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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河大声喝令。
当下众队兵又是抱起垛墙处大小各异的石头,就从垛墙上扔出去。
墙下密密麻麻皆是匪贼,根本不需要瞄准,很多沉重的石头扔下,只要被砸中,那就是筋断骨折,头破血流的下场。
还有队兵提起水桶,朝垛墙外泼去水。
冰寒的水流从墙头泼洒而下,很快将一些匪贼浇得透心凉。
这些人若是有生石灰进入眼中的,生石灰遇水……
就算没有,这大寒的天气,一桶水从头浇下。
一个匪贼刀盾手举着盾牌,灰瓶落下时,他用盾牌挡住,虽拼命咳嗽,但侥幸石灰没有入眼。
只是一桶水猛然当头落下,他瞬间成了落汤鸡。
这么冷的天,他被浇个透心凉后,瞬间脸色乌青,哆嗦得似乎寒风中的树叶。
他的移动一下艰难起来,然后一个人头大的石头重重落在他的头上。
……
壕沟对面的弓箭手与众多匪贼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看到什么?
雨点似的灰瓶擂石落下,己方人马拥挤哭泣成一团,就在那十几片狭窄的地带,他们相互夺取踩踏,很多人被活生生挤落壕沟之中。
很多人被踩踏而死,甚至大肠小肠都被踩出来,惨不忍睹。
还有人嚎叫着,爬滚着,满目的血红,从壕沟对面凄厉喊叫奔逃回来。
他们乱跑乱撞,跌跌撞撞,如无头的苍蝇,这些人的眼睛可能要永久失明了。
看着这一切,壕沟对面的匪贼手足无措,他们人很多,但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有匪贼弓箭手想要射箭,然找不到目标,灰瓶擂石都是从各垛墙后抛来,厚厚的墙壁挡着,他们根本射不到目标。
还有那该死的冰坡,滑溜无比,人踏在上面,非得摔个四脚朝天,手脚断折不可。
那长梯根本就架不上去。
怎么办?
胜利似乎就在眼前,然有一道墙挡着,就这一道墙,咫尺有若天涯。
很多匪贼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将庄墙摧毁,只可惜庄墙厚有四五米,凭他们的能力,是无法办到的。
一片的喊叫与狼奔豕突中,也不是没有匪贼想到办法。
他们吩咐举着盾牌的人上前,这样灰瓶落来,可以遮蔽一下,就算呼吸困难,至少眼睛不会中了粉末。
擂石落来,盾牌也可以挡一下。
然后又吼叫着让人将木板抬来,架设在冰坡上,使人踩上去不会那么的滑。
果然此举有效,好半天后,一架长梯竖起,就要搭在垛墙上。
只是这时,墙头上忽然有扥叉探出,准确的抵住长梯,墙下的匪贼大叫着,拼命用力。
只是墙下使力毕竟没有墙头便利,扥叉牢牢的抵住长梯,使之不能靠下,然后一个粗大的撞竿出现,狠狠撞击。
沉闷的声响,长梯被撞击得摇摇晃晃,墙下匪贼喊叫着,然只坚持片刻,他们扶持的长梯就被撞翻了。
眼见长梯压来,很多匪贼大叫,四散奔逃,有些人甚至奔跑不及,被沉重的长梯狠狠压翻在下。
他们大口的喷血,压在长梯下只是抽搐挣扎。
匪贼忙碌着,叫喊着,只是架一架被推一架,一个个长梯竖起,然后又被一架架推翻,徒增劳累与伤亡。
最后庄外匪贼干瞪眼,他们人虽多,只能眼睁睁看着庄墙无可奈何。
他们没办法,通道就这十几处,长梯也只有十几架,凭他们的能力,不可能蚁附攻城,那至少需要几百架,最少上百架长梯,使庄内顾此失彼,推撞不过来。
怎么办?
庄外的匪贼再次想到这个问题,怎么攻打庄子?
他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
墙头的邓巡检松了口气,还好,匪贼攻不上来。
还好,杨相公指挥若定,气定神闲!
自己早前却是急燥了,仗就应该这样打。
看着墙外匪贼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哈哈大笑起来。
匪贼会怎么做?
