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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这首曲子出自哪里,只有杜文成心里明白,《鬼子进村》说不上是什么名曲,甚至连曲子都不完整,只不过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有一部流传很广的电影,这首曲子就是这部电影里的一段配乐。
听着众人的哈哈大笑而全不在意的杜文成。仍旧摇头晃脑地继续着他的演奏,《鬼子进村》之后是童谣《两只老虎》,杜文成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完成了他的第一次亮相。
“杜先生果然是大才啊,这样的曲子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出类拔萃,名贯中西。佩服佩服。哈哈哈”龙三公子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便第一个站出来“力捧”杜文成。
就是对杜文成满含期待的冯小雅也是笑得满脸通红,“不行不行,这个不算,你要不就好好弹,要不就唱歌,反正不能让你就这样糊弄过去。”
杜文成深深地看了冯小雅一眼,他明白小雅的心思,知道她是为了帮自己圆场才这么说。这个看似毫无心机的女孩儿却有着玲珑剔透的心眼儿,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说的恐怕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好了,热身完毕,让我为大家献上一首经典的钢琴独奏《保卫黄河》。”他的双手划过琴键,一曲激昂的《保卫黄河》奏响了。
循环了两遍主题后,杜文成指法一变由钢琴独奏变成了钢琴伴奏。他放开了喉咙不管不顾地高歌起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先是小雅有些害羞的小声加入了合唱,然后是梅岚挽着孔大小姐的的手走到了钢琴前亮开了嗓音,渐渐地几乎所有人都加入了合唱队伍。他们虽然纨绔,虽然混蛋,但在民族大义面前仍然保留着最起码的底线。
“。。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杜文成猛击了几下琴键,结束了他的演奏。掌声在瞬间响起并且经久不息,一位身材消瘦但很有精神的年轻人走到杜文成身边,“这是我听到的最完美的演奏,也是最有激情的演奏。兄弟,干的漂亮。”
“杜先生,原谅我先前的失礼,我愿意真诚地向你道歉。”孔大小姐也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在这首经典的钢琴曲面前,她先前的那点小心思早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杜先生,你的演奏简直是太精彩了,谢谢你,谢谢你让听到了一首完美的音乐。”冯小雅双手捧在胸前,两眼都是星星在闪。
梅岚则对杜文成竖起了拇指,连晃了两下小声地说:“你这个小气的男人,不许你在生我气。”
终于摆脱了困境的杜文成向众人再三致谢后,还是提前向主人告辞了。梅岚也知道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杜文成一定很疲惫,她拉过小雅嘱咐她自己小心,早点回家后,便像来时一样地挽着杜文成的手臂离开了孔府。
一场聚会最后变成了音乐会,在场的众人却全都有一种发泄后的的畅快。在议论纷纷中众人一一向主人告辞离去,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龙三公子和那位胡少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一场阴谋已经指向了今天的主角。
委员长官邸,侍卫长王世和轻声地向委员长说了些什么,随后军统局副局长戴笠就走进了委员长的办公室。
“你说杜文成有回山西的打算?”委员长语气凝重地问着戴笠。
“学生是通过监听以及综合杜文成这几天的行动分析才得出的这个结论,对这一点学生可以肯定。”
委员长少有的在学生面前一声长叹,“这个,杜文成的事情本来就是美国人搞出来的,我,也是出于大局的考虑。说起来我们的确有些慢待了他,呃,山西的战局又有新的发展,杜文成急于回去主持大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美国人的代表团迟迟不来,又不能让杜文成在这个时候离开,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出乱子的,这个事情我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长沙会战在即,日本人那里的情报你要抓紧。还有,这几天日本人的飞机没有来,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对于日本人的机场要严加监视。还有其他情况吗?”
