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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虞晚想大显神威一泻千里时,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将他硬生生地吵醒了!
“蛮族入侵了!”
城外,战鼓硝烟烽火连天。府里人心惶惶哭声一片。
伴随着这声报号声,原本寂静无比的城主府瞬间灯火通明沸腾了起来!
“报…郑大人,蛮族大军入侵,兄弟们快守不住了!”
大堂里,一名军官打扮的中年人神色紧急地呈报军情。
“该死的蛮族,深更半夜搞偷袭,简直可恶至极!”
提到蛮族这两个字,郑宗望是又恨又怕,“蛮族军队有多少?”
“夜色太黑,看不清楚,但从旌旗数量上看,应该不下三万人!”
“三……三万大军!”郑宗望手忙脚乱地穿好官服后,急忙跟手下说“赶快召何东平、杜正岩两位将军过来商讨对策!”
侍卫领命后,便火急火燎地去宣召二将。
府里的人早乱作一团,男女老少,小姐丫鬟都涌向大厅,神色恐慌地围着郑宗望转。
“还待着干什么,赶紧收拾家当出城躲避!”
郑宗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府里这上百号人慌张失措、东冲西跑气就不打一处来。
“郑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虞晚等人也走到了大厅,看到这副场景不免心头一紧。
“祸事临头,虞贤侄赶紧收拾细软快逃吧!”
郑宗望急头白脑地坐到了椅子上,双腿仍然止不住的颤抖。郑依雪倒相对冷静,招待虞晚他们就坐后才忧心忡忡地说了起来。
“在河南、湖北、安徽三省交界的大别山地区,住着数十万凶狠残暴的蛮族,据传他们是契丹族的后代,南迁后便过着半农耕半游牧的生活,只是身上却依然保留着契丹人的野性,从不跟汉人通婚,也不穿汉人服饰。”
“数百年来,太平盛世就安分守己,中原政权更迭之际便兴风作浪。鉴于大别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上蛮族战力彪悍极为团结,因此元明两个朝代都未能根治大别山蛮族作乱的问题。”
“蛮族近年频繁骚扰周边的汉人城镇,仅仅安庆一城,就在天启三年、崇祯五年、崇祯十年、崇祯十四年、崇祯十六年五次侵犯,最为骇人的,是崇祯十年那次掠夺,不但抢完安庆城所有粮食,还坑杀了三千多名守城将士,就连城主府都被一把火烧了!”
看着凌香冯戴等人震惊的神态,郑宗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此次蛮族军队不下三万,我军却不足五千。安庆每次遭遇蛮族入侵,都靠庐州府发兵解救,但庐州大军至此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因此,各位贤侄快快逃命去吧!”
第21章 血战安庆()
说话间,杜正岩跟一位身披铠甲脸色凝重的壮硕将军快步走来,他就是安庆守城大将——何东平。
“郑大人,已点齐步兵两千、骑兵一千、弓弩手五百、火枪手两百在府前集合,随时可以增援城门,蛮军距离城池已不足一里!”
“这可如何是好!”郑宗望脸色更加铁青,“何将军,安庆城防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言下之意,城主大人是要逃命啊,何东平只好拱手说道“郑大人,贼军势大,请您登上城楼,指挥作战,以涨我军士气!”
“这这这……”让他吟诗作对可以,让他督军作战就太扯淡了,郑宗望刚想拒绝,却被身后的郑依雪出言打断了。
“何将军放心,您先带兵增援城门,我父亲随后就到。”
全府上下都知道,郑城主对这个独生女是言听计从,何东平犹豫了片刻后,便带着杜正岩快步离去。
“我的宝贝女儿,你这不是坑杀为父吗!”
郑宗望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让他一介文人去督战,哪里还有命能回来。
郑依雪却言正义辞地说“父亲,此番蛮族夜袭不同往日。此刻正值北京沦陷,大明倾覆,新皇刚立之际,只怕蛮军不再像以前烧杀抢掠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想攻城拔寨意图复国。此时南京暗流涌动、文臣武将争权夺势,庐州总兵黄得功更与礼部尚书史可法水火不容!庐州军队怕是顾不上安庆了。如若您弃城而去,安庆军民必造荼毒,您也因此成了千古罪人!”
