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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他当时正为报不报考研究生而苦恼的时候,征求了教他们中国近代史的郭老师的意见。
郭老师说了一句关键的话,坚定了他的报考意愿。
郭老师,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话:“报了不一定考上,但没报肯定考不上”。
由于专业相近,对于当时报考学校的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他掌握的还不错。卷子都答满了,而且,自我感觉,也能够及格。
而政治理论,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在学。
无非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世界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等等课程。
卷子交上去,他感觉答得也不错。
而答完了外语,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了。
听力,有很多没有听太懂。只是忙着填写的abcd。完形填空、单项选择、多项选择题,他答得还可以。
但是,到了阅读理解的时候,由于词汇量不足,有些句子理解不深不透。有些单词还不认识。
因此,在做后面的选择题的时候,真正能保证绝对准确的选项,并不多。
由于,时间紧、题量大,最后一道十五分的作文题,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时间动笔。而这个题目,他居然看懂了。
答到这个水平,他考研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杨文斌自己知道,中师保送上了大学,顺利获得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书。自己就完成了自己应该干的事情。
而报考研究生、考取研究生,对于中师毕业生来讲,确实是一种奢望。
而且,也没有听说,往届哪个毕业生,是中师保送生,还考上并被录取的。
其实,自己想做的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是,这个螃蟹没有煮熟,火候欠点,所以,也没有吃好。
当时,之所以选择到部队来工作,除了,因为不想让分配工作再花家里的钱,让父母为难之外,另一个想法就是,反正到哪里自己都要报考研究生。
在部队报考,跟在地方报考,不一样吗?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自从到了部队之后,无论是,当兵锻炼,还是军校集训。
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每天都是疲于奔命。真正,归自己支配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在陆军学院的时候,他也对部队的研究生招生政策,进行了研究,去图书馆查阅了很多的资料。
感到,自己在部队最现实的办法,还是报考部队的研究生。
总的看,部队的研究生,有军事指挥、政治工作、后勤管理、装备保障等应用类的学科和专业。
也有和自己专业相近的军事历史、中共党史、革命战争史等等专业可供选择。
不过,军队最好的研究生院校,第一,是防务大学。第二,是,军事科学研究院。防务大学,是全军最高学府,培养的,都是国家的高级指挥军官。而军事科学研究院,则是全军最高的学术研究机构。培养的,也都是顶级军事科研人才。
报哪所学校呢?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甚至,他还给这些院校研究生招生部门儿写了信,索取了招生简章。
他本来以为,自己毕业当年年底就能报考第二年的研究生。
可是,真正到了部队之后才知道,部队院校招收研究生,需要具有两年以上的工作经历。
两年以上的工作经历,限制住了他的朴素、幼稚的想法。
现在,听了李祥瑞的一番介绍之后,知道自己在明年这个时候,也能参加研究生的入学考试了。
他很兴奋、很激动,内心中对自己的考研梦想,充满了期待,并进行了一个长期的规划,从而有针对性的复习和报考。
他也知道,身在基层部队,工作千头万绪。想像学生时代那样,有大块儿的时间用来复习,几乎不可能。只能利用点滴的业余时间,见缝插针的来复习。看来真的需要做一个周密的,复习、报考计划啦!
不管怎么样,趁着年轻再拼搏一次,投入地拼一次,拿出辛勤与汗水,甚至泪水,血水,看看自己的潜力究竟怎么样?
时间还有一年,要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要努力工作,还要抽时间学习,自己应该分配好时间,把握好自己,用行动谱写明天的辉煌!
从今天开始进入倒计时。
第四十七章 除夕,每逢佳节倍思亲()
“每逢佳节倍思亲”,确实如此。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由于今年没有腊月三十,今晚就是除夕了。
往年的今天,杨文斌都是在家里和父母共同度过的,吃团圆饭,祭祖,放爆竹,向父母、奶奶拜年,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今年却不同了,来到了部队,就注定着要和父母分离,要孤单寂寞地度过团圆时刻,心里有些不平衡。
想家是必然的事。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记得,去年的现在,自己已经和父亲祭完祖回来,在炕上喝着茶闲聊,然后坐下来包饺子,边看电视边谈天,其乐也融融。
守岁到凌晨,例行拜年仪式,向阿爸阿妈奶奶磕头拜年,领取押岁钱之后,便蒙头大睡,直到天亮,便开始了春节,串亲访友的拜年。
今年的过节略有不同,从早晨开始便酝酿着给李春华打电话,而今天打电话向家里问候的官兵特别多,军人服务社都排起了长队。
杨文斌去了三次,直到晚上六点再去一次的时候才排到自己。
由于李春华家并没有电话,杨文斌把电话拨给了她的邻居家。
电话铃声响了五六声之后,终于有人接了。
终于挂通了电话,“你好!过年好!我是你隔壁家李春华的同学,叫杨文斌,麻烦你让她接下电话好吗?”杨文斌小心翼翼地说。
过了一会儿,话筒那边传来回话:“你好!过年好!”
听到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杨文斌既兴奋,又激动,“春华,过年好!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学习进步,万事如意!代我向你的父母问好!”
