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抵御骑兵的冲阵,大量的士兵开始出现投降。
然而投降并不是最糟糕……
“不准他们原地投降,逼他们杀回去——”公孙止望着跪地投降就被一刀劈死的冀州士兵,冷漠的视线转移开,这也是突破这道伏兵的计划一环。
“调头回去,不准就地投降,拿起兵器杀回去!”
阎柔的声音在战场中不断的嘶吼响起,连续砍翻了数名跪地祈降的身影后,终于有人从地上起来开始朝后方狂奔推挤,有的冀州士卒在中央骑兵的冲势还未波及到他们,更不明白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携裹着开始向后奔跑,三千死伤数百人,剩下两千人如海潮倒卷回去,发疯的奔跑。
骑兵在后面追逐驱赶而来,溃势如潮。
************************
夜色下来,燃起的火把在秋色的原野上斑斑点点的铺展开。
广袤的天幕下,浩浩荡荡前进的是高览率领的七千余人,夜晚视线并不好,然而从黑暗里传来厮杀的呐喊声是能听见的,他从未想到过,高平是如何被公孙止的人咬上,纵然有骑兵,也不至于会提前设伏才对。
不到半刻钟,前方的斥候回来,甚至来不及跑到他面前,无数凌乱的脚步声轰踏着地面朝这边疯狂的蔓延而来。他们当中大部分固然是不愿冲向自家本阵厮杀,然而身后的铁骑一直驱赶着他们,稍微慢一点的都会被当头一刀杀死,只得做出反冲的抉择。
双方相隔已经不足一百丈,高览只觉得眼前已经没有火光,视线变得昏暗无比,他是知道公孙止的厉害,自己的舌头也是对方所割,可纵然是这样,突然间对方从被动化为主动的压过来,想想就有些憋屈。
只是想一想,血都快冰冷下来了。
“前面的不要再过来,都是自己兄弟——”
“你们返回去杀啊,不要再冲,不然就杀了!”
……
各种各样的呐喊声在七千人的冀州军中响起,对面疯狂而来的溃兵表情狰狞的冲入火光的范围,挥舞起了兵器:“反正都是要死,干脆一起啊——”
人群的狂奔、马队的疾驰,交织出一片浩荡的海洋,三千骑兵驱赶两千余名冀州溃兵,压向七千人的本阵,就算中途有人醒悟过来想要朝后方的骑兵杀过去,速度也是停不下来了,然后,双方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整个天空都炸响了——
上千道刀光挥舞在锋线上,人与人的身体挤压,疯狂的朝原本的同袍砍杀,鲜血、残肢爆裂的飞溅开,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整个交锋的一瞬,陡然拔升到了极致。
高览咬着牙,目光血红的看着这一切,发出“啊——”的怒吼,身旁的高槐带着亲兵冲上战场,不停的代他发号命令:“不准退,向前!向前顶住他们!”然而随后的结果,就是……
溃兵后方的黑山骑动了。
骑兵溅起地上流淌的鲜血而出,若是全知的视角话,就会看到三千黑山骑化作两股从溃兵后方迂回弧出两道巨大的内弧。阎柔、牵招各率领一支骑兵朝接阵的冀州步卒左右两侧拦腰猛扑而下。
黑山骑经过数十丈的战事,早已从当初的山贼骑兵蜕变的更加精锐,眼下的冲锋,就连吕布的并州骑兵不敢轻言战胜,马蹄进入一箭之地,长矛圆盾架在了身前,冲锋转瞬即至。
冲锋的骑兵犹如巨人的两条手臂,轰然砸在了软弱的身躯上,长兵击在人的头颅上,带起血浆,对面刺来的刀枪刺在马身、圆盾,战马嘶鸣坠地翻滚,人影扑上天空落下,被枪林刺穿,有些从地上翻滚躲开砸来的兵器,举着圆盾拔刀扑上去厮杀。后方,更多的骑兵蜂涌而入,撞入撕开的缺口,地上行走的步卒被撞翻在马蹄下,随后践踏而过,铺开一道绵长的血毯,前方的溃兵中,有人朝这边厮杀过来,挥舞的双臂上,不断的有身影、有残肢掀飞上天空,原本性情就嗜杀的典韦兴奋起来,像是喝了酒一般,脸上染满鲜血,眼底泛起一片血色,他手持一对铁戟,狰狞的大笑:“好爽,你们一起过来啊,让我杀个够——”
脚步坚定的朝前方推进过去,戟锋割过人的颈脖,脑袋飞旋上天的时,一匹战马朝他杀来,看也不看对方回来的鎏金镗,双戟直接刺进马脖,虬结的肌肉鼓胀,将人和马一起掀倒在地,战马悲鸣中,恶汉将兵器插向地面,双手使劲握住挣扎的马蹄,“啊啊——”恐怖的嘶吼中,将战马原地拖拽的转起来,旁边数人被旋转的战马给撞的飞出去。
