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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年男子说着,向身后的两名随从使了个眼色,两名随从立即上前,摆好了抄家的架势。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本不愿动粗,可你老人家若是一直不肯表态,那我们也只好动粗了,我看你们家是真的没钱,那这房子,还有十几亩地就是我们阿郎的了。”
一脸横肉的壮年男子,发出了最后通牒。
“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不要拿走我的房子,没有房子,我住哪里?”
“没地方住,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给我架走。”
壮年男子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让两名随从将老妇人架走。
“婶娘,婶娘,你们干什么,放手,放手。”
一名瘦弱的男子扛着锄头,大步奔了过来。
壮年男子眉头一皱:“给我揍他。”
两名随从将老妇人仍在地上,一起上前揪住瘦弱男子,并给予一阵拳打脚踢。
“呃……啊……”
瘦弱男子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痕。
“别打了,别打了,放了我侄儿,我答应你们的条件,房子和地都给你们。”
老妇人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早这样做,该多好,你们两个停手。”
壮年男子办成一件大事,表情非常得意。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瘦弱男子,爬向老妇人的身旁:“婶娘,房子和地都给他们,我们以后可怎么生活。”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婶娘总不能看着你被人打死吧!”
老妇人非常的无奈,眼角全是泪水,这毕竟是他夫君置办的宅子,她住了几十年,早就有感情了,说放弃就放弃,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
“杨铦,扶婶娘离开。”
“婶娘,我们去哪里?”
“去你表姊家。”
老妇人的出身并不贫贱,多少还是有一些骨气的,她一直求饶,但却从未下跪。
“阿娘,阿娘。”
杨玉柔惊慌的从马背上跳了下去,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表弟,表弟,你怎么伤成这样?是他们把你打成这样的。”
“表姊,我没事,只是婶娘把房子和地都赔给他们了,以后我们的生活都没有着落了。”
“阿娘,房子和地都是父亲留下的,怎么能用来抵债呢?
老妇人一脸忧愁:“你父亲死得早,阿娘现在没钱还债,不抵掉房子和地,又能如何?”
其实,老妇人欠债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债主是其夫君杨玄琰生前的朋友,在杨玄琰活着的时候,他们的关系还非常友好,杨玄琰突然去世,老妇人没钱治丧,无奈只得求助他生前的朋友,债主碍于面子借给老妇人一笔钱财,债务也就由此欠下了,而老妇人没有收入,当然也就一直还不上。
当老妇人的四女儿杨玉环嫁给寿王的时候,债主明确表示所有债务一笔勾销,另外,又送给她好多礼物,意图结交杨玉环,为自己日后谋取利益,不过,当他听说杨玉环被打入道观做女道士后,立马就翻脸了,并一再表示以前的债务一分都不能少,为了结交杨玉环而送的礼物,也算在借账之中,要一并归还。
债主突如其来的翻脸,让老妇人非常的伤心,也非常的无奈,她无力反驳,也无力对抗,只能一次次的苦苦哀求,以期待债主能看在亡夫的面子上饶过她。
当然,她的期待是苍白的,债主不但没有心软,反而变本加厉的催逼,直至最终将她赶出自己的宅子,吞并她的土地。
“玉柔,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啊!我们还是走吧!”
老妇人不想与蛮横的壮年男子理论,拉着杨玉柔,准备离开。
杨玉柔看着三名赖在自己家中的壮年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恨,并站着不肯走,无论老妇人怎么拉,她就是不肯走。
李安伸手一招,让杨铦过来,并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嘴角淡然一笑,迈步走向三名壮年男子。
看着一身铠甲的李安迈步走来,三名壮年男子不免有些紧张,他们平时没少惹事,看人的眼光还是非常毒辣的,他们一见李安的体型就知道李安武力高强,绝不是他们的三脚猫功夫所能比的。
“你们三个,立马滚蛋。”
李安毫不客气,直接先声夺人,让三名壮年男子离开。
“呵呵!将军,现在这处房子,已经是我们阿郎的了,我们是在帮阿郎看家,看家。”
为首的壮年男子,谨慎的解释。
“我再说一遍,你们三个立刻滚蛋。”
“将军,我们是讲道理的人,现在这里是我们阿郎的房子,我们有权呆在这里,反倒是将军……。”
壮年男子坚持道。
“啪”
李安懒得跟这些小混混废话,直接一马鞭抽了过去。
“李校尉,打得好,狠狠的打他。”
杨玉柔咧嘴一笑,为李安助威。
“玉柔,这位将军是谁?”
