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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如山!王秀才,你可还有什么指正的?”
王秀才咽了口唾沫,看着徐常德得意的样子艰难的说道:“人,人证呢?”
“你要人证?”
王秀才看着徐常德为难的样子心里的警惕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对,我要人证!”
“王秀才说这些人无罪,说人证不在他们就不算有罪,我现在就问!”
“人证何在!”
徐常德的话几乎是用喊出来的,下面的那些百姓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那几名秀才,很多人他们都认识,特别是哪个姓王的,老早就在帮那些混蛋办事,愤怒挤压在众人的胸口,听到徐常德的话,他们几乎是用异口同声的声音说道:“人正在此!”
声音很大,就算是震耳欲聋一般,声音久久的回荡在天空之上,王秀才几个人看着身后一直老实巴交的任自己欺凌的百姓,突然觉得有些恐惧。
“大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骗我们殿下要占我们河边的地,让我们砸了工坊!”
“徐大人,他们就是那群人的同伙。”
“大人不能放过他们啊!”
李承言在楼上看着下面的情形差点笑出声,一群蠢货,他们究竟是蠢到什么地步了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力挽狂澜么?就凭他们的体格也敢?
“你们所言当真?”
“草民愿以人头担保!”
一个精壮汉子穿着麻衣,黑黝黝的胸膛就裸露在空气里,不断地朝着徐常德口头,若不是练过,徐常德差点笑出声来,不过还是忍住了:“王秀才,他们所言当真?”
王秀才现在几乎是吓的说不出话,眼神惊恐的看着徐常德说道:“大人,断无此事,断无此事啊,刁民冤我!”
“料你王秀才也不敢,不过陛下另有一封旨意,那是专门留给你们的。”
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诧,徐常德从怀里掏出一张黄卷,看着里面的字差点没噗嗤一声笑出来。
“告诉太子,将惹事的士子名单交上来,一群只会扯淡的蠢货朕,不欲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夺其名望,收其田亩,终身不得入士。”
天塌了,王秀才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天塌了,这种惩罚就是对于士子最重的惩罚,除了读书,他们还能做什么?没了田地,没了收成,他们怎么耕读,读书还有什么用?
第二百三十六章:阴雨送贤人()
人最惧怕的东西就是失去自己的一切,那些曾经的荣耀,那些曾经的风光,当这些东西变成灰灰的时候,就算是不经意的回忆都会觉得剧痛无比。
李承言狠,所有人都知道了李承言的另外一面,原来这个太子不止会杀人,而且诛心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天下所有的士子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都会变得恭顺无比,因为有了扬州的前科他们就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随着一声令下,四十三家六百多颗人头落地,脏器的臭味加上血腥气的味道不好问,特别是当筋疲力竭之后,鬼头刀砍在人的后脑,整个脑袋被斜角切成了两部分,脑浆四溅的情景不时上演,将这本来就复杂的气味增添的更加浓烈。
刽子手吐了,然后涮涮嘴继续,然后再吐,再继续,饶是干了二十几年的刽子手依旧是受不了浓重的气味,最后实在砍不动了,直挺挺的晕在了原地,被身后的兵将替代。
血液随着高台一点点的留到了地上,不多时,就落了一层黑色的东西,稍微一惊动,就漫天飞舞,发出闹人的嗡嗡声,声音大的已经压盖住了烦人的哭喊。
“喏,这是杨家家主的卵子,”
一个白色的**被仍在了少年边上的地上,少年笑呵呵的捡起,然后放在布袋里,准备拿回去喂狗,边上的百姓羡慕的看着身边的少年,恨不得将少年袋子里的东西抢过来。
“殿下的工坊让我们砸了,咱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将那工坊盖起来。”
“对,先前是咱们误会了住太子殿下,去盖工坊。”
众人都很开心,自家最大的仇人死了,那么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了,想起以后只用交四成,若是以后自己有地,只需要交两成,他们就开心的想要跳舞,不知道长安边上那些不交粮的人脑袋是不是坏了,这么好的皇帝,这么好的太子不供奉,等着改朝换代么?对于那些人他们没有羡慕只有弄弄的鄙视。
“小恪,看见了么?这就是民心,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有地有粮,让他们能活下去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在家带着,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当然若是能给他们点油腥,他们就会将命都卖给你,他们虽然没读过书,但是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道理,那就是平平安安。”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道理,又能有几个人可以办到?自古造反的都是活不下去的,只要能让他们有口吃的,有件衣服穿,咱们大唐就是千秋万代。”
听着李恪的话,李承言莞尔一笑,看着朝着远处风风火火去盖工坊的百姓,李承言着急的喊道:“老徐,别忘了给他们饭吃!记得每吨都要有肉!”
