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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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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上官,韦太子妃沉默了一下,李显立即看她一眼,道:“你我在这宫里,根基薄弱,孤虽有太子之名,然在这宫里却举步维艰。孤不想步老八后尘,你我一家不在宫里一十四年,可有人愿剖心为你我以示清白的?”

    韦太子妃脸色稍霁,不过,还是提醒道:“殿下所虑甚是,只是,上官不是庸人,也不是几句好话便能倾心许之的人,殿下难道就不曾对她动真心?”

    李显面色一紧,连忙过去坐到她身旁,郑重道:“好叫爱妃知晓,对上官,孤确实有几分旧时情谊。不过,尚不到动真心的地步。这世间便是有万千女子,在我心里却无一人能比得上爱妃,唯有爱妃不论荣华富贵,或是窘迫流落,唯有爱妃对孤不离不弃,孤并非没有良心的人,自也会对爱妃不离不弃。”

    韦太子妃眼眶一湿,哽咽道:“有七郎这句话,便是以后七郎宫中进再多美人,为妻也再不会妒忌害怕。”

    说着,情不自禁地靠向李显肩头,李显揽住她,有感而发:“在孤心里,再多的美人又如何比得上爱妃贵比千金的情意,再没有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好好待在一起更好的了。”

    韦太子妃伏在他肩头,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一家人?没有了大郎和仙惠,又如何叫做一家人!

    轻轻把脸埋到李显颈间,幽幽道:“殿下说的是。只是,上官如此倾力相助,殿下也不可负了她的心意才是。只要殿下不忘了为妻,不论是谁,只要对我们有帮助,为妻都能容下。”

    李显感激道:“委屈爱妃,孤保证,将来无论谁都越不过你去就是,孤的皇后只会有你一人。”

    “殿下说的话,我可记住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第355章 久视() 
三天回门,陪着心爱的秀儿妹妹回公主府,太平公主很高兴,留小两口在府里住了一晚,让张昌宗第二天直接从公主府去上差。

    等三天回门后,薛崇胤还想继续出去走走,不止中原,甚至西域也想去看看。太平公主没意见,张昌宗自然也不会多说,只是让他注意安全。

    清晨起来吃了早饭去上差,把公事做完循例去婉儿师父宫里坐坐,被上官婉儿拉着叫住:“听说陛下派你为代表,去狄府探病了?”

    张昌宗点点头:“师父问这个干吗?”

    上官婉儿淡然摇头:“没什么,不过是揣摩揣摩。”

    本来探视重臣,最合适的人选是太子,一者显得陛下重视,二者也是为太子积累人望。但女皇并未如此行事,反而派了亲信的张昌宗去,并无半分为太子打算的意思。

    张昌宗知道他这师父为人灵活,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原则,连忙劝道:“师父,陛下此举显然并无退位之意,东宫虽然立了,但是,还是少来往为好,你我师徒身份特殊,以免为陛下所忌。”

    上官婉儿白他一眼,嗔道:“为师还用你教?罢了,此事不再提便是。”

    两师徒正说着,莫成安过来,脚步匆匆:“上官修仪,张将军是否在此?”

    张昌宗连忙出去:“莫伯伯有事?我来给我师父请安。”

    莫成安见到他,大大松了口气,道:“陛下微恙,传召上官修仪和张将军。”

    又病了?!

    这开春之后,女皇接连病了两回了!身体较之往年愈发的衰老病弱了。来不及多想,张昌宗和上官婉儿一起匆匆往女皇寝宫去,莫成安则去传太医。

    太医进宫,自动四方都知道女皇又病了,太子、相王照例侍疾,张昌宗居于大营,镇守宫禁,不得回家,偶尔还会被女皇召过去,要么陪着说说话,要么读书给女皇听,有一天还吹了首曲子给女皇听,被女皇评价技艺不错,已然登堂入室,再练几年或可成为大家。

    对此,张昌宗只想给两个字——

    呵呵!

    进入五月,女皇的小疾依旧没好,太医的药依旧每天喝着,却不见多大的起色,张昌宗已经在宫里呆了大半个月,只在薛崇秀进宫探视的时候碰过面,偷偷说过几句话,完了连小手都没拉到,何其凄惨!