戴笠踌躇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事情学生也不知当不当讲,据说梅岚小姐昨天带着杜文成参加了孔府举办的一个聚会,并且和龙云的三公子发生了误会,重庆防空司令部胡副司令的公子也参与其中。学生的属下报告说龙三公子似乎要对杜文成不利,这件事情让学生压了下来。年轻人受点委屈发几句牢骚也是难免的,所以学生只当是听到了一件笑话。”
委员长哼了一声,生气地说道:“龙绳曾不自量力,胡家纨绔死不足惜。不要说他们几个,就是经国在杜文成面前也没有骄傲的本钱。龙家兄弟不过是带了几天兵而已,匹夫之勇,不堪大用。倘若只为嘴上畅快也就罢了,要是当真去找杜文成的麻烦,只会自取其辱。你去告诫他们一下,不要搞出事端来不好收场。这个杜文成,我就知道他不会有老实的时候。”
“是,校长。”
“另外,吩咐你的人机警一点,不要让杜文成在这里有什么闪失。否则,国府很难对世人交代。这件事你要记在心里,不要有一点疏忽。就这样吧。”
戴笠告退以后,委员长端着一杯水独自思索着:杜文成此次前来重庆,除了接触那边的人以外一直是不声不响,杜文成能够如此体察国府难处已经给足了国府面子,再这样慢待下去无论是对他背后的势力,还是对他现有的功绩而言都是难以交代。这样看来还是要尽快见一见这个杜文成,国事艰难之际,到底是人才难得啊。
“来啊,去通知一下夫人,就说晚上的时候我要在家中宴客,让夫人准备一下。还有,请布雷先生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吩咐完这些以后,委员长打开《曾文正公文集》看了几眼,却发现怎么也难以平复自己情绪的波动。便站起身走到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窗外,正是秋雨淅沥。
第135章 :重庆,我来了(八)()
从孔府回来以后,杜文成除了和梅岚、沈涵阳通了几次电话以外一直猫在招待所里,他并不是害怕什么,而是真的不想再招惹有什么是非。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招惹不起冯小雅。
上次聚会结束以后,冯小雅几次鼓动梅岚邀请杜文成一起参加某某聚会,都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小女孩儿的心思不难猜测,只是她的身份太过敏感,就是打死杜文成他也不会和冯小雅搅到一块儿。梅岚的心思更是清楚明白。就因为小雅的邀请,他的胳膊上已不知青紫了几回,杜文成就是再傻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难缠的还是孔府的那位大小姐,孔府的聚会刚刚结束两天,杜文成却已接到她的三次邀请,这还不算她的一次登门拜访。杜文成真的烦透了这种无聊透顶的酒会,以及那些虚情假意的应酬。就在他决定马上离开重庆的时候,陈布雷却在一个午后亲自上门拜访来了。
“杜将军在重庆过得还好吧?有什么慢待的地方还请将军海涵,我会责成下面改进。”
陈布雷一进门就对杜文成致歉,郁闷得杜文成直想扇自己一个嘴巴。人家做足了功夫进来就先示好,杜文成就是再有意见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陈先生说哪里话来,文成这几日可是充分领略了山城风光,天府人物,可谓是大开眼界,感慨良多啊。”杜文成皮笑肉不笑地说。
陈布雷像是没有听见杜文成的讥讽,顺着他的话说道:“山城重庆原本就是人杰地灵,国府迁都以来更是为重庆注入新的活力,若是没有日本人的飞机时常过来捣乱,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杜文成撇撇嘴,心道再完美的陪都还是陪都,国府都被赶到西南来了,还在这儿说大话唱太平。两个人云山雾罩地说了一会儿话,陈布雷这才说出了委员长要在家中宴请他的事情。杜文成瞬间觉得有一种被雷击的感觉,委员长的家宴邀请啊,这种重视程度和在此之前的那种不闻不问相比,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不过,委员长的宴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为他推辞孔家大小姐的邀请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孔大小姐阴魂不散般地纠缠实在是让他心烦,也许应该向委员长诉诉苦,有困难找“领导”嘛。
都邮街,重庆最繁华的商业街,也是抗战时期各种********的聚集地。龙三公子和胡家少爷在舞厅潇洒够了又跑到酒吧里发泄起来,龙三公子不耐烦地赶走了陪酒女郎。“胡兄弟你说,我龙三少啥时候吃过这亏,啊,我郁闷那我。在重庆这地盘上能让我龙三少吃瘪的人屈指可数,他杜文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就敢这样对我?”
