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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珩停下脚步,左右看了半天又感叹起来:“鸣鸿,你这染厂的虽然是生财宝地,可平素除了这些枯梅,再无绿叶掩映之趣,看着很是索然无味,倒是这梅花一开,顿觉典雅非凡,同平时大不一样。当真是: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张士珩所说,乃是宋代杜耒寒夜诗中的后一句,上一句是“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张士珩这一来,又勾起了徐子川的诗兴,徐子川一指靠着大门的几株白梅吟道。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做乾坤万里春。”
徐子川的这首诗,是元代王冕的白梅诗。
李和也道:“吾家洗砚池头熟,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李和这一首,也是王冕的咏梅诗。这两首诗读来,却是淡洁高雅,闻之令人耳目一新。
张士珩点头道:“王冕的这两首咏梅诗都很不错,自古以来咏梅诗句名片佳句甚多,比如宋匡业的,独立风前惟素笑,能超世外自归真。不过嘛,我倒是觉得还是陆放翁的卜算子最为精妙。”
张士珩说完,就独自吟诵起来。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张士珩这首陆游的卜算子。咏梅,到不由让秦川也想起一首卜算子,忍不住开口吟诵。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好!”
“好词!”
秦川声音未落,早已引得一片惊叹叫好声。
艾筱枚神情尤为激动,连声赞叹道:“好词!好词!堪称千古好词!”
“陆放翁的卜算子,写的是梅花的寂寞高傲,孤芳自赏意味浓重,尽显哀怨、颓唐、隐逸之气,读之会有:天下可忧非一事,书生无地效孤忠的感觉。而鸣鸿这一首,反其意而为之,不仅突兀寒梅傲岸挺拔,花中豪杰之神,更表述坚冰不能损其骨,飞雪不能掩其俏,险境不能摧其志,读来令人耳目一新,叹为观止。明日见报,定当引得京中纸贵。”
了然眼中精光乱转,盯视着秦川喃喃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秦川心道:“算你们识货,这还真是天上之曲,这可是太祖爷爷几十年之后的诗词。”
不过,这卜算子毕竟是秦川“欺世盗名”,心中有鬼的他很是心虚,急忙催着众人进了会客室大厅。
第一百五十六章 都是急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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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随着众人正要进去,却见陆德彰和高英一先一后匆匆跑来,这两人显然都是想着要在秦川进去之前截住他,秦川只好转回身迎向两人。
见秦川停步,李明方也在门外停下来等着秦川。
陆德彰首先跑到秦川身前,虽然极力压低声音,可却依然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兴奋。
“司令,都已经准备妥了,你看什么时间开始?”
陆德彰的话让秦川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个陆德彰倒是一个急脾气。
秦川吩咐陆德彰的事情,原本是想等到子夜时分家家户户燃放鞭炮时,借着鞭炮的声响来遮掩他交给陆德彰的事情,可没想到陆德彰竟然这个时候就跑来了。
秦川侧耳听听,远远地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听声音还是在天津城里传来的。
他要做的事情那可是声音很大的,不要说他自己的几个工厂,就是整个东街差不多也都能听得到。仅靠这么小的动静遮掩,那可是不成的。
没等秦川想出办法,高英也跑到他身前,微微气喘地向秦川报告。
“司令,来的这些老百姓不只是咱这东街附近的,还有附近二三十里外乡下赶来看热闹的,我把你的话转述给那些百姓,可还有许多十几里外来的村民不肯走,说是他们如果转回去,晚上就不可能再过来了,你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燃放烟花。。。。。。”
秦川心道:“这又是一个急脾气。”
老百姓不肯离开,这让秦川很为难,那些烟花说好了是要在子夜十分燃放庆贺除旧迎新的。
可是,这大雪天的,让这么多老百姓在雪地里干等着,这也不是个事情啊!