徐常德笑了,眼睛里挂着泪花,这是多么可爱的一群人,又是多么可敬的一群人。
“您放心,就算是我一年不吃肉,也要让他们吃的饱饱的。”
世界上很多的事情用平常的道理就能想明白,朝廷治国的根本还是在于治民,而殖民就是为了让他们吃饱喝足,道理很简单,但是很难做到,因为总有那么一群人不想让这些苦哈哈的百姓吃饱,他们的思想很肮脏,肮脏到李承言都不想去提,不过从这件事情开始,大唐就不会再有一个地主敢无缘无故的兼并土地。
长安
细雨绵绵的长安很美,雨滴打在青色的砖瓦上被击碎变成水雾,远远的看去就像是给长安城穿上了一层纱衣,朦胧而又性感,雨水顺着瓦沿留下变成一条小小的瀑布,击打在地上发出哗哗的声音,分散汇聚,回到地上形成一条条小河。
就在甘露殿的门前,李二看着远处的雨景,嘴角微微的翘起,孩子的第一步已经走出去了,虽然慢了一些,但是终归是走出去了,他已经在朝着一个政客的方向发展,虽然对他来说有些残忍,但是这是必须走的一步,没有这一步,他就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对于李承言的表现,李二很欣慰。
“六百人,说杀就杀,承言的心越来越硬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庭前看着远处的风雨,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是李承言的老师,已经年近一百的颜之推先生。
伸出一只手,接了一点雨水,感受着雨水浸湿手掌的感觉,颜先生落了一滴泪。
“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颜之推摆了摆手,没有理会孙子,一步一颤的朝着自己的房子里走去,每个人都应该学者善良,李承言的新学就是教人向善的东西,但是他自己呢?为了大善而做了小恶,这样的善还算是善么?
五年前的场景渐渐的浮现了出来,那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已为人人父,已是一国储君,已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而自己呢?恐怕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吧。
“这个帝国会在他们父子的手中变成什么样子?”
“听风赏雨,你这老货到了这把年纪怎么越发的多愁善感了起来,这个帝国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帝国是他们的帝国,我们只不过是教他走路的人,具体怎么走,选择那条路,那是他的事情,我辛辛苦苦培养了十五年的煞气险些被你洗的一干二净,怎么着,终究抵不过天命是不是?”
司马相坐在屋子里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雨景,他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但是他知道颜之推不喜欢,看着边上那个陷入沉思的老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颜之推也是跟着叹了口气,对着司马相说道。
“仁者爱人,何为仁者?”
“问心无愧即为仁,只要是问心无愧,那么他就是仁者。”
“克己复礼为仁,何解?”颜之推问到。
“出自《论语·颜渊》:“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请教什么是仁。孔子说:“约束自己返归于周礼就是仁。一旦所有的人都约束自己返归于周礼,全天下就尽归于仁了。对仁的追求完全取决于自己,难道还靠别人吗?”颜渊说:“请告诉我应该注意的事项。”孔子说:“不合于礼的现象不要看,不合于礼的声音不要听,不合于礼的话不要说,不合于礼的事不要做。”颜渊说:“我虽然不够聪明,但我会遵照您的教导去做。”
“杀一人而生十人可为仁。”
“可为仁!”
