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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过去,高大的临淄城,却是依旧紧闭着城门。
昨日,不知从何处竟是传出了始皇未死的消息。而且,正率领大军,前来平叛。
此言一出,顿时原本数万大军的军心便散了一半。
“轰,轰,轰”
远远的天际边,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嗡鸣之声。
那戍城的士兵,微微打了个颤,原本再度袭上心头的睡意,也顿时消失不见。
“敌……敌袭!”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此起彼伏。
“轰!轰!轰!”
马蹄之声,越来越近。为首的一万骑兵,已经能够隐约看的出一丝身影。
万余骑兵冲锋的模样,可谓排山倒海也不为过。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足以令这些并未曾真正经过大战的士卒,不知所措。
“箭矢!箭矢!”
惊慌之下,仓促之间选出的军官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作战经验。竟然在两百步开外就已经命令房间。
即便是依仗着临淄城的高高城墙,箭矢也并未曾能伤到达秦军骑兵分毫。
临淄城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强弩,只有少许的轻弩以及弓。一击过后,想要在组织一波箭雨,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百步,那猎猎作响的“王”字将旗之下,一名身着暗红盔甲的中年男子,眼神冷酷地盯着不远的城门。
“王贲!是王贲!”
叛军之中,不少人乃是大家族的族兵,自然也曾见过与扶苏一同前来的王贲。
别说王贲那响当当的名头,单单是鲜衣怒马的模样,便值得多少男儿为此而热血沸腾。
可是,当这样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对面之时。血液便不再沸腾,而是宛如掉入了万年冰窟之中一般。
“噗嗤!”
一名暗中已经准备逃跑的士卒,被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一下子砍去了脑袋。
“怕什么!城破了,大家都得死!给我杀!”军官一边怒吼着,一边又砍了几个先前企图逃跑的士兵。
“祸乱军心者死!”
所谓杀鸡儆猴,以恐惧去压制另一份恐惧,终归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不少先前已经准备逃跑的士卒,再度返回了原本的位置。
城门之外,万余秦骑,已经不足五十步。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雨,向着城墙之上涌来。令原本冒出头来的叛军,顿时再度缩回了脑袋。
“乌合之众!”为首的王贲,听着城墙之中传来的惨叫之声,不由得冷哼一声道。
“嗡!”
王贲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佩剑,淡青色的战魂从万名秦骑的身上缓缓升起。
战魂甚至还没有完全凝结成形,便听见王贲大喝一声:“给我破!”
“轰!”
震天的响声,伴随着剧烈的颤动。原本坚固的城门,就像是一层薄薄的丝帛一般,碎裂了一地。
“杀!”
王贲低喝一声,随即万余骑兵纷纷下马,向着城墙之上涌去。
临淄城之中的街道虽然宽敞,但是,却早已被叛军堆了不少拒马。冲锋,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这万人乃是骑军,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布战便会逊色多少。
且不论这些都是秦军之中数一数二的铁鹰锐士,单单是那倒塌的城门,便已经令这些叛军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勇气。
面对悍不畏死的秦军,这些原本只能“打打胜仗”的叛军,显然连交手的资格的都没有。
“哒!哒!哒!”
城墙之上的战斗尚未成结束,远远的官道之上,便再度被黑压压的身影所遮蔽。
“你这次,令朕损失了四千精锐。”
嬴政未曾乘坐马车,反倒是身着战甲,骑在马上。
“可是,陛下却是可以清除不少帝国内部的忧患。”一旁的韩非,同样骑着一匹马,随意地说道。仿佛,泰山之上的那场战斗,并非出自他之手一般。
“这区区数万的乌合之众,可养不出四千精锐。”嬴政轻瞥了一眼韩非说道。
“那我就再替陛下拿下墨家。”韩非摇摇头,说道。
嬴政轻策胯下的战马,速度不由得快上了几分,神情之中却是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可是,韩非似乎是故意想要和嬴政作对一般,忽然问道:“反倒是陛下,为何放过了他们呢?”
