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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蟆
摆开的一面面盾牌上,一杆杆长矛铁枪刺出架起来,形成密集的枪林,就算是千军万马想要强行冲击这延绵两里的庞大阵列,也会付出难以想象的伤亡,然而对面,仅仅只是一骑,并没有丝毫的停滞,带着咆哮的声音直接杀了过来。
阳光下,那道火红像是燃烧起来,静谧的尘土,随后在马蹄轰踏下溅起,渐近,疯狂奔弛而来的身影越发清晰,李典、乐进站在阵列当中散发出凶戾,持枪大吼:“好胆的吕布!”但二人也明白这样一个带着死意而来的人,是多么的可怕。
下一秒,马蹄踏进锋线,火焰般的披风铺开在视线之中,迎面而来。
希律律——
缰绳一勒,狂奔的马蹄陡然转动方向,擦着探出极限距离的枪尖过去,“杀——”暴喝的声音中,画戟随着转动的身影划过一道轨迹,便是啪啪啪数声,与他擦过去的数杆长矛断裂,赤红的战马奔行成圆,迂回来,以极快的速度轰然冲向断裂的长矛的缺口。
“放他进来,围杀!”
乐进喊出口的瞬间,吕布探出方天画戟,戟尖抵在盾牌的一瞬,尖锐的一端擦着铁皮包裹的盾牌发出吱呀的摩擦声横挥开,拖出长长一道白痕,戟尖探到盾牌与盾牌相连的缝隙,猛的朝里一戳,那说不出表情的脸上,吕布“啊——”的凶猛怒吼。
双臂鼓胀,臂甲绷紧。
盾后的士卒憋红了脸,咬紧牙关使劲想要稳住盾牌,身后持枪的同伴冲上来,朝对面刺出枪尖的刹那,轰然响动,盾牌猛的被挑起掀飞,砸偏了刺来的长枪,盾后的那名曹兵被巨大的力道震的跌跌撞撞,盾牌翻飞,画戟呼啸着从空中落下,劈过盾牌和人的身体,撕裂了出去。
木屑崩裂粉碎、鲜血滔天、人的尸体分裂两半。。。。。。。迈动的马蹄跨过尸体,速度极快的奔弛,直接冲入步卒阵列,前排的士卒反应过来,那吕布又杀过数人冲过了三丈的距离,乐进瞪大了眼睛,抬枪指过去怒吼:“围过去啊——”周围密集的人群将枪林压了过去。
嘶喊声中,吕布挥舞画戟掀翻一道道人影,在人潮里狂奔,身体偶尔低伏躲过刺来的长矛、箭矢,前方一杆杆长矛铁枪在士卒奔跑中刺了过来,戟锋斩飞侧面扑来的身体,手卷过缰绳一勒。
马声长嘶——
赤兔陡然止步,人立而起,马背上披风洒开卷动,下一刻,一排排探来的枪尖刺空在整个立起来的马腹下,“都给我滚开——”巨大的咆哮,扬起的铁蹄轰然下踏,踩住两支长枪的同时,怒吼的身影双臂轮出半圆,斩出一道道血光,手臂、半截长枪往周围飞洒,一名名断去手臂的士卒惨叫的向后跌倒,摇晃的视线中,放大的马蹄落下来,脑袋嘭的爆裂开,极长且沉重的方天画戟挥舞着前进,将整个数百人的枪林都打的东倒西歪,侥幸贴近过去的士卒在与对方接触的一瞬,整个脸都被的粉碎,更多的,还是追不上对方冲刺奔行的速度,浩大的人潮中,一条血线延绵出了数十丈的距离,甚至直奔中军这边过来。
风吹过原野带来沉闷令人窒息的感受,大纛猎猎作响,曹操与旁边夏侯渊、许诸等人谈笑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他望过去的视野之中,那道单骑独闯数万人军阵的身影,仿佛有种难以对敌的错觉,随后,他摇了摇头,将这种可笑的想法甩开。
“乐进、李典二人在干什么。。。。。。”他抿唇轻声说了一句。
前方厮杀变得剧烈,乐进、李典俩人作为这两支队伍的主将,自身也是具有颇为不俗的武艺,纵然知道一个人再厉害,累也会累死在这里,可一旦那样,却是令全军蒙羞,毕竟敌人是累死的,而不是杀死的。乐进看了一眼后方,中军那边主公想必也在看着,他咬了咬牙,目中充血,发出“啊——”的一声怒吼,领着亲卫朝对面杀来的身影迎了上去,另一边,李典也挺枪杀了过来。
只要将吕布拖住,兵锋涌过来,虓虎必死无疑。
这样的想法里,乐进挤开几名士兵的瞬间,赤兔马已经冲了过来,就在片刻,一名身旁亲骑挥刀斩过去,当先挡在他前面,那亲卫凄厉惨叫一声,直接从马背上飞了出去,身子在半空中分裂成了两截,鲜血、内脏漫天飞洒,扑在周围人的脸上。
仅仅两息,乐进撞上吕布,长枪呯呯呯与画戟磕碰几下,交错而过,他连忙兜转马头从后面追上去,有声音过来“文谦,休慌,典来助你——”李典嘶吼一声,纵马从侧面拦截,挺枪就是一刺。
着兽头吞面连环铠的高大身影,转过脸来,双臂几乎同时动作,左手拔剑向后一拉,右手中方天画戟横挥,冲上来的李典进吓得急忙勒马,剑光划过眼帘映出了前方的景象,刺出的长枪呯的一声脱手飞了出去,人也重心不稳的跌落马背,而吕布的后方,血光冲天而起,横挥的画戟切下追来的马匹半颗脑袋,庞大的马躯轰然坠地,四蹄翻飞滑出一截才停下,乐进直接被抛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滚动。
噌的一声,宝剑归鞘。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百花袍,连环铠的身影抬起方天画戟,在赤兔马上,指去那边已是不远的中军阵前被簇拥的曹操,暴喝:“再来啊!”