“阿娘,这是李校尉,今日在树林中,他突然出现救了我的命,我正要带他去县城,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没想到……”
“哦,原来是这样。”
老妇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壮年男子捂着伤口倒退几步,两名随从立马冲过来扶住壮年男子,并看向李安。
“回去告诉你们阿郎,做人不能出尔反尔,既然决定免除债务,又岂能再提,还有,告诉他,若不想日后身首异处,现在赔礼道歉还来得及,去吧!”
李安轻轻挥手,让三千滚蛋。
壮年男子吃了一鞭子,知道自己三人打不过李安,只得带着两名随从,夹着尾巴逃离。
“李校尉,你真是太厉害了,就这么几句话就把他们吓跑了。”
杨玉柔满眼的崇拜。
李安淡然一笑:“我也是讲道理的,那人既然决定免除债务,就不应该出尔反尔,更不该苦苦相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的使命()
李安算不上什么太好的人,更不是菩萨心肠,但做人最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至少,李安绝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强逼老妇人还债,将老妇人往死路上逼。
在李安眼里,那个债主实在是个混帐,作为杨玄琰的生前好友,出一点钱帮助杨玄琰的遗孀治丧,本就是应该做的事情,岂能处处计较钱财。
虽说做人不能太过善良,但最基本的厚道还是必要的,像这个债主,在杨玄琰活着的时候,与其称兄道弟,而在杨玄琰死了之后,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在杨玉环做了寿王妃之后,立即再次前来恭维,待到了杨玉环被打入道观,则又一次显露出市侩的一面,并强逼老妇人还债。
像这种见风使陀,只顾自身利益的市侩之徒,是李安最看不起,也最讨厌的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李安都最痛恨这种嘴脸的人。
“老身多谢李校尉仗义相助,李校尉真是好人呢?”
老妇人带着哭腔,眼泪丝丝的看向李安。
“阿婆,您没事吧!”
李安知道眼前的干瘪老妇人,就是杨玉环的生母,态度自然恭敬不少。
“老身没事,李校尉的大恩大德,老身只有来世再报了。”
老妇人情绪非常激动,这些年她频遭白眼,很少有人能耐心的跟她说话,肯帮助她的人更是几乎没有,所有人都躲着她,如此,她一见李安真心帮忙,还赶跑了三名催债之人,心里自然非常感激。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阿婆不必放在心上。”
“阿娘,李校尉是个好人,还不请人家进屋坐坐。”
老妇人一惊:“看我都老糊涂了,李校尉,屋里坐,屋里坐。”
李安忙摆手:“阿婆,在下还要去县城,就不坐了,玉柔娘子,你就留在这里陪陪你阿娘吧!我从县城回来的时候,会过来一趟的。”
“李校尉这就要走啊!”
“阿娘,李校尉还有要事,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阿娘,我们进屋。”
杨玉柔搀扶老妇人进屋,回头看向李安:“回来的时候,一定记着过来接我。”
‘还抛媚眼,果然有一套,难怪日后能混的风生水起,女人吗?一旦放开了,事业的发展要比男子快得多,这也许就是性别优势吧!’
李安暗自摇头,跨上战马,策马奔向县城方向。
“玉柔,你老实说,你跟那个李校尉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妇人一脸高兴的问。
“阿娘,刚认识不足两个时辰,能是什么关系?”
“哦,那就是一见钟情了,这可真是一段好姻缘,玉柔啊!阿娘阅人无数,这个李校尉一看就是个靠谱的人,你都一个人这么久了,也该找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呵呵!”
