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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报告。
“师团长阁下,根据之前的试探性攻击和之前捕获的俘虏供述,我师团正面之敌为教导总队所部,该部之前在上海与我军有过短暂交战,其损失不大。”
“该部队军官全为中央军校之毕业生,士兵中有相当多的士官,装备较好,有身管火炮,布防于中山陵和紫金山一带,敌军总数近三万人。”
谷寿夫看了看身边的旅团长牛岛满,“牛岛君,支那的首都可真美啊。”
“准备进攻吧,让对面那群乌合之众看看大日本皇军的武威,看看奈良师团的虎威。”
下午16时,中山陵与紫金山成为了一片火海,猛烈的火力准备使教导总队的官兵们根本抬不起头来。
张炜张大嘴巴,忍受着来自炮弹的震颤与冲击。
“所有人都注意了,不要慌。握紧枪,张大嘴巴,别被震聋了。”
阵地上一片火海,友邻营的碉堡被一发炮弹直接打中,直接被炸掉了四分之一。
75毫米的山野炮弹在教导总队的防区奏响了一首死亡之歌,张炜估计留在阵地上的观察哨已经凶多吉少了,战争,就是杀与被杀。
炮击渐渐停止,阵地上一片死寂,张炜拍掉了身上的泥土,举着七九步枪起身,三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弟兄们,鬼子马上就要进攻了,你们也都明白和上次不一样,”“丑话说在前,谁敢怯阵,别怪我张某人不客气,同样,我要是犯怂,你们谁都可以对我不客气。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三十多人很快冲出了藏兵洞,进入了早就预定好的阵地,阵地前布设的铁丝网和鹿砦被炸的七零八落,还好工事和掩体挖的坚固,受损不大。
远处出现了几个小黑点、然后是十几个、几十个、上百个、张炜透过望远镜,看见了那一双双狰狞的面孔,在下士官的组织下,有条不紊的展开对象,轻重机枪掷弹筒分工明确。
整个三团、整个教导总队的阵地前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日军。
一发发炮弹飞驰而来,直接打在了山坡上,平直的弹道表明了它是联队直辖的山炮和大队直辖的九二步炮。
山坡上未抬走得日军尸体被炸的稀碎,烂肉和内脏落在了阵地上,引得官兵们一阵作呕,张炜从钢盔上拉下了一段直肠。
他忍住恶心的味道,叫来了何坤,何坤捂着鼻子问道:“排长咋了?”
“告诉弟兄们,做好拼刺刀的准备”,“这下光靠枪炮是够呛能挡住了,快去。”
何坤应了一声,便沿着掩体通知了下去。
400米,日军的九二步炮开始掩护射击。200米,九二重机枪开始喷吐火舌,150米,掷弹筒组开始发射。
板载!
一个个身高不足1米65的士兵端着一米多长的三八大盖,咆哮着向教导总队的阵地开始了冲锋!
张炜端起了七九步枪,瞄准了冲在最前头的一个鬼子,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穿过了鬼子头顶的90钢盔,一击致命!
张炜的枪声就是开火的信号,全排枪声大作,向着敌军喷吐着火舌。
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第7章 绞杀()
随着守军轻重火力的齐射,饶是日军的队形再分散,也难免遭到杀伤,冲在前头的十几个日本兵瞬间被打倒,更多的人选择了趴下对射,山坡上的铁丝网和鹿砦也迟缓了日军的冲锋。
一些日军试图在这些被炸烂的阻碍物面前艰难行进,一个日军从地上爬了起来,扒开了挡在前路的鹿砦和一具战友的尸体,而前面还有一组歪斜的圆木与铁丝网,他决定赌一把,一瞬间鱼跃而起,他想从上面跃过去
然而,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几个血洞后,他知道,他赌输了。
二四式重机枪的连发,带走了他的生命。
张炜端着七九步枪,又撂倒一个试图往上冲的日军,他发现又成了胶着态势,这时,很多士兵也明白了应该避免和日军黏糊,对射。
纷纷掏出了手榴弹,弹雨纷飞,弹片四溅。
手榴弹的弹片炸死了几个倒霉蛋,烟雾也降低了日军的射击准确度,但日军的步兵炮和掷弹筒却越来越猛烈。
张炜大喊一声:注意防炮!