“贪官污吏可为仁!”
“喏可是治下民安,可为仁!”
“清明之吏可为仁!”
“若治下混沌,不可为仁!”
“你们纵横家,最厉害的还是舞弄人心,若是承言回长安,告诉他,在我的坟前跪一夜,算是惩罚。”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眼前浮现出了那个倔强的少年的影子,颜之推笑了,笑的很开心,仿佛将一切都看得透彻了,“朝闻道,夕死可矣!”气息渐渐的消失,但是笑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
扬州
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一声炸雷在门前响起,劈中了门前的一刻雪松,高达的雪松瞬间被炸雷从中间劈开,巨大的声音让李承言一个哆嗦,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变得粉碎。
第二百三十七章:简单的隆重()
时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车轮,从远处走来,没来的急看清,就已经渐渐的远去,留下一道车辙,里面慢慢的都是已经消失的灵魂,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从来没人逃得出这只车轮的碾压。
长安城的大雨依旧在下,未曾有过半分的停歇,张亮的死并没有在长安引起半分的波澜,勋贵们全部集体失声,文官门也没有在张亮的死上做半点文章,出了李二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天没出门外,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人是谁。
为人臣子就应该有为人臣子的本分,若是迈出那个圈子半步,就算是挫骨扬灰也不会觉得有半分的可怜,特别是那些带着兵的勋贵,他们马上打的天下,虽然惋惜,但是不感觉他可怜,因为那是他应得的。
除了张亮的死,还有一个震惊长安的消息传了出来,颜家的老祖以九十八岁的高龄无疾而终,说起来算得上是喜丧,不过丧事就是丧事,只要是亲人去世就会有人伤悲,这是人最基础的情感,颜颜抱着自己闺女哭成了泪人,不顾外面正在下着大雨就像跑出去,结果被长孙拎上了车驾,乘着凤辇回了颜家。
颜老的丧事不可谓不隆重,久未出现的李渊,李二,长孙,还有诸位公主王子纷纷前来上香,颜家在李家最危难的时候收了承言为徒,后来又将颜家的公主嫁给了承言,对于这个诗书传家的汉人家庭,他的做法让很多人费解,但是他就这样做了,没有解释,也没有阻拦,更没有气氛,就像是一个看穿一切事情的智者一样。
“吾闻老友故去,今日特来送喜,诸位可否让各路。”
一身红色吉服的司马相出现在了颜府的门口,带着他刚过门不就的妻子,脸上的笑容一如从前一样灿烂。
当所有人都用气愤的眼神看着司马相的时候,颜之推长子颜思鲁却是强装起了笑颜上前拜见。
“家父生前有言,若是他日司马老祖身穿吉袍前来拜见,就让小可带给老祖一句话,有些事情羡慕不来,您且在红尘多受些苦楚,代他多多教导弟子,看好了,莫要让他惹祸。”
李二听罢嚎啕大哭,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个老先生花费了五年的时间,临到罢了还记挂着那个不孝的徒儿,费尽心力教出的弟子今日却不在此处送葬,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人世间有许多让人怀念的事情,死亡不一定就是终结,在一些人看来,活着才是受罪,死了到时一了百了,省去了那些烦心的事情,贪念人间的繁华,这不也是一种执念?
“颜小子比我看得透彻,我是看着他走的,走的很安详,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承言在他坟前跪上一夜,算是处罚在扬州所造的杀业。”
若是一个人临死前还要惩罚一个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恨之入骨,一种是爱入心扉,对于李承言的感情,颜之推算是做到了极致,不得不说李承言很幸运,有这么一帮忧心他的长辈。
李二看着停放在哪里的棺材,哽咽无语,这不是作秀,因为李二真的很感激这个老人,替自己,替承言,也替李家。
颜师的葬礼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