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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督察院的人想了想,道,“好像他们二人的儿子都不在府上。”
“哦,是么。”甄建闻言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汪宁和李远,问道,“二位,请问你们的儿子都去哪了?”
汪宁和李远顿时面露惊惶之色,迟迟不回答。
周泰见状感觉不妙,刚想拍惊堂木,张谦忽然抢先问道:“汪宁,李远,快说吧,你们的儿子去哪了?”
二人嗫嚅片刻,汪宁道:“下官的儿子……去他舅舅家了,他舅舅家在嘉兴呢!”
李远闻言也有了灵感,赶忙道:“下官的两个儿子回颍州老家了。”
张谦问道:“你们的儿子多大年纪了?”
汪宁:“八岁”
李远:“大儿子十岁,小儿子六岁。”
张谦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的儿子年纪都尚幼,应该不可能自己独自出远门吧,说说,跟谁去的?”
“这……”汪宁和李远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
这个问题他们实在没法回答了,这么小的孩子,走出家门稍微远一点估计都不认得回家的路,怎么可能独自出远门,但他们家的人都在家,唯独少了孩子,如何解释。
张谦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忽然操起惊堂木,猛然一拍,厉声大喝:“还不跪下!”
汪宁和李远顿时吓得扑通扑通跪倒在地,身子都有点颤了。
张谦满面厉色瞪视他们,咬牙道:“两个狡诈小人,居然敢在公堂之上信口雌黄,作伪证,你们不怕满门抄斩吗!还不从实招来!”
汪宁和李远吓得双双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哭嚎连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是被逼的,小人是被逼的……”
一旁的周泰和李兆丰见状顿时暗叫不好,但偏偏他们又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张谦再拍惊堂木。
汪宁直起身,道:“大人,下官的儿子昨天夜里被人掳走了。”
张谦问:“是何人所为?”
汪宁道:“下官也不知道啊,早上去房间找儿子,屋中没人,只有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张谦忙问:“字条呢?”
“小人害怕,给烧了。”汪宁道,“字条上写的东西,下官记得,就是让下官和李远一起上堂作伪证,否则下官的儿子就再也回不来了,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啊,那可是下官的独子……”
“愚蠢,怎么能把字条烧了!”张谦气愤道,“可以通过比对笔迹,找出写字条的人!你居然把证据烧毁了!”
汪宁摇头苦涩道:“那字条估计是用左手写的,字写的很难看,东倒西歪,毫无笔迹可言。”
张谦闻言一阵皱眉,又把目光落在了李远身上。
不待他发话,李远就主动道:“大人,下官的情况和汪宁一般无二,下官的两个儿子都被掳了,也有字条留下,那字条也被下官烧了。”
张谦沉吟了片刻,缓缓道:“也就是说,刚才你们所作的证词,都是伪证,是吧?”
“回大人,是的。”汪宁道,“当时的情况正如甄建和王广将军所言,是下官受人胁迫,做了伪证。”
李远着急道:“大人,我们知道我们作伪证不对,但请大人看在我们是有苦衷的份上,请大人从轻发落。”
张谦闻言缓缓点头,但周泰却冷喝道:“大胆,作伪证就是作伪证,若人人如你们这般作伪证,三司会审岂不成了笑话!来人,大刑伺候……”
“且慢!”张谦忽然打断了他。
周泰皱眉望向张谦,问道:“你做什么?”
“这句话该老夫问你才对吧。”张谦冷笑道,“你为何如此急着对付他们二人,他们不过是两个倒霉的可怜人而已。”
周泰冷哼道:“作伪证乃是大罪,自然不可饶恕……”
张谦打断了他,道:“他们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角色,是掳走他们儿子的那个幕后黑手。”
周泰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实在说不过张谦,这群御史最擅长的就是嘴皮子功夫。
这时,甄建忽然道:“三位大人,从动机出发,杨定国的父亲杨振威是最应该被怀疑的对象,而且他对汪宁李远的情况了如指掌,可以说,嫌疑最大。”
李兆丰闻言猛然沉喝:“大胆,是你审案还是我们审案,来人!掌嘴!”