正有些苦恼的秦川看着亟不可待等着他答复的陆德彰和高英,突然心思一转露出笑容。
“高英,不用等了,你这就去安排,让石峰带人先搬出八十个烟花,其中的二十个送到后面靶场,其余六十个到拿到外面,现在就在染厂大门口外当众燃放。记住,这些烟花只能一个一个地燃放,千万不能图热闹,几个甚至十几个地一起放。”
烟花是一起放的越多越好看,一个一个的燃放效果就要差了许多,至少气氛就不会有那么热烈。
高英心里想着,可嘴上没说什么,转身跑着就去找石峰。
见高英离开,秦川低声对陆德彰道:“你去把周参谋长也找到你们的靶场,我一会就过去。”
听说秦川马上就要过去,陆德彰乐得转身就跑。
秦川这才转身把正仰头望天的李明方喊了过来:“老李,我还有事情,暂时就不进去了。”
一听秦川不进去,李明方不由有些急了。
“东家,这可不行,今天这猜谜大会可是都早就张罗了,东方时报的记者早都把照相机架起来了,现在就在屋子里,你这主角不到那怎么行?”
秦川忙摆手道:“老李,我是说我要晚进去一会,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急着要处理。这样,你跟大家解释一下,就说我过一会就到。”
“还有,让徐老爷子和张士珩他们先把咱们的对联写好贴出去。再把我给两个孩子用黄金定制的压岁金钱给我备好,子夜前我一定回来,和大家伙一起吃这顿团圆饭。”
秦川又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在李明方气恼的目光注视下,脚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几个卫士跟上来,也被他毫不犹豫地制止。
虽然盐团在静海有一个野外训练场,可平常盐团训练打靶,还有修械所修理枪支也需要进行打靶试验,还有检验弹道,所有这些,这都需要就近有一个靶场。再加上陆德彰他们设计的双体船,虽然是交给张士珩主持的天津机器局制造,可平时停泊也需要有一个专用码头。
所有这一切,促使秦川又将从染厂开始沿着海河向东,直到属于秦川名下的最东端的工厂范围为止,整整八千多米长,从染厂后墙直到海河边差不多四百多米宽的一大块场地都买下来,再用两米多高的围墙圈起来。
被围墙圈起来的这一大片空地上,经过平整修缮,除了一处面积不大的简易码头被砖墙在里面和靶场隔开,若大的一个靶场里,只有迁进来的陆德彰的修械所和三个制造炸药、子弹、炮弹的三个厂房,空空荡荡的再无其它建筑,大片的空地被用作射击场地。这么长的靶场,就是试射这个时候的75mm火炮,都足够用的。
这个完全归属修械所管辖的靶场,平素就由石峰的警卫连负责警戒守备,除了修械所人员之外,可以不受阻碍进入的只有秦川和石峰两人,就连周大经这个盐团的参谋长都不清楚里面的详细情况。
现在,震旦集团所属的工厂和盐团的营区,再加上这个属于修械所的靶场,相互之间都被高大的围墙隔开。在外面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可是如果从空中看,这一大片围墙里,就好像一个被拉得很扁的目字,最前面的一层是这些工厂的厂区,中间是盐团的营区,紧靠着海河的最后面一层,就是修械所的靶场。
秦川沿着青石铺就的甬道,从染厂后院通过通往盐团营区的小门进去就进入了盐团的营区。
因为制盐、制碱需要消耗很大的电力,都是用租界里的电力花费很大不说,而且还要等租界里的电厂扩容才能满足秦川的需要,无奈之下,秦川只能自己解决。
还有制盐,以及染厂等几个工厂生产流程中也需要大量蒸汽,比如染厂在染整过程中,某些环节需要高温定型、高温助染,盐厂的蒸馏塔也需要蒸汽提供源源不断的高温等等,蒸汽用量较大。
秦川索性就在盐厂的院子里建起了一座热电车间,或者也可称作小型热电厂,这个热电车间,不仅发电能满足这些工厂的电力需要,多余的蒸汽除了供给盐厂、染厂这些工厂,还为整个厂区和盐团的营区供暖。
