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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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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一进来便当先行礼:“六郎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女帝道:“六郎免礼,平身。”

    少年起身,又朝上官婉儿的方向转身,躬身作揖行礼:“弟子见过师父,师父今日看着脸色比昨日好些,暑气可缓过来否?”

    上官婉儿面色虽然不变,眼神却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语气温和的道:“六郎有心了,为师哪里有那般娇弱,陛下驻跸行宫已然数日,自然早已缓过来了。方才宫人回报说,你今晨猎了一头野牛?”

    少年脸上神采飞扬,喜形于色,开心的点头:“对啊!弟子五更便起了,带着人进山里逛了逛,运气好居然遇到几头野牛,寻机射了一头,给陛下和师父换换口味。师父,您开不开心啊?”

    上官婉儿权势日盛,人也较之过去越发深沉,但对上少年喜气洋洋地脸,情不自禁地飞过去一对白眼,教训道:“哪里有这般说话的?男子当稳重,你看看你的样子,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吗?”

    少年笑嘻嘻地道:“师父,弟子还没成年呢,以小孩子自居也并非不可之事。对不对?陛下!”

    武氏扫师徒俩儿一眼,慵懒的摆手:“你师徒二人的官司,每日总要有几件,朕可没精力帮你做主掰扯。不过,六郎竟能猎获野牛,看来,长弓用得还顺手?”

    说到那把用起来颇为顺手的强弓,少年便满脸的喜意和感激,喜滋滋的道:“何止顺手,简直如臂指使,流畅自如。说来,昌宗该拜谢陛下才是,若无陛下命将作监的工匠替昌宗订做强弓,昌宗还不知道会拉断几张弓,回去定然又要被阿娘念叨败家。陛下隆恩,拯救昌宗于名声溃败之边缘,大恩大德,待会儿定要多吃几块野牛肉才是!对了,陛下,您今日想吃什么口味的野牛肉?暑气这般盛,不如命人卤一卤,切成薄片,再调个酸辣可口的蘸水凉着吃可好?”

    武氏含笑点头,道:“可!被你这么一说,倒让人不禁开始期待,莫成安,传话尚食局,今晚的哺食便如六郎所说的做来。”

    “喏。”

    莫成安出去传话。

    女帝命人备好坐榻,让少年坐好,看他身姿板正,举止从容,不禁赞道:“阿郑教的好,六郎这礼仪和举止可比小时候好多了。朕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召见六郎的时候,六郎可是在朝堂上当着百官大臣们的面,就敢翻越门槛。那等壮举,如今可还敢做?”

    在朝会的大殿上翻门槛的,除了张昌宗,还能有谁呢!这少年自然便是张昌宗。被女帝提及当年的黑历史,脸皮厚如张昌宗者,也不禁老脸没处放,赶紧道:“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陛下,小子当时年幼无知,无知无畏,求陛下放过,莫要再提了吧?”

    女帝闻言,仰首大笑,面露愉悦之容,倒不如过去那般深沉难测了。

    也是,都登基称帝快十年了,这朝中,除了阿谀奉承的应声虫,即便是怀有志气的刚直大臣,也轻易不敢捋武氏的胡须,可谓志得意满,虽不至于万事如意,不过,女帝倒是再没过去那般威严难测,对面身边近身之人的时候,情绪倒比过去外露了许多。

    女帝笑罢,看着张昌宗道:“你如今虽未成年,然才学较之幼时,已然不可同日而语,武呢,更是能弓开四石,百步穿杨,这等文武双全的才具,何时才肯出仕为朕所用啊?”

    张昌宗如今已十五岁,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习文练武,也不知是穿越的缘故还是这具皮囊资质好,除了读书读得好之外,在练武上,上辈子从未踏及的境界,这辈子居然踏入了不说,更是触摸到了更高的境界。

    这般允文允武,两手发展两手都硬的才干,导致这么多年来,张昌宗一直在女帝面前颇受宠爱,女帝去哪里都带着上官婉儿,还会让上官婉儿提溜上他。就拿这次来九成宫避暑来说,还在行宫里分了一个殿给他居住。

    张昌宗笑着道:“六郎多谢陛下看重,等今秋陛下开了秋闱,六郎中了进士后便请陛下恩典,收留小子入仕。到时候,六郎便是陛下手里的一块砖,陛下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绝不二话。”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到时候绝不躲懒,陛下放心就是。”

    女帝满意的点头,点完头复又道:“你这小子也是固执,非要中了进士才肯入仕,自你贡举后已是两年,可是心头已有把握?”