“且慢!”张谦抬手高喝,缓缓道,“甄建不说,老夫倒还真不敢去想,杨振威将军的确嫌疑最大。”
李兆丰皱眉望着张谦,冷冷道:“张大人,你是疯了吗,杨大将军可是御林军大将军,最受皇上宠信,你想做什么?”
张谦挑眉道:“正因为他受皇上宠信,所以老夫才必须要查他,此次案件皇上是何等重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兆丰和周泰双双沉默。
张谦自问自答:“因为此事涉及御林军,御林军可是皇上的侍卫,关系到皇上的安全,倘若皇上一直信任的人心生歹念,你们可知是什么下场?”
李兆丰和周泰闻言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张谦这话说的诛心啊,这是要弄杨振威啊。
张谦忽然叫了声:“取奏本来!”
侯在旁边的侍从立刻从怀里取出一个空白奏本,送到张谦的案头上。
张谦拿起桌上的毛笔,蘸满了墨汁,打开奏本,开始写奏疏,周泰和李兆丰都走过来看,看到他写的内容,当真是又气又急。
待张谦写完,吹干了墨汁,把奏疏递给了一个侍卫,道:“火速将此奏疏送往御史台,交给御史中丞廖大人,请他即刻转呈皇上,本官要尽快搜查杨振威的府邸!”
李兆丰和周泰急得不行,这张谦居然要搞杨振威,若是从杨振威的府上搜出汪宁和李远的儿子,那杨振威可就完了。
李兆丰和周泰都是秦桓的人,杨振威也是秦桓的人,所以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怎么可以坐视杨振威被搞,否则秦桓也不会轻饶他们的。
周泰借口上茅房的机会,找了两个自己的亲信,让他们分别去秦桓府上还有杨振威府上送口信,让杨振威早做准备。
麟德殿上,皇帝正在批阅奏章,刚好批阅到王广的奏章,王广在奏章中说御林军的军纪散漫,战力低下,在樊城抗敌的时候,御林军上了城墙,连樊城的普通兵卒都不如,以至于两百人上战场,结果全部阵亡,如此的御林军,实难担当守护皇上的重任,请求皇上整束御林军军纪。
其他的奏疏可以不重视,但皇帝对于这个奏疏却是十分重视,御林军啊,自己的护卫军啊,如此不堪一击,这让他怎能不担心,怎能不恼火,他刚想传杨振威来训话,忽有人通传,御史中丞廖延有要事求见。
皇帝二话不说,直接宣。
廖延进殿站定后一番行礼,皇帝让其免礼,问道:“廖大人有何要事要奏?”
廖延双手高高举起张谦的奏疏,道:“皇上,左都御史张谦送来奏疏,要弹劾御林军大将军杨振威,他使用卑鄙手段绑架御林军校尉的年幼之子,逼其作伪证。”
皇帝闻言一惊,赶忙道:“把奏疏呈来!”
236章:杨振威入局()
皇帝看完张谦的奏疏,顿时勃然大怒,猛地将奏疏拍在龙案上,怒声大喝:“杨振威简直胆大包天,竟敢绑架御林军校尉的家小,威胁他们在三司会审的时候做伪证,岂有此理!”
廖延道:“皇上,眼下只是怀疑而已,还没有切实的证据,所以张谦才请求陛下给一道特搜令,搜查杨振威的府邸。”
“好!”皇帝毫不犹豫地点头,立刻写了一道手谕给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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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杨振威正在秦桓府上作客,二人在院内凉亭里下棋,然而杨振威担心儿子的事,连下了三盘都是输。
一局结束,秦桓一推棋盘,不开心道:“不下了,你心不在焉,与你下棋,颇为无趣。”
“秦老恕罪。”杨振威告罪道,“下官担心定国的案子,实在无法集中精力。”
“老夫都与你说过了。”秦桓端起茶杯轻呡一口,道,“周泰和李兆丰会尽力帮忙的,你就算再担心,也于事无补,在此等着消息便是。”
杨振威道:“爱子之情,秦老请谅解。”
秦桓笑了笑,刚想说话,门房忽然进了院子,行礼道:“老爷,周泰大人派人来送信了。”
秦桓毫不犹豫道:“带进来。”
门房转身离开,很快,一个身穿布衣的二十多岁青年走了进来,向秦桓和杨振威行礼:“拜见秦相爷,拜见杨将军。”
秦桓摊手道:“免礼了,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那青年道:“周大人让小人来通知相爷和杨将军,情况有变,御林军校尉汪宁和李远忽然在公堂上作伪证,后被查出,他们的儿子都被人掳走了,幕后之人留下字条让他们二人作伪证,现在张谦怀疑是杨大将军幕后操纵,已经上奏皇上了。”
“什么!”秦桓和杨振威二人同时动容惊呼。
秦桓忽然扭头瞪视杨振威,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敢偷偷耍小聪明!”
