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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风云录-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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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樗蒲分为行棋的和不行棋的两种,行棋的博具有子、马、五木等,其博盘上有关、坑、堑等标记。两人对局,每人执六马,有棋子多枚,用五木投彩,依彩行马和打对方的马并通过关、坑、堑,以决胜负。这类樗蒲比较复杂,需排阵布势,掷骰行马,精密计算,见机行事,需要相当的技巧和耗费大量的时间。

    行棋的樗蒲玩法复杂,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分出胜负。对于那些缺乏闲情逸致,希图快掷快胜的赌徒来说,就不太适应了。于是,现今又出现了一种只依靠掷五木所出彩数而定输赢,不再行棋的简便赌法,仍沿用了樗蒲之名。此法一出,便盛行于世。

    自晋室南迁以来,行棋的樗蒲更多地用于游戏娱乐,赌钱还在其次,多流行于讲究“雅趣”的士族之中。凡是着意于钱财赌博的,无论士族、庶族还是普通百姓,一般都采用不行棋的樗蒲。

    这种赌法舍弃了樗蒲的枰、矢、马等道具,只剩下五枚投子,任何人只要用手一掷便可参加赌博,逐渐流行于民间。

    “五木”有黑、白、雉、犊“四种花色,其中全黑的称为“卢“,是最高彩,四黑一白的称为“雉“,次于卢,其余四种称为“枭“或“犊“,为杂彩。共有枭、卢、雉、犊、塞这五种排列组合。掷到贵彩的,可以连掷,或打马,或过关,杂彩则不能。能产生十二种组合,各有两个组合视为同种采,故采名十种,为“卢“、“塞“、“秃“、“雉“、“枭“、“撅“、“犊“、“塔“、“开“、“白“。

    (本章完)

第58章 衰神当道,鲍震天晦气() 
待得戴彬解释完毕樗蒲的规则,鲍震天面前所剩钱币已经所余不多,此时鲍震天双眼通红,手里拿着“五木”,整个人癫狂若斯,嘴里不住的吼着“呼卢!呼卢!”,两撇山羊胡子高高翘起,整个人犹如发狂一般,神情委实可怖。

    鲍震天将那五木拿在手中摇晃了片刻,在众人的催促声中抛到了桌上,那五个木头在桌上滴溜溜的转了几转,随即停止下来,尹飞一看,那五木显示的是黑犊犊白白五色,此点正是樗蒲中的小点,也叫枭,乃是最小的点之一,也称杂采,基本是稳输不赢之局。

    鲍震天看到出现了如此臭局,整个人顿时萎靡起来,适才意气风发的模样也已消失不见,犹如变了一个人般,颤颤巍巍的退出了人群,转过了身,佝偻着身体正欲离去。

    尹飞的那枚银锭共兑换了三百多枚沈郎钱,尹飞取了五六十枚,剩余的都交给戴彬和丁昴二人。戴彬和丁昴见尹飞竟然如此大方,顿时喜不自胜,连忙道谢走到邻桌参与赌博去了。

    尹飞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钱币,放了三十余个在自己搭袄里,手里捧着剩余的三十来枚沈郎钱,大步来到了鲍震天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鲍震天感觉身后有人正在拍自己,回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尹飞,顿时没好气道:“你这后生小辈,拍我后背作甚,我老人家身子虚弱,经不得折腾。”

    尹飞嬉笑道:“鲍大先生,小的知道错了,我今日听闻这里有好玩的东西,特此跑过来见识一番,没曾想见到了你,可惜我对这樗蒲所知甚少,也不知道怎么个玩法,幸好今日遇见了你,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鲍震天本来心情郁闷,好不容易从新加入的义军中搜刮些钱两,过得不到一个时辰,已然跑到别人兜里去了,伤心之下正欲回去想办法在鼓捣点钱两来继续鏖战,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来,这尹飞真乃散财童子也!

    鲍大先生此时已改之前委顿的形象,胸膛也挺起了不少,用长辈的口吻说道:“这却也不难,传道授业解惑原是我的本份,只是我今日走的太急,忘记带钱了,这可不好办呐。”

    鲍震天说到此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悠闲的望着尹飞,似乎是个已脱离世俗的圣人般。

    尹飞见之,连忙将双手摊开,说道:“鲍先生,你看我手的这点钱两足够了么,你也教我几招好好玩玩,赢的利头都归你。”

    此时鲍震天已经被尹飞手里钱两的吸引住了目光,听到尹飞回答,连忙答道:“够多了,够多了,看你貌不惊人,原来是个富家公子,把钱两给我,我来教你大杀四方!”

