不是那种人!他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那么好……他不会去设计一个无辜的好人,连对方的家庭都一起毁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要去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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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掩的帘缦,幽暗的灯光,浪荡的气氛,淫靡的气息。
华丽的总统套房里全是酒香肉香与女人香,四个东方人,两个西方人,和主人汪迎铠懒散地横陈在沙发椅及各式躺椅之间,
大理石茶几摆着酒食水果,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妖娆的女人如蛇般倚偎着,柔媚无骨的娇手在他们身躯上下四处游移。有两个东方人毫不迟疑地抚摸回去,在她们几无寸缕的娇躯上放肆揉捏享受,嘴不时往她们耳后和柔软处轻舔嘶咬。
汪迎铠注视着这宛如大君后官的浪荡室内,眼神一如往常一般淡漠。他身旁的女人看其他几对都已经进入情况,随时打算提枪上阵了,他却还无动于衷,不禁吃味,经验丰富的手开始溜往他的鼠蹊部。
四个东方客人里,除了两个日本人,还有两个台湾人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叔叔辈。虽然称呼是叔叔,其实年龄相差不过十几岁而已。
男人在应酬的场合是不讲什么形象的,在这种异色的招待场所,更不必当什么君子,想当君子的人也就不必来了。所以没有人矜持,随意闲谈的途中,不时与身边的艳女狎昵。
「没想到阿铠一个人在拉斯维加斯,真的闯出一片天了。」陈叔懒洋洋揉弄着身旁女体。
「陈叔,你考虑得怎么样?」他晃晃杯中的酒液。
「咱们现场几个人分一分,每人拿个三千万美金把饭店顶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确定你要玩到这么大?」
「两千五百万美金就好。」他更正道。「除了爸爸之外,我另外有两个朋友对这个投资也很感兴趣,他们三个已经同意合力投资百分之五十的资本了。」
见鬼!符扬那种死个性,会对投资赌场酒店有兴趣才怪。他只是被他这个死党一天到晚电话骚扰到烦了,另外去拉了好友「章氏香料集团」的执行长章柏言出来应付他,符扬自己负责丢钱就好。
汪迎铠就是吃定了符扬怕麻烦的这点!反正那家伙赚钱容易,拿块木头刻一刻就有几百万的收入。他还得劳心劳力,操持终日才赚那六百七十万的年薪,天理不彰,莫此为甚。
「我知道你的性子最不耐烦这些牵牵绊绊的,现在竟然铁了心要把玻璃迷宫买下来,看来那票老胡涂真的惹毛你了。」陈叔哈哈大笑。
「我的个性不会坐以待毙,这点陈叔比任何人都了解吧。」
「我和你爸几十年的交情了,他打电话来拜托我帮忙是看得起我。不过大家都是生意人,坦白说,也是我的理财顾问精算过了,告诉我这一笔投资赢面大过赔面,不然光靠交情也是不成的,你说是吧?」
「那是承蒙您看得起。」
陈叔对几个带来的朋友扬了扬手。「在场的几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