嬴政眉头一皱,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是说道:“是朕顾虑了。”
“陛下这十年,可是越来越不像当初那般了。”
十年不见,此刻的韩非却是宛如一个老朋友一般。
“呵……”嬴政轻笑一声,说道:“朕登基之时,大秦虽然看似威震宇内,可事实上内部却是危如累卵。若是朕不强硬些,宗室社稷便会败于朕之手了……”
“恐怕,陛下担心的不只是这些吧。”
嬴政再度看了一眼一旁的韩非,不置可否,反倒是说道:“看来,你这些年来,了解了不少的讯息。”
“在楚国,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老头罢了。”韩非笑了笑说道。
“报!”
一名黑甲秦卒,单膝跪在嬴政面前,说道:“王贲将军已经攻占了南城门,叛军被击溃,向着城内退去。”
嬴政挥挥手,示意秦卒退下,随即转过头,看着一旁低着头的扶苏,说道:“扶苏,该你了。”
“喏!”扶苏对着嬴政拱拱手,目光更是微不可查地瞄了一眼一旁个韩非。
虽然扶苏已经十多年未曾见过韩非,但是韩非的声音,语气却是依旧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在得知嬴政身旁的这个鬼面人之后,扶苏心中也是难得地升起一丝激动之色。
“驾!”扶苏轻喝一声,骑着快马,向着远处已经准备就绪的步卒冲去。
“陛下这是打算给太子攒军功了?”
“大秦的根本乃是军功制,只要这制度尚存一天,军功便不可避免。”嬴政看着扶苏远去的身影,轻声说道。
“帝国已经统一,仅靠着这么些叛军的军功,恐怕没有多大用处。”
“帝国是统一了,但是天下,却不只是华夏这么大……”(。。),。请:
第三百九十四章 染血()
早晨,阳光与空气本应是最为清新的时候。Δ .ㄟM然而,不论是南城门,还是临淄中央的宫城前,具皆成了一片血海。
自从昨日那些游骑,救下了朱家,田猛,和田虎三人之后,乐怀便已经知道,自己中了韩非的计策。
而且,乐怀同样清楚,嬴政不死,这场叛乱注定会被镇压下去。铤而走险之下,乐怀只能聚集大部分兵力,猛攻行宫。
然而,高高的宫墙,以及悍不畏死的秦军,最终还是将数倍于己的叛军挡在了宫门之外,不得寸进。
宫门外,堆积如山的尸体,并没有人前去打理。远远的,支援过来的秦军已经越来越近。
临淄的这场叛乱,已经可以算是失败了。
“父亲,赶紧走吧!”一名穿着华丽盔甲的男子,有些焦急地说道。
“好……”乐怀有些沙哑地说道。
谋划了这么久,最终功亏一篑,甚至还会导致农家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可想而知,乐怀此刻内心是多么的苦涩。
乐氏父子一走,原本就已经渐生乱像的叛军,顿时如同散沙一般奔溃了。
“吱!”
紧闭了数日的宫门,也是再度打开。蒙恬终于是有机会能够带着黄金火骑兵,正面予以叛军致命一击。
幽暗的巷道之内,乐氏父子早已脱去了身上的盔甲。蓬头垢面,更像是两名四处逃难的乞丐。
“还好为父这早就准备好了这条逃跑密道,否则,真就是九死一生了。”前的一道破房子,乐怀不由得轻叹一声。
“吱!”
然而,乐怀的话音未落,那破房子的门却是缓缓打开了。
“郡守大人,在下等你很久了……”甘罗背着手,虽然面带笑容,但是在乐氏父子却是仿佛一个窃笑着的恶鬼。
乐怀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这条密道,乃是我秘密准备的,你怎么可能知道!”