下一秒,手松开,巨大的马身砸进人堆,十多名冀州兵组成的枪阵被砸的东倒西歪,有人直接被砸死压在了马下面。地上抚着头盔爬起的高槐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巨汉,下意识的吞咽一口唾沫,随后,对方一巴掌扇过来打在头盔上,整个人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血浪夹杂着尸体汹涌的翻滚,高览喊哑了嗓子,指挥着不断补上去,终究还是抵挡了一阵,片刻后,七千人全线崩溃,投降。
乱军之中,高览被人拉下马背,一窝蜂的骑兵将他围住,被俘虏了。
沸腾的战场逐渐消散了高亢,跪地投降的身影被驱赶着走向一起,那边,典韦提着两个俘虏过来这边,随手丢在了地上。
“高将军……想不到是你啊……”黑色大马上,公孙止看了一眼那边看押的降卒:“让他们拿起刀兵,随骑兵行进,若有擅自脱队的,直接处决。”这样的吩咐声后,他目光又回到战马前的俘虏身上:“有没有感觉很惊讶的感觉?”
高览猛烈的挣扎,仰头看向马背上那道身影,张开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啊。”的怒吼,旁边他的堂兄弟高槐则跪着向前挪动,躬身磕头:“公孙太守,我能说话,我们愿降……愿降……”
失去话语能力的身形使劲摇头,怒目瞪着他的兄弟,挣扎着过去想要撕咬对方。
“兄长,都被俘了,不降干什么,等着被杀啊——”高槐朝他大吼。
“啊啊啊——”
高览撕心裂肺的呐喊,一头磕在了地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力挽狂澜(完)()
通红燃烧的篝火,随着黎明的晚风在黑暗里摇摆,映射值夜士卒一张张巡逻过去的脸孔、走动的身体、战马的轮廓,远远近近,周围人低声的交谈、偶尔家乡的歌谣在寂静的夜色充满喧闹和嘈杂。顺着视野延伸,只是一座绵延数里亮着斑斑点点火堆的临时军营。
原本今日是不会在葛城驻扎,但袁绍意外接到了一年没见的儿子,破例先行扎营下来,中军大帐响起持续的对话。
“熙儿告诉我,你是怎么从公孙止手中回来的,凭你自己本身想要逃出,为父不会相信。”
袁熙犹豫了一下:“孩儿是被他放走的中途公孙止使诈杀了高将军的副将,孩儿孩儿被护送着趁乱逃出来。”
“哈哈哈”
上方传来笑声,袁绍拍动长案,像似早已看穿了儿子心中所想那般,点头:“你没有因为丢脸而对为父说慌,很不错,你且下去休息,明日一早与张郃一起回邺城吧。”
“父亲不一起回去吗?”
旁边,逢纪拱手笑道:“熙公子,既然白狼出来了,此时正是一举歼灭公孙父子的最好时机,主公自然是以大局为重,邺城那边,只要城未破,就有得打。”
“原来如此,那孩儿先行下去了。”瘦弱的少年终于没有了胆怯,恢复到彬彬有礼的姿态,朝父亲躬身拱手后,慢慢退出大帐。
帐帘微微晃动,待人走后,郭图、逢纪对视一眼,随即起身拱手:“恳请主公立即反攻易京,公孙父子必然手到擒来!”
袁绍望着他二人,抚须缓缓开口:“确实是好机会,高览虽然不知能撑多久,但白狼总归是出现,再困易京,他必然是在城中。”
他说道:“告之全军,立即拔营北上,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易京,飘在风里的旗帜残缺破烂,自猛烈的攻城后,城墙上士卒忧心忡忡的巡逻,对于未来将要面临的境地是怎样的,心里都是没底的。
四面受困的遭遇,在他们心底造成巨大的压力。
赵云提枪挎剑巡视在城头,与另一名将领邹丹碰见,俩人见礼后,吹清晨的冷风并肩而走,聊一些话语解烦,对于他们这样的外将而言,没有一点讯息从内部传递出来,心中自然是非常焦虑的。
“主公一生征战塞外,胜绩无数,性子你我都知晓,如今失利,兄弟惨死,心中必然晦暗苦涩”
“可若不振作起来,明年开春袁绍整兵又来,光靠剩下的残兵如何能守住?”赵云一拳砸在墙垛上,他的这番话,让旁边的邹丹无法接下去。
好在也不需要他接,视野的尽头,一条黑线,远远的自易京西侧出现。
邹丹简单的呢喃:“这是谁的兵马”
片刻后,马蹄声如雷震动大地,赵云附身朝前探望,城墙靠近那边的一段轰然爆发开欢呼声,无数的身影在城头上奔跑过去,他紧拽着枪身,招呼众士卒回到自己防御的位置上,不多时,有人的声音高声的呐喊出来:“是援兵来了——”
“是大公子的援兵到了!”
