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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动。
没有骡马动力何来?
奥秘在轨道之间。
一条钢丝绳拖拽的精钢尾钩。勾住货车,货车与货车之间,亦有钩锁相连。只需在轨道两头各设一座由转轮驱动的绞索盘。以骡马绞索,往来拖拽货车行进。
整个机关构造,带来的最大改变。乃是将整个运输、装卸流程,系统化。减少了人为原因造成的延迟和失误。大大提高了整条铁轨的利用率。
关键是钢铁与木料的相结合。使得整个南港,充满了高等机关城的即视感。
机关器与机器的最大区别,便在此处。
甲板上高举千里镜,环视整座港口。刘备不禁心潮澎湃,浮想联翩。上古先秦的机关术,若能在我华夏大地一直传承下去。两千年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实在是无法想象。
邸舍便是货栈。
“使商人停物於中,直税其所舍之处价,不税其在市所卖之物。”
底层是货仓。设有类似后世龙门吊的桥吊。二层客舍,三层精舍。水洗水暖水淋等诸多设施,一应俱全。往来客商,无需入城。便可在南港就近安居。
如此既便于管理,提高效率。亦能防范各种天灾人祸,有心无意的安全隐患。
南港除了货运码头,客运码头,还有规模庞大的明轮船坞、水军大营、南港城仓。
南港城仓虽建在南港,却并非南港令李永所辖。乃归原都亢城仓令大兄刘文管辖。
大司农下设太仓令,管理天下粮仓。诸侯国亦设此官,前缀国号,称“某太仓”。刘备国号为蓟。于是便称为“蓟太仓”。主管官吏又称“蓟太仓令”。秩千石。
首任蓟太仓令,自然非大兄刘文莫属。
散布于蓟国各处的城仓,虽造型大同小异。“上有气楼,谓之敖房;前有檐楹,谓之明厦;仓为总名,盖其制如此。”
但从功能上说,却也有不同的分属。
有建在临乡城内,收纳国中租谷,为王室百官就食的蓟太仓。
有建在都亢城中,主收纳田赋的蓟国官仓。
有建在楼桑学坛,专为学子、恩师就食的长满仓。
有建在各港口的常平仓。其作用是调节粮价,储粮备荒。粮价低时,适当高价收购。粮价高时,适当降价出售。
一言蔽之:“丰年则籴,岁俭则粜。”
此举既避免“谷贱伤农”,又可防“谷贵伤民”。
亦有建在楼桑义舍旁的义仓。
义仓之粮,用于救助舍中流民。仓内储粮,多由蓟国官吏豪商无偿捐赠。
起因乃是华大夫。华大夫妙手回春,救死扶伤,活人无数。被治愈的病患感激不尽,除去足量诊金,亦纷纷送来额外谢礼。一时间,各种礼品堆积如山。
华大夫这便上报右相耿雍。
国相微微一笑:“何不换成米粮,以供义舍流民?”
华大夫茅塞顿开。凡大病痊愈,死里逃生。送不多过一石之粮,遂成惯例。
还有建在南关城内的南关城仓与散布蓟国各处军砦兵营内的燧仓,共同组成的军用粮仓。
以上种种,窥一斑而知全豹。单单一个仓储体系,便可知蓟国的强大。
客运码头上旌旗招展,人山人海。长堤还铺设了一条猩红的地毯。
身着蜀锦官服,列在迎接人群之前的,正是两位国相,与居中站立的王傅黄忠。
少年时,黄忠举家前来,定居楼桑。刘备数次远行,皆靠黄忠守护。
楼桑数次遭袭击,黄忠亦出力甚伟。刘备出门在外,楼桑亦靠他镇守。
如今并六县为国,厉兵秣马。训练士卒,日日不缀。蓟国兵强马壮,令行禁止。皆是以王傅黄忠为首的一众守将的功劳。
文臣之功,自不用说。
刘备一身王服,携仪仗走下甲板。
迎接人群纷纷跪地行礼。口呼:拜见王上。
刘备上前先将黄忠扶起,口出:义父一切安好否?
黄忠抱拳笑答:身强体健,盛正堪一用。
刘备又讲两位国相依次扶起:二位国相别来无恙乎?
