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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铳腹与子铳相接处,都是那种椭圆形。
这样装填时子铳母铳口对合密不密,就不是很清楚。
而且杨河看得出来,这些炮的子铳塞进去时,与母铳腹之间空隙较大,感觉松松垮垮的。不是老炮手,或战事紧张时,可能就会子母两铳口对合不紧密,让火气外泄出来。
这火气外泄事故非同小可,经常一喷就是数丈远,而且气体灼热无比,烫死烫伤周边的炮手也是寻常。
杨河心中暗叹,以后还是要普及那种“凸”样形的子铳啊,这种子铳说难不难,却是分两步打造,一步先造出子铳管,与前方炮管口一样大,再外包一个正方形的铸铁或是精铁,露出一截的子铳管。
然后外包的母铳腹也是正方形,前方的炮管口内缩一截,与外露的子铳管长度相当,再精磨,让二者大小合缝。
这样子铳管套入,正方形堵在外面,后面再塞入铁栓卡紧,虽这样的结构佛狼机漏气仍免不了,但一些残余温暖气体往正上方漏出,却至少不会伤人。
但这样的改造暂时无能为力,先将就用吧。
高岐凤等人还看到圩门两侧不远,墙上各有一架悬楼,非常厚实,广可跨三垛,并出垛外四五尺,每楼差不多可容十人左右。
杨河道:“流贼擅用‘放迸法’,闻闯贼每攻城,不用古梯冲法,专取瓴甋。他们擅穿穴穴城,圩墙这边没有马面,流贼若到城下,士卒当可居于悬楼内,以火罐灰瓶击之。”
高岐凤道:“本官亦有所听闻,闻流贼攻开封,生员张坚献悬楼,楼上击之,无有不中者。三门共悬楼六,恐怕不足,还要多造才是。”
县丞刘遵和忽然阴沉的道:“闻流贼为避悬楼,不剜直穴,更傍剜**以避之,恐怕悬楼无用。”
高岐凤淡淡道:“有总比没有好,睢宁这三门,流贼不得大部进,就算剜穴,也只是一二个罢了。”
典史魏崑岗忽然嘀咕一声:“出什么风头,这不,要引来流贼报复了。”
他声音甚小,众人都没有听清楚,但杨河却是听到了,不由眼中寒光一闪。
但他没说什么,继续与知县高岐凤等人商议防务,巡视各门,东门、南门段都与北门布置差不多,不过东门外有两处圩门,这守护任务会较为艰巨些。
最后众人转到西门,外间光秃秃,野茫茫,近城数里,都是荒草连天的荒草地,非常适合大队人马排兵布阵。
这边也是杨河与知县高岐凤的防守地。
与余者三门不一样,这边人高的,非常厚实的麻袋土筐绵延了整个墙面,所有的垛口都遮个严实,只人蹲着的位置,露出一些木板隔起的射孔,外大内小,方便视野。
然后百个新安庄铳手靠在这边,欢声笑语交流着,对可能会到来的流贼大部不以为意。
然后各人交谈着,一边还仔细用细布擦拭手中的新安铳,个个细致非常。
几次三番,又在城内,不可避免的,杨河麾下使用可后膛装填的独特火器传了出去,此时见之,不说高岐凤等人好奇,就是典史魏崑岗几人都是探头探脑,极力张望。
杨河不以为意,后膛枪不是什么高深的技术,此时东西方都有,比如大明的掣雷铳,就是与佛郎机一样,都是从后面装填的火器。
外界知道又怎么样?