“在自己的性命面前,总归会有人说出一些消息嘛……”甘罗笑着,将身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丢在了乐怀的脚下。
“农家虽然在齐郡势力极大,但是,也没有胆大到将数量众多的弟子安排在城内。城西的那一村人,应该就是你们在临淄附近最大的据点吧。”
甘罗再次笑了笑,说道:“不得不说,他们都不怕死。但是,还好,终归还是有人畏惧了……”
“畏惧?他们都是农家的死士!”乐怀有些嘶哑地吼道。
“死士是不怕死,可是,没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同伴,在自己的身边被折磨致死。不是吗?”甘罗的声音,顿时令乐怀的灵魂都掉入了深渊之中。
人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嘶吼着死去,这样的恐惧,总归会有人受不了。
“走吧,郡守大人,陛下等下,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甘罗的话音落下,四周已经不知何时站满了严阵以待的罗网刺客。
……
虽然城内的叛军溃败得很快,但是毕竟人数众多。从清晨至傍晚,再到灯火通明地挨家挨户搜查。
偌大的临淄城,在接下来的两日之内,几乎被冷冰冰的秦军翻了个遍。
等到第三日,几乎三万人,被齐齐捆绑着,跪在了宫门之外。
“父皇,此次叛乱者共计六万余人,出去伏诛的之外,还有三万七千八百九十三人。如何处置,还请父皇定夺。”
大殿之下,扶苏依旧穿着一身战甲,英俊不凡,颇有嬴政当年的风采。
“人是你抓的,朕给你专断之权。”嬴政盯着扶苏,威严的声音,令朝堂之上的人都不由得一震。
扶苏同样抬起头,诧异地眼嬴政。
几近四万人的叛军,全部交于扶苏,若是扶苏利用得当,那么日后将会是不小的帮助。
然而,相比于普通的朝臣,扶苏却是更解嬴政所想。
泰山之上,嬴政的话此刻再度在扶苏的耳边回响起来。显然,从那时候开始,嬴政就已经下定了决心,面对叛逆分子,不会有丝毫留情。
当下,扶苏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说道:“帝国给予了六国之民休养生息的机会,然而,他们却是不思回报,企图颠覆帝国。儿臣以为,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留之何用?”
扶苏的声音,稚嫩之中,却是带着一丝丝威严之意。环绕在大殿之上,令一众朝臣再度陷入了震惊之中。
杀了?这可是几近四万人,而且,东郡,琅琊,以及楚地数郡的叛军加起来估计不下二十万。
若是这三万多人都杀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剩下来的十几万人,也都逃不过一死?
“父皇,这恐怕不妥!”
未等一众大臣们先行反驳,一道更显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一众公子之中,挤了出来。
“哦?亥儿,为何不妥?”嬴政出来的胡亥,依旧面色平静地问道。
“这三万多人,大多乃是寻常百姓,只是误从了恶之言。杀了,恐怕日后民心不稳。而且,帝国其余几郡还有叛乱,杀了,恐怕会更不利于帝国平叛!儿臣以为,严惩恶,余下以劳役替代即可。”胡亥一脸焦急,却又振振有词地说道。
“臣附议……”
大臣之中,略微骚动了片刻之后,终于是有人站了出来。随后,越来愈多赞同胡亥的人,也同样站了出来。
嬴政微微点点头,不置可否,再度将目光聚集在了扶苏的身上,着扶苏的决断。
“儿臣……”扶苏的脸上明显有了犹豫之色,不过,随后眼中再度闪过一丝狠色,说道:“儿臣以及主杀!”
“为何?”
“今日叛乱不严惩,日后必将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嬴政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缓缓站起身说道:“说得不错。既然这些叛逆之人,不懂得珍惜朕给予他们的安宁生活,那也休怪朕心狠手辣。何况,我大秦从不畏战。既然他们想战,朕便同他们战到底!”
“传朕的命令!但凡叛逆之人,悉数枭,铸成京观!妻女充为奴籍,尽皆赐予平叛将士!诸地平叛之事,太子可先行决策,再向朕禀报!”
嬴政的命令一旦下达,便意味着不可更改。大殿之下,不少人先前赞同胡亥的大臣微微叹息。
反倒是一些依靠功勋维系的大臣世家,跃跃欲试。显然,自从帝国成立之后,这次叛乱对他们而言,乃是极为难得的晋升之阶。
“儿臣遵命!”大殿之下,扶苏微微沉思了片刻。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