又是一轮炮弹炸在了阵地上,一名正在瞄准的三班士兵被炸成了碎肉,飞散的弹片又打中了他的战友,无力的倒在地上,只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三班在这一瞬便阵亡两人。张炜知道,这是难以避免的,他现在没有办法对付步兵炮。
“所有人,注意防炮、机枪组注意机动。”捷克式和二四式重机枪的火力压得日军抬不起头,可日军的步兵炮也开始捕捉教导总队的机枪。
张炜在前世知道,抗战期间缺乏平射炮火力的国军,营属的二四式重机枪连是唯一的火力支柱,而日军在大队级别(等同于中国军队的营级编制)就配有70毫米步兵炮,所以国军的重机枪往往一场战役下来便所剩无几,不过幸好重机枪在抗战期间能够大量生产,倒也能补充的上。
三班长高一功放下了手中的步枪,看到两名士兵阵亡,再加上之前重伤送走的士兵,三班整整损失了一个战斗步枪组(张炜的战前规定,一个班12人,分成四组,每组三人,班长带机枪组,其余的三组为步枪组)。
高一功向左看去,对着一名中士喊道,你们组过去,把他们的口子填上。
中士二话没说,带着两名士兵就冲了上去,又是一阵激烈的对射,日军也发现了正在移动的战斗组,步枪和轻机枪立刻展开了压制。
三人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趴在原地用步枪还击。
突然,两发82迫击炮弹从一排的阵地后方射了过来,一发落在了压制的日军机枪组附近,正在给歪把子装填的副射手被弹片打中了胸部。
另一发则打偏在了空地附近,但飞散的弹片、烟雾,和机枪火力的停顿无疑给三人提供了宝贵的机会,趁着这个机会,三人迅速起身,弯腰前进,终于跃进了已经没人的掩体。
张炜放下了步枪,掏出了一颗手榴弹。
“弟兄们,一起扔手榴弹,把他们砸下去。”炮兵火力的缺乏,让他必须利用好手里的所有资源。
三十颗手榴弹在山坡上爆炸,趁此机会全排的轻重机枪对着烟雾又是一轮猛射,不断有惨叫声从下面传来。连长吴忠也十分配合的指挥那门82迫击炮,给一排的阵地前来了几发。
一时间一排竟然取得了一个战斗小高潮,进攻的日军被压的动弹不得还要不断挨打。
张炜又扔了一颗手榴弹下去,强忍住手臂的酸痛,对着周围的士兵大喊:“弟兄们,加把劲,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山坡和山脚下的日军部队确实开始出现退却之意,轻重机枪和步炮火力更加旺盛,这是准备掩护撤退的前兆,山坡上的日军依次向后退却,不断有人被打倒,但在下士官的组织下队形却散而不乱。
张炜打倒了一个端着歪把子撤退的机枪手,突然,一阵气浪袭来,一发炮弹打在了离他四五米的地方,滚滚的气浪把他掀翻在地,一名士兵则被当场炸死,这是75毫米的联队炮。
顾不上双耳流下的鲜血,张炜又掏出一排子弹,压进弹仓,推弹上膛,这次他瞄准的是一个下士官,日军的下士官,就是中国的士官之意,而日军的士官则是军官的意思。
下士官在日军部队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日常的管理和战时的基层指挥都要靠他们来完成,这名下士官正举着九五式指挥刀,指挥着部队的撤退,日军步兵分队的机枪步枪组以这名下士官为中心,依次交替掩护撤退,虽然在撤退的路上,不断有人被打倒,但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山下退去。
小林成义正举着指挥刀带领撤退,来中国快半年了,今天的战斗是他自上海追击以来遇到的最顽强的抵抗。看着山上飞来的子弹和手榴弹炸起的泥土,他不禁又想起了上海的恶梦,一个个支那兵端着老旧的步枪、迎着猛烈的炮火向己方发起一次次的冲击。
虽然每次都能打退他们,但那遍地的尸体、和那一次次执拗的冲锋,真的令他难受,从心底的发寒。
今天,他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这群敌军完全不同。