他的后膛枪之所以有现在威名,不是技术有胜过,而是靠精工与标准化,所以打造出来的火器标准精良。换成此时混乱之极的管理与工匠闭门造车,想复制他的标准新安铳,难如登天。
他的火器也贵了些,一杆成本要八到十两银子,这个价格会吓跑绝大部分人,对很多官员军头来说,有这个银子,都可以买一门小炮了。
最大的障碍,则是军士难以克服那种心理压力,相比前膛枪,后膛枪确实射程威力弱了一些。
对百步距离就急不可耐开铳的官兵来说,杨河这种放到五十步开打,恐怕敌人刚进入五十步,大部分军士就吓得跑了,就算戚家军中的鸟铳,一样是百步距离就开打。
这也是红夷大炮越来越盛行的原因,一种心理安全,不管能不能打中,把敌人拦得越远越好。
也形成了一个怪圈,所有人都在研究前膛枪的射程与威力,西班牙名将巴威克就主张:“重型火绳枪要能够在一百码杀死穿着防弹盔甲的人,在四百码杀死穿着普通盔甲的人,在六百码杀死没有穿着盔甲的人。”
前膛枪能打中人的话,确实能做到这一点,问题是威力虽强,准头太差。再强的火力,为了打中人,还是要跑到五十米距离排队枪毙,结果变成多少强劲的火力都没有意义。
因为五十米距离,三十多步,后膛枪一样可以打死穿着任何重甲的人,而且打得快,还可以趴着蹲着打。
果然高岐凤忍不住询问,但听了他新安铳的成本价格后,极为咋舌,就没有了下文。
典史魏崑岗更又嘀咕:“真是有钱没处花。”
……
对西门的防守,杨河并不是僵守城池,而是依城而战。
多少历史战史证明,僵守城池,任敌围困,那是最愚昧的做法,所以杨河的方式,就是城上城下而战。
在离圩墙五十步距离,这边,他就修建了两道的土墙壕沟,都是一人多高,梯形的,非常厚实的土墙。
第一道土墙由一总的火铳兵防守,蜿蜒二百步左右,土墙前有壕沟,壕沟宽一丈,深一丈多,“v”形,摔进去就很难爬出来,而且内中布满竹刺,木刺什么,人若摔进去,那结果可想而知。
然后壕沟后面的土墙,人蹲着的位置有射孔,修墙时专门架设木板孔洞,外大内小,倒梯形,高岐凤等人好奇的蹲着看了看,视线非常不错,特别不但前方的视线,往两边的视线也好。
而且因为射孔只在人蹲的位置,流贼箭矢抛射不用说,肯定不行,近距离直射,一样极度极度的困难,几乎不可能。
又因为土墙厚实,可以防炮,防火铳更不用说,最大程度保护士卒的安危。
土墙上还有一些军官的了望孔,然后这道土墙之间有五个空位,除了中间的道路空位,余者各宽二步,前方壕沟同样有宽二步的通道,供墙后军士出击之用,战时则放火炮。
不过为防流贼火炮,流贼炮击时,这些火炮掩在墙边,待流寇冲近后,再推出去轰击。
这些火炮都有护板,亦可以防箭。
第一道土墙十几步后,就是第二道土墙,同样高厚,特别一些部分挡着第一道土墙的空位。但这墙前没有壕沟,而且不连贯,却是供杀手队兵,骑兵队哨探队躲避与出击之用。
在杨河盘算中,仍然是火器队守正面,杀手队守两翼。
这边的地形空阔,只道路靠北侧,圩门出去约二百多步有一个废弃的演武场,杨河曾到演武场看过,断垣残壁,周边与内中满是水洼与烂泥,根本不能防守。
所以就沿墙五十步距离,修建这二百步长的土墙,以城上城下各一排铳兵,形成火力呼应。
这流贼攻来,正面打击下伤亡惨重,却连人都看不到,肯定会从两翼绕来。
杀手队兵们躲在第一道土墙两翼,还有第二道土墙后面,流贼要绕进来博战,首先要面对城墙上的火枪打击,然后面对两翼的军阵。
这搏斗的中间,圩墙上的铳兵,仍可源源不断对他们打击,流贼定然会在两翼伤亡惨重。
然后他们败退,骑兵队等就可追击。
这样依城而战,立体防线,杨河自信流寇要打下西门,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听着杨河讲解这防线之用,高岐凤等人都是大开眼界。
典史魏崑岗目光闪动,则涌现嫉妒的神情,这种防线,他就设想不出,他也没有这个勇气出城作战。
高岐凤看着四周,虽有些担忧杨河这样列阵在外,流贼若是猛攻,他能否挡住。
但想想他在野外作战,都打败流贼五千,斩首一千三百级,俘获多人,依城而战,又有矮墙壕沟防线,应该没有问题。
他望眼看去,此时众多民夫仍在挖壕筑墙,一片忙碌,山雨欲来风满楼。
高岐凤莫名有些紧张,又是期盼,心想:“不知流贼会来多少,若是能再立功就好了。”
……
老白牛:多谢常楼书友一万打赏,喜欢嫩妹书友一万打赏,还有别的朋友各种支持。好了更新了,大家不要叫了。开书前我就说过,写书很累,有时休息个三五天很正常。
而且很多情节需要酝酿与思考,不想清楚,怎么接着写呢?