胡少的眼睛一直追逐在陪酒女郎*的身体上,反倒是对龙三公子的牢骚不怎么上心。到这样的地方本来就是来玩儿的,谁耐烦听这些没用的废话。龙三少却不管这些,他不仅扯着嗓子吼个没完,最后还抓着胡少的衣服偏要问一个为什么。
胡家少爷实在拗不过龙三少的纠缠,况且他还有求于这位貌似豪爽大方的龙家三少,若非如此他才懒得理会这位貌似风光却无半点实权的龙家三少。
胡少恋恋不舍的从吧女的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我说三少,戴局长已经让人警告过我们不要招惹那个人,你怎么还是这样放不开呀。要我说就暂时让那小子风光几天,等过了这阵子在想法收拾他也就是了,何必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听说那个杜文成也不是吃素的茬儿,在长治时就亲手杀了一县之长,国府都不能把他怎么样,何况我们?真要是惹急了他保不准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再者说他现在是上面请到重庆的贵客,在这个时候找他的麻烦那不是纯粹找死?咱们不妨暂时放下这段恩怨,缓缓图之,缓缓图之哈。”
龙三少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不成。你家龙少咽不下这口气。谁敢抢我的女人,我就让谁下地狱。”他红着眼睛诡异地伸出三根手指在胡少的眼前晃动了几下,“这个数,大洋。干不干?”
“三千大洋?”胡少惊呆了。
“不错。我知道那小子有点门道,他值这个价。”
胡少虽然是重庆防空副司令的公子,家里头这几年不敢说是捞金无数,却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即便如此他还是让龙家三少的疯狂给镇住了,那可是三千大洋啊,三千大洋能干多少事情?
胡少新近包养了一个唱戏的女人做了外宅,因为花销太大正愁着怎么弄钱,老爹那里是不用想了,之所以捧着龙三少还不是为了钱?现在不用自己开口就有送上门来的好事儿怎么可以错过?可是那个杜文成却实在是有点棘手,不说他本身就是在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亡命徒,就是戴笠那里就是个不小的麻烦。
“龙少,你是打算教训他一下还是要……”
龙三少狞笑着说:“教训他?我没那么好说话也没那个耐心,要做就干净利索,不留后患。”
杜文成不知道都邮街的酒吧里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委员长的家宴上。
委员长的家宴简单而无趣,他们夫妻都是基督徒,委员长又是“新生活运动”的倡导者,所以席面以青菜居多,唯有一道鲈鱼算是上点档次。
简单的菜肴,简单的几句交谈,这就是委员长的家宴。直到端上了茶水,这才开始了正式的会谈。委员长先是对杜文成归国效力表示了赞赏,又对他所取得的成绩做了全面的肯定。杜文成自然是投桃报李地对委员长的恭维了一番。然后,戏肉来了。
“文成啊,和你说说太原的事。太原的问题干系重大,事关国家统一,你能千里迢迢地回国报效,这一点个人得失就不要计较了。国府的要求很简单,太原必须置于国府的领导之下。当然了,国府会给你一些补偿,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国家统一,领土完整,这本来就是我归国报效的最终目的。我可以理解国府的难处,也希望委员长能够体谅我的困难。”
委员长早就料到杜文成不会轻易放手太原,并且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这个问题国府早有考虑,前方的将士流血牺牲,合理的奖赏必不可少。这样跟你讲,你只要敢说,我就敢答应你。”
杜文成蒙了。委员长这是要玩赖呀,什么叫我敢说他就敢答应啊。我不过是占了个太原就让委员长这样紧张,我要是拿下整个山西他还不得吃了我啊。一个太原都这样了我还敢说啥?得,咱高风亮节,不跟委员长一般见识。不过,补偿还是要的,这补偿两个字不大好听,还是奖赏这个字眼听着顺耳。
看起来这太原是保不住了,幸好