笑声过后,画戟呯的插进地面,翻弓、抽箭、挽起,一气呵成,只听嗡的弓弦崩响,正看着这边的曹操,睁大眼睛,就见一道黑影嗖的一声,越过无数人的头顶飞来。
“主公,小心!”
旁边,有人跨步提刀,挥起一刀将射来的箭矢斩成两断,胖大的身形怒吼:“吕布休要猖狂,许诸来战你——”
牵了一匹马径直朝那边冲过去,曹操心有余悸的看过地上断裂的箭矢,招手:“妙才、公明,你二人也去,我恐仲康不敌吕布。”说话间,身侧的夏侯渊与另一名持双刃巨斧的大汉拱手领命,翻马上背时,名叫徐晃的将领轻声道:“我直面虓虎,将军可取箭偷袭,此非捉对厮杀,乃为公事。”。
“理当如此!”
夏侯渊点点头,目光望向那边战场,火红的身影舞动方天画戟已经对十余士卒展开冲杀,那刚猛与速度达到了极致,不时将人打飞、撕裂,就像驱散一群野狗般,而合围过来的士兵,还没追上,对方又撕向下一个阵列,折转了方向远离而去。
“吕布哪里走——”许褚拍马舞刀冲开挡路的前方士兵,看准了后撤的路线,暴喝一声,跑出一个弧度,直扑过去。
周围人影奔走,一骑横冲直撞搅乱了整个阵列,真正能与对方接触的不过数十人,而四周,这些人的身后是重重叠叠的一具具身体,高举林立的枪头、铁刀与冲刺狂舞的方天画戟呯呯呯呯的交击,火花不断的在刺来的枪头上跳起,也迸出鲜血。
真正死的人其实并不多。
前方人影相隔又见到的盾牌,吕布回望已远离了中军,自己竟杀回到了边缘,几名持着盾牌的曹兵照着冲来的吕布正面迎上去,而后方,乐进、李典从地上爬起来重新骑上战马与赶来的徐晃、夏侯渊冲向那头猛虎的后背。
碾过人堆的吕布微微回头瞥了一眼身后,哼了声,朝着那几面盾牌猛扑而上,撞向前方持盾冲来的士兵,轰然间,壮硕的马躯借着高速的力道将那几名身影连人带盾,硬生生挤的侧飞翻滚。
马蹄踏上宽阔的原野,冲出了阵列,赤兔撒开蹄子兴奋的嘶鸣,回转马头,撕烂的披风轻扬着,上方,连环铠已满是刀砍枪的斑驳痕迹,横过画戟的吕布回望着被自己钻出的那条缺口,陡然心潮澎湃,眼眶微微有了湿迹,放声大喊:“天下人可识得吕奉先——”
风卷过原野。
“——天下人可识得吕奉先!!!”声音高亢的再起,被风带着豪迈的声音冲上天空,城上还是原野曹军阵列,所有人的视线里,看到的是天下无双的骄傲。
闭合城门的下邳城头上,魏续、郝萌等人望着那狂傲的身影,心情复杂。附近,孤立的张辽泪流满目,拳头死死压在墙垛,只有他看到的是一个孤独、悲戚的英雄。
“奉先……奉先……”他紧咬牙,无声的哭了出来。
……
踏踏踏…。。踏踏……
马蹄急骤驰过大地,一匹黄彪马冲出军阵,提着虎头金背刀的胖大身形,怒吼:“天下人识得你吕布——”单手握紧刀柄,做出了劈砍的姿态。
赤兔马打了一个喷嚏,刨动地面,吕布陡然笑起来,“识得便好!”一夹马腹,火红色的身形轰然迎着对方撞了上去,十余丈的距离,两匹马全力冲刺中,瞬间拉近。
许褚全力横拉出了一刀,画戟也同时凶狠的砸来,金属相触,火星一闪,巨大的金铁交鸣陡然炸开,两把兵器都在朝对方奋力压去,一抵,分开的瞬间,“给我过来!”许褚大声怒喝,陡然伸手画戟下方的戟柄,几乎在同时,吕布也反手从腰间噌的一声拔剑。
带着冷澈的杀意排山倒海般斩去。