第198章 铲除1()
“相公。”
“相公……”
杨河等人在壕沟土墙周边巡看,他的部下看到他,都是不断招呼施礼。
依这城上城下防线安排,韩大侠领二总铳兵居圩墙上,还有中军部旗手护卫等人。以杨大臣指挥一总的铳兵,居第一道土墙后,然后一二总副把总韩官儿、罗显爵指挥两总的杀手队兵,居两翼。
掷弹队、哨探队、骑兵队也会布置这边,躲在第二道土墙后,伺机出动。
巡防这段时间,还以中军官张松涛整体协调,汇成事宜,向杨河汇报。
此时无事,杨大臣等军官都是靠着墙,个个蹲着,聚成一堆,听回来不久的九爷钱仲勇闲侃,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说实在,众军官都很喜欢与九爷坐着吹牛,九爷走南闯北,阅历非富,特别很有说书的潜质,抑扬顿挫的,非常吸引人。
此时九爷叼着烟斗,似乎正说他“通州十二骑”的往事,听者无不发出阵阵的惊叹,杨河还听到韩官儿好奇的声音:“……听九爷这样说,那鞑子真比流贼强吗?”
九爷道:“确实不能比,那些鞑子,步射都用十力弓。骑射也用六到八力弓,个个非常凶悍。他们还有重甲,有些鞑子的甲还厚三层,最外层是铁甲,里层是镶铁棉甲,最里层是锁子甲,全重七八十斤。”
张松涛惊叹道:“某有读沈周的《用志边军劳苦》,里面说,国初口外从军,那些外军个个身挟战具八十斤。因为太辛劳,现在边军铠甲只三四十斤重,想不到却鞑子用上了。”
罗显爵也惊道:“这么厚的甲,看来只能用炮打了。”
还有不远处,杨千总上身包得象木乃伊,却是在军营待不住,出来闲逛。
此时他正对着练总府的廖爷,邹爷,熊爷吹嘘:“……那流贼一下冲来,一斧头就劈在俺的铁甲上。俺是大怒啊,就揪住那贼的斗篷,将他一拎,你们猜怎么着?”
他洋洋得意道:“那贼被俺拎转了身体,正巧一个流贼一棒砸来,就砸在那贼的头上,脑汁砸出来,豆腐花似的……你们吃过豆腐脑吧,就是那样子……”
三个皂隶都想呕吐,却发出一阵阵捧场的惊叹,眼中有着崇拜的目光。
看周边轻松的氛围,杨河笑了笑,放在别处,这种氛围叫松弛,但放在这里,自然就是信心的体现,说明他的麾下,对可能会到来的流贼不以为意。
知县高岐凤等人看着,也是心下一松,睢宁余处三门都是一片紧张的样子,从官到民,个个心神紧绷,这里却这么轻松写意,果然是野外能大败流贼的人。
杨河巡视过来,众军官看到自然都是跟从,这边防线基本已架设好,只余第一道土墙前的壕沟还有部分未完成。杨河转了一圈,看众队兵三五成群,靠坐着墙边,个个擦拭手上的兵器,欢声笑语的。
还有李如婉扛着板斧,钱三娘扛着狼牙棒,二女靠在一段土墙后,似乎正在说悄悄话。
李如婉的声音:“……三娘,看看这雀钗,这么精致,买来才二两银子,你也去买一根。”
钱三娘声音:“要二两银子,太贵了。”
李如婉声音:“二两银子算什么,你现在是有钱人。”
钱三娘声音:“有钱不能乱花,要攒起来……”
转到壕沟边,攒典廉方正正指挥众多的壮丁忙碌,挖土担土,众多的人群来来往往。这些壮丁,他们人数是余者三门的倍数,显然挖壕垒墙,工程繁重,需要人多,也非常辛苦。
好在这边的待遇不错,却是杨河自己掏腰包,干活的青壮,每人每天有工钱五十文,可以吃饱饭,还有一餐的马肉吃,两餐的肉汤喝,因此虽然劳累,但壮丁们个个兴高采烈。
这边的工程防务,杨河设计后,也交给廉方正主理,辎重队配合。
毕竟廉方正曾是工房的典吏,在工程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这种“v”形的壕沟,梯形的防炮土墙,涉及到很复杂的数学知识,辎重队现在还没有能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