二位国相齐声答道:臣等一切皆好,有劳王上挂念。
“诸君快快请起。”刘备这便言道。
“谢王上。”百官称谢起身。
除去南港属吏,和族中兄弟,赶来迎接的多是六百石以上的高官。
放眼望去,人才济济。蓟国能有今日之气象,刘备焉能不喜。
“母亲何在?”
“王太妃、王妃,正在宫中翘首以盼。”王傅黄忠答道。
“摆驾回宫。”刘备归心似箭。
南港到临乡城的细长轨路,亦扩建成热闹的街衢。两次重楼林立,鳞次栉比。规划与楼桑相仿。沿轨路,排建高楼院落,迁入数千户齐民。
南港居民亦破万户。辖民十万人。美宅居于水北,良田多在南岸。车轮舟往来纵横水道。方便又迅捷。无论船速、转向还是载重,脚踏驱动的车轮屉舟,远胜撑篙而行的扁舟。
五十里水路,片刻即到。日出而耕,日落而作。无需就近搭建草庐,居住在田埂之上。
丰收时节,河道沟渠皆有兵船往来巡逻,谨防宵小。
正如眼前这般。
刘备携七如夫人,换乘王宫车驾,驶向临乡城。
皆知蓟王归来。民众沐浴焚香,载歌载舞,夹道欢迎。
隔着白琉璃车窗,刘备向人群挥手致意。
民众纷纷下拜。齐呼:恭迎大王归国。
山呼海啸,声如雷鸣。
别说初来蓟国的麴氏兄弟等个人,便是一路随行的蓟国官吏,亦无不动容。
王上如此受国民爱戴。我等始料不及也。
入王城。国令士异亦领宫中女官出迎。
引刘备入宫,登临正殿。母子终得相见。
1。53 惊涛暗涌()
“拜见母亲。”刘备跪地行礼。
“吾儿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母亲强忍泪光,柔声说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数年未见,母亲如何能不牵肠挂肚。
“一路风平浪静,并不辛苦。”刘备亦问道:“儿久居在外,未能侍奉身前。母亲一切可安好?”
“一切都好。”母亲命人送来坐席。“吾儿且起身答话。”
“遵命。”刘备这便起身落坐。
“听闻嫣儿在船上诞下一子。母子平安否?”
“母子平安。”刘备笑答:“已送入后宫,稍后便与母亲相见。”
“王妃已去为诸位如夫人安排寝宫事宜,晚些自当与你相见。”母亲又道。
“儿已知晓。”刘备再答。
千言万语,皆在这一问一答之中。
家国天下。如今家大业大的蓟国,已非少时只有母子二人的破落之家。国难当头,时不我待。母子之间能说些家常,已是奢侈。
略作停顿,母亲言道:“家臣们皆在殿外等候,国事为重。诏众臣入殿吧。”
“遵命。”刘备轻轻点头。
垂帘在身后缓缓落下,刘备自端坐帘外。
士异命人开启殿门,传群臣入殿。
“臣等,拜见王上,王太妃。”
“赐坐。”母亲不疾不徐,颇有王母风范。
“谢王太妃。”
待群臣依次落坐。母亲遂言道:“数年前,君侯远赴洛阳。时二位家丞进言,‘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与公孙氏,这才勉为其难,代为理政。
今国君就国,自当回归正朔,还政与蓟王。自今日起,我与王妃不再监国。诸位当尽忠职守,辅佐国主。齐心协力,护我百万之众,守千里疆土。”
“臣等,遵命。”
“王太妃为君兴——”左国令士异朗声唱喝。
母亲缓缓起身,仪仗自帘后出殿。
“臣等恭送王太妃。”
母亲返回宫中。士异命人升起垂帘,请刘备就主位。
殿内群臣再拜:“拜见王上。”
“诸位请起。”刘备双手虚扶:“坐。”
“谢王上。”众臣就位。一个简短的交接仪式。蓟国国政便交还给刘备。
汉朝之所以屡遭外戚专权。女权强盛,乃是主因之一。
诸如刘备这样的诸侯王。母亲垂帘理政时,一国大权尽在掌握。若要分封些外戚,或安插一些亲属居要职。并非难事。
母亲却从未有此举。一切政务皆以二位国相及一众官吏为主。从未插手干政,亦从未横生枝节。
真乃国之幸事。
以前。对刘备娶尤长母数岁,孤苦无依的公孙氏为妻,时人多有非议。
如今再看。蓟国之所以君臣和睦,内外和谐。正因无外戚和内宦两大毒瘤!
