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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相信苏木医院里的诊断,打算明天带他去盟里的医院进行检查。
你如果方便的话就回来看一下吧!”姐姐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杨文斌问道。
“我们明天早晨四点多钟,从家里走。我找了一辆车,直接将阿爸送到盟医院体检,大概得八点多能到医院吧。”姐姐答道。
“好的,姐,我知道了,我尽量赶过去。”
杨文斌,放下了电话之后,填写了一张请假条,找到了政治部的主任和孙政委,履行请假手续,并说明了情况。
听到,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孙政委二话没说就准了假。
拿到了休假的通行证之后,杨文斌查询了一下回家的车次。
如果从坐火车回家,得第二天的十一点钟,才能到家。因为,坐火车回家,中间还得倒两次车。
于是,他又查询了一下,从滨城直接到盟里面的车。
还好,有一趟车,是晚上八九点钟出发,第二天早晨的七点二十分,抵达盟里的。
于是,杨文斌,直接买了从滨城市到盟里的火车票。
然后打电话给姐姐,告诉她,自己先不回家,直接到盟里面。
提前到了火车站,杨文斌等到晚上八点来钟,上了火车。
火车站,人很多,熙熙攘攘的。
好在杨文斌,是买到了座号。
由于是从起点发车,火车都是对号入座的。
过了十来分钟,随着一声长鸣,火车开动了。
杨文斌的思绪也随着火车的轰鸣声,而飘到了空中,在宇宙中跳跃。
阿爸才六十多岁,怎么可能会得癌症呢?
在他的印象中,阿爸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没有生过什么大的病,做过什么手术,住过什么医院,有过什么小灾。
阿爸的经历,十分坎坷。
他出生在上世纪的四十年代,从出生,就生活在日本人的铁蹄下。家里很穷,从小就过苦日子。
解放后,阿爸全家翻身农奴得解放,分到了土地。经过自己的辛勤努力,阿爸考上了盟里的师范学校。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教师。
在三年的师范生活,已经过完了两年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爷爷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家里只剩下奶奶和叔叔,孤儿寡母的,家里缺乏劳动力。生活失去了支柱。
作为家庭中的长子,父亲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读完中师,然后毕业成为一名老师啊。
可是,作为家庭中的长子,爷爷不在了,他勇敢的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从即将毕业的师范学校退了学,阿爸回到农村,成为了一名农民。
但是,毕竟他学过两年的师范,在农村就是很高的学历了。靠着自己的这点儿墨水儿和勤劳肯干,阿爸慢慢地当了生产队小队的会计、生产队大队的会计,后来,又到村小学教书,成为一名民办教师。
因为有一年,他试验用新的科学种田,土地产量高,他又成为了公社农业技术推广站的工作人员。后来,陆续当了苏木工业站的副站长,苗埔农场的副厂长,乡贸易货栈的付诸,最后被选举为嘎查委员会的副主任,负责主管工业、农业。
在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阿爸辞去了嘎查副主任,专心做回了一个农民。
现在,孩子都已经毕业成家了。姐姐,师范学校毕业之后,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弟弟,也考上了师范学校,念完了中师念大学,毕业到了部队,成为了一名军人。
生活条件改善了,终于可以享受些生活的时候,可是,谁知道在不知不觉之间却染上了重症。
杨文斌的内心,感觉非常的自责。
原来,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外面奋斗,却很少抽出时间,来陪陪自己的父母,很少和他们进行交流。
如果,阿爸的病情是真的话,以后,想交流的机会,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第三七一章 痛苦,积极与保守治疗的两难选择()
在思绪的漂浮中,杨文斌沉沉地地睡去。
列车,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盟火车站。
杨文斌随着人流下了火车,出了站台。
在站前广场上,他有些茫然。
因为,以前只有几层楼的站前广场,已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所取代,鳞次栉比。
这还是以前,自己小时候印象中的盟首府吗?
在悄然之间,城市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座城市,杨文斌只来过三次。
记得,第一次,是初三毕业那年的四五月份。中师组织所有报考的学生,到第八中学进行音乐、体育、美术科目的加试。那时,他对这座盟首府,所有的谁知,就是一所中学。
一所学校,即代表了一座城市。
第二次,是时隔八年之后,他已经读完了中师,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来这座城市的中等师范学校实习,担任历史教师。
那次,利用闲暇时间,他对座古城,逛了个遍,什么南塔、北塔、槐树洞,在这里足足待了两个多月。对这座城市,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印象。
算上这次,是第三次,却也是时光荏苒,又一个八年过去了。
世事变迁,城市的发展真的是快呀。
此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半了。
杨文斌,不知道盟医院在哪里,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向盟中心医院。
他刚上出租车,过了一会儿,就接到了姐姐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中说,她们一行已经到了中心医院一楼的急诊室,她正在交费。
等杨文斌赶到医院的时候,一楼的大厅里没有几个人。
大厅边上的座椅上,他见到了在那里等待检查的阿爸。
阿爸本来就瘦,现在的脸,更是明显的瘦了下来,但是精神显得是相当的不错。
见到了杨文斌,就问道:“你怎么来了呢?
我就是一点儿小病,来这里看看,你看你怎么能还赶回来了,别耽误工作!”