现在这所有的工厂里,不论是生产车间还是办公场所,都已经用上了暖气。秦川甚至已经采购了一座小型热电厂的成套设备,厂址都已经划定,只等着开春设备一到就开工建设,到那个时候,不仅是震旦大学和中学,以及对面震旦银行和那一大片新修的住宅都可以在冬季用上暖气,甚至还可以给这些用户提供煤气做饭烧水。
由于现在电力十分充足,不仅这一大片厂区都采用电力照明,就是整个盐团营区和后面的靶场,都是如此。
因为今晚是除夕,秦川已经下令把所有室内外的灯都点亮。
现在,这个营区早已今非昔比,再不是半年前那杂草遍地的模样。
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条状营区,沿着围墙每隔二十米就是一盏路灯,每隔一百米设置的二层碉楼上还设有一盏大瓦数的聚光灯,不时在执勤哨兵的操控下,将明亮的光影在营区暗影里来回晃动,这些灯光将营区照的如同白昼。
借着明亮的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十几栋三层楼的营房相向而立,中间的空地上都铺满清扫的干干净净的大块青石板。再远处,平整的训练场被分成十几块,那是属于各个连队的训练场地。
虽然是除夕晚上,可营房外除了站岗执勤的哨兵,还有三人一组的游动哨和几个以班为单位的巡逻队,在长长的营区以及训练场里来回巡逻执勤。
看着整洁森严的盐团营区,秦川满意地点点头。
秦川走在甬道上,直奔通往后面修械所靶场的一处角门,那里在两个警卫连士兵的前面,陆德彰和周大经正等在那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新式武器()
修械所靶场里和盐团的营区一样,所有的灯光都已打开。不过,即使这样,因为靶场面积太大太空旷的原因,这里的亮度要明显弱于前院,四百米外的景物就有些模糊,再远一些,就看不清爽了。
靶场里,除了在修械所那座集办公教研于一身的二层楼的门前,以及三座车间厂房外,还有一百多米外的墙边相互间隔都有一百米远的四座地下仓库的入口处都有哨兵站岗外,只有在靶场一端身穿盐团军官制服、挂着少校肩章的卞常胜、杨德明、查连标、袁雨春四人满面喜气站在一张桌子后面。
这四个人,以及这段时间成天泡在天津机器局的王得胜,还有跟着他们一同借过来帮忙的那些天津机器局的技工,在两个月前都已经辞了机器局的差事,正式加入秦川的盐团了。秦川自然不会亏待这些宝贝们,他们的待遇都在原有的基础上得到大幅提高,那些技工的工钱按照技术能力,工钱从五十大洋到一百大洋不等,王得胜、查连彪他们几个的月薪,也从一百鹰洋一下子变成三百朱雀大洋了。
要知道,清代就是一品官员的年俸也只有一百八十两,一个知县只有四五十两,张士珩这一级也不过百八十两的银子,分到一月,不过也就七八两。而他们一个月就是五十到三百块叮铛乱响的大洋,这可比那些官员强多了,甚至就是在租界里和机器局的那些洋人们都比不得他们。当然,如果要算上灰色收入,他们还是比不得这些大清的官员。
这样的高薪,在大清只要不做官,绝对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卞常胜、查连标这些人又如何能不高兴。甚至得知他们拿这么高的薪水,机器局的那些技工还有洋人技师、工程师都有人打听着要来,这还是秦川害怕影响了机器局的运作,死活没敢要。不然的话,现在机器局的运转恐怕都是问题了。
虽然秦川没敢再要天津机器局的那些人,不过秦川估计,现在机器局的那些洋人工程师和技工,一旦他们和天津机器局签订的合同到期,绝对不会再有人会续签合同,估计这些人都会跑到他这里。那时候,他秦川可就不会再讲什么客气了。
因为修械所这半年来的工作很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