母凭子贵的公孙氏,并无父兄,何来外戚。
又生性淡泊,一心系刘备。对权势、财富这些身外物,全然不在意。便是垂帘时,亦只是作陪,很少参论国政。
如此贤妻良母。真乃蓟国之福。
或曰,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刘备白手起家,从未借势旁人。事事亲力亲为,亦从未假手他人。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若娶一个世家王侯之女为妻,假以时日,又如何能不受制于人。
陛下欲立幼子为储君。大将军何进,便是他的心头之忌。而王美人之兄,乃是一介儒生。为人敦厚和善,又岂是何进之流可比。
陛下为何忌惮何进。故大将军梁冀,便是旧例。
竟敢毒杀少帝!
陛下焉能不怕。
刘备虽远在洛阳,却与两位国相,时常有书信往来。蓟国国情,尽在掌握。百官亦心知肚明,朝会这便早早散去。
所谓小别胜新婚。刘备与公孙氏数年未见,自当望穿秋水。
散朝后,刘备直奔后殿,赶去与公孙氏母子相见。
殿中。公孙王妃、莲夫人、丽珠夫人,正陪五位如夫人说话。
刚刚生产的黛夫人、嫣夫人,已回各自寝宫歇息。
见刘备进来,这便各自起身相迎。
心中虽早有准备。可真见到刘备的那一刻,公孙氏再也控制不住,潸然落泪。
少时与刘备相伴相依。待长成又嫁入家门。对公孙氏而言,刘备便是她此生唯一的牵绊。受尽磨难九死一生的剑绝公孙,倾尽所有。只求刘备能一生平安。
刘备也顾不得许多。这便近前好言安慰。
舟船再稳,也不如脚踏实地。几位小姐姐有孕在身,用完晚膳,这边早早回去休息。
剩下久别重逢的刘备与几位夫人。
一切尽在不言中。刘备这便将公孙氏拦腰抱起,心急火燎,英姿勃发,入内室共赴巫山云雨。
面红耳赤,欲说还羞的丽珠夫人,半推半就,被莲夫人拖了进去。
一夜被翻红浪,有声无话。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通体舒泰。刘备沐浴更衣,用完早膳。前往正殿早朝。
五日一休,十日大朝。
已是蓟国惯例。
王傅黄忠,两位国相,及两千石以上高官,临乡令,上计令,家马令,南港令,蓟太仓令等一众官舍在临乡城内的千石官吏,亦列席。
首当其冲,便是新任都水长的人选。
卞纪与属吏多弃官而去,蓟国治水官奇缺。连通东西走向数条河流的“蓟国渠”,修造已刻不容缓。急需治水人才继任。
两位国相连日来遍查国中官吏。却无人可担此重任。
此事暂且搁置。
太平道举事在即。了,先灭反贼,再建家园不迟。
谈及幽州太平道。左国相崔钧起身进言:“不久前,臣接到乌延单于密报。言,上谷乌桓王难楼,遣使四处联络,重金结好三郡乌桓,似谋大事。”
“哦?”刘备猛然警醒:“莫非欲与太平道联手。”
三郡乌桓,却有四部。
上谷乌桓王难楼,众九千余落。辽西乌桓王丘力居,众五千余落。辽东属国乌桓王苏仆延,众一千余落。
右北平乌桓王乌延,原本只有八百余落,实力最弱。自结好刘备,与蓟国互通有无,如今已猛增到六千余落。兵强马壮,粮草无数。大有取代上谷乌桓王难楼之势。
“臣等亦忧心此事。”左国相又道:“三郡乌桓若与冀州黄巾,上下夹攻。则蓟国势危,不可不防。”
“中山王久居我国,中山国内亦颇多微词。渐有流言蜚语风传。言我蓟国将中山国君禁锢,欲行不轨。”又国相耿雍亦提及一事:“中山国,三郡乌桓,皆于我国毗邻。两地各有异动,如左相所言,不可不防。”
“中山国,三郡乌桓……”刘备隐隐约约,似乎想起了什么。
1。54 蓟国四师()
“中山国何人主政?”刘备问道。
“中山相姓张名纯,乃渔阳豪强。”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