简单的寒喧之后,杨文斌向她拜了个早年,并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带去新春的问候,“我现在结束了陆军学院的集训,分到了步兵第四四七团炮兵营榴炮二连,这里的生活条件不错,训练我正在慢慢适应。”
“对了,你考得怎么样?”杨文斌问道。
“哎呀,考得要多惨有多惨!研究生考砸了,而本科课程也挂了两科。开学回去还得补考,唉!”李春华悲观地说。
听到她情绪不太好,杨文斌急忙岔开了话题,“我打电话没别的事,主要就是给你及你全家拜个年。”
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看到后面还排着长长的等着打电话的队伍,杨文斌还是长话短说,结束了谈话。
他匆匆地放下了电话,心中的话儿也未来得及详讲,只好等放下电话后在信中详谈了。
在心中,杨文斌和她的距离早已超越了兄妹、好朋友的界限,渴望成为终生伴侣,尽管心中存在着疑虑与自惭,但是这种情感却迫使我不得不一吐为快,以免留下人生中永世的遗憾。
细想起来,现实中他们间存在着时间与空间的障碍,能否超越时空,千里姻缘一线牵呢?
光凭自己在这儿思想是不行的,要让她明白我的心,接受他的感情,需要用心灵去构建搭通心灵间的桥梁,同呼吸,共命运,直到生命终止的那一天。
在团队有一个光荣的传统,就是在春节期间,开展干部帮助战士站哨活动。
在这段时间,炮兵营担负南营门站哨任务。
傍晚的时候,连队通讯员,给杨文斌送来一张干部站哨值班表。
上面排着从今晚六时到明早六时的干部站哨值班表。
杨文斌扫了一眼值班表,发现自己的值班时间,是晚上十点至十二点之间。而自己的下一班站哨的是营长,从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两点。
吃完晚饭之后,炊事班就给各个班,发放了面粉和猪肉、白菜,要求各班自己和面、剁馅、包饺子。半夜的时候,再由各班轮流煮饺子。
杨文斌给本排战士分配了任务,谁去和面,谁去剁馅,几点开始包,谁来包,几点煮饺子,安排妥当之后。
就和连队其他战士一起,在俱乐部,观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9点50分,上一班站哨的干部来连队叫哨了。
杨文斌,穿上大衣,戴着棉帽、棉手套,扎上武装带,手里拿着防暴棍,问清了今晚的口令和联络信号后,就径直去了南门,接岗啦!
冬日里的东北,半夜时分,很冷。
尽管穿着棉大衣,里面还穿着棉袄棉裤,但是,呼呼的冷风,一会儿,就把全身都吹透了。
在这样冷的季节里,要像天安门国旗班的武警战士一样,纹丝不动,几乎是不可能。
杨文斌,在哨位上,交替地捂着冻僵的手。跺跺站麻的腿,心里默默的唱着《十五的月亮》这首歌。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
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
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
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啊啊啊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
你献身祖国不惜流血汗。
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
你在保卫国家安全。
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
万家团圆,是我的心愿,也是你的心愿。
啊!啊……
也是你的心愿!”
这个歌词是谁写的?太有生活了。
以前在地方,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只感觉,这首歌抒发了军人家属对军人的支持,军人对家属的思念,对亲人的思念,但是没有切身体会。
现在站在这里,真的是,感同身受。
不禁又哼唱起来,初中时最爱听的那首《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将不能醒来,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这首歌,何其悲壮!这首歌,写的是南疆作战的战士在出发前的心境。
唱出了家属对于战士的祝福、思念,还有坚定的支持!”
当时唱红这首歌的歌手,也是八十年代入伍的地方大学生军官,在那个年代红极一时,成为大众崇拜的对象。
时间,就在杨文斌默默的哼唱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快到11点55分的时候。杨文斌,用哨位上的军线电话,给营部打了电话,提醒营长,快到街上时间啦!
营部通讯员说,营部正在煮饺子,就快好拉。另外,营长家属也来了,可能不能马上过来接哨,让他再坚持一会儿。
听到营部通讯员的回答,杨文斌心想:“谁站都是站。反正自己也没有事儿。实在不行就再站两个小时呗。替二等功臣站哨,也很幸运。”
这时,到了半夜零点的时间。营区外的村庄里,鞭炮、礼花,此起彼伏的竞放。
在哨位上也能看到这种璀璨的场景,真是难得,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杨文斌心想:“这就是对哨兵的回馈吧!自己的不团圆,换取万家的团圆。所有的军人不都是这样嘛。”
当他站在哨位上,站得百无聊赖的时候,看见远处有手电的亮光向着哨位飘来。
他警惕的喝问道:“站住!口令?”
“春节!回令?”
“快乐”,杨文斌答道。
今晚的司令部门发的口令设置的还真与时俱进,与今天的的节日气氛相呼应。
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杨文斌发现往这边走的,不正是团长吗?
来到团队后,杨文斌只在一次全团干部大会上见到过团长。
他,中等身材,漆黑的面庞,双目炯炯有神。
听人说,团长叫韩强,军校毕业后,就分到了这支部队。当过排长、参谋、连长、营长、参谋长,36岁就当上了这支装甲机械化团的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