    这真是应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尹飞见鲍震天已然入套,连忙点头欣然同意。鲍震天忙不迭的从尹飞手中接过钱两,又自钻到了人群中吆五喝六起来,适才说的教尹飞樗蒲的许诺已然抛到了九霄云天之外。

    可是这鲍震天的手气忒也差劲儿了些,过不了多时,那三十余枚沈郎钱逐渐变成了几枚乌黑色的榆荚钱,鲍震天脸上渐渐堆满菜色,老脸又皱了起来。

    尹飞此时已经观看了良久,由于军士们所玩耍的乃是最为普通的樗蒲,非行军棋那般需要斗智斗力,全凭一运气尔,只是那鲍震天今日运气着实差劲,只输不赢,就算偶尔赢得一两回,也会更多的输出去。

    过得片刻,鲍震天已然黑沉个脸退出了人群,尹飞见此心中叹息,这鲍大先生就像个衰神一样,逢赌必输,自己的私房钱过不得一会儿已然被他输了个精光,当下摇了摇头走了过去,说道:“鲍先生,我适才已看到了你神乎其神的投掷手法,只是你今日所占方位不对,那个方位正是衰位,衰神挡道,所以输了,我身上还有几枚钱币,且看看我用你所传的手法试它一试!”

    鲍震天听尹飞说完,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不离开,站在一边看着尹飞投掷樗蒲。

    尹飞又自怀中摸出了十余文钱币,挤进了人堆中,樗蒲乃是采用的轮庄制,此时尹飞前面还有二人正在排队等着投掷,场中真正参与樗蒲的共有九人,其余的人都旁边围观起哄,空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汗臭味,可是众人仍然沉醉其中,如痴如醉,犹如饮了琼瑶玉液一般。

    (本章完)

第59章 初试身手,得樗蒲之技() 
围赌的人中有一人,整个头颅剃的油光闪亮,光可鉴人,穿着一件宽大的袍服,也是同样的油光闪亮,也不知多久没洗了,由于义军沿途不停的收纳当地民众,又没有朝廷般的军队编制,军服自然是紧缺之物,除了一些紧要头目有些甲胄之外,其余的都是参加义军前的打扮。

    尹飞见到此人也颇感好奇,这人打扮犹如胡僧一般,胡僧乃是从西域传来的宗教—佛教的教徒,佛教乃是当世三大教派之一,与道教经常论战,争夺信徒,义军乃是道家五斗米教控制的政教一体的军队,按理说佛道相斥,没曾想居然有个番僧也加入了义军,看来这个光头是个假僧或者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只见那胡僧面前堆满了各色钱币,甚至还有几块布匹,看来是赢的不少,胡僧见来了新人,连忙吆喝道:“新来的小兄弟莫要犹豫,该玩就玩,大家都是义军,说不得哪天战死荒野,无福消受这身外之物,来这里玩玩也是不错的,赢了还可以吃花酒,逛妓院。”

    这时旁边一人起哄道:“秃头三,你少欺骗这位小兄弟,人家可是雏儿,可不会想那春花秋月之事。”又有一人说道:“不会可以学,据说山阴城中有家春芳院,里面的姑娘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哈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越说越是不堪,污言秽语满天飞,尹飞的脸越发的红了,众人见到,更是嬉笑不已。

    尹飞连忙说道:“各位军中兄弟,莫要取笑于我,我已有妻室,那等风月场所是不去的,我家夫人是只母老虎,若是得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又有一人道:“你既入了军营,你家夫人自然管不着你,还怕什么,赶快来下注吧,哈哈!”

    尹飞听到这里,红着脸挠了挠头,自手里摸出了一枚钱币放到了桌上,说道:“我试试手气。”恰巧这时轮到了尹飞投掷,尹飞将五木拿到手里感受了下,随即抛了出去,只见那五个木头在桌上滴溜溜转了几转,随即停止,众人一看,有三个黑面和两个雉面朝上,居然是个贵采,由于尹飞只下了一个钱币,按照赔率只赢了十余个榆荚钱,但也算是初战告捷。

    光头胡僧看到尹飞第一把就掷出了个贵采,连忙说道:“看来小兄弟好运加身,不错,不错,我也来下注,沾沾运气。”说罢将面前的钱币丢出了二十余个,众人见状也纷纷押注。

    如此这般来回走了几圈,尹飞虽然第一局赢了点,终究是首次接触这等赌局,也是输多赢少,转眼间怀中的钱币只余下十一二枚了,那鲍震天在旁边看的连连摇头,唉声叹气,似乎尹飞不让他出场是大错特错!一般。