墙头的杨河则在关注后方的匪贼马队,墙外的老匪他都不在意,最关心的,还是他们骨干精华,马队。
他眺望那边,看那些马贼似乎在大声争议,最后,他们有结果了。
二十五骑策马奔腾上来,个个手中拎着大绳,各大绳一端,连着铁爪铁钩。
果然要打马匹拉毁吊桥的主意。
杨河脸上露出笑容,打仗这东西,有时就看谁算得多,谁准备得多,谁的失误少,显然的,匪贼们一个最大失误出现了。
看墙外的匪贼叫喊着,都往庄门这边汇集。
他环顾左右,沉声道:“火器手准备!万人敌都拿过来!”(未完待续。)
第108章 打懵了()
数十匹战马奔来,踏起残雪一片。
他们所有人都拎着大绳,舞得虎虎生风,上面的铁钩铁爪随之转动,一片耀眼的寒光。
又有大量的匪贼喊叫着聚来,弓箭手掩护射箭,刀盾手准备随后攻击,焦山匪确实与众不同。
杨河收回目光,沉声道:“都准备了,等我喊打时才打!”
如早先第一次排铳一样,所有火器队员都蹲在各悬户垛口之后,黑沉沉的鸟铳架在垛口上,尽量低着头。
有了早前射击的经历,各人从容多了。
然后余下四排一样蹲在第一排之后,持着自己鸟铳,只是等待命令。
箭矢“笃笃”的射在悬户挡板上的声音,还有“咻咻”的箭矢不断从挡板射孔中钻进来,从蹲着的火器队员头上飞过。
然各人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等待。
还有杀手队兵躲在垛墙后,两人两人一组,一人持万人敌,一人持火种,点燃后就从垛墙上扔出去,炸死外面的匪贼。
这边有两百颗万人敌,足够外面的匪贼喝一壶了。
很快,数十马贼冲近了,为首是三个悍匪,看他们面目都有些相似,竟是张家三兄弟亲自领队,看样子他们攻下庄子决心不小。
杨河目光冷厉,他沉声道:“都稳住了,等我号令后才开火。”
第一排的韩官儿、罗显爵等火器兵静静蹲着,将铳口对着外面,从外面视角看,悬户挡板下一片黑乎乎的,依然很难看清里面是否有架铳躲人。
外面匪贼弓箭手们,也只是盲目的对着各垛口处射箭。
很快,二十五骑马贼冲近,他们每人都拎着粗大的绳索,连着粗重的铁钩铁爪在手中转圈呼啸,看样子就要投掷拉桥。
邓巡检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杨河仍然不动,只是沉声强调:“都瞄准了,没把握打人的,就打他们马匹。”
很快焦山匪马贼冲到吊桥前几步,猛然他们齐齐大喝,手上的大绳就飞掠而来。
一阵铁钩铁爪勾住吊桥的“笃笃”乱响,二十五根绳索都准确勾在吊桥上,然后这些马贼齐齐勒马转身,个个将绳索捆在自己马鞍上,大喝声中,就开始鞭打胯下的马匹,用力拖拽。
这些骠肥的战马一用力,特别还是二十五匹战马用力,那力量真是太强了,就听吊桥嘎吱嘎吱的响,铁链崩得紧紧的,甚至庄墙的泥土都唰唰而下,似乎转眼就要被拉毁扯坏的样子。
庄外的匪贼大声欢呼起来,他们个个握着兵器,嚎叫着,就等着吊桥毁后攻进庄去快活。
吊桥的嘎吱声与欢呼声中,也就在这时,杨河一声厉喝:“火铳,放!”
一阵震耳欲聋的火铳齐射,沿着庄门,还有两边的十个垛口处,一道道猛烈的火光冒出,随之爆出的,是一股股浓密的硝烟。
这硝烟是如此的浓烈,爆出后,很快弥漫开来,这一片的庄墙垛口处,很快被滚滚的白雾覆盖了。
七八个措手不及的马贼惨叫着从马上摔下,还有中弹的马匹,浑身浴血的嘶鸣起来,它们受惊发狂的乱跳乱跃。
“第二排,放!”
只是片刻,杨河冷厉的喝令声再次响起,庄墙各垛口处,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排铳声,滚滚的浓烟,向着垛口外喷吐,弥漫的白烟更多更浓了。
又有五六个不知所措的马贼惨叫着飞滚落下,他们中弹的部位,腾出一股股巨大的血雾,滚在地上后,就凄惨的喊叫起来,弹丸的巨大威力,让这些中弹的马贼痛不欲生。
中弹的马匹更多了,吊桥附近,一片战马的凄厉嘶鸣声,它们发狂的乱蹦乱跳,就想离开这片地方。
只是早前各马贼将绳索连在马鞍上,它们跳跃着,却无法离开吊桥这一片。
未中弹的马贼呆滞的策在马上,他们大张着嘴,那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排铳声让他们浑身冰冷,寒毛都涑栗起来,一个个被打懵了,有人想策马离开,却发觉无法行动。
早前他们将绳索捆在马鞍上,然后一端的铁钩又勾在吊桥上,等于给自己捆上了一道催命绳索。
他们手忙脚乱就要去解绳扣,这时垛口处,又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排铳。
又有几个马贼滚落地上,口吐血沫,痛不欲生,凄厉哀嚎。
“第四排火铳,放!”
