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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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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林卫如何了?”

    这还是太平公主第一次问起他当差的情况。张昌宗道:“托义母的福,如不是义母提前使人告知我陆禹臣与方晟瑞的习性,怕是要费一番功夫。陆禹臣以严苛统兵,不得人心,终不是长久之道。我与他不同,目前还算有几分人望。”

    从小就是这样,平时看着老喜欢自夸又自恋,但真说到正式,却从不说满话,便是十足的把握,也常常只说七八分。

    太平公主目光柔和的看他一眼,举起酒杯,笑道:“你做得很好,义母为你骄傲,来,为了贺你在羽林卫站稳脚跟,干!”

    “干!”

    陪着太平公主喝了一场酒,张昌宗很自制,感觉到量就打死都不喝了,打半死那就更不喝了,让意图看他醉态的太平公主十分遗憾,看他告辞走人还有些不舍,不过,张昌宗才不会让她得逞。

    拐出来,本来想去见见秀儿妹妹,不过,想及自己一身酒气,便只远远地看了她的绣楼一眼便走了,倒不是怕在秀儿面前破坏形象,而是不想她担心。

    “莲花六郎!”

    刚从公主府的巷子出来,就被人叫住,只是,这个称呼却让张昌宗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这诨号只是在私底下穿过,最多就是女子的嘴里传的多些,这光天化日的被个男的这么叫讲真,菊花一紧都只是条件反射。

    “谁在那里?”

    巷子的拐角处,有个马僮牵着马站在那里,马背上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少年穿着一身绯红的衣袍,面容白皙俊美,骑着高大神骏的白马,这景象,张昌宗不由想起一句——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少年脸上表情动了动,要笑不笑的:“你不认得我了?”

    张昌宗凝目看了两眼,是有些眼熟,却一下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遂诚实的摇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少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要崩,不过,最后还是勉力撑住:“真真是贵人事忙,也是,我过去不过是个微末之人,无有任何份量,自不足以让莲花郎铭记于心。我姓潘,名瑜,字子俊,望莲花郎谨记。”

    张昌宗:“潘瑜?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少年脸上现出怒色,不过,最后竟生生忍了下来,冷笑:“莲花郎今日不识某,来日必然会识得,后会有期。”

    说完,吩咐马僮牵马走人。张昌宗终于想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这种人,往日见了我,别说堵着我说话,便是抬头直视我的资格也没有。今日这般作为,想是觉得自己已有了足够的资格?我记得你似乎叫十一郎?”

    “终于想起了吗?”少年的表情很是复杂。

    张昌宗纳闷道:“所以,谁给你资格和胆子半路堵我的?”

    手已经摸到腰间挂着的横刀上。十一郎先是一愣,旋即脸色一变,大声道:“你敢!我可是陛下的人,你敢无礼?”

    张昌宗恍然:“原来是你。”

    原来义母送进宫的人就是十一郎。义母怎么选了这么个家伙?张昌宗之所以对他还有印象,是因为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人眼睛里藏着的羡慕和野心,几乎赤裸裸地表露出来。

    义母这把玩的有点大啊!

第275章 八百里加急() 
其实,张昌宗完全想不明白十一郎拦路堵他干嘛?

    那样子,看着就像是一个耀武扬威的小孩子,幼稚而又低级。难道是因为流言的缘故,他吃醋了,所以来堵他?

    可是完全不对啊!

    如果是因为吃醋,那说辞肯定不会是那样。那样的说辞,简直就像是特意跑来他面前装逼的,劳资发达了,劳资不是过去的我了,快跪下唱征服吧,你羡慕吗?你嫉妒吗之类的感觉,简直再明显不过。

    张昌宗简直无法理解这个脑回路。

    只是,这家伙是被送进去给他做挡箭牌的,在不确定女皇对他的观感如何,宠爱程度如何,是否到了不可或缺程度等等问题之前,暂时还不能动他。张昌宗摸摸刀,且容他些时日就是,既然义母心中有数,倒也不怕他掀起什么大浪来,张昌宗还不至于惧一个小小的面首。

    心中记下这件事、这个人,以后常留意,旁地还不到时候。张昌宗以前当兵的时候,耐性就十分的好,为了侦查,甚至可以做了伪装后,无声无息的在野外爬几个小时,甚至有一次正好爬在一个蚂蚁窝上,他能忍住不曾暴露。现在只是分出些耐心关注潜在的敌人,小意思而已。

    韦氏的身体渐渐康复,精神也好了;春天来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郑太太的腿疼也减轻了许多。张昌宗安安稳稳的上差,婉儿师父那里,女皇那里,还是会去,只是,去了这么多次,居然一次都没碰上潘瑜,这是没缘吗?