握住戟柄的手臂缩回,下意识的横刀格挡,剑锋霎时间贴着刀口压到他胸口上,另一只手画戟横挥,轰然巨响,胖大的身形如同炮弹般被扫飞马背,呯的摔落地上,滚动了几下身体踩稳了泥土站起来,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虎头刀重新举起,激起了凶性,双眸变得通红,撕去身上的甲胄,裸露出彪壮的上身,“啊啊啊啊——”的咆哮,脚掌旋起泥土,轰然冲出——
“仲康休要与他独斗!”一个声音在侧方响了起来,独目夏侯挥舞大枪也在此时从远方的阵列冲了过来,另一边,李典、乐进也增援赶到,虽然之前被打的狼狈,到底身上没有受多重的的伤。还有马蹄声疾驰赶到,徐晃从军阵的侧面冲出,夏侯渊在其身侧弯弓搭箭,瞬间形成六将合围的局面。
呯的斩开虎头刀,吕布策马退出数丈距离,背朝下邳的方向,‘吁’的抚摸焦躁好战的赤兔,风拂过原野吹过沉默的脸,抚动了百花袍的衣袂,威猛高大的身形骑在马背上,望着三个方向合围过来的六将,目光冰冷,片刻,画戟微摆动,菁然轻鸣一声。
哈哈哈哈……
“想取我吕布性命,你们六个一起上吧——”画戟呼啸轮出半圆,惊人的声音,轰然如虎吼!
赤兔马嘶鸣咆哮,铁蹄裂地。
第三百一十九章 止戈()
飞鸟掠过天空。
城外的战场上独行闯阵的吕布引起了震动,而下邳城内街道上,一众身影踏着步履呼喊奔走,与腰间挎的刀碰撞声汇集成一片,遇到巡视街头的差役,陡然爆发出来的厮杀将整个街头渲染的格外混乱,原本就惶恐的百姓、行人,尖叫着朝家中躲避。
厮杀的身影奔走突进,冲在最前方脸颊有刀疤的男子,挥舞着一把铁刀席卷过去,数名差役冲来拦截,随后被涌过来的数十人挡下,其中一名与冲来的作乱者拼了一刀,回手防御时,正好刀疤男人刀口劈至,吱嘎一声,双手握住刀柄全力一拉,那名差役直接被斩飞出去,在地面翻滚想要站起,男人捉刀冲到面前,抓住对方,刀柄呯的砸在脑门上,丢开昏厥的差役,挥刀一扬:“不要缠斗,速跟我来,去吕府——”
零零散散的衙门差役被打倒在地,一众身影已跑出数丈外的距离。去往的方向,拐过这条街道后,尽头便是官衙,而后院则是吕府,从这边过去不过一两百丈。
相对于城内,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城外的战事上,这支突然杀出来的数十人队伍主要还是以吕府为目标,至于街上偶尔遇见维持治安的衙门差役,他们大多还是采取迂回避开的方式,只有到万不得已,方才杀过去,毕竟一个府衙的差役数量还是不低的,捉拿匪人的武艺还是有,一旦惊动全城,追捕过来,区区数十人几个照面就会被人打死。
脚步声极快的踩过地面,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回头望了一眼这些紧张而红眼的数十人,低沉警告:“不得乱杀人,管好自己的手——”旁人在那瞬间也是害怕那张狰狞的脸孔,下意识的点头。
转回头,踏踏踏。。。。。。走上石阶的声响中,提刀的身影叩响了吕府后院的后门,里面响起轻微的声响,随即一道还带着些许稚嫩的嗓音在门后问道:“谁?”
“牵招!”
吱嘎一声,后院门扇打开一条缝隙,露出少年小半张脸与脸上有伤疤的牵招对峙两个呼吸,眸子转了转,扫过他身后的一众人,“郝将军的人?”
“都是将军身边亲随。”牵招身后,有人提刀拱手。
主要是非常时期,又加上牵招面容给人一种狰狞,不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