此番见解,甭说郑宗望大为所动,就是虞晚也不免暗暗称奇。真没看出来,郑大小姐不仅文学出众,对政治也有着非同常人的敏锐,奇女子也。
见郑宗望还在犹豫,虞晚便出声道“郑小姐说得极是,目前来看,就是逃也来不及了,走不了多远就要被蛮军追上,小侄不才,愿助郑大人守城退敌!”
通过郑依雪虞晚二人轮番劝说,才安抚住了一心想逃命的城主大人,决意登上城楼指挥退敌。
安庆城高墙厚,一共有四个门,虞晚令冯戴守北门,徐虎守西门,余豪守南门,自己则拎起长枪陪同郑宗望父女守东门。
至于想跟随过去的凌香则被虞晚拦住了,此等恶战,她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会让自己顾此失彼。
虞晚之所以这么积极帮忙,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安庆战略地位极为重要,乃鄂浙皖三省交通咽喉,有着‘万里长江此封喉’的说法,是南京的天然屏障。长江穿城而过,两边皆为丘陵,东可取南京,西可进武昌,虞晚日后想光复南京,就必须得先攻下安庆,如此重要的战略城池,自然不能拱手让给蛮族。
等他们赶到城墙东门时,蛮军已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弓箭射程极其有限,虽然有三门火炮助阵,但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军还是太过单薄。
夜色下,黑压压的蛮军呼喊着口号向安庆城冲了过来,明晃晃的长刀在月亮的照射下发出片片寒光,轰隆隆的马蹄声更是气势如虹,放佛要将整片大地都踩碎一样。
很快,蛮军就跨过护城河,架着云梯来到了城墙底下!
郑宗望躲在炮台后看到这一幕脸都给吓黑了,自己上任才几年,蛮军就来了三次,这频率比前几任都要高,怎么老爷我就那么命苦呢!
何东平让弓弩手们射了三轮后,便派滚石手上去,从天而降的石头木块,将已经爬上梯子的蛮军砸得七零八落,但后面的人马上补了上去,弓箭手也在盾牌手的掩护下仰射,大批守军被成千上万支利箭射死当场。
趁着火力的压制,蛮军急速向上攀登,不到一炷香,就有上百名精锐登上了城墙。幸亏火枪手补防及时,才将这伙敌军尽数歼灭。
饶是如此,守城兵士却被蛮军的气势所吓倒,竟连刀都握不住,纷纷想夺路而逃。
安庆守军良莠不齐,军心涣散,再这样打下去,估计撑不了一刻钟就得被攻破,果不其然,就在虞晚忧心忡忡之时,蛮军第二波攻击潮又开始了,火枪队击杀数百名敌军后也耗光了所有子弹,而敌人却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城墙!
“不想家破人亡满门死绝的就跟我上!”
虞晚见大厦将倾,只好舞动长枪踏大步冲了上去。
“虞贤侄快快躲好,莫要强行出头!”
看虞晚细皮嫩肉、缚鸡无力的模样,郑宗望还以为他是为了在自家女儿面前逞英雄,连忙躲在炮台后大声喊道。
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却完全让郑宗望父女惊呆了。
只见原本被破防的缺口,因为虞晚的镇守而变成了禁区,一杆铁枪使得出神入化,杀敌如麻,一时间竟无人敢近!
他们不知道,虞晚的常氏枪法已练到第二式的小成阶段,对付区区的普通刀手自然随意碾压。
几番挥舞横扫之后,虞晚竟将围困着他的二十多位蛮军精锐全部斩杀!
受到这位少年神将的鼓舞,守城军士也士气大涨,纷纷抡起砍刀跟蛮军短兵相接,蛮兵虽然强悍凶狠,大多能够一敌三,但城墙上的守军有两千来人,蛮兵能登上来的不过区区数百,而且城墙缺口被自己人堵住,下面的人就是想上来也没辙。
两军对战很快就进入白热化,虞晚虽然斩杀了几十名敌军,但损耗巨大,力气渐渐不支,被蛮军三名百夫长轮番围战,只好左劈右砍,前挡后刺,慢慢有些招架不住。
‘这三人武艺甚是不俗,不能再陷入他们的包围圈了!’