第178章 行卷诗() 
难道要告诉女帝,这都是后世带来的执念,也是想给苦读这么多年的自己一个交代吗?

    自从四岁开蒙,这十多年来,张昌宗每天坚持习文练武,从未敢有一日懈怠,这么多年,经史子集烂熟于胸,字也练得基本能见人,若是不下一回考场,感觉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辛勤刻苦。

    倒也不是想着要去中状元之类的,张昌宗觉得他并不是读书有灵气的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作为伪正太、伪小孩儿,读书明理比别人早些,加之穿越党,记忆力好些,若要说他读书比较有灵气那属于天赋的范畴,跟年纪和花费的功夫无关。

    正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这些年读书一直很刻苦,勤学好问,多读多想,又有两世为人的阅历在,加之名师教导,融会贯通后,总算没让人感叹他名不符实。

    “若要参加今秋秋闱,六郎行卷可作好了?”

    听到他打算参加今年的秋闱,上官婉儿关怀了一句。

    张昌宗抬头看看女帝陛下和他的婉儿师父,略有些迟疑的道:“师父,写是写好了,就是拿不准是否合适。”

    女帝闻言,插了一句:“难得六郎有这般迟疑之时,作了什么诗?写了什么文章?读来听听,朕与你参详参详。”

    这么多年,张昌宗一直坚持文章自己写,虽然因为风格、脾气,文风一直比较朴实,但有后世海量的资讯、知识打底,又有这十多年的苦读,他的文章写得还成。虽然老被婉儿师父和郑太太嫌弃辞藻不够华丽,但他写文章的水平,却从未被人说过。

    就是作诗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抄袭的道路上狂奔。没办法,现在的时代,作诗人人都会,但要出彩却不止需要才学,还需要灵气。张昌宗已经认命了,他于这方面其实没什么灵气,工整对仗的诗句能写出,但大多一般,若没有神童名声,只是普通举子,那还是能够见人的,但作为神童出身,自幼便以诗名动长安的神童来说,有些不够看,遂干脆的认命,继续走抄诗的路,不过,刻意控制着数量,如无必要,绝不乱抄。

    张昌宗还想垂死挣扎:“多谢陛下。不过,陛下若亲自替我参详,那不是作弊吗?将来若是小子得中,事情传扬出去,于陛下岂不是声名有碍?还是算了罢。”

    上官婉儿也道:“陛下,六郎说得对,若是传扬出去,六郎便罢了,于陛下声誉却是有碍,使不得。”

    女帝直接道:“不传扬出去便是。”

    说着,眼神平淡的扫视一圈,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齐齐吓了一跳,俱都低下头,齐称不敢。女帝满意地收回眼神,对张昌宗道:“速速读来。若是你年幼之时问你,定然会开心得意的读与朕听,这人越发大了胆子倒变小了。”

    张昌宗很无语,这不是怕将来传出什么话来,惹女帝不快吗!既然女帝都不介意,那就背给她听听好了。张昌宗道:“回陛下,六郎的行卷共两首诗,一篇杂文。陛下想听什么?”

    武氏道:“你这两年闭门苦读,潜心习武,诗写的少了,就听你的诗。”

    “喏!”

    张昌宗已经认命了,很干脆的便开始背诗:“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没错!张昌宗第一次抄了诗仙李白大大的侠客行!实在是这小子为了行卷诗的选择,在家活生生憋了半个月,简直比便秘还痛苦。

    想着既然是行卷,总要有首自喻诗表表志向、胸怀,让收卷的人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选来选去,有两首备用,一首就是诗仙大大的侠客行,还有一首是白居易的涧底松。

    衡量、犹豫了好几天,若是抄涧底松,以他的师承和在女帝跟前所受的宠爱,怕是要被人骂矫情的。说不定千百年后,还会有人在网上发帖子,骂他是朵盛开的男白莲,若是再遇到个嘴毒的,直接把他封为千古第一男白莲,那岂不是遗臭万年!虽说他不是很介意身后名,但是,白莲花是万万不能做的,丢不起那人,也背不起那锅!