    “启禀陛下,洪州僧胡超奏报,奉敕所合之长生药,花费三年之久,已成,欲献与陛下。”

    莫成安亲自汇报。女皇大喜:“真的?快传!”

    这事儿张昌宗知道。三年前,女皇便征辟僧人胡超为她合长生药,花费巨万。为这事儿,所有敢谏言的,不是被流了,就是被贬,再无人敢谏言。

    张昌宗默默看看站在他前面的婉儿师父,她一脸恭敬,闻言甚至还跟着露出几分欢喜的神色,并无劝阻的意思,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上官婉儿似是有感,狠狠瞪了徒弟一眼,瞪得张昌宗瞬间没了脾气。

    女皇要服药,张昌宗被打发了出来,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对什么长生药,他是完全不感冒的,只是,奈何女皇相信,药没成的时候她老人家还会有耐心,现在药成了,再去谏言等于是送死,女皇可不会手软。

    张昌宗在大营里枯坐了大半天,听到手下回报上官修仪回宫,立即赶了过去,一进去,还没说完呢,便被上官婉儿直接摘下头上的珠钗砸了一脸——

    “师父息怒!弟子哪里招惹您了?这珠钗可别乱扔,摔坏了多可惜!弟子记得这步摇您还挺喜欢的,砸坏了不心疼吗?”

    张昌宗眼疾手快、身手灵活的小心接着砸来的珠钗,免得等下砸坏了,婉儿师父气头过去了看见心疼,到时候肯定会迁怒他。不用怀疑,他的婉儿师父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当然,要是讲道理也不会叫做上官妖女了!

    “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是什么事情,也敢想着谏言!我竟想不到,教了你这么多年,倒教出个忠臣来!”

    上官婉儿压着音量怒斥,显然,虽然生气,但并为失去理智。张昌宗看她把头上的珠钗都扔完了,似乎想摘手上的首饰了,连忙求救的看看明香,又给阿桃和阿梨使眼色。

    三女立即上前,看似劝解,其实三人围着上官婉儿,直接把她扶到罗汉榻上坐下,张昌宗这会儿很机灵,立即噗通一声跪下,挪过去:“师父,好师父,求您别打了!弟子知道您是为弟子担心,弟子谢谢您,您看,弟子不是没说什么吗?快别气了,若是气坏身子,岂不是弟子的过错吗?”

    上官婉儿瞅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想气死为师,以后就没人管你了,是吧?”

    张昌宗梗着脖子扭头:“怎么会呢!管的人多了,师父不管还有我阿娘,还有郑太太,还有岳母大人,还有秀儿妹妹,师父,管我的人可多了!”

    这么一想,貌似自己还真可怜!张昌宗忍不住想同情自己一把。上官婉儿被徒弟这是时不时偶然发作一下的逗比气得一个倒仰:“所以,气死一个是一个,是吧?”

    张昌宗一激灵,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赶紧赔罪:“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弟子这不是心疼师父,新来愧疚吗?师父,弟子错了!”

    好声好气的一顿哀求,上官婉儿不为所动,看他求了好一阵,方才没好气的拍了他脑袋一下,气道:“陛下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陛下的事也是你能管的?记住,多做事,少说话,特别是事关长生之事,便是英明神武如太宗也看不破此关,何况陛下?”

    “喏,弟子不会再起心思,师父放心,我以后就老老实实上差,勤勤恳恳操练,权当不知此事,师父看可好?”

    认错态度还算端正。上官婉儿白他一眼,虽未置可否,但也没反对的意思。

    五月,女皇服洪州僧胡超所合之长生药,疾小愈。五日后,女皇下诏赦天下,改元久视。久视者,词出老子,即长生不老之意。女皇改控鹤监为奉宸府,搜罗美少年入宫侍奉。

    七月,降将李固楷击败契丹余部,献俘含枢殿,女皇大喜,广宴公卿;闰七月,吐蕃赞普遣兵寇凉州,围昌松,唐休璟大破之。

    此时,张昌宗新婚刚刚半年,韦氏去了长兄张昌期处,把家事直接交付与薛崇秀,郑太太依旧安居于张昌宗府中,一切似乎有条不紊。

    是夜,张昌宗躺在榻上,身边睡着薛崇秀,听呼吸就知道,她也没睡着,张昌宗轻轻拉住她手掌,开口:“秀儿,我想上疏请求去屯田戍边。”