    张昌宗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天刚亮,张昌宗还在自家院子里跑步呢,隐隐约约听到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声。张昌宗也顾不得打拳健身了,急匆匆擦了一把,连早餐都没吃,换了衣服就骑马往宫里赶去。

    进宫门的时候,恰好遇上赶着进宫的狄仁杰,抱拳行礼:“狄相早。”

    狄仁杰似乎并没有介意先前自荐做张昌宗成丁礼大宾被拒之事,凝重的表情在见到张昌宗的时候,略顿了顿,颔首:“张郎早。进宫?”

    “回狄公,是的。”

    狄仁杰颔首:“一起?”

    “行,狄公先行。”

    狄仁杰快七十岁了,须发早就白了,人又清瘦,虽看着精神矍铄,但到底年纪大了,骑马也不敢骑快马了。张昌宗陪着他,催马缓缓进宫。

    “张郎每日都这么早进宫?”

    狄仁杰问了一句。张昌宗道:“不是,在家里听到有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声,怕有什么急事,特意早些来看看。”

    “原来如此。”

    狄仁杰略颔首道:“若是为了此事,张郎大可不急着急,想是突厥入境劫掠的急报。”

    “突厥?!”

    张昌宗略感惊讶:“狄公如何知晓的?”

    狄仁杰道:“每到春夏之交,突厥就会入境,四处劫掠,烧杀掳掠,伤我百姓。无奈,突厥善骑马,行军灵活、快速,每次我大军追至,往往突厥已不见影踪,真真气人。”

    “突厥吗?”

    张昌宗若有所思。

    狄仁杰颔首:“就是突厥。我朝为了应对突厥,每年都要花费许多的人力物力,然后,花费如此之多,却连突厥的马尾毛都抓不到,张郎说,此事可不可耻?”

    张昌宗道:“突厥兵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他们又是居住在草原上,不缺马匹。我军过去对敌,多需要长途跋涉,待大军到,突厥自然就跑了。”

    狄仁杰点头:“张郎关注过突厥吗?”

    张昌宗道:“不瞒狄相,作为我朝男儿,但凡有几分血性的,没有人不会不关注突厥,那是我朝的边患,手上沾满了我朝士卒与百姓的鲜血。”

    狄仁杰道:“老夫曾奉圣命前往边境安抚百姓,所见之处,突厥从不把我大唐百姓当人看,称我大唐百姓为两脚羊,与牲畜等同,毫无仁义可言。”

    张昌宗沉默的听着,听狄仁杰给他说他往日在边境的见闻,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宫里走,及至女皇陛下的寝宫门口,狄仁杰进去面见女皇,张昌宗则转道去羽林卫大营。

    女皇寝宫前殿,凤台鸾阁的大臣们齐聚,狄仁杰年纪最大,到得最晚。狄仁杰刚到没多久,太子李显也匆匆赶至。待人都到齐了,女皇才从后殿缓缓走到前殿来,把刚接获没多久的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命太监传下去:“诸位卿家都看看吧,突厥又来了。”

    众大臣沉默着把急报一个接一个的传递着阅览,狄仁杰看了一眼,果然是突厥又入境了。女皇看大家都看了一遍,开口道:“突厥又来了!诸卿有何良言?”

    苏味道仿佛一尊佛像,一动不动,状似沉思;杨再思眼睛眯了眯,也不说话。狄仁杰摸着胡须,似在沉吟。

    女皇扫视一圈,复又开口:“国老?”

    狄仁杰躬身一礼:“臣在。”

    女皇问道:“国老曾亲赴边境,对突厥也知晓几分,可有良言进上?”

    狄仁杰想了想,道:“回陛下,是否良言,还需陛下判断。敢问陛下,此次应对突厥,是以边民为主还是追击突厥为主?”