“下官没有啊!”杨振威赶忙站起来,恭敬地向他行礼,道,“下官绝对没有做这种事!”
秦桓狐疑地望着他,瞪眼叱道:“那你告诉老夫,是何人所为!”
“我……我也不知道啊!”杨振威满脸委屈道,“秦老您让我不要乱来,我便什么都没做,一切让秦老您来帮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秦桓看到他满脸委屈的模样不似装出来的,蹙眉喃喃道:“那会是何人所为?难不成是甄建?”
杨振威闻言一愣,随即惊呼道:“定是他,一定是他,他要栽赃陷害我!”
秦桓起身轻踅几步,冷哼道:“这个甄建,倒是有点道行,这一盆脏水泼得恰到好处啊,而且威力不小。”
杨振威一脸憋屈地望着秦桓,问道:“秦老,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府上禁不住搜啊。”
大楚的官员没有几个能禁得住调查的,杨振威虽然是武职,但他不是一般的武职,他是御林军大将军,而且有从龙之功,深得皇帝信赖,平时收受的贿赂还有贪墨的钱财不是小数目,家中钱库中的白银,加起来有三十多万两,还有一些古玩字画珠宝什么的,总价值应该超过五十万贯,这还不算那些城外的庄园和田产。
秦桓想了想,道:“皇上若是批下特搜令,只怕这一关你是躲不过了,不过不要紧,若只是搜出你的那些钱财,皇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顶多也就对你小惩大诫一番,但若是当真搜出你家中藏有那两个御林军校尉的家小,你就真的完了。”
“对对对……”杨振威此刻浑没主意,一叠声道,“不能让他们搜出来,不对啊,我又没抓汪宁和李远的儿子,他们怎么可能搜得出来!”
“你干脆笨死算了!”秦桓道,“都说了是人家栽赃嫁祸,肯定有办法往你府上藏了。”
“不可能。”杨振威摇头道,“我府上戒备森严,若是说有人进去偷东西,这还有点可能,若是说有人把三个大活人悄无声息地藏到我的府上,而我家的人居然没发现,这绝对没有可能。”
“也对。”秦桓皱眉想了想,问道,“你可还有其他房产?”
杨振威道:“城里没了,只有城外的一个庄园,距这里五十多里呢。”
秦桓摇头道:“应该不是庄园,五十多里地,定然会给你反应时间,难不成真的藏在了你的府上?”
杨振威蹙眉想了想,忽然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个房子,是我养女人用的,不过那个房子不在我名下,在我亲随杨辰的名下。”
“一定就是那里!”秦桓激动道,“你赶紧回去带人去那里,尽快找到那两个御林军校尉的家小,用马车偷偷运出城,丢在野外,迟恐有变!”
“是!”杨振威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等一下!”秦桓忽然又叫住他。
杨振威转头望着秦桓,秦桓道:“便衣行事,小心为上!”
“是!”杨振威应了声,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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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延亲自带着皇帝的手谕来到刑部,周泰,李兆丰还有张谦立刻派出一百多人手带着手谕起搜查杨振威的府邸。
这些人刚出刑部,杨振威已经回到府上,召集了八个最信任的亲随,坐马车赶往自己姘头住的地方。
此时此刻,周晓刀带着十几个捕快在崇新街的一个茶楼二楼喝茶,周晓刀和自己的弟弟周晓坤对桌而坐,望着窗外,透过窗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