“大公子的骑兵,后面还有数千步卒啊,来人啊,快开城门迎接大公子的兵马入城——”
振奋人心的消息转眼间传至城墙下,兴奋奔跑的士卒将这样的好消息传递去城门那边,大街小巷也在不久后传遍,原本困守孤城的军队举城呐喊沸腾起来,不少百姓走出家中来到街道上,看着奔驰而过的士卒,不免受到对方喜悦的心情感染,纷纷伸头踮脚张望城门的方向,想要看看那支军队是何模样。
大量的消息飞遍全城,报着喜讯的士卒跌跌撞撞的跑进府衙,公孙越正为兄长之事懊恼,陡然听到自家侄子带着援军来了,倒是吓了一跳,随后惊喜的发足狂奔至后院,迎头撞上人时,也被他甩开,径直去这喜讯告知公孙瓒。
“兄长——”
他踏入厅堂,脸上难掩喜色,大步朝那边酗酒的身形过去:“兄长!援兵来了,我们这下可以回去幽州,兄长,你等会儿再喝,到时可以和侄子一起喝个痛快了,快把酒壶放下,咱们一起迎接。”
手伸过去争夺酒壶,被摇晃的身形一把扫开,公孙瓒微红着眼看着他:“这下大家都高兴了不用你们天天催着我我去安稳军心了吧”他结结巴巴的说到一半,陡然大笑起来,捂着脸继续笑道:“我这儿子没有让大家失望快去快去迎接他,我等会儿就来免得他生气跑了学我丢下你们不管”
“兄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乃众人之主,侄儿就算再大,可也大不过你这做父亲的。”公孙越说了一句,听到门外的热闹喧哗,拱手:“那弟先去外面招呼侄儿,兄长快些洗把脸,莫要让侄儿见笑话。”
说完,理了理衣袍,快步朝外面走去。长案上,笑嘻嘻的醉脸收敛起来,摇摇晃晃起身,目光望了一眼外面的门扇后,取过了柱头上挂着的宝剑,朝后院的厢房走去,时间就像在他身边变慢了,身边侍卫、亲兵欢呼着从身边跑过去,冲出院子去迎接那场喜悦。
身影跌跌撞撞的走过长廊、走过屋檐下,最终在一间房门前站定,公孙瓒颤抖的抬起手臂,唰的拔剑劈下去,上面的铜锁咣当落地,推开门,外面的光芒驱走了屋中的黑暗,一道缩在墙角的妇人惊喜的抬起目光,憔悴的脸上泛起笑容朝这边快步过来。
“夫君,妾身就知道你会来接”
话音停了下来,妇人的笑容也停住了啪。。。。。。啪有液体滴落在了地上的声音,剑尖从背后穿透出来,刘氏颤抖的摸了摸,那是刺眼的红色,她脸上笑容不改的望着面前的丈夫。
“夫君”轻声的呢喃,身影向后倒了下去。
尸首未及触地,被公孙瓒抱了起来,放到床榻上,望着褪去血色的妇人,沉默的看了好一阵,随后起身穿起了那套陪伴他半生的铠甲,威严的走出。
公孙止入城了,除了关押冀州降兵的一千骑兵驻留城外,剩下的随他从城门而入,铁蹄走在街道上,无数的目光注目过来,对于这个人,几乎都有耳闻,从草原百骑马贼起家,一路杀到如今一郡太守的地位,其凶名不仅仅是草原上让人闻风丧胆,幽燕一带,刘虞旧部的渲染,也是恶名昭著。
然而,对方眼下的铁骑入城,每踏出一声,不少人心头都在狂跳,毕竟这人凶名在外,说不得发狂大开杀戒。
“这就是我侄儿的骑兵?当真了得”公孙越已迎出府衙,远远看到过来的铁骑心下有些感概,“当年马贼起家,我去送兵与他时,就知道我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