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
“阿娘,你乱说什么呢?玉柔可不敢有这种妄想。”
“咦,我的玉柔还这么漂亮,怎么就是妄想了,玉柔,你想啊!这个李校尉才刚认识你而已,若是对你无意,干嘛这么卖力的帮我们,阿娘是过来人,见识比你多得多,八成有戏,呵呵!”
杨玉柔莞尔一笑:“阿娘,李校尉这么优秀,只怕早就有意中人了,或许有家室了也说不定。”
老妇人眉头一凝:“这倒也是,我的玉柔可不能给别人做妾,不过,这个李校尉看上去这么年轻,应该不会有家室吧!待他回来的时候,阿娘帮你问问。”
“阿娘,您就别添乱了,我自己可以问的,好了,您先歇着,我去看看表弟的伤势。”
杨玉柔吁了一口浊气,转身前去看杨铦的伤势。
李安如此优秀,早就让杨玉柔芳心萌动了,不过,杨玉柔只是一个丧夫的寡妇,而且还是一个乡下的寡妇,这又如何配得上李安,虽然她知道自己颇有姿色,可她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妈,有了这一条,让她不敢对优秀的男儿有过多的非分之想,免得得不到让自己伤心。
县城并不远,李安策马疾奔,很快就进入县城之中,虽然两名随从已经奉命购买创伤特效药,但李安还是打算亲自往药铺跑了一趟,当然,李安买药并不是为了席豫,而是为了杨玉柔的表弟杨铦,这小子被打得不轻,用特效药治疗一下,可以好得更快一些。
特效药价格不菲,不过,李安并不缺钱,在重创吐蕃两万大军的时候,唐军将士缴获了大量的钱财,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李安的那一份,而李安好心为杨铦治伤,自然是为了长远打算,别人或许不了解杨家日后的辉煌,李安岂能不知。
‘这特效药可真贵,比黄金都贵。’
李安掂了掂手中的一两药材,迈步离开药铺。
“闪开,都闪开。”
几名耀武扬威的羽林军骑兵在驱赶街道的行人,后面跟着五六名宦官,也全都是骑着马,显得风尘仆仆。
‘奇怪,羽林军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李安看到耀武扬威的羽林军将士,心头大为疑惑,并当面迎了上去。
羽林军骑兵伸出马鞭,正准备呵斥,突然愣了一下:“李校尉,鱼给使,是李校尉。”
后面的领头宦官,闻言一怔,连忙策马奔了过来。
“原来是鱼给使,幸会。”
“李校尉,怎么只有你一人?”
李安轻轻一笑,将手中特效药托起:“鱼给使,大队人马都在十五里外的村落,席侍郎中了箭伤,我来县城是为了买药。”
“席侍郎中了箭伤?你们又遭刺客了?”
鱼朝恩大为吃惊。
李安点了点头,将上午遭遇刺客偷袭的事情,讲了出来,当然,私自放走两名刺客的事情就给掩盖过去了,只说将所有刺客全部斩杀,鱼朝恩自然也不怀疑。
“李校尉一路顺利,没想到却在回京的路上被刺客暗算了,还好席侍郎伤的不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鱼朝恩一脸的感慨。
“对了,鱼给使,您怎么也到蜀中了?”
李安知道鱼朝恩是贴身伺候李隆基的人,怎么会被派往蜀中,这让他觉得很是意外。
鱼朝恩一脸无奈,解释道:“不瞒李校尉,咱家这次来蜀中,就是专门来找李校尉的。”
“找我?”
李安大为惊诧。
鱼朝恩轻轻一笑:“李校尉应该知道,上次归昌王在我大唐境内险些遭遇不测,要不是李校尉全力护卫,只怕凶多吉少,这一次,南诏王子于诚节又要前往京城,觐见陛下,陛下担心于诚节半路遭遇不测,所以特意下旨,让李校尉率所部兵马与南诏使团一同行进,现如今,南诏使团已经进入益州城,就等李校尉所部兵马前去汇合了。”
“陛下要我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