又一阵排铳声音,各垛口的射孔处,无情的向外喷吐大量的硝烟。
而这时,外面所有步匪都惊呆了,他们的欢呼声早戛然而止,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寨中最精锐的马兵惨叫落马,还有那宝贵的战马,也一匹匹中弹,浑身浴血的哀鸣。
“第五排,放!”
最后一阵排铳齐射后,似乎吊桥外的马群,已经没有再策在马上的马贼,还有附近一大片呆滞惊恐的步匪们。
“万人敌,投掷!”
事情没完,外面的匪贼正在惊恐呆滞,猛然随着这声喝令,三四十个黑乎乎、圆滚滚的东西从各垛墙后扔出来。
一个个巨大无比,一端有柄,另一端有着长长的引绳,此时各引绳皆在滋滋冒火。
这些东西扔在人群中,众匪贼魂飞魄散,他们当然知道这些是什么。
聚在吊桥附近的都是老贼,刀盾手,弓箭手,还有持着各样兵器的余者老匪。
他们见多识广,当然知道这是非常犀利的火器,万人敌。
他们尖叫着正要跑,猛然一阵阵轰然大响,数十个万人敌炸开,无数的碎铁,还有众多的铁蒺藜、碎石随着浓烟飞射。
万人敌威势非同小可,就算当场不炸死,肯定也是炸得重伤,炸得血肉模糊更是寻常。
数十个万人敌爆炸,周边就翻滚了一片片的匪贼,个个滚在地上凄厉的哀嚎。
“万人敌,投掷!”
杨河又大声喝令,又是三四十个黑乎乎的万人敌从各垛墙后扔了出来。
又是一阵阵猛烈的爆炸,又不知多少匪贼滚在地上凄厉的嚎叫。
“万人敌,投掷!”
又一片雨点般的万人敌扔出去,匪贼嚎叫着潮水般的逃命。
而投掷了三阵万人敌,扔了一百多个后,杨河没有下令再投掷,因为匪贼已经开始跑了。
这时扔出去效果不明显,毕竟万人敌太大了,扔得不会很远。
庄上一片欢呼,匪贼溃逃了,杨河看着下方群匪狼奔豕突的情景,亦是心潮起伏,自己胜了!
以不到五百老弱青壮守庄,匪贼一千七八,结果是己方大胜。
而现在,更是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毕竟最大的战果,都是在追击中造成。
不过匪贼仍然多,所以杨河仍然谨慎,他吩咐老弱与火器队守城,邓巡检等人不能打,一样在庄墙上,然后余下突击队、杀手队,随他杀出去。
他吩咐放下吊桥,然后众人下了庄墙,杨河持着长长的斩马刀,一身铁盔铁甲,身披暗红色的貂裘围领斗篷,身旁是陈仇敖、韩大侠持着刀盾护卫,再是杨大臣,胡就业等跟着。
又有曾有遇、张出恭、张出敬、张松涛等人,皆是一身甲胄,披着厚厚的斗篷,精锐无比。
然后又有杀手队数十青壮在后面,皆是杀气腾腾。
庄门打开,杨河看着庄外情形,他一振斩马刀,喝道:“诸君,随我杀贼!”
众人热血沸腾,都喝道:“杀贼!”
杨河一马当先,冲出庄去。(未完待续。)
第109章 追杀()
焦山匪千辛万苦想要打开庄门,拉毁吊桥。
此时庄门打开了,吊桥也自己放下,然冲出来的,却是一帮死神。
杨河手持斩马刀,冲在最前,寒风鼓起他的貂裘斗篷,一片猩红。
他沉重的脚步踏在吊桥上,手中的斩马刀寒光闪闪,锐利非常。
他踏过吊桥后,就见这边仍有一些马匹转圈嘶鸣,却是绳索铁钩仍然勾在吊桥上,一端连在马鞍上,就算吊桥放下了,这些失去主人的生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