虞晚思忖已定,手中长枪先横扫一番,紧接着以左手为支点右手握着枪杆,按着东三西五南四后八的方位及次数急速挥舞,枪头宛如飞凤一般发出阵阵呼啸声,左闪腾挪,轨迹变化莫测,竟逼得这三名百夫长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常氏枪法第二式凤舞九天,大成!
眼瞧着重新占据上风,虞晚单手持枪,将全身力气都汇聚于右臂之上,再通过手腕把力道传递到枪头,须臾间,只见这杆乌黑铁枪头一阵抖擞,犹如梨花一般刺入了前面那名百夫长的胸膛上。
终于抖出了枪花!虞晚大喜过望,趁着另外两名百夫长惊骇之际横枪一劈,用第一式‘神龙出海’将这两人一并斩杀了。
斩杀了这三名百夫长之后,双方又血战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将蛮军杀退了下去。
“松油来了!快取火来!”
城墙上一阵骚乱后,杜正岩带着几十名手下背着一袋袋黄色液体跑了过来。虞晚虽然是文科生,但却熟读史书,知道松油取之于松树,是易燃的液体,古代多用来城防,有极强的杀伤作用。
在他思忖之际,守军已手忙脚乱地将松油泼向蛮军的云梯及士卒,随着上百根火把的丢掷,蛮军霎时间被点燃了,烧得蛮兵哭天喊地纷纷坠落,如同一团团火花蹭进了蛮族大军之中,很快就把其他人都给点着了!
蛮军主帅审密拓宁见状,只好暂停攻城,鸣金收军,后撤三里以做修整。
第22章 虞晚被擒()
敌军既退,众人也终于可以喘口气。
“虞贤侄,没想到你不仅精通玄学,武艺与胆魄更十分了得,真是人中龙凤啊!”
郑宗望暂时保住了性命,心情也甚是不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英姿勃发的虞晚。啧啧啧,这青年人,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要是我家依雪嫁给他也不算委屈……
虞晚可没他这么有闲情逸致,协助何东平重筑城防、处理伤者后才问杜正岩说“其他三门情况如何?”
杜正岩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大喘粗气地说“蛮军主攻东门,因此其他三门情况还算乐观,只是火枪的弹药还有松油、箭矢全用完了,估计撑不过下一波攻击潮!”
“各门布防如何?伤亡情况怎么样?”虞晚手握长枪,扫了一眼尸横遍地的城墙,眼眶不由得有些湿了。一个时辰前,这些人都还活蹦乱跳地,一眨眼就跟家人阴阳两隔。下一个会不会躺着的就是自己?
“东门守军两千战死八百,南、西、北三门各一千,具体数据尚未出来,但折损应该将近一半!”
如此说来,目前能继续战斗的堪堪两千余人,照此下去,城池必破无疑。
此时此刻的虞晚更像守城主将,指挥有度,调派有方,郑依雪不由得怦然心动,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浑然忘记危城将破的现实。
“郑大人,何将军,杜将军,借一步说话。”
做好补防工作后,虞晚叫来这几位核心人物到炮台旁商议对策。
“而今敌众我寡,虽然蛮军暂停进攻了,但很快就会再次攻城,我们已经将守城器械全用完了,继续严防死守绝对是坐以待毙。”
“虞贤侄有何高见?”
郑宗望对行军打仗毫无见地,已然把希望全放在虞晚身上。
虞晚两眼微眯,凝视远方片刻之后才说“主动出击,杀他个措手不及!”
什么?主动出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虞晚,这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虞公子终究还是太年轻,做事冲动!
何东平眉头紧皱地说“我军弱小,守城仍然不足,贸然出城岂不是送死!”
“何将军说得有理,蛮军也是这么想的。”虞晚淡淡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杀蛮军一个猝不及防。”
“话虽不错,可是……”何东平身为沙场老将,自然百般考虑“就算能突袭成功,但又能击杀多少敌人,倘若被蛮军趁机歼杀又当如何?”
说到这一点,虞晚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主动出击固然比坐以待毙好,但却存在极大风险。他不由得下意识地望了望城外的情况,忽然,他指着东北角一块黑压压的地方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杜正岩顺着过去“那是白泽湖,毗邻着长江水道。只不过因为干旱少水,眼下已是一个枯湖。”
“湖泊周围可有树林?”虞晚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因为他忽然有了计策。
杜正岩愣了一下“湖边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