    于是,最后不得不选了诗仙大大的侠客行。虽然对诗仙大大有信心,但是,张昌宗还是有些信心不足,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写得太杀气腾腾、任侠义气。

    “好诗!”

    才刚背完,女帝与上官婉儿一起,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就是一句称赞,婉儿师父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眼神透着喜爱与自豪,若不是女帝当前,说不定早就冲上来先来一个抱抱,然后又摸脸又拉手地,毫不吝惜言辞的热情夸奖他。嗯他的婉儿师父待他虽然严格,却是个从不吝惜夸奖的人。

    女帝眯着眼,直接道:“再吟一遍。”

    张昌宗还能怎么办?自然是照办咯。当即又背了一遍,女帝侧耳倾听,听完居然能自己复述了一遍,一边读一边点头,却不忙着点评。

    张昌宗心下犯嘀咕,又是个急性子的人,事关十多年的刻苦努力,不禁有些忍不住,出声问道:“陛下,您看这首诗会不会杀气略重?小子还准备了一首小诗,请陛下品评品评。”

    说着,又背诵道:“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陛下,您看,搭配上这么一首清新自然的小诗,可会让考官觉得对六郎我改观些?侠客行虽说写得也好,但就怕考官觉得我少年意气不堪用。”

    这个忧虑是很有道理和必要的。但女帝似乎不觉得,还兴致勃勃的道:“这诗叫侠客行吗?倒也相当益彰,六郎果真长大了,已然能写出这般豪迈雄壮之诗句了!不过,此诗这么写,六郎是想做将军吗?”

    那还用问吗?张昌宗想也不想的点头,拱手:“陛下明鉴。”

    做文臣固然好,做武将或许会战死沙场,但是,这确实张昌宗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未来这几年,民间比较太平,但宫里可不太平。

    张昌宗想保护他的婉儿师父,想护着郑太太终老,想保护义母太平公主与伪萝莉秀儿妹妹,若手头一点力量都没有,那说再多都是空话。活了两辈子,他只想努力的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成为这几个老小女人的依靠和保护者。

    为了在乎的人,想变成更好的人,也为了在乎的人,想变成更加强大的人。这是他幼年便立下的志向,也是这么多年一直努力奋斗的目标。

第179章 君臣师徒() 
悄悄是华贵典雅的大宝殿,沉默是评诗的女帝陛下和婉儿师父。

    张昌宗略带忐忑的背出两首准备行卷的诗,第一首反响挺好,第二首一出来,反而没声儿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jpg

    张昌宗看看这个女帝面上淡然,甚至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又看看那个上官婉儿看似表情如常,若是熟悉亲近的人,注意观察会发现她脸上的表情近似面无表情。这大致是不好了吧?

    张昌宗觉得他已经悟了,一抹脸,满脸悲壮:“陛下,师父,是不是不合适?没事儿,您二位直说便是,六郎能经得起任何打击,若真不合适”

    顿了一下眼巴巴地望着二位:“若真不合适,就重新作两首那什么,陛下,师父,不会两首都不行吧?就不能留一首?”

    讲真,要找出一首没限制地名、人物,又年纪合适的诗,还是蛮难的。虽然有些矫情,但还是要说抄袭也不容易啊。

    女帝“噗嗤”一笑,也不看眼巴巴等着的张昌宗,反而问上官婉儿:“六郎逗长这么大了,被阿郑调教了这么多年,怎么某些地方仍旧毫无长进呢?”

    上官婉儿继续保持扑克脸:“回陛下,家母前些日子进宫来探奴时还说起来,前几日,韦阿姐想让他帮着画一幅绣样,六郎画了。”

    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厚脸皮的张昌宗一听,脸膛瞬间通红,也顾不得蛋疼了,想也不想的抱拳作揖:“师父,师父,除了牛肉,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没?河中的鱼,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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