    女皇微微仰头:“自是两样都想,都必须做好。”

    对这回答,狄仁杰并无意外之色。女皇登基以来,对突厥每年的骚扰,每年她都会派兵,无奈,手中无有能征战沙场的人才,武懿宗那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都能领兵,女皇手头的将领确实捉襟见肘。

    狄仁杰道:“若陛下有此意,只有一法。从朝中遴选可领军之大将,带兵出征迎战突厥,再选派一大臣,兵分两路,一路以追击突厥为主,一路则以安抚边境百姓为要,双管齐下,若能追上突厥,则最好,若不能,也不能让边民对我朝离心才是。”

    女皇双目微阖,过了一会儿,双目方才缓缓睁开道:“国老言之有理。安抚边境百姓之人依朕看,一事不烦二主,此事便由国老来,如何?”

    狄仁杰道:“臣多谢陛下看重,然臣已年老体衰,虽有心为陛下效命,只恐力有不逮,此其一;再者,因臣年老,定然会拖累行军速度,届时,莫说追击突厥,恐怕只能为陛下做些安抚边境百姓之事了。”

    女皇陛下看看狄仁杰花白的头发和清瘦布满皱纹的面庞,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对于领军之人,国老似有良选?”

    狄仁杰举起笏板,恭声稳稳的应道:“回陛下,臣举荐羽林卫大将军张昌宗。”

第276章 敕封() 
“六郎?”

    女皇陛下颇有些意外之色。太子李显也是一脸意外,剩余的几个宰相,苏味道与杨再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唯有魏忠元不为所动,一脸严肃:“北衙禁军大将军张昌宗?似乎刚行了成丁礼,怀英兄何以认为张将军能担此重任?”

    狄仁杰道:“正因为年轻,才要推荐他。为何突厥每年都南下?是我军打不过吗?非也!是突厥骑兵来去如风,我大军到时,突厥已经跑了,追之不及,只能徒呼奈何。去年我奉圣谕抚边,边境惨状,历历在目,不忍直视,同是我朝的子民,陛下的治下,却不得安居,臣等之过也!”

    肺腑之言,掷地有声。

    魏忠元板着脸,沉默不语。女皇陛下脸上也不大好看,去年闹出的乱子,跟她用人唯亲有很大关系。女皇问道:“国老既有志改此局面,为何还举荐六郎?”

    狄仁杰道:“回陛下,张郎的本事,陛下想必比臣清楚,大好的将才,所缺者不过是征战的经验。既然缺经验,给他机会去增加、去锻炼就是,若一直拘在京里,再好的将才也无用。臣已年老,经不起骑马颠簸,臣建议,兵分两路,张郎率兵追击,老臣负责抚边,两不耽误,最坏也不过是突厥再次逃回大漠。”

    女皇沉默不语,魏忠元明白狄仁杰的意思,一板一眼的举起笏板:“启禀陛下,怀英兄之建议,臣以为可行。对上突厥,朝廷做的最多的非是抗敌而是抚边,突厥兵在我朝边境可谓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实乃我朝之耻也!这等情况,可一不可再,怀英兄实乃老成谋国之言,而张将军实乃最佳之人选。”

    女皇神情莫测,微微颔首:“此议朕准了!”

    然后,在羽林卫大营的张昌宗,接到敕封的时候,人是懵逼的,懵了一会儿,理智回笼,不禁冷静地开始想为什么——

    狄仁杰为什么推荐他?女皇陛下又为什么同意?

    张昌宗是想过要染指军权,比起装才子,他也更喜欢这个。人要自足总要有几分真本事,就像他给自己立的才子人设,除了作诗不开窍写诗是抄的外,写文章也好,写赋也好,都是他自己潜心苦学十多年而得的真本事。

    虽然不是很了解历史细节,但是,大势他却是知道的。未来这几年,京里不算太平,太祖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现在的天下人心皆向李唐,造反是没有前途的,女帝登基那么多造反派,就没一个成事的,让他来讲真,他还没有那些造反派的声望高,怕是拉不起队伍来。

    李唐现在还是人心所向,与其冒险行事,还不如争取有军权,护佑好家人才是。张家不欠他什么,相反,还养育了他,他实在做不到为了虚无缥缈的野心,把一家子置于险境。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报答不了生养之恩,还要把人好好地家弄得朝不保夕的,他没那么害的良心。

    但是,张昌宗知道,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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