第356章 重生的意义() 
手掌里柔软的小手回握住他的,并没有被丢开,呼吸顿了一下,并没有太过异常的表现,感觉身边柔软的身体动了动,轻轻地靠在他肩上,薛崇秀开口:“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语气还是很平和,并没有生气、伤心或是失望的感觉,张昌宗悄悄松了口气,看,这就是成亲跟没成亲的区别,若是没成亲,他想去就去了,但成了亲,却不能再那么任性妄为了。

    张昌宗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能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别人不知道,但我自己一直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天才,唯一比别人占优势的地方就是我有一颗成年人的灵魂,不用浪费时光在懵懂成长上,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地方是谁也比不了的。”

    薛崇秀的头颅轻轻地贴过来,亲了他下巴一下,道:“这些年你一直做得很好,数年如一日的勤奋、刻苦,一直持之以恒的恒心和毅力,我觉得这世上再无人能比得上你,知道吗?你很优秀,不止是在我心中,在许多认识你的人心中都是。”

    张昌宗笑起来,语气十分开心:“是吗?那真好,努力能得到在乎的人肯定,真是再幸福没有的事情了。我呢,其实一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想做什么。第一个想法当然是不能再重复历史的轨迹,我要做个保有自我尊严的人;第二个想法便是能保护好真心待我好,我又在乎的人。至于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在武周留下什么样的印记却从未想过,只知道兢兢业业于督促家人上进,督促家人不要重蹈覆辙,督促自己勤奋,但是,做的这些努力,只是为了不做个小白脸吗?只这样我就满足了吗?”

    薛崇秀紧握着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鼓励和支持。张昌宗笑着抱了抱她,昂然道:“我知道我不想满足于此。虽说成了张昌宗,但于我来说,这是再活一次的机会!这世间,千百年来,多少帝王,多少名臣将相汲汲于长生而不可得,我呢?我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哪怕这个身份有些尴尬,但是,这也代表着我的人生再次有了无限的可能,不是吗?所以,我想,我不能就这么活着,我得活得有意义点,只是,要怎样有意义,我一开始并没有想明白。”

    薛崇秀微微一笑,心中猜到了一些东西,笑问:“直到再次踏上战场对吗?”

    张昌宗“嗯嗯”点头,即便黑暗中看不清脸庞,只能模糊看到他闪闪发亮的眼睛,也不影响薛崇秀想象出他此刻会有的表情和神色。

    就听张昌宗笑着昂扬道:“没错!再次上了战场,我才知道我心里想做的是什么,我能做到什么,我可以做好什么,并且,并不会与我先前想做的事情矛盾,最终可以达成的目的和成就,其实是统一的。”

    薛崇秀只觉得心头的欢喜快要涨裂她胸腔了,就是这个样子,她最喜欢张昌宗的便是这个样子——

    生机勃勃,积极向上,身上好像带着光,若用一句话归纳,那边是“哪怕身处黑暗,也不忘记光明;哪怕双手血腥也不曾忘记心底的仁慈!”

    她出身音乐世家,父亲、母亲,甚至祖父、祖母,外公、外婆都是音乐大家,从小就在艺术氛围浓厚的家庭成长。

    所有人,包括她的亲人,一切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走音乐的道路是理所应当的,她喜欢音乐是理所应当的,她对音乐有天分也是理所应当的,就没有一个人想过、问过她是否真的喜欢,是否想从事艺术道路,没有!从来没有!

    有着优秀的师承和自己的苦练,她才十多岁便有了名望,只是,她却越发的迷惑,迷惑于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乐器,是否真的喜欢演奏音乐,她大概是个拧巴别扭的人。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看似温婉沉静的外表下实际是一颗冷漠的心,冷眼看着世间的一切,不贴近,也不疏远,就那么看着。直到遇到了他!前世的张昌宗,那时他还不叫这个名字,却已经是一个有趣且别致的人,身上总有种让她羡慕的闪亮东西,那时候她想,那样的人就应该充满活力的快快乐乐的活着。可是,最终,他死了,死在她的面前!

    总是笑嘻嘻地眼睛,总是充满活力的面庞,就那么死寂如灰,黯淡无光。于她来说,他是光芒的颜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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