小林成义挥舞着指挥刀大喊,殊不知他的头已经被张炜套在了七九步枪的准星里,张炜扣动扳机,子弹从小林成义的嘴部穿入,七九子弹的翻滚将他的脸变成了一坨烂肉,尸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日军的火炮愈加猛烈,随着日军与三团阵地距离的不断拉开,16师团的三八野炮联队也加入了射击以掩护撤退,一发发炮弹在阵地上炸出一个又一个弹坑,士兵们只能抓住空隙向撤退的日军射击,准确率也大大降低,重机枪已经停止了射击。
经过刚才的激战,冷却水早就已经开锅了,步枪兵也逐渐停止了射击,现在的距离,命中率只能靠赌了,还不如节省子弹。
炮击还在继续,日军步兵已经撤走,教导总队算是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次进攻。
“排长,鬼子要干啥,怎么还拿炮炸咱。”三班长高一功问道。
“没看出来吗,他们退下去也不想让咱消停,不让咱们歇着呗,顺便还能够减少咱们的战斗力。”
张炜提醒一排的士兵:“所有人都注意防炮,进防炮洞,统计一下伤亡,阵亡的有全尸的尽量抬回来,炸碎的别管了。”
不间断的的炮击落在阵地上,第一天的战斗就这样进入了尾声。
第8章 夜袭(1)()
天色渐暗,日军的炮击也逐渐停了下来,只有几门联队炮还在对守军的阵地实施干扰性射击。
张炜连忙询问了伤亡情况,刚才的攻击怕是损失不小。
“一班阵亡一人,负伤三人,一名重伤。”
“二班阵亡两人,负伤一人。”
“三班阵亡两人,负伤两人。”
三个班长围着张炜汇报着伤亡情况。
“老班长,你们重机枪班怎么样”,张炜关切的问道。
老班长叹了口气:“唉,副班长让人打死了,还有个驭手也受了伤。”
张炜拍了下脑袋,不算重机枪班,一场下来就阵亡了5个,伤了5个,重伤兵等会儿还要送走,一下子就减员6名,虽然打死的鬼子更多,但接下的消耗,早晚会把一排的战斗力耗光的,这个时候,只能拼了。
张炜叫住了何坤:“何坤你等会带人把重伤的那个送到团卫生所。”何坤应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何坤走了没多久,连长吴忠猫着腰走了过来:“张炜,我看你们排打的挺凶,损失怎么样?”
“折了5个,伤了5个。”
吴忠接着说道:“”你们排还算好的,二排邱伟他们,几发炮弹砸下来,半个班没了。”
“估计再打就得把预备队三排调上来了,休息吧。”
张炜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伤兵,轻伤者已经处理完毕,一起坐在掩体里休息。
5个轻伤兵里有二班的一个机枪手,还有二班副。
张炜走了过去:你们几个怎么样?
二班副吐了一口烟圈打趣道:“排长,没事,待会儿鬼子来了照样撂翻他。”
机枪手大个子也跟着笑道:“就是,照样打他,班里的捷克式就得靠我大个啊”。张炜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士兵竟然这么乐观。
入夜,藏兵洞内,张炜和士兵们啃着干粮喝着凉水,阵地内一片寂静,日军的炮击入夜后也已停止,炸了四五个小时,他们也累了。
一排的官兵们面色压抑,任谁躲在被炮弹炸四五个小时都难以忍受,沉闷的炮声和压抑的气氛,让所有人的生理和心理都备受折磨。
张炜咬了一口干粮,拿着刺刀在一根被划烂了的木头上划线,压抑的气氛让张炜不得不走出去透透气,月圆风高,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排长好!”留在阵地上的观察哨和张炜打了声招呼,
张炜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没什么情况吧?”
“排长,到现在没什么动静。”
张炜接过他的步枪,“你先喝口水歇会儿吧,我盯会儿。”
观察哨应了一声,也没有离开,就坐在原地喝水吃干粮。
张炜看着布满尸体的山坡,阴霾和燃烧的浓烟模糊了阵地前的视线,突然,一声噗通,山坡上的一具尸体动了一下,一个残破的鹿砦也滚落下去,紧接着一个阴影在不断地向前移动。
张炜举起步枪大概瞄了一下,扣动扳机,大喊了一声:“鬼子!快去叫他们出来,观察哨飞快的向藏兵洞跑去。日军夜袭了。”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