杨文斌忙解释道:“这不,我也是正好这段儿不忙,所以就回来看一看,恰好听到姐姐说,来这里看病,就赶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一会儿,姐姐拿着收费单,从楼上走下来,然后,几个人来到了T室门前等待。
“杨国栋,谁是杨国栋,到你了!”医生在屋里面喊道。
“我是!”阿爸说道。
杨文斌和姐姐扶着阿爸进了T检查室,坐在检查台上,小心翼翼的帮他脱掉了鞋,平躺下来。
之后,就见检查台,随着医生的控制,在圆环形的仪器里面上下左右的摆动着。
医生要求几个人退出了检查室。
过了一会儿,检查室的门开了。
杨文斌和姐姐,将阿爸从检查台上扶起来,穿上了鞋。
来到走廊中的小凳子上,静静的等待着检查的结果。
多年的当兵生活,使杨文斌,和地方的联系,几乎中断。对于地方的事情,他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阿爸生病,他却两眼一抹黑。一个认识的在地方医院工作的朋友都没想到找,实在是不认识。
好在有姐姐,经过这么多年的工作,她还真的接触和认识了一些方方面面的同事。
这次,姐姐就是在同事的亲戚的推荐之下,到盟中心医院,对阿爸的病情,进行进一步的检查确认的。
不一会儿,检查的结果出来。
姐姐和杨文斌,被单独叫到了医生在二楼的办公室内。
这个医生,个子不太高,大约有五十左右岁,戴着一副眼镜儿,一副学者的风度。
多年的职业生涯形成的独特气质,让人对他不禁肃然起敬。
姐姐,率先走上去问道:“医生,我父亲的病情怎么样?”
医生确认了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之后,对两个人说道:“你们姐俩个都在这儿呢,我就跟你们两个人说一下检查的情况,刚才T的片子出来了。
你们父亲的病确诊了,就是肺癌晚期。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膈、肾、淋巴了。”
“那得需要怎么治疗呢?”杨文斌问道。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治疗手段来讲,一般的手术、放疗、化疗,我觉得都不太适合。
因为,毕竟,你们的父亲六十多了,快七十的人,她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手术。
而且,就我们的经验,即使手术了,如果癌细胞清理不干净的话,那么,手术的效果会大打折扣。对于扩散了的话,很难摘干净。
同时,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太适合做放疗和化疗了。
你强行非得要做手术的话,那就是使他更加痛苦,然后,还有可能会下不来手术台。
而放疗、化疗,就是通过放射线、化学药物,杀灭癌细胞。但是,正常的细胞也会被损坏,特别是对血液中的白血球、红血球等等,损坏的程度会非常的大。
而且,放疗、化疗之后,头发,全部掉了。消化系统会受到很大的损害,病人会食欲下降,身体会显得更为虚弱。所以,从实际操作效果来看,反而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听到医生的诊断,这不啻于就宣判了阿爸的死刑,打灭了杨文斌的最后一丝幻想。杨文斌,感到心乱如麻:“怎么办?怎么办?到底应该用哪种手段来治疗?”他拿不定主意。
姐姐问到:“如果像我阿爸这种情况,不进行手术和放、化疗的话,还会,生存多长时间?”
医生说道:“像他这种情况的话,短的话三四个月。长的话七八个月。当然,如果各方面控制好的话,也有可能创造奇迹,存活时间更长一些。
凭咱们的关系,我的建议是:不做放、化疗或者手术。采取保守的治疗方法,吃一些抗癌药物,补充营养,最后一段时光,过一段舒心的日子。”
杨文斌和姐姐,内心充满了痛苦。其实两个人内心中的选择,是一致的,不要让阿爸,在最后的时光里,太痛苦了。
不做手术,还有可能活七八个月的时间。
做了手术或放、化疗,也许就下不来手术台。一去就是几天的事。
最终选择儿女来说,真的是痛苦的。
因为自己的选择,决定着亲人的生存时间的长短。
这个决心很难下。因为不同的抉择,会带来不同的后果。谁也不能代替儿女,来做出选择。
即使是父亲本人,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更是无法决断。如果心里压力大的话,知道这个消息不仅仅对病情无补,甚至会由于心理压力,瞬间加重病情。造成生命时间的提前结束。
于是,杨文斌和姐姐,向医生问道:“如果不做手术,靠药物来维持的话,需用什么药?哪里有卖的?价钱怎么样?效果怎么样?”
“我这里有一种,叫康莱特,前段时间,一个同类的病人吃了这种药,存活了半年多的时间。如果你们要用,我可以给你们准备些。
但是,这是一种抗癌新药,价钱比较贵,而且,也不太好买。
对了,你们姐俩回去商量一下,如果需要我就告诉我一声。
事情呢就是这个事情,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两个人,要正确对待。”医生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第三七二章 陪伴,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尽孝()
杨文斌和姐姐,对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是非常的无奈。
现在这种情况,对于每一个人,特别是亲人,做出任何选择,都是困难的,也是痛苦的。
但是,姐弟俩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让父亲没有痛苦的度过他最后的时光。
本来,姐弟俩是抱着确诊的想法来的。现在医生给了明确的说法,而且给出了他们的建议。
所以,两个人决定,先回家。
杨文斌和姐姐,扶着阿爸,四个人坐上了姐姐同事开的私家车,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回到了他们的老家。
他们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阿妈老远就从门口迎了出来,见到杨文斌也回来了,很是高兴。
看到姐弟俩,一起回来了,而且,父亲也不少胳膊不少腿脚地走进了家,母亲的心放了下来,问到:“你阿爸的病没啥事儿吧?”
姐姐说到:“没啥大事儿。吃点药就该好了。”
几个人进了屋,开始忙着做饭。
回到了家,杨文斌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在这个家,他生活了整整九年。
从上小学,一直到初中毕业,每天都生活在这个家里。
房前屋后,一草一木,都有着很深的感情。
但是毕竟是许多年过去了,一些东西也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