    渐渐的,尹飞似乎也摸到了一点技巧,知道玩樗蒲完全就是靠的手气和巧劲儿,尹飞自小就喜欢玩水,特别是一些水镖的游戏,所谓的水镖,就是找一块圆圆的薄石对着水面投掷出去,让那石头在水面滑行,如果手上控制不好力度和技巧,那石头就不能在水面漂行,直接沉底。

    尹飞年幼好胜,为了在小伙伴们面前赢得比赛,尝尝独自一人偷偷练习这水镖之术,甚至有段时间痴迷不已,半夜偷偷来到河边,找寻石块练习,将家里的陶碗敲碎了两个,当作练习之用,自然少不了家里的喝骂甚至挨打。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尹飞终于掌握了这一手绝活,不仅能够将不规则的石块贴着水面抛行十几丈,而且能够做出各种花样,比如天女散花,一苇渡江之类,能让石块在水面旋转滑行,甚至还能折返。在小伙伴中颇有名气,连教书先生也赞叹不绝。后来胡人入侵,尹飞逃难来到了京口,这儿有一个大江,尹飞平时无事,也喜欢找些鹅卵石自己独自消遣玩乐,是以这门手艺也不曾荒废。

    (本章完)

第60章 赌局利头,黑色之小刀() 
尹飞站在赌桌旁,手里拿着五木,细细把握着其中的力道,投掷水镖时的熟悉感觉忽的又涌了上来,手法也已逐渐掌握,虽说还不能运转如意,智珠在握,但是赢面也越来越大,身边的钱币也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人下注的一把小刀也输给了自己。

    又过得不久,那光头胡僧面前的钱币已是所剩无几,反而尹飞这边则是体钵满盆,旁边站着的鲍震天则是喜笑颜开,忙不迭的整理尹飞眼前的财物,似乎赢的是自己一般。

    尹飞眼看旁边的赌徒俱都脸色难看,或是盯着自己桌前的财物目露贪婪之色,心中知晓不可继续赢了下去,免得众人急红了眼,徒增麻烦,连忙哈哈一笑,说道:“我今日运气颇佳,也感谢众位弟兄抬爱,大家都是军中兄弟,有福同享,来来来,拿些钱去花,喝花酒去。”

    说罢,尹飞将面前的钱币随手抓了两把丢到了桌上,顿时众人一哄而上,甚至旁边观看的赌徒也涌了上来,一片嘈杂,尹飞见此,急忙一挥衣袖,将桌前赢得的钱币,布匹,小刀卷入自己的衣襟之中,扬长而去!随即而出的还有鲍震天,只见他脸露谄媚之色,紧紧的跟在后面。

    尹飞回到营帐中,找了一处宽敞之地,将衣襟抖开,顿时诸般什物纷纷掉在地上,甚至还有些钱币滚到了榻下,鲍震天刚刚进了营帐,见到那些钱币到处滚落,哎呀两声连忙蹲了下来,到处搜摸,边摸边说道:“你这后生小辈,怎的如此不爱惜钱财,要知这东西可是来之不易!”一边唉声叹气的说着,一边趁尹飞不注意,偷偷藏了点在自己衣袖中,却装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犹如长辈在教育晚辈般滔滔不绝的说着君子惜财之类的话。

    尹飞心中暗自好笑,连忙说道:“鲍先生说的极是,我也是第一次赢了那么多钱,心中沉不住气,让你见笑了,今日能够大获全胜,还是多亏先生指导有方。”说罢连忙和鲍震天整理起来。

    其实尹飞对面前的那堆钱币兴趣不大,反而对旁边那把小刀起了兴趣,此刀长不过三寸,浑身乌黑,甚至刀柄也是黑色,尹飞初始以为那刀因无人使用,所以起了污渍,拿到手上用袖子仔细擦拭了一番,仍然不变其色,心中大感好奇,提起刀来走到帐门外,找到适才戴彬所坐的那个木墩,使劲儿砍了下去,没曾想那把刀如切豆腐般,毫不受力,居然直直插到了地下,尹飞一时没留神,差点折了腰。

    尹飞知道捡到宝了,这把毫不起眼的乌黑小刀居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也不知是哪个败家子赌输了钱,把这宝物拿了出来参赌,最后也输了出去。尹飞看看四下无人,连忙将刀放进了搭袄中,心中已是狂喜不已。

    待得尹飞回到帐中,鲍震天已经将那财物整理了出来,尹飞斜眼看之,只见鲍震天腰中微微鼓起,看来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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